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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海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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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五太爷摇头。

不必臧老二说太多,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游方年纪毕竟还轻,少经验,臧管事,可要劳你多费心。”

“少爷其实志气不小,也很准备有一番作为的。”

“就怕他盲目躁进,一切还要多偏劳你了。减管事,你经验丰富,又是秦家老臣,游方多少听着你一点。”

“我会尽力的,二太爷。”

“游方现在人呢?”

“少爷赶去处理事情了。”

二太爷点点头,叹口气,目光一掉,扫到江喜多,艳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当日秦游方带江喜多回府,听说是花了可买株“双连”珍木的价钱,就今老太爷们颇有微词。但看他眉清目明,又通晓文章,虽然文弱女气了一些,但也就算了,让他随侍在游方身旁,一来陪读,二来多个耳目看着游方,倒也不失是不错的主意。

“少爷让我留在府里。”江喜多垂头低眉。

“少爷人都不在府里了,你还留在府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去哪?”

二太爷一翻眼。

“少爷去哪,你就去哪!回来一五一十跟我禀报!”

“是——可太爷,要是少爷怪罪下来——”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二太爷差点没吼起来。

“是!是!”

想当然尔,他秦二世那厢又会摆脸色发恶眼给他瞧,到头来,受气倒楣的还是、都是他!

罢了,罢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入了虎穴,焉有不被老虎爪抓扒撕扯的可能?

※※※

“听说了没?秦二世这回又捅出了搂子。”

“这是意料中的,二世要是不出问题才奇怪呢。”

“哎,开创不见,守成也没那么容易。秦大爷生意做那么大,半边山头都是他家的,偏偏秦少爷就不是那块料。”

“秦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可惜了,比不上秦大爷的本事。”

“可不是!听说许多桩生意被程、祝商行抢了去,秦府自己多亏拥有大片的山场,要不……”说着,摇了摇头。

江喜多经过那摇头的老汉身旁,嘴巴动了动,忍着没开口。

始皇灭六国,一统中原,以为帝业可以绵延传到万万世,哪知霸业不过撑了两代,到二世手中便化为乌有。

城里这些小头小面俗夫鄙妇,吃饱闲着拿富户高墙厚院内的小道消息当嗑牙的话题。

“秦府二世”从他们嘴巴里吐出来,戏谑加嘲讽。秦少爷风流英俊,可惜了空有那副皮囊,外强中干,没多少人看好他的本事。

江喜多抿抿唇。

他二世偏就是没那个自知之明。

身为木材商,最紧要将木材运送出山场转贩到江淮苏杭各地,从陆路靠马匹自然行不通,必须依赖水道。

每年冬季,伐木工入山伐木,等到梅雨期河水泛涨时候,利用水道运木出山场,再转运至芜湖或严州,再到江南江北各处。

可时节雨气可不是年年那么风调雨顺,他二世居然连这最普通的识见都没有,不顾今年雨气不顺,河道水位低落,还让运夫运出木材,结果可好!

他大费周章潜进秦家山场,显得太过费心机,也太过费力费事。

三家分晋。不过,依他看,不必“程江祝”三家图秦,天自会亡秦。

他勾勾嘴角,四下望了望,而后快步穿过街道,闪进一条小巷子,进入一扇朱漆的小门。

※※※

“瞧见二小姐没?夫人让我端这碗参汤给二小姐。”厨房内,扎了两条长辫的小丫鬟手忙脚乱盛着参汤。

“在前厅呢。被老爷逮着。”刚端茶到前厅的大丫头抿着嘴笑。

“二小姐还是那怪模怪样?”

大丫头瞪瞪眼。

“什么怪模怪样!你可别胡乱说嘴,几十张嘴靠她张罗吃饭,二小姐不争气点怎么行!”

“这又不是我说的,是老管家,每回提到二小姐,就要叹口气,说:唉!二小姐什么都好,偏偏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有什么不好?老管家糊涂,你别跟着糊涂。我春喜要是能有二小姐的三分聪明能干就好了!”

这有胆大妄为。

小丫鬟在心里头加上一句。但她吐吐舌头,没敢说出来。

可这也不是她说的,是她不小心听到老管家跟老爷谈话时,老爷摇头那么叹气的。

“去去去!快把参汤端去给二小姐。”

春喜一催促,小丫头又手忙脚乱起来。

前厅的景况,热闹得有点杂乱。除了江家老爷、夫人、老管家,一名瓜子脸妩媚秀气的姑娘及俊俏的年轻男子,或坐或站,都围着装扮得儒不儒、仆不仆的江喜多。

“二小姐,喝参汤。”小丫头把参汤端到桌上。

江喜多将参汤移近到那名瓜子脸的姑娘面前。

“来喜,你喝。”

“我不必了。我在家日日山珍海味,倒是你,趁机多补一补,把参汤喝了。”将那碗参汤推到江喜多那边。

数双眼睛盯着她。江喜多只得端起参汤,一口一口喝了。

“多久没回来了?捎回的信息也没多说,怎么却在秦府当起了奴仆?唉!”江老爷盯着她那身装束,频频摇头。

“是陪读。”

“岂不是一样!”

“你爹说的没错。你这孩子——”江夫人心疼的左瞧右看。“娘瞧瞧。看你,都瘦了好多!”

“没的事。娘,我一块肉都没少长。”

“还说!好好的,没事跑到秦府去当仆人,干那些低三下四的工作……唉!你这孩子,当日真不该让你去山场。都怪天俊,不仅没能拦住你,竟然还任你胡来。”

埋怨起一旁那名俊俏的年轻男子。

“娘,这不关天后哥的事。”

“不,夫人责骂的是。都怪我考虑不够周详,太过于轻率。”天俊自责。

“娘,您别只是怪天俊哥。凭喜多那性子,天俊管得住吗?”江来喜维护王天俊。

“喜多平安无事回来就好了。”江老爷摆手偃息掉纷争。

“我只是偷个空回来,马上要离开的。”

“什么!”江老爷几乎跳起来!“你这要回秦府干那什么陪读?!”

“秦府一批木材搁浅在半路,秦大少赶去处理了,秦府那些老太爷们要我也赶过去。”

“那关你什么事?!不准!”

“爹!”

“喜多,咱们做生意,各凭本事公平竞争,与秦府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潜进人家的山场,幸亏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你还不趁机知退!”

“爹,秦府是我们的大对头,知己知彼,方能定策应对;多探知对方的情况,于我们有益无损。”

江喜多大大不以为然。所谓各凭本事,潜入敌方腹地也是一种本事。

“我们不必跟对方争抢,挖夺他们的生意,江记商行一样站得挺脚。”

“爹,我们是不挖对方的根,但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于我们并无任何坏处。”

江老爷仍然摇头。

“爹这是不赞成你的做法,要是有个万一……”担心她出事。

“不会有事的,爹。”江喜多十分有自信。

“你何苦冒这个险呢?二小姐。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要是有个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老管家摇头叹气,十分不赞成。

好好个姑娘家,偏做这身打扮与男人争长短!

“不会的,管伯。”姑娘家又怎么了?

从小到大,管伯都要这般对她摇头叹气一下。

“爹、管伯,您俩不用过于担心,喜多聪慧能干,她有办法应付的。”江来喜站在江喜多这一边。

“怎么你们姐妹俩——唉!”江夫人忧心忡忡。

“喜多,”王天俊道:“老爷与管伯的团虑自有道理,你——”

“天俊哥,”被江喜多打断,“我原无此打算,但上天既给了这个机会,没有不把握的道理,是不?”

那日她混进秦家山场,原只是打算略窥一下秦府山场经营的情况,却不料阴错阳差摔撞到秦游方,更反被带入秦府,便借此机打探对手秦府的情况。

“可是,你大可不必如此委屈。”王天俊也担心她的安危。

江府就这姐妹俩,聪明又有长才,在木业由秦府独大的情况下,这能抢出一番局面,将江记商行经营得有声有色,实在不容易。

尤其是江喜多。从山林的买卖、管运,到木料的转贩,在钱塘建置贮放木材的栈场等,都由她规划拿定主意。

就算是男子,又有几人能如斯?

王天俊对这个如同妹子般的二小姐极是佩服。

“你大可安心,天俊哥。凭喜多那刁蛮性子,谁都可以受委屈,就是不会让她自个儿受委屈。”江来喜笑道。

嗯哼!江喜多闷哼一声。

“到底是人家的屋檐下,喜多,你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爹还是不赞成你的做法,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险。”

万一她女儿身被识穿,万一她身分被拆穿——

“爹,我又不是长远要待在那里,等我多观察数日,很快我便会抽身离开,不必为我操心。”

言谈间,还带着笑意,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

“这秦府有什么好观察的?你还是留下来陪娘,别再管这种事。”江夫人嘀咕。

她不管也不行了。秦府那些老太爷们叫她跟在秦游方屁股后,用意何在?过后一定会找到她头上的。

倘若这时便收手,太突然,徒惹麻烦。

江老爷道:“既然你那么说,就照你的意思吧。不过,记着,喜多,不要耽搁太久,早点安排好退路回来,别忘了商行还需要你打理。”

“有来喜跟天俊哥在。”

“过数日天俊便要出发到蜀地寻求良木,只剩下来喜一人。”前回王天俊下杭州,一去一年。

“天俊哥要到蜀地?去多久?”他们商贾外出经营,数年不归是常有的事。为寻良木,也常奔波于外。

“视情况而定。多则数月、半年;顺利的话,两三个月便可回来。”并不计划停留太久。

江夫人插口道:“等天俊这趟从蜀地回来,你爹打算让他跟来喜的亲事定下来,所以你也要早点收收心,回府里来。”

好似她只知在外胡晃冶游,不图正经事。

“是的,娘。”江喜多恭恭敬敬答应,道:“恭喜了!来喜,天俊哥。”

“谢谢。”王天俊笑了一笑。

江来喜也不忸怩,明媚一笑,偏又抱怨:“你哟,也不知喊我一声姐姐!”自小就没了长姐的威严。

“你也不过长我一岁。”

论辈叙尊真是麻烦的事。因为嫌麻烦,难怪她自小就不懂规范。

“长一岁也是一个辈。”老管家咕哝。“二小姐这般任性随意,以后许了人家,在婆家该如何是好?”

老管家名义上虽说是管家仆役,倒比她父亲还噜嗦。她谁都不怕,就怕这个管伯嘀咕。

他们商贾之家毕竟不比那些道学之家那般讲规矩,二小姐才智赛男儿,自不如一般以无才是德的闺秀娴静。

江老爷开明,江夫人疼女儿,这个老管家就大大有权对小姐们嘀嘀咕咕。

可也因为江府风气如此“特殊”,伙计出身的王天俊才得能与小姐联上亲。

商人重实际。王天俊有才有能,女儿又喜欢,江老爷也就不计较。

所以,江喜多也才会如此“怪模怪样”。

“管伯要担心我,等我许了人家,请管伯随我去了,好替我作主,莫让我受人欺负。”

“二小姐,你能不能正经些?!”

“我再认真不过了。”

“唉!”老管家忍不住又摇头叹气。

这性子!

偏偏是个女儿家,要吃亏喽!

“罢了,福成,喜多这孩子就是这性子,你说她亦无用。”江老爷跟着摇头。

日日都要见她爹与管伯对她这般无事叹,江喜多也习惯了,竟是笑咪咪的。

“对了,天俊哥——”她忽想起,道:“秦府弄到了古木‘双连’的树苗,可也不知李大富说的是真是假。你这回去蜀地,请多留心留心。”

“我知道了。”

“我听说蜀地所产有种瘦木,花纹相当华美,在江南一带十分受喜爱,也请天俊哥多留意。”

“我省得。此回入蜀,就是为了寻求良木,我会多留心。”

“那就偏劳你了。”

难怪管伯要叹。她毕竟是女儿身,怎堪长年在外奔波经营?

她只有坐镇“中军”指挥,让在江府多年的可靠伙计“征战”四地。

像杭州,她便派管伯的儿子守理,在钱塘江畔建起栈场,以堆存他们从四地搜购转运到杭州的木材。王天俊就负责寻购木材,时时在外奔波。

徽州府的山场大半为秦府所据,他们江家山场的规模与秦府实在无可比拟,只有四处寻求木源走贩。

“唉!真希望我也能与天俊哥一块入蜀。”她不禁喟叹。

听到这话,江夫人细狭的眉眼瞪圆起来。

“你这孩子怎说这种糊涂话!你一个女儿家,也要如男子般在外奔波,怎么妥当!赶明儿还是赶紧给你找个婆家才是正经。”

又是气急,又是心疼。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同男人般拼搏,看她那身装扮,就让她这个当娘的心疼!

“夫人说的是。二小姐也该当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老管家点头附和。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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