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军事电子书 > 敌后武工队 >

第44章

敌后武工队-第44章

小说: 敌后武工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陪!作陪!”“一定去陪祭!”警备队长等人都笑着连连点头,随声应和。

席间,梁邦话说得很少。他不时在警告自己:“酒是坏水,不能多贪。”别人都以为他心事沉重,谁也没有太介意。七

哈叭狗逃遁以后,贾正虽说没有受到严厉的批评,但是,以往那种嘻嘻哈哈的乐和样,完全失去了。从昨天午前到今日清晨,他一直是少言寡语的。依他自己说:“再难受莫过于自己察觉事情作错了!”的确,他已难过到了顶点。他十分痛心地想:“唉!贾正呀,贾正呀!……”他伤心地落下泪来,痴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又天真地想:“假如我有孙悟空的本事,能驾跟斗云,会七十二变,不用说一个哈叭狗,即便十个哈叭狗,跑到了天边,我也能手到擒来。”

别看他满心怀着痛苦,夜间照样和人们一样忙碌。他觉得,多做工作也是弥补过错的一个办法。再者,作为一个从炮火里锻炼出来的人,瞧见夜晚人们的繁忙劲头,也预感到明天会搞出个大名堂来。搞哪里?怎么搞?他不知道,军队纪律的约束,也没敢张嘴去问;但是,他已经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在这次行动里立个大功,来弥补昨天失职的过错。傍明子,一切安排就绪。通过魏强的战斗动员,贾正明白了今天的任务。当他知道据点里有在他手下逃跑的哈叭狗时,一下心里有了谱,哭丧脸顿时换上笑容颜,心里说:“这叫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昨天跑的,今天又能抓住他,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他趁魏强稍一闲暇,忙去请求:“小队长,我能不能在前面搀孝子?”

“搀孝子?”魏强马上明白了贾正要搀孝子的用意,笑着点点头:“行!”

吃过早饭,梁邦挎着他那支盒子枪,蔫蔫地走进自己的家门,由于他跳出了火坑,思想上减去了多年的重担;由于有了给母亲报仇的希望,昨晚那种悲痛、愁闷的阴影,已经在他脸上消退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停架在院里的棺材。棺材让油漆漆得黑中透亮。围着棺材有不少人,有的戴着白布做成的孝帽子;有的还穿着肥大的孝袍子。昨晚随姐姐来的那个女八路,白布箍头,白衣罩身,穿了身重孝。他们,这些陌生的孝子们都用亲昵的眼光瞅望自己。他和人们点点头,就朝上房里奔。他姐姐玉环右手托着麻冠,左臂抱着个孝袍子走出来:“给你,把它穿上!”

梁邦穿起孝袍子,玉环把麻冠戴在他的头上。玉环手里拿针在给他戴的麻冠上缝缀枣大的棉花球时,低声说:“昨晚刚过半夜,咱娘就入殓了。棺材是八个头的柏木材,铺的、盖的、穿的、戴的样样我看了个遍,都很好……”

梁邦听他姐姐的口气,对母亲的后事处理很满意,自己也就赞同地说:“只要姐姐看着好,那就好!”

姐俩正喃喃地说着,魏强穿件又脏又肥的孝袍子走近了梁邦,头戴孝帽的刘文彬也相随着走过来,他将一大张裹着炒鸡蛋的白面饼递给梁邦:“吃着说,情况有什么变化?”“到我来时,情况没变化。”梁邦咬口大饼,边嚼边说:“昨天从你们手里逃走的那个姓苟的警察所长也在。他今天还要陪日本曹长出来路祭呢!”

站在魏强右侧,也穿件大孝袍子的贾正,听到哈叭狗也要陪着出来,还参加路祭,高兴得真想跳一跳。

魏强、刘文彬听到鬼子要路祭,都觉得这是给执行中的计划来了个锦上添花。齐声问道:“鬼子要出来路祭,是真的!”“是真的!是日本曹长昨夜亲口说的,今天我还见他们在准备呢!”梁邦说得蛮有把握。

“那就好!”“好!”魏强、刘文彬心里高兴,嘴里同声说出。

“他要路祭咱欢迎!这倒省得咱闯到里边挨个地寻找呢!”魏强冲刘文彬刚说完这两句逗趣的话,梁洛群声色不动地溜了进来。他将魏强、刘文彬拽到一边:“我刚从据点里面来,人们都准备好了,‘南山’要我对你们学说,鬼子今天要出来路祭小邦他娘,愿你们借这个好机会动手……”

这意见魏强他们是一百个同意的。魏强看看天色,望望准备好的人们,正要叫人们做准备,在据点外公路附近放隐蔽监视哨的小秃,一溜风地跑了进来。他走近魏强,小声说:“刚才有辆汽车从东开来,开到据点里;工夫不大,又朝保定开走了!”

这是个新的情况。“开来的汽车给据点撂下什么东西了?装了什么东西走?”魏强问小秃。小秃摇着脑袋说:“这点可就闹不清了!”

魏强眼珠不动地沉思一大会儿,说了句:“不管它!”扭脸就问梁邦:“几点钟啦?”

“八点二十五!”梁邦望望手表回答。

“夜长梦多,现在就行动!”一声命令如山倒。魏强挥动拳头,刚将话儿说出口,人们立刻忙碌起来。

噼哩啪啦,一阵鞭炮响过,十六个头顶孝帽子的小伙子一齐呐喊:“起!上肩!”连棺带罩齐抬起来。梁邦右肩扛起白纸扎糊的引魂幡,由魏强、贾正左右搀着,“妈啊!”“娘啊!”哭哭啼啼地跟随着怀抱柳编斗子、走三步撒一把黄纸钱的刘文彬。棺材抬出了院子,顺着南北大街照直奔村南走去。三五个头戴孝帽的送殡人,个个手拿一束点着的葬香,低头默哀跟在棺材后面。汪霞陪伴梁邦他姐慢慢地爬上一辆俩骡拉的大车,宽幅孝布一蒙脸,撒泼地哭起来。田常兴掌鞭子赶动大车,小秃这会儿又更换任务,替他拉着梢,尾随着送殡的人群。

虽然在秋收农忙的季节里,看出殡的人还不少,大男小女、老人孩子背贴东西墙山挤挤插插站了个满上满,老农会主任梁洛群也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有些多嘴多舌的人,眼里望着嘴里叨咕:“梁邦家这么个大事,怎么村里撺忙的没有一个?”

“名声挺坏的,谁愿意帮这个忙!”年轻人回答。

“这些送殡、抬杠、搀孝子、撒纸钱的都是哪儿的?”老太太瞅望这起给梁邦家撺忙的生人,小声地问他身旁的儿媳妇。儿媳妇用轻蔑的语气告诉她:“鱼找鱼,虾找虾,都是梁邦他那一抹子的呗!”

刚出村南口,搀扶梁邦的魏强故意放慢了脚步,斜着眼睛望望据点东北面的出入口,出入口处高悬的吊桥,像个撒把的辘轳,哗啦哗啦地撂放下来。一个穿日本军服说中国话的人,站在吊桥上连连摆手吆唤:“请站站!我们的太君就来路祭。”两个日本兵抬了一张摆满干鲜果品的六仙桌,一言不发地走过吊桥,安稳地放在魏强他们的跟前。魏强冲梁邦悄悄说声:“大哭!”跟着一拽,梁邦、魏强、贾正一起跪趴在地上,娘啊老子地恸嚎起来。贾正放开声音哭着,心里想:“要低下头,可不能让哈叭狗发现了!”他的嘴一劲地叮咛他的心,他的眼睛却偷偷地朝吊桥那边窥视着。魏强回头望下抬杠的人们,抬杠的人们都虎视眈眈地瞅望吊桥和吊桥那边。准是他们动作不一,将棺材撂放歪了,歪得棺材头直冲着吊桥口。

一个徒手的日本人,领着个穿绿军装的警备队长,一个穿黑制服的警长,低头垂手,脚步轻轻地走上吊桥。在他仨的背后,簇拥着一大群不挎刀不拿枪、身着黄、绿、黑色制服的军警。他们走近吊桥,都高高地站在桥内防护沟沿上,就像群看热闹的,在看着上司们的路祭及出殡的行列。

贾正斜眼朝吊桥上一瞅,见一个日本人背后有个穿黑制服的紧跟着,断定他就是哈叭狗,不禁心里砰砰直跳。

见日本人走过吊桥,魏强、贾正和梁邦低一声、高一声“呜呜”哭叫得更欢了。他们的右手都伸到了腰间。日本曹长由警备队长和警长陪同走近祭桌,恭恭敬敬地刚要冲棺材猫腰行礼,居于中间的梁邦把引魂幡一扔,拽出盒子枪朝日本曹长一点,啪!打他个仰面大朝天。魏强、贾正用枪弹也把陪祭的两个家伙都撂了个大跟斗,躺在地上不动了。

枪声就像信号,砰地一声,棺材头打开了。趴伏在棺材里的常景春,歪把子瞄准了站在吊桥里面沟沿上的鬼子和伪军们,嘎嘎嘎!咕咕咕地扫射开。抬杠的、送殡的、撒纸钱的、赶大车的,都从腰间拽出枪来,参加到战斗里。常景春两斗子子弹射过,爬出棺材,枪背带朝肩头一挎,两手一抱歪把子,眼珠瞪圆,像个金刚似地跟在魏强的背后,随着冲过吊桥的人群冲进了据点。

敌人被追撵得到处乱钻、乱跑、乱躲藏。有两个鬼子跑去拿枪,刚走近炮楼门,让迎面走来的一个左臂箍白毛巾、身穿警备队服装的,我们的“关系”——“南山”一梭子冲锋枪弹点了名。一心要想捉哈叭狗的贾正,抓住了一个“黑狗”,用枪点着他的脑袋问:“你说,快说,哈叭狗在哪儿?”“哈叭狗?”被俘虏的这个“黑狗”,一下被贾正给问愣了。他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困惑不解地问:“长官,什么哈叭狗呀?我真的没见过呀!”

“胡说,他昨天跑来的,你怎么没见过?”

贾正话说得狠,手头又揪得紧,一下将俘虏吓毛了脚。俘虏央求地问:“长官,我不是跟你撒谎,确实不知道。你告诉我,昨天跑来的哈叭狗是黑的是白的,还是花的,我好跟你一块再找去!”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贾正这时才恍然大悟。也难怪俘虏不知道,一则,哈叭狗不是这个据点的;再则,哈叭狗这个外号,是四乡里群众背地奉送的,他们自己人又怎能知道呢?不知不怪。贾正撒开俘虏说:“我说的哈叭狗,是个人的外号,这个人就是黄庄据点的警察所长苟润田,他不是昨天跑来的吗?”

“他,他在八点钟路祭以前,坐高阳来的汽车回保定了!”“回保定啦?”贾正知道,俘虏在这节骨眼上不敢撒谎,头上像浇了一桶冷水,心想:“好啊,今天又算他交了好运,脱逃了……”嘟嘟囔囔地将张开大小机头的驳壳枪狠劲朝腰里一插,带上俘虏奔人声喧嚷的方向走了来。

内线“关系”——“南山”,额头滚淌汗粒,衣袖揎过臂肘,手持一支冲锋枪,背后还背了支三八大盖,兴冲冲地下了炮楼,朝魏强、刘文彬走来。他身后边还跟着四个和他一样打扮的人,其中有一个肩头上还扛了挺蓝汪汪的歪把子机关枪。

魏强、刘文彬知道来的这四个警备队员,也是在据点里做内应、控制炮楼这个制高点的“关系”,忙迎上去,握手寒暄了一阵子。

巧妙的战斗,获得不小的胜利。枪枝弹药堆成垛,其他的物资算也算不过来。老农会主任梁洛群指挥好多辆大车朝外拉。俘虏一站站了两大溜,有穿绿衣服的,也有穿黑制服的,个个脸色灰溜溜的,就像土地庙里跑出来的小鬼。他们都由小秃、田常兴来看押。一支崭新的、上有刺刀的三八大盖代替了田常兴手里的老独抉。看来,他的精神比往日更加抖擞、健旺。

部队集合了,魏强用眼来回归了几次,就是没见到赵庆田和李东山。“这两个人哪里去了?”他寻思着朝四处张望了一下,正要打发辛凤鸣去找,赵庆田、李东山手提驳壳枪,押着两个日本俘虏跑回来。两个俘虏像才从水里捞出的落汤鸡。人们见到赵庆田他俩抓来两个日本俘虏,情不自禁地嚷嚷开:“看人家,一人抓住一个!”“怎么那个俘虏在背后皮带上别着两面小旗?”“准是旗语兵!”“怎么都弄成个泥巴蛋啦?”“一定这俩家伙跟老营他们捣乱了!”

是,这俩家伙是和赵庆田他俩捣了阵子乱。

枪响,这俩俘虏本想跑到炮楼里去取枪,一见面前跑的两个伙伴让迎面来的穿警备队服装、臂缠白毛巾的人用枪扫倒了,知道大事不好,扭头就奔旁处钻;又发现赵庆田、李东山从身后撵上来,急得任啥不顾,噗咚!噗咚!先后跳进了两丈五尺深的防护沟。沟里水深没顶,他俩本想凫水爬上那边的沟坡,钻串青纱帐逃跑,由于水深、坡陡、脚底下滑,再加上赵庆田他俩当当的拿枪一个劲地盖,爬抓半天也没爬上去;末后,还得拽着赵庆田扔下去的绳子,慢慢地再爬上来。

人马到齐,胜利品刚运清,高保公路上的东西两头叮当响起了枪声,增援的敌人出来了。

魏强望望浓烟卷裹烈火的炮楼子,率领部队迅速地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不是高阳开来一辆去保定的汽车,哈叭狗想从梁家桥再次逃出武工队的手掌,势比登天都难。哪知,这辆车救了他的命。等他得知在他离开梁家桥不远,武工队就把梁家桥拿下的消息,吓得头皮连炸了几炸。依他自己说:“这又是上苍有眼,天不灭曹!”

回到保定,哈叭狗怕为黄庄据点的丢失,上司扣他个失职的帽子,所以钻到家里从没有露过头,和外面的接触、联系,都靠他的老婆——二姑娘。

自从平康里的“贵妃”回天津去了,二姑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