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阿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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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其它格格吵得不可开交时,珣梦和夙敏已经双双溜出了漪澜堂。
只是命运之神仍不放过夙敏,当她瞟见身穿彩绣朝袍的晟恺在另一处入口出现,那英姿焕发的贵族气势,又令她的芳心再度狂乱起来,人也像被点了穴道般定住不动,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挪开视线,只是当她瞥见他身旁的美艳格格时,一颗心陡地沉入了谷底。
他们大概也是准备离开,那美艳格格的独占欲极强,她紧挨着他,似乎将他当做她的所有物,不容他人觊觎。
珣梦在心里咒骂几句,看情形她们也不能假装没看见,她只能悄悄握了下夙敏的手,算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支持。
“七格格吉祥!”两人甩帕行礼。
七格格横睇她们一眼,连应一声都不屑,挽着晟恺的手臂要走,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移动双脚。
“你们不看表演了?”晟恺这话虽是对着珣梦说的,可是眼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夙敏,可她只是静静的站在珣梦身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珣梦对他十分不谅解,所以说话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不也一样,不打扰两位了,敏姊姊,咱们走。”
“那天你到我府里有什么事?”他巧妙的挡在夙敏面前。
夙敏依旧不看他,轻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已经忘记了。”
“忘了?”晟恺挑起一眉,对她淡漠的表情感到稀奇。
她心灰意冷的低喃,“是的,我已经全都忘了。”
七格格警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晟恺哥哥,难道她也是你的女人?”
“七格格,请你不要乱说。”珣梦娇斥道。
“我乱说吗?晟恺,我要你老实说,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她终于等到他主动找上门,可不容许再有其它女人介入。
回答她的人是夙敏,“七格格,误会,我跟他没有任格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晟恺像是故意要拆她的台,一脸嘲讽的问。
“确实是没有。”他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他状似亲昵的用折扇抬起她的脸,当着七格格的面和她调情。
“你是怎么了?这么多天不见,见了面却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那天小顺子不让你见我,还在生我的气?”
夙敏视他如洪水猛兽般,立刻躲到珣梦的背后。
“我没有生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不敢看他的眼,就是怕自己又禁不起诱惑,动摇了不再见他的决心。
她这举动让晟恺有些不悦,“你就一定要离我这么远?我有那么可怕吗?”好象他身上有传染病似的。“不要不吭声,过来我这里。”
“你还要敏姊姊过去做什么?她被你伤害得还不够吗?请你不要再来找她了。”
珣梦一说完,便忿然的拉着夙敏快步离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格格恨恨的问。
晟恺眼神不豫的觑着她们的背影,“我也想弄清楚。”夙敏是第一个极力想跟他撇清关系的女人,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他将这种感觉归咎于自己还未厌倦她。
七格格妒红了双眼,“难道她也是你的女人之一?”
“我想这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他冷睇着她说。
七格格聪明的转移话题,“好嘛!不问就不问,晟恺哥哥,咱们也许久不见了,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你想的应该不只是‘聊聊’而已吧?”晟恺斜扬着唇,特别强调那两个字。
她矫揉造作的娇嗔,“讨厌!你知道就好,干嘛还说出来?”
“可惜我现在没心情陪你聊,改天有机会再说吧!”一个响亮的弹指,马僮火速的牵来晟恺的爱驹,他俐落的翻上马背,往马腹一踢,便将自命高贵的七格格孤伶伶的扔在原地。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丢下,七格格抡着两颗拳头暴跳如雷的大叫。
“嘉塔腊氏.晟恺,你给我回来……你竟敢这样对我,这辈子我跟你没完没了,你听到了没有?”
跶跶的马蹄声稳健的朝不远处的珣梦和夙敏接近,当她们纳闷的回过头,只见晟恺已伏下身子,长臂一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夙敏揽上马背。
“敏姊姊……”珣梦大喊。
※※※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夙敏卯足了劲想扳开圈在腰上的巨掌,他怎么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要是传到她阿玛和额娘耳里,她又该如何解释?
为什么就在她决定要忘掉他的同时,又来扰乱她的心呢?
晟恺驱策着胯下的马儿继续前进,男性的鼻息就喷在她颈间,“等找到可以谈话的地方,我自然就会放了你。”
夙敏全身的神经倏地绷得像琴弦一样紧,喊道:“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无论她如何使劲的挣扎,都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要是我不放呢?”
“够了!真的够了!你还要怎么折磨我才甘心?”她的嗓音由吶喊转为沉痛的低泣,见速度没有减慢的趋势,她把心一横,两手扑上去拉扯缰绳,马儿收到了讯号,抬高前蹄发出长长的嘶鸣。
“喝!”晟恺两手忙着控制缰绳,手一松,夙敏没有坐稳,眼见就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要不是他控制得宜,只怕她就要惨死在马蹄下了。
她顾不得手腕上的擦伤,从地上爬起来就走,泪雾中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没走两步就跌进路旁的雪堆里。
“该死!你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别才那样做很危险?”晟恺大发雷霆的怒咆,他向来擅于掩饰怒气,不过经过刚才那一惊,就算是圣人都会忍不住发火,不过气归气,他还是朝她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夙敏往后缩,“不要碰我!”
“你全身上下我不知碰过几回了,现在才说这句话,不嫌太晚了吗?”他冷冷的讽笑。
她一听,眼泪马上夺眶而出,“你走!”
“真的要我走吗?”晟恺并不把她的话当真,硬把夙敏锁在胸前,扣住她的下巴,“问问你的心吧!你真的要我走?”他认定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她为之语塞,心中痛恨自己的懦弱。
晟恺微玻ё帕钊搜;蟮乃亲牌溃骸澳闶俏业呐耍灰页腥系囊惶欤憔陀涝妒俏业呐恕!
她凄然一笑,慢吞吞的说:“你不必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哄我,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刻意接近我,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我,只是因为跟别人打赌,对不对?”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准是让珣梦那丫头听见我和玄祺的谈话。”他相信玄祺不是长舌的人。
他这话无疑是承认了,她惨白着脸,听见胸腔内心碎的声音。
晟恺倒也大方的坦诚,“不错,我接近你有一半是为了赌注,不过,另一半我也确实对你有兴趣,说喜欢你、要你,并不算谎言。”
“你……”夙敏愣了一下,想相信他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
他又扬起那魅惑人心的招牌笑容,“若我真的半点都不喜欢你,早在酒楼那一次得手之后,大可从此和你划清界线,何必还要下人带信给你,私下约你见面呢?”
“真的吗?”她多么希望能相信他。
晟恺温柔的磨蹈着她的鬓角,“当然。所以,为我做个好女孩,不要跟那些愚蠢的女人学,男人最讨厌他的女人无理取闹,那会使他很快厌烦的。”
她贪恋着他身上的气味,明白自己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我以为你接近我完全是因为想赢得赌注,对我根本无意。”
“谁说的?”他大手不老实的隔着衣棠搓着她的酥胸,“难道我那几次的表现很差劲,让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夙敏听到他暧昧的暗示,整张脸都涨红了。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这样。”这可是在外头,虽然离漪澜堂远了点,可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经过。
“不要怎样?嗯!”他倒是想尝试在雪地中欢爱的滋味。
她溢出一声娇喘,“呃……那你……什么时候请媒人上……门提亲?”阿玛对于和端王府联姻的事可是相当着急。
解着衣衫的大手蓦然僵住,她耳边就听见晟恺嫌恶的冷嗤。
“想不到你也跟其它女人一样,刚才那冷淡的模样全是故件姿态,想引起我的注意,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吧?”
夙敏失去了他的体热,感到阵阵寒意,吶吶的问:“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娶我?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有孕了吗?”他打断她。
她心头一惊,“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那么娶了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更高的权势还是地位?”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娶来何用?看着她惊愕不解的小脸,他只是嗤哼一声,“既然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我娶你?我已经承认你是我的女人,这样还不够吗?”
夙敏唇瓣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听话,或许我会破例留你久一点。”他对一个女人的兴趣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月。“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吗?”
她喉头一梗,有些恍然。
“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喜欢我的身子而已吗?”
“不然还有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你的身子还挺令我着迷的。”晟恺无情的话语在夙敏的心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原来……是我一直弄错意思……”她颤声的说。
是她的错,不单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他俩的关系竟变得这般可笑!
晟恺冷冷的俯视她,又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洒了监。“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她合上眼皮,不哭也不闹,只感觉到心已死绝。
“我全都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要是他不说,只怕自己永远不曾有从梦中醒来的一天。
他满意的颔首,以为她想通了。“你能明白最好,表演应该快结束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夙敏避开他伸出来的手,连带的锁上自己的心。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珣梦恐怕正到处在找我,我该回去找她,免得惊动了我阿玛。”她真佩服自己还能镇定的把话说完。
“随你,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晟恺袍襬一甩,接着便翻身上马,以绝然之姿扬蹄而去。
一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远方,她才慢慢的旋过身,颊上的泪水早已滂沱。
他真的就这样拋下她走了?夙敏一个人伫立在凛冽的风雪中,麻木的心丝毫感觉不到些许寒意。
※※※
“敏敏,这么晚了还没睡?”福晋的深夜来访让夙敏只能打起精神应付,不让她看出异状。
“额娘也还没睡?”夙敏强颜欢笑的问。
“嗯,额娘睡不着,所以想来找你聊一聊。”烦恼了一个晚上,福晋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才妥当。“敏敏,呃……今天你和你阿玛去看冰嬉表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微一惊,“额娘怎么会这么问?”
“敏敏,如果有什么麻烦或者解决不了的事,你都不要瞒着额娘,我和你阿玛都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为了保护女儿,她甚至可以跟对方拚么事了?”
“还不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说什么你和醇郡王府的晟恺贝勒走得很近,还有人亲眼目睹今天下午晟恺贝勒和你两个人言谈举止十分亲密,你阿玛听了相当震怒,也怕你被人骗了,吃了大亏,又不敢告诉咱们,所以才让额娘来问问。”福晋说。夙敏冲着她一笑,安抚的说:“额娘,女儿真的没有受什么委屈,究竟发生什……”她清咳一下,“这太荒谬了,怎么会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福晋紧盯着夙敏心虚游移的变眸,“我也跟你阿玛保证过绝不可能有这种事,我的女儿绝不会看那种人,不是额娘对他存有偏见;晟恺贝勒虽是皇后的义子,不过在宫里的权势倒不输给真正的阿哥,可是他的私生活糜烂,比他的阿玛醇郡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谁嫁给他注定是要吃苦。”
“额娘尽管放心,女儿跟他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从昨天两人分道扬镳开始,她就决定要将他的身影从心里剔除。
“没有最好,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话,非要叫你阿玛查清楚,把那个人揪出来不可。”福晋忿忿的说。
夙敏泛红眼圈,自责的说:“对不起,让阿玛和额娘担心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跟你阿玛也商量过了,还是早点把你的婚事办一办,那些无聊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端王爷那方面当然是没问题,就连玄祺那孩子听说也已经同意这门婚事了。”
“玄祺贝勒答应了?怎么可能?”她震愕的喃道。
为什么?他明知她已非清白之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