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桂好滋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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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瞧这卷轴,卷起来看像幅名家墨宝,摊开来却是白纸一张,直着看、横着看,正面看再反过来看,怎么看就是光秃秃一张,干净得连个黑点都找不到。
嗟!干脆他就来个当场挥毫,写个“老贼不死”四个字还给月老那老头吧!
祥桂越想越闷,一道柳眉挑得老高。
她还当她的任务超简单的呢!没想到一开头就踢到了铁板,其它那些个家伙也同他一样正在伤脑筋吗?抑或早已下凡玩乐去了?
这念头一浮上脑际,祥桂只差没在房里跺脚了。然而它向来很注重形象,即使没有旁人在场,他也不屑做出此等幼稚的动作。
闷哼了声,祥桂继续研究眼前三个谜样的对象。正当他使起力来正想动脑子思考,可可敲门的声音便传来了。
“桂主子,跆拳道比赛开始了。”小花精问道。
“不看。”祥桂头也不抬便回答。听说这种竞赛是亚洲人的专长,他对那些个头矮、皮肤黄的人种没什么兴趣。
“不看?”可可的声音透着疑惑。“是那种踢过来打过去的运动耶!桂主子。”
“我现在没那个闲情逸致。”
“没兴致啊?我说桂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啊?”竟然连奥运转播都不看,有点怪。
“何止是烦恼,我头疼死了。”祥桂在房里抱怨,忽然间灵光一闪。“对了,可可,你进来帮帮我,两颗脑袋一块儿想,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来。”他说着手一挥开了房门。
“我啊?”承蒙主子看得起,站在门外的小花精却面有难色。
“可是比赛就要开始了……”
“所以才要你帮忙!你难道不想你主子我摘下“花将神”的头衔?”
“人家说的是跆拳道比赛啊!”可可嘀嘀咕咕,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主子房里。
“你仔细瞧瞧,然后告诉我这些个都是什么东西?”
可可依着主子吩咐,盯着三样“神器”看了许久。
“真的要我说吗?桂主子。”之后他怯怯问。
“不要你说我又何须问你?”
“那我就说了。我是猜猜而且啦!这是香奈儿的黄宝石、香亲儿的项链和香奈儿的披肩,当然都是最新一季的……哎哟!好疼啊!”他话没说完手臂上就被狠狠掐了一记。
“你睁着眼说什么瞎话啊?这些破烂东西与香奈儿何干?”
样桂怒视着小花精问道。
“因为桂主子您往常拿回来的几乎都是香奈儿的东西,所以我才……人家说了是猜的嘛!”可可揉着手臂闷声说。
祥桂瞪了可可一眼。
“能把卷轴说成披肩,你倒真有本事。”
“我怕桂主子您怪我没眼光,不识货啊!”
“今儿个倒证明了你确实一点基本的鉴赏眼光都没有。”祥
桂咬牙道。
“是您自己要问我的。”可可颇为委屈。
“我是狗急了跳墙。”祥桂叹气。
“这么说也太刻薄了吧?”
可可又在嘀咕,当然这话祥桂并没有听见,他全副心思都摆在眼前的难题上头。
“其实啊……”祥桂又长叹一声。“这三个玩意儿是月老给我的,不,应该说是季节司神要他给我的,说什么是我达成这次任务的必备工具。”
“咦?”知道了三件“神器”的来处,可可又靠过去把它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瞧了个清楚。
“普通得很,对吧?”祥桂问。
“嗯。”可可点头附和。
怎么看都像是三件垃圾,能帮我什么呢?我真不懂。”
“嗯。”可可还是点头。
“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的意见。”祥桂看着最亲信的花精。
“现在你知道这些个东西不是香奈儿的精品,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您神通广大都束手无策了,可可无能,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祥桂闻言往床榻上一倒,气恼道:
“万一我一百年来都想不通怎么用这三件玩意儿呢?可恶的月下老头。”
“别动怒,别动怒啊,桂主子,不如我来倒杯茶让您消消气可可说着连忙给主子倒茶。因为心急,手有些抖,又在送茶途中不小心摔了一交,满满一杯茶水就这么整个床榻上的祥桂。
小花精发出惊呼,心想这回小命休矣,无力地瘫坐在地。至于桂花神祥桂,又哪来的时间发怒,只见他一手收起那黄石和红绳,另一手则挥起衣袖扫去那泼洒而来的茶水,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动作都在弹指间完成。
奈何神力有限,祥桂救得了黄石红绳却救不了摊开的卷轴,虽然他挡去了大多数的茶水,空无一物的白色卷轴上仍留下了滴滴茶渍。
“桂……桂主子……”
可可抖着声音说了几个字后干脆昏了过去,祥桂则是盯着卷轴上被茶水弄湿的斑点。
起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眯起眼睛,接着张开了嘴,最后是挑起了嘴角。
“用水啊?嗟!不愧是老头子想出来的,真是有够老套的了。”
祥桂摇了摇可可,见他动也不动便又踢了踢他道:
“别装死了,卷轴没事。”
“真的?”可可倏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一脸惧怕。“您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桂主子,先骗我起来,然后再把我……”可可说着打了几个冷颤。
“别胡说了。”祥桂白了他一眼,继而露出了笑容。“干得好,可可。”
“咦?”可可畏缩地爬了起来。“您这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难不成听起来像在骂你?”
“是不像,但……桂主子为何夸我呢?我差点就把您重要的东西给毁了啊!”
“所以我才夸你嘛!”祥桂哈哈笑道:“多亏了你的粗心大意,我总算明白了那空白卷轴的用处了。”
“咦?”可可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的粗心大意何以能获得主子这般赏识。
“你过来瞧瞧便知。”祥桂拉着他来到桌侧,卷轴此时正摊放在上头。“碰了水后就变成这副样子了,那季节司神和月老还真是穷极无聊。”
“这……”可可对着原本空白,此刻却满布线条的卷轴眨眨眼。
“这是地图吧?”
祥桂得意地点头。
“而且是各个时代的世界地图喔!你瞧这一个个的格子,里头的形状线条多少有些不同吧?”他说。“真的耶!不过月老给您地图做什么呢?”
“约莫是让我自己选择想去的时代和国家喽。”
“哦,那您决定了吗?”
“这个啊……”祥桂笑的颇为暧昧。“就到两千年的澳洲去如何。哪,就是这儿。”他指着卷轴上的某个小方格。格子里光是线条和文字,可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正在举办奥运的地方,”祥桂笑着提醒他。“你从电视机里也看见了,那里风光优美景色宜人,现在又是最热闹的时候,我最喜欢的白色帅哥满街都是……”
“等等,桂主子,您打算化身为女人啊?那岂不浪费了您那张俊俏的脸和翩翩风采?”
祥桂闻言笑着摸摸可可的头。
“你说的也对,不过对于没有性别的花神而言,能选择的话,当然是当女人好。”
“是吗?我还以为到处都是男人当道呢!”可可皱眉。
祥桂一听摇头。
“香奈儿的衣服、首饰、皮包、鞋子都是为了女人而设计,我怎么可能下凡当个男人?”
咦?主子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可可的头“碰”的垂到了胸前。
祥桂无视于他的反应,拿起那颗琥珀色的石子道:
“现在就等我弄清楚这东西……”他忽然闭上了嘴,看了看卷轴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石。
“您怎么了?桂主子?”见他神情有异,可可问。
祥桂一副深思的模样。
“我说可可,你主子我想,会不会这颗石子就是用来决定我
究竟要到哪个时代的哪个地方去呢?”
可可听了皱眉。
“什么意思?”
“比方说把这黄石往这格子里一放,就表示我决定了要前往公元两千年的澳洲?”
“咦?”可可楞了楞,继而哈哈笑道:“怎么可能?这样也太没创意了吧。”他笑的无法控制,还撞了身旁的的祥桂一下。
就这么一撞,黄石从祥桂手中掉落到卷轴上,发出金黄的闪光后就消失不见,而卷轴上线条图形也一一消失,只留下一个格子。
果然这么缺乏创意,卷轴上所剩的就是祥桂将前往执行任务的地方,时间是公元两千年没错,旁边也有两个斗大的中国字。
“这……”可可的声音又开始发抖。“我说桂主子,澳洲两个字原来是这样写啊!”
祥桂瞄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发青。
“我说可可,这两个字应该读做“台湾”吧。”
第二章
布满烟尘的天空、窒塞停滞的车阵……漂浮在台湾上空,祥桂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澳洲!我清新的空气和蔚蓝的海滩啊!
祥桂长长叹了口气,怎么都提不起劲来。
良久,他勉强撑开了眼睛。毕竟他在天界已经郁闷够了,他可不会为了这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这场竞赛。
正因为有可可那不成材的家伙搅局,正因为他不能到渴想中的天堂寻找幸福,他才非得把“花将神”这头衔给拿到手。
正所谓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这恶劣至极的开始想必就是上头给他的考验,他岂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
哈!路遥知马力,任务越是艰辛就越能突显他的能力,他迟早要教季节司神那老头子知道他是匹多么会跑的名驹。
祥桂不断这么催眠自己,希望以斗志扫去心里的沮丧。如此,在颓丧叹息和咬牙握拳中自我奋战了一天,总算样桂的脸色不再那么铁青,只要不去想象电视机中那宜人的澳洲风光,它几乎就是原来那个谨慎冷静的桂花神祥桂了。
为过去的事懊恼是没用的,重要的是往前走,既然已经来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就在这里轰轰烈烈完成他的任务吧!
祥桂这么想,开始施法寻找目标……一个姻缘路平坦的帅男子。
依据月老的说法,有些人是生来就注定没有姻缘的,因为前世的因果或其它关系,这些个男女不是克妻克夫无缘婚配,就是极端排斥异性抗拒婚姻,即便是硬要替他们牵上红线也难以成功,若要达成任务,当避开这些人等。
这是月老给他的善心建议,祥桂也决定虚心接受,既然他的任务是成就一段姻缘,那么他就善用切天时地利人和,充分展现他的实力,打败众花神拿了“花将神”头衔。
嗯,总之就是尽量避开这类孤独者了。
祥桂开始施法感应,却发现这类人虽然称不上多,但却是处处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的还真丑的可以,就散布在这个小岛的各个地方。
“这些人前世是做了多少坏事啊?长成这副德行,也难怪会滞销了。
祥桂喃喃自语,皱眉叹了口气。转眼天已昏黑,再找不到“宿主”,他就要露宿街头了,这不是龙困浅滩是什么?
这岛上就没有强烈想要男人的女人吗?
正当他这么想,忽然这岛国北端传来一股气,很强烈的响应祥桂的召唤……有个女人正散发无限魅力试图吸引男人,他闻到了这样的味道。
嗯,有人选了,这就去瞧瞧。
祥桂想着,身子立即住北方飘了去。
一家少见的咖啡屋,不见什么温馨的气氛,店内尽是冰冷的陈设。黑色的柜抬、黑色的桌子、黑色的窗帘、黑色的灯罩,如果不是桌中的咖啡杯等小东西还带着些许色彩,这店只怕是一走进门就会教人冷的直打哆嗦。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家店,居然是座无虚席,客人中十个有九个是女人,而且就像在选美似的,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教人不禁要怀疑这里究竟是咖
啡厅还是什么秀场的后台。
该不会是在等星探发掘吧?这些女人。
隐身于屋顶横梁一角的祥桂微微皱着眉头。
这屋里男人就只有这么两、三只,一只是小头锐面的瘦皮猴,一只是在冷气房里还频频拭汗的大肥猪,剩下的那只虽然胖瘦适中,却有张麻子脸。看得祥桂斗志尽失,连施法找出“目标物”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算找到了那女人,如果她渴求的是这几个男人中的一个,那还有什么搞头。
该死的可可!澳洲的帅哥一定满街都是,随手一抓就有一大把……
摇摇头,再想澳洲也没有用,这里是台湾啊!而他也总该懂得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他和澳洲那个天堂无缘哪。
还是另外找对象吧!他想,这里虽然有相当饥渴的女人,但他无法附身在她身上去“嫁给”那些个男人,怎么样都做不到。
可恶!光找个人就这么费时费事,如果是澳洲就可以随手抓一个……
哎呀!瞧他这是在做什么?再想那些个白种帅哥他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就降低一下标准,找个“还可以”的黄种人将就将就了。
他想着又看了店内三个男人一眼,还是觉得有些反胃。
这……也不需要“将就”到这个地步啦!之后他这么对自己说,叹了口气就要离去。
忽然,周遭突然起了阵阵骚动,那两、三只男人倒没什么反应,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