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南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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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我们连英国运输船都没见到，怎么可能见到火炮。大人，我看英国人要借事生事，不必理睬他们。”霍加很生气地说道，他认定英国人想把荷兰20门火炮私吞。
范·迪尔叫霍加不要乱说话。他亲自派人去探听下，也没听到英国火炮运回来的消息，他还以为霍加将火炮运到其他地方，经过查询，都说没看到英军将火炮送来，然怪霍加会生气。
范·迪尔也以为这是英国人的阴谋，迫于当前形势，还不能和英国人翻脸，就派人请来费力曼特。
“对不起，将军大人，我们确实没有接收到火炮，连贵国的运输船都没有见过，不信你可以问问。”
“明明是你们荷兰人将火炮接走，怎么现在说没有？我不管你们怎么推诿，这火炮我一定要带走。”费力曼特认定荷兰人不想交出火炮。
范·迪尔听到三艘荷兰军舰将火炮运走，绝对不对，就跟费力曼特解释下：“将军大人，你说火炮被我们荷兰军舰运走，你说由三艘军舰，不对啊！我们现在只有两艘军舰，一艘在巴达维亚，另外一艘在泗水。将军大人有没有搞错？”
“真得是你们荷兰人将火炮送走。还有我们的运输船也归还给我们。”费力曼特咬定是荷兰人运走火炮。
“将军，请问，是谁从将军手中接过运输任务？”看见费力曼特一直这么坚持，范·迪尔也犹豫起来，有没有可能有人偷偷地将火炮藏起来。
“是你们的阿城坚将军，你看这是他的签字。”费力曼特将签字条子交给范·迪尔。
“阿城坚？”范·迪尔正想找阿城坚，他莫名其妙地失踪，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范·迪尔看了签字纸条，确实是阿城坚的笔迹，这更让范·迪尔赶到莫名其妙。
听到阿城坚失踪，费力曼特以为荷兰人在糊弄他。为了让英国人知道这个事实，范·迪尔允许英国人到军港搜查，范·迪尔为了让英国人相信，迫不得已下达这样羞辱的命令。
费力曼特经过两天搜查，真没见到那三艘荷兰军舰，荷兰军舰也确确实实只有两艘，阿城坚将军也真得失踪，费力曼特心头也开始发麻，他开始回想那三艘军舰的怪异之处，想了老半天，没发现深有异常。
据调查，荷兰人这两艘军舰，两个月多了，都没出过港，那三艘荷兰军舰从那里来，真见鬼，费力曼特不停骂着。没将火炮安全送回，英国人得不到任何赔偿，还要赔偿荷兰人火炮的钱。这火炮不是科鲁克，而是来自于印度总督宝士德，要是不把火炮运送回去，费力曼特的责任就大了。
尽管调查的情况，荷兰人确实没有接收到火炮，费力曼特还是不改口吻，坚持认定是荷兰人运走。费力曼特不能承认他把火炮运没了，他承当不起这个责任。
“利兹克将军，你真得命令炮营回到巴达维亚？”范·迪尔根本没有接到炮营的消息，英国人一定说火炮运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这火炮丢失了，要赔给英国人好多钱，范·迪尔就向利兹克将军核对这个消息。
“我只是叫英国人帮忙，来接应我们。谁想到他们先把火炮运走，要不是这样，我的几千士兵也不会丧失性命。”利兹克气呼呼地说道。
“英国人说过，是你叫炮营先撤，还押走逃兵。炮营有500人，逃兵有300人。”
“不对，英国人胡说，我们荷兰帝国的士兵，没有一个逃兵，炮营只有300人，哪来500人？他们乱说。”听了范·迪尔转述英国人话后，利兹克站了起来说道。三发城里守卫的士兵都不够，他怎么会派500人和炮营一起走。
“总督大人，我只是叫若伊尔回来要炮弹，是不是你派人运输炮弹，途中遇到英国人。”利兹克记起，他派若伊尔回到巴达维亚要炮弹。
“将军，说起这炮弹，英国人不允许我们赊欠，要我们现金购买，我正在筹集银子，炮弹还没有到手，怎么会派舰船送到婆罗洲呢？”说起炮弹，范·迪尔又恨起英国人。
“这火炮到哪里去了？这事真蹊跷啊！”范·迪尔低语着。
“利兹克将军，你确定炮营只有300人？”
“真得只有300人。怎么啦？”
“怎么会多出500人？还有阿城坚失踪了，怎么又突然出现？他究竟将火炮运到哪里去？”范·迪尔满头疑问。
第89章 死人换活人
利兹克将军从失败的阴影恢复过来，范·迪尔先把英国人纠缠的火炮问题搁置一边，当前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如何处理当前问题。
失败已经成为事实，范·迪尔没办法改变这个结果，霍加有2万多士兵，却没办法平定爪哇岛，加挞有1万多士兵，围不住亚齐人。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这两个地方的叛乱，正愈演愈烈，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这两个地方比婆罗洲要重要的多，范·迪尔怎么敢抽调兵力，再去攻打婆罗洲。
“利兹克将军，你说当前情况，我们怎么处置？”范·迪尔征求利兹克想法。
“这次作战失利，我要担负很大的责任，不过总督大人也不可能没事吧。”利兹克以为范·迪尔想像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他也不想让范·迪尔日子好过。
“利兹克将军，你误会我的意思。”
“总督大人的想法……”听到范·迪尔不是要拉他下水，利兹克缓和下神色。
“我们没有了解清楚婆罗洲情况，是这次作战失利的最大原因。要是知道他们有十多万军队，我们就会派遣更多的士兵作战。将军大人，你的意见呢？”
“是啊，要是知道对手有十万多军队，而且那样悍勇，我绝对不会只带着2万士兵前往婆罗洲，这要怪你的情报有误。”利兹克对范·迪尔的说法赶到疑惑，这是为他开脱罪责，同时也增加了范·迪尔的罪责，他有这么傻吗？
“那么将军大人，是否同意将情况不明，作为作战失利最重要的原因？”
“本来就是因为你们没有提供准确情报，才导致这次失败，只是这个罪责由谁来担负？”利兹克顺水推舟将责任都往范·迪尔身上移。
“我想，若伊尔大人要负起他的责任。”范·迪尔轻轻地说道。
大责任固然由利兹克将军担负，范·迪尔他也脱离不了。可是利兹克和国王的关系非同寻常，怕到时候所有责任都由他一个人担当，在没办法推倒利兹克这棵大树，为了减轻自己所担负的责任，范·迪尔就将过错全往若伊尔身上推。
若伊尔是婆罗洲负责人，婆罗洲的情况他最熟悉，利兹克临行前，问过最多的人就是若伊尔，结果与事实完全不符。利兹克已经决定要若伊尔负起责任来，只是没有范·迪尔那样，全部都堆在若伊尔身上。
他们两个人商定好之后，就联名向国王报告。
他们两个人也知道若伊尔在国内也有很多关系，为了不让若伊尔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密谋，范·迪尔打发若伊尔前往婆罗洲，向华人要回荷兰战死士兵的尸体。
卫忠华这次收集到一万多完整的荷兰士兵尸体，其他不完整的都扔到海里喂鱼。他本想派人前往巴达维亚，跟荷兰人商讨尸体交换的事宜。
若伊尔到来，听到他的来意，卫忠华也乐意跟他谈判，他就派高延跟若伊尔谈判。
一开始谈判，若伊尔就直奔主题：“高大人，你应该将我们荷兰帝国的战士遗体，送归给我们。”
“我们这里没有荷兰士兵遗体，这里只有强盗的尸体，大人问错了对象。”高延笑着说道。
若伊尔严肃地对高延说：“高大人，我今天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们是诚心跟你谈，只要你答应归还我们战士的遗体，荷兰帝国就答应不再攻打婆罗洲。”
高延轻松地对若伊尔说：“没事，我们不怕任何国家来攻打。我们同样欢迎荷兰人来，你们有多少人就来多少！我们回好酒好菜招待你们，就怕你们没那么好胃口。到时候卡在脖子上更难受！”
这是对荷兰人以战来威胁的反击，要是之前，高延会顾虑荷兰大军的攻击，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荷兰人没那么多士兵，也知道荷属东印度各地都在叛乱，他才不怕狐假虎威的荷兰人。
“你要是不愿意商谈，我就告辞。”看见对方一点诚意的样子都没有，叹了老半天，都在斗嘴，若伊尔气得没办法谈下去，就想回到巴达维亚。
“大人，别走，谁说我不愿意谈？你请坐。”看见若伊尔气得想离开，高延把他挽留下来。
“你先说说，准备用什么来交换？”高延接着说。
“交换？”若伊尔感到很奇怪，尸体也要用东西交换，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要是传出去，这肯定成为年度新闻。
“当然要交换。这些尸体也是肉，我们可以卖给山里达雅克人，我们可以用他们做兽饵来捕捉野兽，我们还可以用他们做肥料……”
“你们这样做，会受到上帝惩罚。你们会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听到高延说种种利用尸体的方法，若伊尔气得站起来大骂。
若伊尔真以为婆罗洲敢做出这样事情，听说达雅克人是食人部落，他们会接收这些尸体；用尸体做兽饵，若伊尔也曾听说过。若伊尔绝对不允许这样对待荷兰勇士，尽管他们已经逝去，也要将他们送回国内，魂归故里。
“这些尸体可值钱，你想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你说我会白送给你吗？”高延说出交换的理由。
“那你们想要什么？”若伊尔知道对方在敲诈，为了把勇士的遗体运回去，他坐下来伸出脖子，让高延来砍。
“要是你们都要的话，我们就清仓大拍卖，一个尸体100两银子，你看怎么样？”高延说出他的价格。
“一具尸体100两银子？你们这是抢劫。”若伊尔暴跳如雷，指责高延。
“这个价格太贵了是不？那么我们再优惠点，给你打个八折，算80两银子。”
“这样的条件不能答应。”
“你不买，没关系，我们还有卖家。”高延笑着对若伊尔说，也是对若伊尔的威胁。
“你们不能这样做。”若伊尔知道高延所谓的买家，就是达雅克人。
“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这些东西现在在我手中，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好像你管不了我的事。”高延反问道。
“能不能换其他条件？”看到不付出一些代价，肯定要不回来战士遗体，若伊尔的口气软了下来。
“可以啊，比如说等价的物资、船只、火枪、弹药、机器等，也包括牲口都可以交换。”
“那要怎么换？”若伊尔以为还有谈判余地。
“按照市价，都折算为银子，我收到80两银子，你就拿走一具尸体。”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们的条件。”若伊尔知道现在巴达维亚的物资也不多，船只枪支弹药这些东西，更不能用来交换。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的时候，高延又提出个办法。
若伊尔听到还有其他办法，就问询高延：“你想怎么交换？”
“用你们捕捉的华人来交换这些尸体，你看怎么样？”高延说出另外一个办法。
“怎么换？”霍加在平乱爪哇岛中，也抓捕了不少华人，这些华人都是不想离开，原定这些华人将作为奴隶卖掉，若伊尔听到高延要华人，就想知道怎么换法。
“一具尸体换10个华人奴隶。”
“你去死吧，用十个活人换一个死人，有你这样换法。”若伊尔非常生气，把谈判桌都掀翻过来。
“你不要对桌子生气。要知道这些尸体，是勇敢的荷兰战士遗体，他们身份尊贵，价格自然就高。那些华人是奴隶，他们身份低贱，怎么能跟荷兰勇士相比。我想十个华人奴隶，换一具荷兰尸体，还是你们荷兰人合算。要是你不能做主，我劝你先回去问下你的上司……”高延不温不火地说道。
若伊尔不能做主，只好派人回到巴达维亚征求意见。范·迪尔和利兹克听后都很生气，死人是活人的十倍价钱，这从没听说过。
范·迪尔忍住怒气派人去叫利兹克将军。
“将军，婆罗洲人要我们用华人奴隶交换牺牲的战士尸体，你怎么看？”
利兹克听到要用十个华人活人换回一个荷兰尸体，怎么都觉得吃亏，不好作答。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用物资交换更不合算，却没有其他号办法。
荷兰国内听到攻打婆罗洲失败，两万多的士兵全部葬送在婆罗洲，报纸大肆批评政府和军队无能，看到民众怨愤的声浪越来越大，荷兰国王传令，要求范·迪尔和利兹克把战死士兵遗体送回来，缓和国内民众的怨气。
接到命令后，范·迪尔对利兹克说：“看来战士的遗体必须要回来，不然要是国内知道他们成为达雅克人的食物，我们讨不到好处。”
利兹克觉得有理，于是他们两个商定最多只能一具尸体最多换5个活人，不能再多，因为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现在已经不到十万华人，没那么多华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