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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花乱坠戏中戏-第13章

小说: 天花乱坠戏中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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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曼心平气和。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小女孩虽是哑巴,”一名社工站向前,“我们有懂手语的人,可以问她是谁打她,用香烟头烫她。”

“手语?那个小哑巴,小蠢货,只会比手画脚,她会狗屁的手语!”

“她会!”

病房门突然打开,珊珊抱着小咪,小女孩一眼看到继父,害怕地双手紧紧搂住珊珊的脖子,把脸藏在她肩上。

“他妈的,你这个小贱……”无赖吼着伸手抓小咪。

令方和原医生冲上去,一人一边抓住他,把他拽开。安曼和碧芸赶快将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拉过来。

“哎呀,痛!痛啊!要断掉啦!”无赖杀猪般嚎叫。

令方和原医生一人扭着他一只手臂不放。

“现在还没断,不过我可以帮帮你。”令方手上加使些力,温和无比地说:“干脆把他的两只手都扭断,好方便他有充足的理由告我们,你说如何,原医生?”

原医生微笑。“没问题,好主意。我知道如何让他断得接不回去。”

“不要!不要!不告了!不告啦!”

“不告了!”令方柔和地问:“真的不告了?”

“不告了,不告了,不告了!”

“真不告了?”原医生礼貌地问:“再考虑一下吧?”

“说不告就不告了嘛,啰嗦!”

“那,带不带小女孩走啊?”

“她是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带她回家?”

“小咪,要不要和恐龙爸爸回家?”珊珊问。

小女孩仍趴在她肩上,头也不台地用力摇着。

“你看见了,她不要。”碧芸说:“她看都不敢看你。你这个继父可真做得威风八面。”

无赖不作声。

“关于小女孩的认养问题,我们坐下来谈谈,你有意见吗?”令方问他。

“她不是我生的,我得回去问问她妈。”他狡猾地答。

“原来你还懂得尊重你太太,失敬。我们派人去请她来好了。”

“妈的,这个拖油瓶带过来时才几个月大,老子养了她好几年,凭什么白白送给你们!”

“所以我说我们坐下来谈。”

原医生的办公室于是又变成谈判协议处。

无赖自知理亏,协谈进行得很顺利。

说协谈,不如说是议价。他狮子大开口,索取五百万。

他们绝不会亲眼目睹此人多么可恶之后,放弃为小咪争取脱离他的魔掌。但也不容他把小女孩当发横财的利用对象。

令方软硬兼施,安曼配合他敲边鼓,两个人合作无间。

最后小咪的继父同意以六十万“成交”。带她回去,他得多养一张嘴,她又是哑巴,残废一个,能“赚”到六十万,聊胜于无了。

夜长梦多。令方立即去备了必要文件回来医院,要他当场签名盖手印。

他指定要现钞,不收支票。银行已打烊,安曼和令方、碧芸,原医生也加人凑数,四个人用提款卡及个人现有的现金,凑了六十万。

安曼担心无赖再回来医院,经原医生同意,他们当晚便为小咪办出院,带她回家。

两个女孩吃过令方打电话叫的外送晚餐,便上床了。小咪和珊珊同睡,她仍然一步离不开珊珊。

“我们为她差点没有肝脑涂地的牺牲,在她眼中,却只有珊珊是好人。”碧芸瘫倒在沙发上。

“说到牺牲,”安曼揪着她,“你不过捐出两只戒指,却逼我把终身都捐出去了。”

“你说什么?”令方瞪眼。“是你揪住我,逼我说我愿意的。”

“是我起的头吗?”

“反正不是我的主意!”

“哎呀,”碧芸跳起来。“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站住!”

“且慢!”

“哟,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哩,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让良辰虚设呀!”

“碧芸!”

“汪碧芸!”

她已夺门而逃。留下他俩相瞪视。

“展令方,你不要想歪了,我是为了救小咪。”

“小姐,那一刻,你给了我机会“想”吗?把我领带拉那么紧,我到现在喉咙还在痛呢。”

“喝,你吼那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

“你以为你很秀气文雅吗?”

“你才是野蛮又粗暴,居然当众吻我!”

“现在没有旁观者了!”

“那又……”

她其他的话被他突然覆下来的嘴唇盖住了。

他动作突兀,却温柔无比。

她吟哦了一声,膝盖一软,倒进他的怀里。

啊,天旋地转,甜蜜得她觉得她会化成水。

这一吻结束时,他若没有扶着她,她大概会跌滑在地上。

“现在怎么办?”她呆呆地问。

“新郎、新娘进洞房?”他是打趣,也是渴望。

她打他一下。“别开玩笑。”

“谁说我开玩笑?”他无辜地摊摊手。

她盯住他。“你是律师……”

“正确。你是嫁了个律师。”

“别闹啦,我有正经话要问你。今天……那样……究竟算不算?”

他笑。“算不算合法?算不算有效?恐怕是。有一大群人观礼,有证人,有神父,还有你和我。”

“没有主婚和证婚人,没有结婚证书。”

“前者可有可无,证书可以补。我明天去买。你等不及的话,我现在去找看看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文具店。”

“你还嘻皮笑脸?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婚姻大事嘛,本来就是大事。我是男主角,不笑,要我哭不成?”

“我就这样把自己嫁掉了吗?”她跺脚。

“今天情况紧急,所以以简速为便。不要感到委屈,我们择日再隆重办一次热热闹闹的婚礼。”

他怎么没一点后悔、烦恼的样子?

“今天够热闹了。”她咕哝。

他笑。“倒也是。”

“你好像很乐在其中。”

“此刻,说真的,我累极了。”说着,他连打了两个呵欠。“还好我们结婚了,我不必还得开车回去,可以就在这过夜。”

“不行!”

这房子是她买给自己的贵族窝,留着一间客房,是以备她父亲返国来看她,可与她同住,不必去住饭店。它现在让珊珊和小咪住了,就只剩下一间主卧室。

她可不打算和令方同床共寝。

虽然这其实不是令人不愉快的事。

“不行?”

“不行!”她重复,斩钉截铁。

“为什么?我不介意睡在我老婆的家,这又不表示我没有能力供养你。”

她脸颊绯红。“我才不要你供养。我介意让一个男人睡在我床上,而且和我睡在一起。”

“我不会打呼。”

“我不管。”

“我今天筋疲力竭了,不会对你性骚扰。”

“你甚至不会有机会碰到我。”

“等一下。”他眯起眼。““一个男人”?”

他真的累了,反应如此迟钝。

“你不是个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如何做你丈夫?除非你有特殊癖好?”

她扔给他一记大白眼。“做我丈夫这么容易吗?”

“哎,我说过,我今天太累了嘛。也不是不行,怕体力不足,令你失望而已。你坚持要的话……”

白眼不够。她拿起沙发上一个椅垫扔过去。

“少自作多情啦!我不承认今天的事,不能算数,根本胡闹一气。”

他静静看她半晌。

他在想什么?她不是后悔,就是不甘心。她怎么说嘛!

“你在婚礼进行前和中间,都可以提出反对,现在,不嫌迟了些吗?”

她不反对,她懊恼他捡了现成的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

起码他可以说声他爱她。

哎呀,她爱上他了吗?几时发生的?

“那时围了一群人,闹烘烘的,我觉得不妥、不对,但碧芸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而且我又担心着珊珊和小咪,哪里还有余暇思考?”

她现在仍是心烦意乱。更乱。

“你是说你胁迫我答应娶你时,未经思考,全是本能行为?”

“我胁迫你?”她喊。

他笑容满面,温柔地凝视她。“我们都忙得团团转,那一场混乱够瞧的。晚了,睡吧。

借我一个枕头,一条毡子,我睡沙发。”

“沙发?”

原来他根本无意和她同睡,故意逗她,消遣她。她又羞又恼。

“今晚真的不能洞房,下次一定加倍补偿。”

“谁要你补偿!”

她转身跑开,听到他哈哈大笑,恨不得回去踹他一脚。

当安曼拿着枕头和毛毡出来,他横倒在长沙发上,曲起一臂当枕,已经睡着了。

长沙发碰上他这个长人,变成短沙发了。缩着腿,睡列明早,不成畸形才怪。

“令方,令方。醒醒,令方。”

“唔。唔。”

他费力地张开困倦巳极的眼睛。

“什么?什么?是珊珊还是小咪?”

即便她想不起何时不小心坠入情网,此时此刻,她确定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她们都很好。起来,到房间床上去睡。”

“房间?什么?”他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来。”

放下枕头、毛毡,她用双手拉他起来。

可怜的人,边温驯地跟着她,边走边打瞌睡。

刚才不晓得用了多少残余的力气和她斗嘴。

可怜的老爸,珊珊曾说。

这会儿他倒很贴切符合“可怜的老爸”了。

倒上床,他舒适地吐出一声叹息,她怎么叫他都没用了,他一动也不动。

没法子,安曼只好帮他脱鞋脱袜。

衣裤可以由他穿着,脱掉西装得了。

她将他一只手臂山一管袖子中拉出来,再拉另一边时,他忽然来个大翻身,她反应不及,给撞倒下来,他一手一腿一伸,结结实实把她扣压住,她怎么也推不开他。

安曼心跳如飞、呼吸急促、血液温度上升。

他只管睡他的。

神经病,他连美人在怀都没知觉,她在这穷紧张,瞎兴奋。

失望地叹一口气,她偷偷把头偎近他一些,靠着他的肩窝。

啊,感觉真好。他男性的体息,真迷人、诱人。

无奈哦,良辰虚设。

真教碧芸说中了。乌鸦嘴!

第八章

安曼作了个梦。

荒诞无稽的梦。

梦里她变成男人,令方成了女人。

成了女人,仍有一副昂藏之躯,也还是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却身穿洋装,足蹬三寸高跟鞋,说有多突梯怪异,就有多突梯怪异。

偏偏她在梦中那个同样突梯怪异的女人身材,却西装革履的不男不女,死命穷追他这个不女不男,最后在他的半推半就下,她和他共效云雨不说,她且神勇威猛,连番进攻,令他欲死欲仙,终而招架不住频频讨饶。

“安曼。安曼。”

咦,性别变了,姓名倒没变。

她睁开眼睛,吃了一惊,大叫:“哎呀!”

站在床边的令方,可不是穿着一件女人的浴袍吗?不过尺寸小了,便敞开着,露出了他结实的男性胸膛。

“对不起,珊珊来敲门时,我正在淋浴,便随手拿了你的浴袍套上。”

原来如此。“我醒啦?”

他好笑地掀眉。“大概吧,你眼睛是张开的,除非你有睁着眼睡觉的习惯。”

“珊珊起来了?几点了?她看见你了?你穿着我的……你在我的浴室里洗澡!哦,天哪!噢!”

令方把她蒙住脸的双手拉开。

“现在不到六点半。珊珊是看见我在你房间,但我不是光溜溜的,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谁管你是不是一丝不挂被看光了?我完了,这一下我的名节全毁了。”

“你的名节?”

“珊珊正当青春期,她会如何想呢?看到你从我房间里的浴室出来,穿着我的浴袍,却衣不蔽体,而我……”

“你在床上未醒,衣着整齐。”他拉拉她昨天穿的衬衫,“有些绉而已。”

她往下看。可不是吗?家居长裤也还穿茗。

“我想,珊珊会想,老爸和妈咪终于名副其实了。”

安曼的脑子这才全部清醒了,记忆回笼。

婚礼。急就章的婚礼。

她领他上床,为他脱衣脱了一半,被他压住无法动弹。

她涨红着脸。“我看你在沙发弓腰驼背缩腿的,好心好意让你到床上睡,你却恩将仇报。”

“哗,我醒来时,明明你四肢如八爪角般抱缠住我。唔,不是我不懂消受美人恩,实在是我的膀胱膨胀得非起来不可。我费了好大力才把你手脚掰开的哪!”

“胡说!”

“可惜我没有拍照存证。”他笑着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早,美人。”

她难为情死了。“早。”咕哝一声,她再不敢看他。“wωw奇書网让路,我要下床。”

“遵命。”

他系着腰带以下的部分,不知是否也光溜溜?呵惜她没胆子瞄一眼。

“你有没有多一件浴袍?”她淋浴时,他在门外问道。

“有。干嘛?”

“那好。因为这件我需要穿着。”

“你的衣服呢?”

“你只帮我脱了一只袖子,所以全成了梅甘菜了。”

“我还脱了你的鞋子和臭袜子。”

“我的袜子才不臭。你若闻到味道,是你靠我的脚太近。”

“脚臭,袜子也臭,一样。”

“哦,差多了。脚的气味是人体自然体息,你闻过,应辨得出自然气味与臭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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