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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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美了,而且她是我妻子。」这足以解释一切。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中,没有几对夫妻是因爱而结合的,不也是孩子一个又一个的生?
不欲对此多作深谈,他问:「你觉得她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除了公司之外吗?」
「是的。」
「会不会是察觉了你另一个身分?」
「不可能。」想也不想便否定。
那一端的人轻笑了下。反问:「那么,你还有什么值得她大费周章的?」
「我不明白。」所以才千里迢迢的问。只因她那双隐含失望的明眸,令他萦怀不已。
「叶,你难道就不认为她纯粹是看上你而嫁你吗?」
「不可能。」再一次否定。「我太平庸。」
「世人所认定的条件,不见得是她看重的。我还未有机会认识她,所以不能给你答案。在我未回国前,你自已观察看看吧。美人在怀,亏得你还有闲情逸志胡思乱想。她能令你困扰,也着实不简单了。」语气中开始有了些许热络,有机会倒想会会这名美丽佳人。
「别笑我了,丰。也别想太多,不是每一对夫妻都似你那般甜蜜如神仙眷属。
我们这一对,已经算很好了。」
「这样……真的就好了吗?」那方问。
温雅男声道:「你知道我不是个多情且热情的男人。」
天晓得!在爱情面前,任何人的潜力皆是无可限量的。对方只是道:「说吧,你希望她是你的事业接班人,还是生命中的伴侣?」
毫不迟疑,这边回答道:「事业接班人。」
四个月以来,只有更加的确定,不曾动摇。
「OK!我会帮你一同训练她早日接班。如果这真是你要的。」低沉的语调,隐着一抹促狭笑意。
如果温雅男子听出来了,也会装作不知。现下,他确实只想她永久接替他的工作,不思其它。
无须再做改变的,不是吗?
现今的一切,已经好得出乎他想象了。
他们已是商业联姻中最和谐的一对了。
还想奢求些什么?至少他并不……
如果他可以忘掉那双若有所盼的明眸的话。
「丰雅酒店」全台湾共有三处,分别是北投、台东、花莲。以温泉泡汤闻名,近年来赶上SPA 风潮,在观光客源之外,又招来新一批赶流行的都市雅痞。三间酒店里,又以北投这边经营得最成功,占尽天时、地利,加上四个月前空降部队邱丽韵的加入,北投这边的业绩月月创新高,赢得顾客一致的好口碑。
北投「丰雅酒店」也是水漾这一伙人每月聚会的地方。在贵宾级套房内,配备了大型温泉浴缸,十个人一起同乐都没问题。
有舒适的享受再加上完全的隐密,莫怪「丰雅酒店」的贵宾房长年处于客满状态。用来招待客户,顺便谈生意,简直是一举数得。
虽然在公事上,大伙几乎天天见面,但她们还是会每个月拨出一天小聚,聊聊天、嗑嗑牙、谈谈私己事。五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在当工作狂之馀,绝对不会忘记享受的,否则赚那么多钱不享受作啥?
五个女人里,林书艾与赵芸双最为早婚,几乎是大学一毕业就与学生时代结交的男友步入婚姻那一端,如今各自生了几个小萝卜头,不大有机会去感受那种「女强人成就太好,没男人敢追」的无奈。因为不管现在她们的成就多高、赚的钱多寡,反正是死会了,也不必担心孤家寡人抱着一山钞票了却残生。再加上她们的夫婿并非商界人士,倒也省下了夫妻被比较的机会,如今仍算安然,尚未爆发婚姻危机。
而邱丽韵就有点惨了。她不仅是北投酒店的总经理,同时也常飞东南亚巡视海外饭店营运状况,工作繁忙加上无暇相处,致使她的恋情总是来去如风,目前正处于第四次失恋中。
吕依芳较为倾向独身主义,加上她一向站在美丽逼人的水漾身边,基本上是不大有机会捞到半枚青睐于她的眼光,清秀的她乐得当帮衬牡丹丽色的小叶子。
水漾则是五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之所以会当上头儿,一方面因为是她把四人从不同公司挖来「长明电子」;再一方面是她们一点也不想出名招怨妒,她们一致的名言是:「钱钱我们赚就好了,成名烦事让你去。」谁教她最美、最适合做女强人的表率。
切莫让那些臭男人讥笑所谓的女强人都长得像钟楼怪人,虽然钟楼怪人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过如果女强人同时又可以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就太好了吗?
基于以上种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水漾总是被拱上台,成为镁光灯的焦点。
太出名的女人往往是不大有机会享受到被追求的乐趣的,水漾对此有深刻的体认。自她在企业界崭露头角之后,诸多商界大老直言希望迎她入自家大户,当儿媳妇或孙媳妇什么的,她常常在相亲,却不曾见过那些大老口中的青年才俊。
目前为止总共见过两名所谓的黄金单身汉,也就是「和康企业」的和达宇先生,以及韦青。
偏偏她对此二贵公子没兴趣任何一个曾对她出言不逊的男人,纵使有绝佳的条件,也会被她三振出局。此二人正是犯了这个忌讳。
黄金俊男通常自诩身价不凡,对全天下女性都怀有鄙意,患了被迫害妄想症,以为每个女人成天闲闲没事,就想剥光他们衣服、跳上他们床、怀个龙种、母凭子贵、坐上贵夫人宝座。因此娇贵如他们,总是对女人不假辞色,极尽轻贱之能事,一开口就是鄙夷践踏,不懂世界上还有「尊重」这两个字。
以水漾的标准来看,这些心高气傲的男人实在称不上有什么身价可言。但显然她的好友们并不是这么想
「水漾,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韦青其实很在意你?」前两日「韦青直闯水漾办公室」事件,经吕依芳详细解说后,成了今日聚会的话题。邱丽韵首先发言,一向精明的眸子,此刻闪动着对八卦的渴望。此乃失恋女子重拾爱情信心的力量。
「我哪知?」她懒懒的趴在浴缸边缘,泡了满身的汗、浑身无力,也没精神嗑牙。
「我猜韦老董事长一定也是打这个主意,他希望你永远留在‘长明’,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韦青娶你,搞不好遗嘱上开宗明义第一条就是如此这般交代的。」
吕依芳相当肯定自己的猜测。
「难怪韦青一开始就没给你好脸色,冷嘲热讽个没完。」赵芸双也十分锺意这个话题。「可不就是一般的小说情节吗?企业老爸为了不明隐情,立书要求英俊儿子回国娶个风评不佳、实则慧质兰心的女子;当然,英俊儿子不会甘心娶人,即使乍见之初惊为天人,也抹不去被命令的厌恶。你知道,男人把挑猎物的自主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少不得要给女主角排头吃的。」
啊!更是一出狗血挥洒、处处见红的标准八点档啊!四个女人当下笑得好一致,真个是回味无穷。
「我是不知道你们看的是哪一档戏啦!不过别把我兜上女主角的位子,谢谢。」
水漾泼去一盆冷水。
「喂!你老公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捧醋狂饮?有没有把你丢上床‘狠狠’的昭示所有权?」林书艾暧昧的问着,言下未竟之意,全写在眸子底了。
「没。别忘了他脚伤未愈。」
「想也是!她没把那个斯文人压落底就偷笑了。你们看不出来他根本是惧内吗?」这是吕依芳的心得。
「他惧内?」水漾「哈」了声。「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拿皮鞭抽他、凌虐他了?我对他温柔谨慎、服侍得他无微不至,不然他的脚伤会好得那么快!?这么温柔的一百分妻子,哪来的机会让他惧内!」
「你会服侍男人!?」不可置信。
「你们看起来明明你比较强悍!」所以男方应是弱者。
「别说你不同意。」少盖了,水漾不是小媳妇的命。
「你干嘛对他那么好哇!?」拜托!她是女强人耶。
四个声音、四种不同的意见。
水漾翻了下白眼,不想理她们。
干嘛?就许男人有「铁汉柔情」这词儿,女强人就不能是外刚内柔吗?(意即:在外面很强悍,在家里很温柔)她也有身为小女人的憧憬,不行吗?
赵芸双看着她道:「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不行吗?」不然她干嘛嫁?
「可是我们不记得你与他恋爱过。」吕依芳道。
「你们应该是素昧平生的吧?」邱丽韵也道。
「啊!暗恋!?」林书艾大叫。
「那又怎样?」水漾喝了杯清酒,不愿详谈。
赵芸双沉吟了下,点头
「不意外。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先占有他的人,那么,然后呢?」
水漾无力地笑了笑,发出的声音像是叹息
「我也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敬请期待如何?」
第四章
嫁人叶家四个多月,除了婚礼当天拜见过公婆外,今日算是为人妇的第一次。
倒也不是说她不想展现出自己贤慧的一面,只不过公婆回国的原因并不在于想见识她洗手作羹汤的本领。据她猜测,八成是丈夫央求他们回来投她一票,好顺利她推动马尔地夫的投资案。有了叶氏夫妇的赞成票,一切便好推展了。可见叶遐尔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玩笑,他是真的相信她若私下推动计画,一定会拉他掺一脚。而他无意趟这浑水。
嘿嘿嘿……她这个老公不简单喔。
说到她的公婆,正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彼此的友情大过感情,当他们生下了继承人之后,好似已了却夫妻责任,各忙各的去了。
叶夫人长期居住在英国,而叶老爷酷爱旅行尤其是有美女伴游的那一种,长年在世界各地跑,玩累了,便在温哥华休养生息,以培养下一次大玩特玩的体力。
他们夫妻各自有交游圈,不过当他们回台湾时,绝对会善尽夫妻的责任,绝不留下风流帐让人嚼舌根,让儿子抬不起头。
上流社会的人通常寡情,面子比一切重要,少见几对真正恩爱夫妻。水漾可以理解这种情形,也忍受得了一切以利益为前提的人性。不过她可不要自己的婚姻也踏入这种模式之中。
此刻,他们夫妻正在换衣服,准备驱车前往阳明山大宅拜见公婆,参加他们举办的家族宴会。
虽然很不习惯,但水漾毕竟是嫁入了这样一个殷富的家庭,怎样也得习惯一天必须换好几次衣服的无奈。
睡衣、家居服、上班服、有人来访时得换正式衣服陪客人用餐,更别说出门作客,还得看性质挑选不同的衣服。今晚是三十人小宴会,属于家宴性质,因此她不必穿大礼服,不必请人梳发髻,只需上个妆,穿上今年新春的名牌服饰,从头搭配到脚,切切不可有一丁点疏漏。上一次宴会时,有一名贵妇因穿了去年出品的香奈儿秋装充春装,而被嘲笑了一个月,至今不敢出门。
幸好她不常参加宴会,否则纵有金山银山也得肉痛个直喷血了。像她这种平凡家庭出身、尝过苦哈哈滋味的人,即使现在日进斗金,也买不下手动辄十来万一套的衣服。偶尔几套还好,要是常常这样,她会害怕随时遭天打雷劈。想想那些九二一的灾民吧,「朱门酒肉臭」简直是天大的罪业!
「男人多好,几套西装就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她喜欢替他买领带、挑领带、打领带。这是当人妻子的所有权宣告方式。
「所以说,全球的经济荣景,百分之八十来自女性的贡献。非常伟大。」他总是笑笑的四两拨千金。
他并不算太魁伟,一七六的身长与她一六五的高度搭配得刚刚好,要亲吻时很方便,想依偎时,他的肩膀就在她脑袋侧方,一抵就到了。
她喜欢亲吻他,因为距离并不遥远。可惜他的心并不若他的身高可让她轻易企及。愈是相处,愈觉他的讳莫如深。
上流社会的制式交流模式,让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疏离,各自披上坚不可摧的保护色,不让人攻入,不与人交心。就算当夫妻,也是一辈子的各行其是,井河不犯。
「你曾经期望过拥有什么样的家庭呢?」她问。
「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对吗?」他反问。
波纹不兴的眸心,是一贯的温和,昭示着她攻心失败,没能对他心臆投入一颗掀起波涛的石子。
她勾起唇角。微笑,已成为勾心斗角时的必要配备。
「我以为,即使是上流社会,也恪守着刻板而古老的家庭伦理体制。」
「我相信我是个婚生子,这便已说明了一切。」叶遐尔也微笑起来,像是挂上戒备的面具,小心以对。
「除此之外,夫妻长年分居,一家三口分布地球三端,不奇怪吗?」「这是个人选择。倘若当事人无异议,旁人无须置喙不是?」大家庭的生存法则之一:
自扫门前雪。
「那么,我可以放心的认为,你并不打算在我生下儿子之后,要求分居了?」
说到底,就是要试探他的心意。如果他决意效法父母的婚姻模式,那他恐怕日子会变得很、难、过!
叶遐尔顿了顿,睑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