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阎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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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不会放过我吗?”他也一字一顿地回答,那抹笑容更深了几分。
一生一世?这四个字在此时此刻说出是那么的古怪,就好像他在向她要求着什么许诺,而她在盯着他许久之后,挤出一句话,“我会上天下地也不让你好过。”
不给予他承诺,只给他威胁。若他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也让他趁早死心。
到了慈善寺,果然看到不少的乞丐坐在寺门口,恰好寺内中有不少年长的乞丐三三两两地走出来,看来是刚刚散会。
言萝跳下马车,拦住其中一人,展开官一洲所画的那张画,“可认得这个人?”
老乞丐不提防突然眼前冒出个人和他说话,细细打量了一遍言萝,笑道:“姑娘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我不是在求你,只是在问你。”她纠正对方的用词。
“哦,既然是问我,我也可以不答。”老乞丐闪身往旁边走,言萝左手前探,一把抓住老乞丐的肩膀,老乞丐肩头下沉,竟然如滑溜溜的鱼般自她的手底脱逃。
“姑娘的武功不错哦,是哪门哪派的?”老乞丐下怒反笑,“只是姑娘若想逼我问话就算了吧,我现在肚子正饿,可没工夫陪姑娘玩。”
“谁要陪你玩?”言萝心中只恨这群穷乞丐怎么全是一个样子?
她不知自己无论是自幼在宫中还是后来行走江湖,人人都敬畏她,让着她,躲着她,所以纵容出她傲冷的脾气,处处都要强。
但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她的脾气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顺从,便如官一洲所说,总有那不怕死的,不吃她这一套脾气,遇到这样的人,她便显得无可奈何。
她被老乞丐气得尴尬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官一洲从车内探出头来,笑着对老乞丐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老爷子,您看这件东西能不能换顿饭,请您喝酒?”
老乞丐凑过去一看,眼睛登时亮起,惊呼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言萝回头去看,只见官一洲手中拿着的不过是块小小的黑布,没什么稀奇。再仔细看,原来是黑布缝制奇书网的小口袋,平凡粗糙又不起眼,不知道这个老乞丐为什么看到会如此惊诧。
官一洲笑道:“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公子你认识中原的周老帮主?”老乞丐的口气变得恭敬许多.
“周帮主为人风趣健谈,晚辈偶尔会和他喝酒聊天。”
“原来公子是从中原来的贵客。”老乞丐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公子来西岳国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胡大亮就好。”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胡舵主,失敬失敬。”官一洲拱手说:“周帮主曾和晚辈说过,西岳国的丐帮中,胡舵主可是他最好的酒友,只可惜有二十年没和胡舵主畅饮了。”
胡大亮笑得更加开心,“难为他老人家还记得我,他老人家身体可好,现在还是不是一天喝上十斤烈酒?”
“晚辈离开中原的时候,周老帮主已经每天喝十二斤烈酒了,他还让晚辈给您老带个好,可惜晚辈受了伤,不便行走也不好喝烈酒,否则一定也陪您老畅饮一番。”
官一洲的几番话说得这胡大亮眉开眼笑,一旁冷眼旁观的言萝却暗暗思索。她曾听说西岳国的丐帮是中原丐帮的分支,但怎么也想不到官一洲居然会和丐帮有这样深的渊源?
官一洲与胡大亮相谈甚欢了好一阵,又连连说了几句“多谢”后,黑眸冲她一勾,“问到了,不去捉凶手吗?”
“你,是谁?”她轻声问出这句话,让他一怔,随即笑道:“小生姓官名一洲,字崇美,中原人士,姑娘忘了吗?”
“官,一,洲。”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念碎了名字背后的秘密。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一洲的全名,不如叫一洲的字——崇美就好。”他趴在马车的窗户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言萝立刻板起面孔,知道不能让这个人有得寸进尺的机会,“刚才那老家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走上马车。
“飞龙帮,你听说过吧?”
“嗯,当然。”这是西岳国如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除了他这个外乡人,谁不知道。
“胡舵主说凶手好像是飞龙帮在京里开的一个镖局的镖师,叫牛永辉。”
“京里的镖师?”言萝皱眉,“他会不会看错了?从京城到这里至少三天的路程,一个大派的镖师千里迢迢到这个小客栈杀人?”
“应该不会错,这人长得很有特色,眉心有颗黑痣,所以胡舵主一眼就认出来了。”官一洲又想了想,“那天他冲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见他是左手拿刀,就这样……”他用手比了个动作,“反砍了一刀把窗户上的栓子劈开,然后跳下去的。”
言萝一见他的动作手势,脱口而出,“飞龙帮的飞龙刀法!”
“这样你都认得出来,真厉害!”他拍了拍手,满脸的赞美崇拜。
言萝低头想了片刻,“好,回京城!”
“回?原来你家在京城。”
她闭着唇不再回答。
京城皇宫是她本想远远躲开的地方,但是现在迫不得已又要回去。左翼说她的父王病重,不知道真假,倘若是真……京中此刻混乱的局势就可想而知了。
她不想去趟浑水,她只想追查凶手和……把这个官一洲尽快地摆脱掉。
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朝中紧张的局势和混乱的纷争,似乎没有影响百姓的生活起居。
当言萝的马车进入城门的时候,她所看到的还是一如平常那样热闹熙攘的人群,并无异常。
“又被那老头子骗了。”她低低自语道。虽然和家人都算下上亲近,但父王毕竟还是父王,她并不想听到和父王有关的不利消息。
“你们西岳国的京城不错。”官一洲好奇地四处打量,“和我们中原的京城有拚哦。”
“西岳国的繁荣向来远在你们中原之上。”她慢声道,言词里有着一份傲气。
官一洲笑道:“那也是,毕竟西岳国比中原小了一半还多,只是不知为何盗匪却比我们那里多了一倍不止。”
言萝这一次头也不回,只冷冷地说:“早晚我会杀光那些人!”
“恶人是杀不尽的,更何况穷才生盗,若是人人都不愁吃穿也就不会想着去抢别人了,说到底,还是你们西岳国国主治国无方。”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她一句厉言总算让他暂时闭上嘴,但也只是安静了片刻,他又开口问:“现在就去找那个牛永辉吗?”
“不急。”她一路想了很多,牛永辉既然是飞龙帮有名有姓的人,也不怕他跑掉,毕竟这里是京城,若直接上门拿人,可能会触怒飞龙帮,引起京中大乱。
忽然,路边两个行人的对话引起她的注意——
“真是奇怪,圣上最近做事我怎么看不懂,又是招大王子回来做太子,又是封皇后,他想做什么啊?”
“这谁知道,皇族里的人心眼儿多着呢,圣上想什么咱们更是猜不出来。不过有人说这个太子封得还不错,起码比那两个王子强,就是皇后的年纪小了点,据说还不到二十岁,嘿嘿,以后太子登基,对着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叫‘母后’实在是奇怪得很。”
言萝的眉头一沉。她只知道大哥被召回来做太子,却不知道父王还封了新母后?
父王的为人行事的确古怪,在她的印象中,大哥南隐是低贱的宫女所生,一直并不得宠,而汉王和奕王那两个兄弟虽然年纪小,但都是心机狡诈之徒,和他们的娘亲一样。
为西岳国着想,的确应该封大哥为太子,但是平白无故地封什么新皇后?
她驾着马车,直奔京城中心的王宫而去。
“公主,您回来啦!”宫门口的侍卫看到言萝都神情复杂,想上前迎接又想躲避,最后都原地跪下,“参见公主。”
“父王呢?”她向来不喜欢客套寒暄,直接发问。
“圣上最近身体欠佳,一直在寝宫休息。”
她回头看了眼马车,“把车上的人抬到我的少阳宫去。”
“是。”侍卫急忙跑过去撩起帘子,竟见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年轻人,不禁愣住,再回头看时,言萝已经独自走入宫内。
西岳王的养生宫如今死气沉沉,门口萧瑟的落叶无论宫女如何辛苦地打扫都扫不干净,扫了又落,一会儿的工夫就乱坠了一地。
言萝的突然出现让本来疲倦乏累的宫女们都吓得慌忙站好,垂手肃立,“公主,您回来了。”
言萝不要任何人通报,迳自走进宫殿之内。
“放肆,谁这么大胆敢直闯圣上的寝宫?”一个娇叱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内陡然响起,听来十分刺耳。
言萝眯了眯眼,“赵妃,原来是你在伺候父王,这么大的声音是想把他惊醒,不怕被治惊驾之罪吗?”
赵妃没想到言萝会突然回来,脸色一变,转怒为笑道:”言萝啊,怎么也没想到是你回来了,来,快这边坐。”她用手一指,指的是内殿门外的圆凳。
言萝看都没看一眼,屈膝跪在父王的床头,朗声道:“父王,儿臣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起刚才赵妃的还要大了许多,以至于西岳王很快就从沉睡中醒来,殿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人,疑问道:“是谁?”
“言萝。”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向前靠了几分。
西岳王先皱起眉,“你舍得回来了?”
“儿臣回京是因为有事要办。”她直言真相,不怕震怒父王。
果然,西岳王的眉毛挑起,想要发怒但最终又垂了下去,“算了,你这个丫头总是让父王为你担心,你自己做事要知道分寸,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宫中需要你。”
“这里不是儿臣的天下,也不需要儿臣。”
她的断然拒绝让一旁的赵妃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父王说你不能出宫,你就绝对不能!”西岳王终于动了怒,“还有,记得去参见新后。”
“新后是谁,儿臣不认得,儿臣只知道已经过世多年的亲娘是母后。”她倔傲地扬起头,“既然父王这里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她霍然起身走出大殿,身后只听父王剧烈的咳嗽,连声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朕是太纵容你了,但你别忘了,你无论到哪里都是我西岳国的公主,是朕的女儿。”
公主又如何?她挑起唇角,不以为意,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滞半分。
她的少阳宫距离养生宫不远,路上要经过的凤鸾宫正是历代皇后的居所。她一路走来,所有的宫女和侍卫都退后避让,下跪问安,只有走到凤鸾宫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全被自宫内走出的人吸引过去,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由得她也将视线投过去——
那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年轻女子,金红色的凤裙贵不可挡,头上的凤钗在她婀娜多姿的步伐下一摇三晃,煞是好看。
只是那张精致的丽容同言萝一样,没有半点笑意,冷面对人。
当她的目光同样对视上人群中唯一傲立的言萝时,平静的秋水瞳眸泛起些许涟漪。
“你是谁?”宫装丽人清声开口,舒缓的声音里自有着和她身份匹配的雍容和傲气。
但言萝只是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旁边有宫女忙说:“那是紫阳公主。”
“紫阳?”优雅的柳眉不经意地一动,“原来她就是紫阳,若配给君泽,还真的是糟蹋了。”
宫女呆呆地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想替传说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小王爷辩白两句,却没有那个胆量。
“娘娘,现在去养生宫的话,赵妃可能还没有走。”宫女小声提醒。
“那又怎样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宫女,“难道本宫会怕她吗?”
金色的长裙轻用,裙上的金凤仿佛将振翅而飞。
“你要记住,如今谁才是后宫之主。”
清冷的声音让那名宫女浑身打了个寒噤,身子伏得更低,“是,奴婢知道。”
宫装丽人再说:“去养生宫。”
浩浩荡荡的人马就这样离开了凤鸾宫。
“哼,好大的排场。”言萝低声骂了一句,“凭借着那张脸迷惑了父王又怎样,难道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看你能保住这个位置多久。”
“谁是天下第一美人?”
官一洲响亮的声音一起,她陡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她的少阳宫。
见官一洲翘着腿坐在院子里,她皱眉道:“谁把你放在这里的?”
有宫女急忙回禀,“是官公子自己要坐在这里。”
“这里暖和,能晒到太阳,比屋里的阴冷好多了。”官一洲的脸色红扑扑的,显然是这里的阳光让他晒得过于舒服惬意。
“刚刚你说天下第一美人,这里除了公主你,还有谁配叫作天下第一美人?”
她定睛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惊奇?”
“惊奇什么?惊奇你的公主身份吗?刚刚在宫门外一洲已经惊奇过了,现在一洲只想好好地晒太阳,王宫是一洲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里真好。”
“哪里好。”她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