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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明器-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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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朱罕虽然心有不甘,却果然没有和苏谒正面冲突的勇气,只好退下。其他将领也都随之退下。

失吉忽突忽恭敬地道:“大瀚师,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苏谒道:“为今之计,只有依附周国。”

失吉忽突忽这一惊非同小可,半天没有言语。醒过神来后喃喃道:“这怎么说的,这怎么行?”

苏谒道:“大王不必如此惊讶,请听我说。如今库狐各部不相统属,甚而相互攻伐兼并。又有迷齐侵境,强敌临门。库狐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已经不再存在。沙田海一战,大王用数万子弟性命报答了库狐的恩义。对于库狐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大王是应该为自己的族人找一条出路的时候了。”

“但是不管向哪边去,都不应该往周国吧?我们可是世代的仇敌!”

“此言差矣!大王请想一想,继续向西逃将进入右贤王的领地,北、东、南三路都被迷齐人隔绝。迷齐人先不谈,如果我说右贤王会分割他的领地,给你的百姓放牧牛羊休养生息,你信么?”

“这他不会放过这个吞并我的部族的机会,可是”

“这是第一,右贤王不可投奔。第二,为何不可降迷齐。如今迷齐兵锋正锐,接连取胜,国仇家恨暂且不言,如果大王投降于他,迷齐人只会以战俘看待大王,难道他们会容忍大王的部族完整地存在?分散你的人民,收买你族中首领,换做我是迷齐人,一定会这样做的。迷齐的统帅狐兰也是我的弟子,他的为人我还不了解么?这人野心勃勃,现在就已经拥兵称汗,就算他收编大王所有的部众,并不分散你的力量,大王能否有勇气对往日的战友举起屠刀?他必定抽取族中青壮子弟为他从军打仗,役使老弱运送辎重军粮,只要有个几年,仍然逃不脱灭族之噩,大王深思之。”

“话说得没错,但是周国”失吉忽突忽明显动摇了,但还是有相当的疑问。

“周国方面,大王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让大王的族人吃亏。”苏谒道。“库狐与周对立争战百年,还从没有大王这样高阶的贵族投奔过去的。我可以保证,大王保持当前名号不成问题,部众也不会被分散。如果能得到周国的有力支持,库狐大单于位也可以期待。”

“这可是我听说周国也陷于战乱之中,他们怎么能有能力帮助我们呢?”

“大王,你的消息过时了。现在周国北方已经臣服于吴忧那颜的统治之下,现在他拥有土地数千里,统治人民数百万,精锐战士不下二十万,只这份力量便足以兑现对大王的承诺了吧?实不相瞒,吴忧那颜有志于靖除北方边患,这次我出使就是为吴忧那颜寻找北方的盟友的。如果大王不能接受依附周国的话,我将寻求其他部族的合作。以往是库狐趁周虚弱之际剽掠周国,现在周国北境崛起了强大的势力,库狐却内外交困而削弱,强弱之势变易,大王应看清形势,早作打算。”

“我很明白大瀚师所说的利害关系,而且也相信大瀚师不会欺瞒我们,但是这事非同小可,需要全族公议决断。还有,我希望大瀚师能拿出有说服力的物件来,也好增加些说服力。否则我无法对族人交代。”失吉忽突忽有些无奈地道。

“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苏谒沉声道,“这还不够么?”

“大瀚师言重了,我对此当然毫无疑问。请先休息,此事我们明日再议。”

“如此,告辞了。”苏谒对一直没有说话的胡沛使个眼色,两人退出大帐。

二人出来后,胡沛道:“先生,恕在下多句嘴,这左贤王已经吓破了胆子,只怕不堪大用。”

苏谒道:“你有何建议?”

“我看那朱罕野心勃勃,眼神顾盼,颇为有神,不是普通的莽夫,而且他也受到其他将领的拥戴,大有取其父而代之的架势,我们如果能在他身上打开缺口,那么事情会不会容易点?”

苏谒激赏道:“我正有此意。但失吉忽突忽与我有相当的交情,朱罕是我的晚辈,所以这件事情我自己做并不合适。胡将军,不是我说句倚老卖老的话,这件事情你做好了,前途无量。”

“容某审思之。”胡沛道。

晚饭时候,失吉忽突忽遣人请两人赴宴,胡沛低声对苏谒道:“在下已有了计较,只是用时稍久,恐怕需要几天时间筹备,无论成与不成,请先生照应些个。”

苏谒赞赏道:“难为你这样年轻就有这等机智勇气,你放手去做,万事有我,没人敢把你怎地。”

胡沛道谢。夜宴开始之时,苏谒自然是与失吉忽突忽同坐,胡沛却混到青年将领们的圈子里,挨着朱罕坐下。

酒过三巡,朱罕等一众库狐将官见胡沛大碗饮酒,大块吃肉,毫无扭捏之态,不禁心生好感,加上胡沛有心结纳,所以相处亦是融洽。胡沛自到云州,一直留心学习胡语,跟从苏谒出使的路上更是昼夜不辍地学习,现在已经略有小成,大部分话语不用通译就能表达明白,这也是库狐人愿意亲近他的一个原因。

酒酣耳热之际,年轻的将领们围成圆圈唱歌跳舞作乐,其乐也融融,不过这种歌舞胡沛却是不会。

“胡沛,一起来!”众人热情地招呼道。

胡沛笑着摇摇头,将酒碗端到嘴边,遥敬一下,就喝了下去。

众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寻欢作乐。不一会儿,朱罕脱离了嬉闹的众人,来到胡沛身旁坐下。

侍从将酒碗满上,朱罕端起碗来却没有就喝,斜睨正与失吉忽突忽言笑甚欢的苏谒,眼中没有半分醉意,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没有动弹。

“叮”地一声脆响,将朱罕从失神中惊醒回来,却是胡沛正端着酒碗,笑吟吟地看他。刚才那一响,却是两人酒碗相碰的声音。胡沛将酒一饮而尽,朱罕未知其意,哈哈一笑,也是喝干了碗中酒。

“朱罕将军心事重重,不知道在下有没有可以效劳的?”

“今日有酒且醉休,管他明日复如何。”朱罕叹气道,并不刻意掩饰心中的感情,也许是觉得在胡沛这外族人跟前不用装模作样吧,他看着正在歌舞的诸将道:“兵凶战危,能得到一时的快乐也好。”

胡沛笑道:“王子何必如此悲观,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现在你族中还有几千战士呢。”

朱罕道:“几千人顶什么用!我们现在都不如一个普通部族的实力了。”

胡沛笑笑道:“王子请饮酒。”

朱罕本以为会听到胡沛一番说辞,不料胡沛却别无话说,只是劝饮,倒是让朱罕增加了不少好感,觉得这个周人豪放自若,倒是性情中人。

两人饮胜,朱罕又道:“你在周国做官,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胡沛笑道:“无非就是打打杀杀,没甚趣味。说到趣事,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倒是有点意思,王子想听么?”

朱罕道:“什么梦?”

胡沛道:“我梦见有一只麻雀由南方往北方飞。,因为天气变冷,最後身体结成冰块掉到地上,後来有只牛经过旁边时在麻雀身上大便,牛大便的温度把冰融化了,麻雀觉的很温暖。於是高兴的唱起歌来,这时候一只猫听到声音过来把麻雀身上的大便拨掉,然後将麻雀吃了”

朱罕听了大笑起来,道:“这梦倒称得上古怪有趣,那么这算什么意思呢?”

胡沛笑道:“我想这个梦是要告诉我,把大便放在我身上的未必是敌人,将大便从我身上拨掉的未必是朋友,最重要的是——当你觉的很舒服时,千万记得把嘴巴闭紧。”

朱罕再次大笑,没有再问下去,两人饮酒。不一会朱罕就被别人拉去别席喝酒,胡沛以酒醉退席。

夜里,苏谒问胡沛道:“进展如何?”

胡沛道:“正如我所料,这个朱罕是个有心人。只要他有心,我就有六成的把握说服他,余者碌碌,不足为虑。”

苏谒笑道:“六成已经不少,继续努力吧。”

次日,失吉忽突忽整个部落拔营西行,苏、胡二人随行,傍晚扎营,仍然以酒肉款待两人。这次朱罕主动与胡沛坐在了同一席。

“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古怪有趣的梦?”朱罕将一块羊肉嚼得满嘴流油道,顺手撕下一片羊腿递给胡沛。胡沛不客气地接过去啃了。

“恰巧做了一个梦,王子有兴趣听么?”

“听听也无妨。”

“我梦见一只狐狸,一只老虎正要吃它,于是它对老虎说,我是百兽之王,你吃不掉我。老虎不信,于是狐狸带他走遍森林,百兽皆望风逃窜,于是老虎敬服,不敢再提吃狐狸的事情。”

“这个也有趣。那么这个梦有何讲究呢?”

“我想它是说,如果你自身不够强大,就需要一个强大的朋友。智慧同样可以达到力量所能够达到的目的。”

“这样的结论倒是出人意表。希望你今晚还能做个好梦。”

第三天,尚未饮酒,朱罕就问胡沛道:“今天的梦是什么?”

“这次我梦见了大海,里面全是鱼,只要伸手就有收获。海里有大鱼,有小鱼,也有食人鱼。我想捕鱼,却怕碰上食人鱼,所以最终一无所获,贫困潦倒。”

“渔夫?这个梦不如前两个那么有趣。不过这个梦预兆了什么呢?”

“在周国,梦见鱼、水是代表财富,但食人鱼就不让人那么愉快了。我想我因为惧怕危险而失去了整个海洋。”胡沛道。

朱罕干笑了一声,抹头就走,胡沛在背后道:“王子若是有什么梦,在下也可以解得。”

朱罕停住脚步道:“原本我也做了一个梦,想请教一下你的,不过听了你这个梦,我觉得没必要说了,我自己已经明白了。”

胡沛乃对苏谒道:“可使左贤王开会商议去向了。”

苏谒道:“你已经说服了朱罕?”

胡沛微笑道:“我知他所问,他知我所说,可算知己了。本来有六成把握,现在有八成了。”

苏谒笑。

当夜,失吉忽突忽召集族中首领集会议事。击磬三声,众人肃穆,失吉忽突忽对众人道:“如今我族屡败于迷齐,复被迷齐所迫,流离迁徙,苦无安身立命之所。我听闻右贤王已经派兵把守险要,阻止我们西迁之路,咱们向西已经无路可走。现有迷齐设头汗狐兰派遣使者来,劝我投降,许我以原籍放牧地,归还牲口部众。如今我欲降迷齐,以期部众得以休息,诸位意见如何?”

肥胖的万户波罗温赞成道:“这样最好,草原之上,强者为尊,我们已经为库狐流干了血,库狐却不能庇佑我们,降迷齐,尚可保全宗族首领,是好事。”

朱罕霍然按刀起身,厉声道:“父王糊涂,波罗温所言荒谬!迷齐是我寇仇,杀戮我将士,掳掠我人口百姓,岂可降之!狐兰诡诈,素无信义,岂能相信!若降迷齐,是把脖子伸给敌人去砍,是送死!”一众青年首领闻言都暗自点头。

失吉忽突忽怒道:“黄口小儿,你懂什么!不能西迁,不能东还,我们难道要等死吗?”

朱罕大声道:“便是降附周国也比受迷齐人的气强。”此言一出,大帐内一片静肃,众首领都被惊呆了。

失吉忽突忽气得胡子都发抖了,道:“你这个没种的狗崽子,周国是我们的世仇,怎么可以信赖!”

朱罕道:“周国以礼义立国,如果答应我们降附,必然不会背信,此其一;周国与我们风俗迥异,不可能吞并我们的人民部众,是以我们可以赖周之力而休养生息,徐图后计,此其二;周国殷富,但患我寇边,若是归顺,彼必然欢喜,不但不会索取我们的财物,还将厚赂赏赐,只要我们不生事,周国必然以礼相待,此其三;以往也有部族叛入周国,周无不盛情款待,是怀柔远人之意,以我大族,跨沙漠越高山往投,周国必然更加隆重地接待,各位首领封建官职领地,也不是什么难事,此其四;周与迷齐乃是世仇,我若欲兴兵复仇,周必以为我后盾,此其五。有此五利,我以为不可投迷齐,投周有利。”

众首领议论纷纷,颇有意动者。

波罗温大声反对道:“不可!周国现在内乱不休,各地各自为政,皇帝指令谁都不听,这是枝强干弱,亡国之兆,岂可依附?再者周国边将与我长期攻战,衔怨甚深,便是皇帝命令其善待我们,岂能相信?”

朱罕道:“波罗温,你的情报太久远了。近来有吴忧雄起于云州,已经一统周国北境,部下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有席卷天下之志。如今正是收拢人心、延揽豪杰之际,便是没有皇帝诏旨,他也只会热情欢迎我们,他的目光、胸襟岂是向日那些边地将领所能比的?”

波罗温尚欲强辩,猛然间帐外撞入一人,将手一挥,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入帐内,众首领一看那人,却是朱罕亲兵百夫长鄂图,他手中大刀兀自滴血。鄂图身高近两米,一头焦黄小辫,往那里一站,如同铁塔一般。众人再察大帐周围,甲叶铿锵,脚步沉重,口令声此起彼伏,竟是被兵围了。众首领不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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