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男子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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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什么事?”舒欣洗著便当盒,不喜欢他口气中那抹轻蔑鄙夷。
“你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凭他风流倜傥,有家世背景,年少多金,和那黑手工人相比简直是天与地,她居然舍他而就那个工人阶层,“他的吻技如何?”他不怀好意的冷笑。
“关……你偷窥我们?”她倒抽口气,不悦的瞪视他。
“是你们太明目张胆,从楼上俯瞰一目了然。”他逼上前。
“你离我远一点。”舒欣收起洗好的便当盒,想越过他回办公室却被挡了下来,一股浓烈呛鼻的香水味令她反胃。
“他的吻有我……”他嘟起嘴凑上前,吓得她往后倒退。
“你干么?这里是办公室。”看他放大的猪哥嘴脸靠近,她一步步往后,伺机准备跑到门口,结果甫一动,他比她快一步关上茶水间的门。
“何必装圣女?你是想欲擒故纵,藉别的男人来引起我的注意不是吗?”
“去你的,你以为你是谁?”男人只要有一点钱、一点权势,就目空一切得可笑,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加上一点姿色就狂妄嚣张变成衣冠禽兽,外表是人,内心已腐烂生蛆。
“不许过来。”她将便当挡在身前,当作武器瞄准他。
“通常女人说不就是要!”华杰生邪笑的闪过她扔便当的攻击。
“是吗?”门边方雪丽手停在门把,被凌空飞来的物体吓一跳,幸亏有那冷沉淡漠的男子接住那物体,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小舅!”舒欣杏眼圆瞠,瞪视立于门口的两人中那卓尔不群为首的冷酷男子。
“小舅?”方雪丽和华杰生张大了嘴,眼珠子快凸出来。
“跟我回去!”不由分说,夏子龙拉过舒欣,撂下话,“我想我与贵公司没有合作的必要。”说完,两人便与身旁的男人偕同离去。
“完了,每年十亿的广告案。”华杰生仍处于震惊状态。到手的鸭子飞了。
“没想到宇神科技总裁那么帅。”方雪丽道出办公室内,所有因见到夏子龙而呆若木鸡的女同事心声。
“小舅!别这样。”舒欣挣扎著,“我还在上班耶!”
“从明天开始你不必上班了。”夏子龙一路拉她到电梯。
通常广告宣传之接洽根本毋需他出马,他只是以公便私来探视欣儿工作情形,再加上对翔阳广告李慕凡的设计颇欣赏,才会有此行,谁知道会让他撞见这一幕,要是他再晚一步不晓得发生什么事。
“夏先生,真是抱歉。”李慕凡微喘的追上,斯文白净的额渗出冷汗。“这件事我会禀告上级处理。”至于效果多大就不得而知。
“是啊!李大哥人很好,他会帮我。”
“做错事的人没资格开口。”夏子龙低沉的音量不大却迸射慑人的威严。
这是小舅生气的前兆。舒欣咽了咽口水,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全家族敬重的长辈中,令她又敬又畏的就是小舅,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慕凡在电梯来到时也跟进,“我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他不卑不亢的流露艺术家自信的风采。
“好啦!小舅。”舒欣怯生生的瞄瞄面无表情的夏子龙,拉了拉他袖子。
“绍衡,将下午的行程延后一个小时。”夏子龙示意身旁削瘦尔雅的男子。
“万岁,我就知道小舅最好了。”
“就到如意客坊。”李慕凡提议。
舒欣附和,“好久没看到红叔和红姨了。小舅,你应该尝尝红叔做的日本料理,我还打算等放假去向红叔学做菜呢。”
“不可以随便相信陌生人。”夏子龙看她这样遇人都不设防的态度,担心迟早会出事。
“红叔和红姨人很好,我们已经成为好朋友,就不算陌生人啦!”
“那今天的事怎么说?”夏子龙眯起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那个姓华的也不是陌生人!”
她知道要是答得不好,明天,不!马上就会被遣回老家。
“那是意外。”舒欣小声的嗫嚅。
“意外?”夏子龙声调变得更低沉,眼睛眯成细缝。
“他……他是同事,而且是在办公室,那么多人在,他敢怎样,我就大叫。”
“你以为叫救命就有用吗?”他轻细而低沉的声调几乎可冻结秋老虎。
“再不然我会用你教我那一招,踢他老二、戳爆他眼珠子。”
此言一出,原本掩口三人中不知谁冒出一声噗哧,换来夏子龙阴騺的一瞥。
“我说错什么?”怎么小舅身边的帅哥一个面孔扭曲,一个浑身僵硬,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好像在憋尿似的。
“没有。”夏子龙撇撇嘴。真败给她。
“那他们……喔!”舒欣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是不是内急?”
李慕凡顾不得形象的捧腹大笑,而被她指称的两人更是啼笑皆非。
杜绍衡拍了拍夏子龙的肩,“我现在才知道你那么宝贝你外甥女,藏那么紧不让我们看一眼,原来她真的很宝贝。”说著,他又迸出笑声。
见夏子龙微愠的横他们一眼,他们忍俊不住的笑得更肆无忌惮。
“小舅。”舒欣依旧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初见他们三人,办公室室温降到零下三百度,本以为物以类聚,小舅习惯冷淡的与人保持距离,他们也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哪里知道冷漠竟是他们的伪装?
“别理他们。”叮!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常
夏子龙率先走出电梯。
舒欣勾著他臂膀,“他们没事吧?”怎么笑个不停,连李大哥也掩嘴闷笑不已。
夏子龙走到一辆加长宾士旁,西装革履的司机已等在车门旁准备替他开门。
李慕凡敛起笑容,“我开我的车带路好了。”
夏子龙无异议,优雅的坐上车。
而那两个笑到没形象的男子也先后上车。
“你好,忘了自我介绍,杜绍衡。”
“岩田耀。”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递上名片和友谊,让舒欣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你们好,我叫舒欣。”绑小马尾的是岩田耀,瘦高留平头的是杜绍衡,她记住了。
“别打哈哈了,我外甥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岂不知这两个豺狼在打什么歪主意,“开车。”
“小舅!”舒欣脖子升起热辣的椒红直窜发梢。
“名花未有主,人人皆有机会。”岩田耀语含深意,跃跃欲试。
夏子龙冷哼一声,“等你见到她的男人再说大话也不迟。”
“小舅!”舒欣羞得巴不得此刻有大洞让她钻。什么她的男人?不过,听起来挺不错,那是否意味著小舅认同了红严?
“想必那个男人不简单。”杜绍衡沉吟著,“该不会是你上次要我们调查的人?”
这回,夏子龙连送他个白眼都懒了,阖上眼闭目养神,留下深思的两人及羞不可抑的舒欣。
“我来赎回项练。”单凭一条处处可买的项链要找回亲人谈何容易?剑影早不抱希望,只是那条练子毕竟是他活了二十六载的回忆。
纪艾伦和红金城一阵错愕,相视一眼。本就不冀盼剑影会回来,而她在见到玉观音便爱不释手,惦念无缘爱儿的心全寄托在玉观音上,怎舍得出让?
“这位先生很抱歉,因……因为你久久不回来取,我们两个老糊涂就忘记把玉观音放在哪。”纪艾伦心虚的低下头斜睨了丈夫一眼,希望他帮忙开口。
“搞丢了?”剑影挑起一道厉眉,胸口说不出什么滋味。
“是啊!真对不住,要不然你说个数,我们愿意赔偿你。”红金城诚恳含歉的道。
剑影摇了摇头,“算了。”既然找不回又何必留恋?早该抛弃过去,切断这奢求的牵系。
藉由玉观音想在茫茫人海找回什么?说不定他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这是上次饭钱二百七十块。”自皮夹取出二百七十块搁在柜台,他便转身离去。
“等等,我不能收你钱。”纪艾伦急忙追上他。
剑影却是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红严!”迎面而来的是舒欣惊喜的叫声。
锵!纪艾伦手中的钱散落一地。
第七章
“原来是同名同姓,真是巧。”纪艾伦汹了壶茶进大包厢,在斟茶的同时顾盼著端坐在舒欣身边的剑影。如果,她的孩子还在人世也该长得如此英挺伟岸。发现他视线抬起,她连忙放下杯子,佯装若无其事,“你们慢用。”
“你怎么会来这?”舒欣挨在剑影身边,见到他的喜悦早让她忘掉男女有别的矜持。
夏子龙冷诤内敛的浅啜,杜绍衡神秘兮兮的附耳低语,“他就是你外甥女的男朋友?”这人就像希腊砷话中的海神。
“有疑问吗?”
“他好像不太讲话。”岩田耀也压低了嗓门,“纪录上有说他是哑巴吗?”
“你们舌头挺长的。”夏子龙内心不是滋味。枉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拔欣儿长大,此时却看她如蝴蝶般飞入别人怀中。
剑影始终缄默,一副置之度外的品茗。
“你是不是听我介绍才来的?你怎么找得到?我没告诉你地址啊,还有你好像跟老板娘也认识,刚才你们在聊什么?”舒欣吱吱喳喳的好像麻雀。
“我是来付饭钱。”剑影一字一字的说。
“没什么,只是小钱。”及时送上餐点的纪艾伦适时切入,“是红先生太客气,都说了红姨请客,没想到你也姓红,百年前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礼数?干脆你也和舒欣一样称呼我红姨,我就叫你红严如何?”她殷切的眸光难也掩饰。
“岳母!”李慕凡拍了下额,“你别为难人家。”红严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只是……算了。”纪艾伦拂去眼角的湿润,无奈的退去。
“红姨怎么了?”好像哭了。
“没什么,是岳母想起她以前刚出生不久就被人偷抱走的男孩,后来才又生了红莹。”说著,李慕凡眼神闪过一抹黯然,苦笑道:“别提过去了,来!喝茶、喝茶。”他替每个人斟杯茶。
“该不会红姨的小孩也叫红严吧?”舒欣瞅著喜怒不形于色的剑影,“真是好巧,红严!说不定你有可能是那小孩。”红严是孤儿,而红姨又丢了个小孩,这不无可能。
“欣儿,别瞎说。”沉默的夏子龙开口,荏厉的示警低语。胡乱揣测只会给渴望亲情的人带来痛苦的希望,一旦事与愿违时那种打击和二次伤害又岂是一般人能体会?
舒欣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李慕凡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我有事先走一步。”剑影霍地起身。
“你要走了?”舒欣依依不舍的跟著,“我送你到门口。”
她恍若妻子为丈夫送行的举动在众人眼里,有人乐观其成,有人掩口闷笑,有人阴沉著脸。
“等等,我们能否私下谈谈?”夏子龙刷的站起,一脸冷冰冰的。
“小舅。”舒欣轻蹙黛眉,心里清楚小舅对孤儿又是混黑杜会的红严没啥好感,找红严聊聊绝无好事。她直觉的挡在剑影身前,双手紧抱著他比碗口粗的手臂。
温暖的拥抱悸动了剑影的心房,他感觉喉头梗著一股热气,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睁著幽黯似的子夜深瞳凝睬著她粉嫩玉肌,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颊侧一啄,满意那芬芳滋味。
他突来的羁匿令舒欣霎时红了脸,“哎呀!你怎么在人家小舅面前……”她羞得说不出口,头低得快著地。
“没事。”剑影揉揉她柔顺细滑如丝的黑发,转而面对神色冷峻的夏子龙朝外抬了抬下颚。
“我晚上再去你家做晚餐,记得要回来。”舒欣放开他,流转秋波漾著似水柔情。
剑影颉首转身。
“你要走啦?”纪艾伦端菜出来,瞧见剑影要离去的身影,一抹惊慌闪过她无措的眼底。如果,如果她孩子还在世,该像他那么大了。
“嗯!”剑影没什么表情的点头。
在他内心渴望亲情的需求下,早将纪艾伦幻想成母亲的模样,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儿子早已登记死亡,就算活著,要在这浩瀚的人海中寻找一个人何其困难?
何况事隔数十载,若无特徽或证物,就算有也未必是真,也许容貌巳变、证物巳易主。
若是DNA比对的话,对他或对早已不抱希望的红家夫妇又是个严苛的考睑,不合,是另一次打击;若合,他要怎么面对他们?他们又会抱何种心情看侍他?
而且他身处天地门,有了亲情羁绊,他的心势必会有牵挂而无法集中精神执行任务,这是身处天地门之人的忌讳,也是他至今无法对舒欣真挚的感情敞开胸怀的原因。
“等等,厨房选有剩的寿司。”纪艾伦掩藏无措,搁下餐点边快速跑回厨房,捧著用报纸包好的寿司递到他手里,“你带去吃。”
剑影犹豫著。
“没关系,就当是红姨对弄丢你玉观音金练子的一点歉意。”怕他拒绝,她拉起他粗糙的大掌塞进手里再将它阖起,又情不自禁的在他手上多拍了下。
“谢谢。”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宇。
另一头的舒欣拉夏子龙到一旁,“小舅,红严他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