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警大中华1985-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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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再接受中国方面的援助,所以马共也基本上不再受中国方面的领导,甚至很多同志对于中国同志的冷面无情感到痛心和愤怒。包括这一次pla出兵马来亚,他们马共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还是通过中国的国际广播电台才得知这一情报的。
张忠民一开始还有些担忧,是向来作为马共领导人的陈平那边得到了中国的通知,不过后来经过求证陈平的中央派那里也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两派虽然分裂了,但也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起码在这个时机点上,两边都开始靠拢,准备在这次的事件中谋求更大的利益。
马共过得苦啊,当年为了反抗日本侵略者和英国殖民者可是付出了汗马功劳的,马来西亚能够成功独立,华人的公民权得到提高,没有马共的抗争是不可能出现的。可转过头来政府就把马共当成了非法组织,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双方从开始打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马共一直就是躲在深山丛林之中,更要被马来西亚政府污名化、妖魔化。
马共的领导层这个时候脑筋不能不动得快速一些,这一次极有可能是马共革命以来最大的一次时机点了,虽然还不了解中国方面的意思,但即便是中国最后撤军了,他们已经对马来西亚政府军进行了极大的打击,马来西亚政府对于各地的控制力也急剧下降,正是马共掌握住一些地区走上前台的机会。另外如果幸运一些的话,中国撤军以后带不走的一些武器装备也能留给他们的话,对于缺少武器弹药的马共简直就是及时雨。
这些还都是在中国会最终撤军的角度上考虑的,万一中国有其他的考虑,说不定结果会更好。
张忠民和他的副主席一江都穿着了自己最体面的中山装,在山中的临时据点翘首期待那个即将前来的中方人士。两天前他的侦察兵在吉打州遇到了正在巡逻的中**队,并取得了联系,pla的人告诉他们,过两日便有特使前来拜访。
说的是拜访,但张忠民和他的同志们都明白,来的所谓特使要么是向他们交代命令,要么是直接将他们收编的。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马共绝大多数的领导干部是华人,更是有大部分是当年从cpc过来的,自觉接受cpc领导大家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就是张忠民等高层人员会担忧自己的实权会遭到削弱,不过有些干部转念一想,即便是没了实职也总有虚衔,到时候跟着大部队进城,当个太平官僚,有吃有喝过得舒坦,也总比窝在山里打一辈子的游击要好。
很多领导干部都是很大年纪了,他们的子女也总得有个出路,越到中年的人越不可能像青年人一样奋勇革命,能够乘着东风走俏,即便是责任感很强的同志都要松一口气。
前来拜访的人是空降兵第八旅某部的一个政委,名叫蔡家时。虽是红警战士,但身上不仅有军衔,还有党内职务,虽然名头上比不上马共那些大小的主席、秘书长、委员之类的人物,但马共大小头目们也没有敢轻视他的。
蔡家时看上去如正常红警战士一般都是比较严肃的,但也不失礼貌,更不会显得颐指气使。他先是问候道:“在这里,我需要谨代表我cpc和全祖国人民向马共的同志们表达衷心慰问和问候,对各位同志为了人民解放和民族平等所作出的贡献表达敬意。”
马共里的几个人精立刻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这句话中人民解放和民族平等摆在一起来说了,以往讲得大都是为劳动人民、无产阶级夺权之类的话,而民族平等在马来亚并不常讲。可有心人能够想到中国出兵的“借口”,那么民族平等被视为一个重要的革命目标也不奇怪了。
张忠民热情地握着蔡家时的手,连声道:“感谢中国人民感谢cpc对我们的关怀和支持啊!”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带有讽刺,因为他们好多年没有拿过来自中国的援助了。
蔡家时不以为意,多寒暄了几句进入他这次来的主题,道:“马来西亚这边的情况,我国出兵是不得已的,能够解当地华人同胞一时之急,却解不了一世之忧。所以归根到底还是需要改变现有的政府和体制。”
张忠民激动道:“中国打算恢复对我们的支持,并帮助我们打败**昏庸的马来西亚政府吗?”
蔡家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却道:“张主席,恕我直言,贵党在马国的情况并不好,而且被边缘化和污名化妖魔化得相当严重,是否能够平和地被人民接受,还值得观察。”
一江反驳道:“这个要人民接受做什么,只要我们夺取政权就好了。”
张忠民责怪地看了一江一眼,他这话实在是太没有眼力价了,就算事实如此也不能明说出来。
果然蔡家时说道:“我刚才讲过了,我国追求的是彻底解决、完满解决大马华人同胞的生存困境问题,不是找麻烦,另外时代已经不一样了,贵党虽然持续在进行武装革命,但在**理论学习方面可能落后了,我国在自己国情的基础上,结合实践、实事求是地发展出了更新更进步的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和发展社会主义并最终进入**的理论纲领,武断地输出红色革命和直接与资本主义国家对抗的方式已经落伍了。”
张忠民连连点头,“我们明白了,希望兄弟党能够在理论知识上面对我党同志进行武装,我们也愿意接受cpc的领导,带领大马人民走向平等自由的新生活。”
蔡家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递给张忠民一叠资料,说道:“我国受限于国际舆论和国际法,无法长久地驻扎在马来西亚,但是我党已经派出一位有才能和经验的中央委员亲自来马来西亚,主持相关工作,第一步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南洋华人解放组织’,而贵党的武装也要解除人民军番号,加入新的解放军的行列。当然,马共的同志会被我们安排进入南解组织的一些领导岗位上去的。待新的国家建立起来,马共将获得被承认的合法政治地位,与其他党派一起参与政治生活。”
张忠民明白自己没有说不得本钱,虽然军权是被交出去了,但他手里那数千马共人民军,能做多少事还要另说。虽然没有领导权了,但士兵还是马共成员,自己同样有影响力。
他带着憧憬地又问:“不知道新的国家建立起来,是否完全按照中国的经验模式搞呢?”
蔡家时道:“现在我无法明确告诉你,这需要南洋华人和其他愿意加入新国家的民众进行合理妥善的沟通与协商,考虑到为争取国际同情,复制我党的人民民主专政可能会面对比较大的阻力,所以初步考虑还是进行宪政下的多党制、分权政治。嗯,我知道这跟我们原本的社会主义路线有区别,但发挥能动性、结合实际才是我们镰锤党人应该做的事情。”
第192章 192 华教领袖
齐一鸣到达吉隆坡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暗地里却是引起了马来西亚华人社会的极大震动。已经被pla控制的新闻媒体最多就是用豆腐块大小的版面说一句:cpc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齐靖仁先生抵达吉隆坡。但至于这一位齐先生来马来西亚做什么,却没有交代。
但真正有政治敏感性的头脸人物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因为pla的进驻,相当一部分马来西亚华人恶补了一番关于cpc的组织架构和关于中国的各种情况,而毫无疑问中顾委委员虽然看上去一般二般,但实际上是十分有影响力的存在。
这个时候派来一个中顾委委员到吉隆坡,背后意义不言而喻。许许多多的人都希望知道往后中国到底对马来西亚有怎样的打算,有打算投机的人,也有觉得马来西亚政府还会回归所以拿捏身架保持观望的人,当然也有极少数十分反对中国插手马来西亚内政的人。这个时候要想得到最真实、最核心的情报,肯定就要从这个来自中国的中央大员身上想办法了。
也不需要别有用心的人士求见齐一鸣,齐一鸣在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找人给他四处散发请帖,邀请一些华人社会的重要人士与他会晤,然后又放出风来,在三天后他要在宾馆举行晚宴,几乎能够想到的重要角色都在列席之中。
齐一鸣的眼睛主要盯着三部分,马华社会的政界、商界和学界。这三部分相辅相成,组成几乎华界最有影响力的组织,深入到华人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中。有些出乎人意料的,齐一鸣第一个面见的,居然不是有名的华人政客,或者是富有的商界领袖,居然是董教总的相关人士,也就是华教(华文教育)的推动者们。
董教总即是马来西亚华校董事联合会总会(董总)和马来西亚华校教师会总会(教总)的总称,是推动马来西亚华文教育工作的最主要组织。看上去学校联盟加上教师工会一样的存在并不应该受到齐一鸣的如此尊重与礼遇,但好好做过功课的齐一鸣深知这两个看似娇小但实际是庞然大物的存在,对于推行自己的立国战略有着怎样的助益。
众所周知,马来西亚官方语言中并无国语,而华文教育更不受政府的注重。一心想要对华人进行归化的马来人费尽心机地限制华校的发展,比如在增建华校方面百般阻挠,拨款和软硬件设施的配套上拖延甚至停办。举个简单例子,90年代华人适龄学童进入小学人数占总比例的21。07%,但教育部拨款却只有整体小学教育投入的2。44%,这种严重带有歧视性和不平衡的政策,自然对华人接受本民族文化教育,保持自己的传统和文化带来极大挑战。
马来西亚政府曾多次使用过卑劣地压迫华教发展的手段,而直到后世马来西亚华文教育仍旧存在,都要靠华人社会的普遍关注,以及董教总倾尽全力的支持和领导。没有董教总一次又一次地抗争,没有在极度拮据情况下妥善管理行政和呼吁社会进行捐助,马来西亚的华教根本不可能在夹缝中开出成一朵动人的花。
齐一鸣不考虑功利性的问题,但是董教总做出的历史性的功绩,就值得他肃然起敬了。而董教总几位代表人物的气节和风骨要比马华公会等政界人物、商界一些精英,来得漂亮得多。
如一手推动董教总成立的马来西亚华教之父林连玉先生就曾经说过:“我们必须以不惜牺牲来避免牺牲,以不免压迫来反抗压迫,然后我们的民族在马来亚求生存才有拨云雾而见青天的一日。”
今日齐一鸣之所为与林先生的名言,其实也是不谋而合。
在齐一鸣下榻的临时住所,齐一鸣会见了董教总的两位主席,都是在华社具有相当大影响力的人物,林晃昇和沈慕羽。
两位老人即便是见到一个来自中国的中央大员,也没有丝毫谄媚讨好的意思,只是保持矜持的礼貌,看来学者和教育家的风骨,比起政客的节操果然值钱得多。
两位华教老人也多少惊异于所谓中国大官的年轻程度,齐一鸣长得不算年轻,但也不算老,怎么看都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却有一身的沉稳和了不得的气度,见惯风雨的两位老人自然可以判断出,此子的确不是池中之物,即便是可能深有背景,但没有本事也不可能爬到高位的。
也让两位老人有些惊异的是,这位身份地位明显高一截的中国年轻大官,居然亲自给他们两个奉茶,做足了晚辈的姿态,这样的举动也让林晃昇和沈慕羽两人放松了一些。
“首先对于二位和二位所代表董教总为我华教殚精竭虑的努力和贡献,请让我表达十二万分的敬意和钦佩,我中华民族居世界寰宇五千年,文明自古而未曾断绝,昔日文明古国,独我中华一家,靠得就是两位先生这样为我族人计,为我文明忧的大贤、大德。”齐一鸣很是煽情地讲了一通,这话虽然有些矫揉造作,更有拍马屁之嫌,可自己的功绩能够被人认可,而且还是被“外人”认可,真的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番话中齐一鸣还埋了包袱,他强调出了一个“国族认同”的观念,也许你们跟我不是一个国家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讲一样的话,写一样的字,过一样的节,血缘相通,文化相同,能够减少他们的排斥之感。
沈慕羽摇摇头,丝毫不居功地道:“没有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做,也总有人会做的。不是我们是大贤、大德之人,这千百万同胞骨血之中,为了捍卫族权,捍卫文化的,不在少数。”
齐一鸣点点头道:“任何一个为了我们民族文化和传承贡献力量的人,都是可敬的。”
林晃昇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讲从中国来的人不应该这么热衷于谈民族文化的东西,在他的印象中,他们都应该是张口革命、闭口清洗的马教人士才对,可这姓齐的中国大官却表现得很有传统中国文官的味道,知礼温和中带有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