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门-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非常痛苦。”
“直到最后你都守在她身边吗?”
“是的,可最后她却喊您的名字。”显然,这一点至今还困惑着她。
红衣大主教忽然发现他已经看不清近在眼前的多丽丝了,急忙背转身去,“我知道,我知道,她会的,可她为什么到最后,都不告诉我,(奇*书*网…整*理*提*供)都不要我去见她… ”他像在祁祷一样喃喃低语。
“她说她只想让你记住她十七年前的样子。”
“十七年前… 我当然会,我当然记得… ”红衣大主教老泪纵横地转过身来,他决心不再在多丽丝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
多面丝却突然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
后来,她告诉杜米埃;“她要我把这样东西交给您,她说别的东西您都不会要。”
她从随身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递到杜米埃的手里。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只是在执行遗嘱。”
红衣大主教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能把小木匣打开。最后还是多丽丝打开了它。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柬栗色的头发。头发的下面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我身上唯一完整的东西了,所幸它还和十七年前一样。F.B。
这时的多丽丝渐渐不再疑惑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反倒使她沉默起来。她跟在红衣大主教的身后,朝达拉格罗特大教堂走去。她知道他要在那里为贝勒芒祈祷。
红衣大主教在圣像前跪了很久,直到钟楼的晚钟激荡,惊起成群的暮鸦绕着教堂的尖顶鸽噪翻飞,他才慢慢直起他突然变得佝偻了的身子,移步向教堂外走去。
在教堂的石阶上,他停下了,久久凝视着多丽丝。
“孩子,你不想知道什么吗?”他的目光里聚满了太多的慈祥。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在飞返巴黎的夜航班机上,从舱顶悬垂下来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条令人昨舌的新闻:
日本大和银行的47o号运钞车,于五十分钟前在东京涩谷一带被两名车技高超的匪徒打劫,约五亿日元巨款与劫匪一起不知去向。该车是行驶到涩谷地段时,右前轮突然爆破,司机与随车警卫急忙下车更换轮胎。在换好新胎的同时,汽车突然启动,甩下呆若木鸡的司机和警卫,扬长而去。这条消息没能使圣巴斯蒂安·杜米埃红衣大主教分心。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倚着他肩头熟睡的女儿身上。他的从生下来就投见过,一见面却已是罗塞国际学院一年级学生的女儿。他知道那是一所著名的瑞士贵族学校,全世界的王公政要、大亨名流都把他们的孩子往那里送。他想,贝勒芒是要以此来弥补她——还有他对女儿永久的欠疚。到现在他才深深体味到了这个女人的种种良苦用心背后的巨大感情。失去贝勒芒的哀伤开始一阵阵揪扯他的心,使他痛上加痛,唯有多丽丝轻微的鼾声像抚摸伤口的小手,使这痛感得以稍栽减轻。上帝是公平的,他不会只给你苦涩而忘了加糖。望着小多丽丝,他问自己,这能算是一个错误吗?如果算,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错误啊!这错误使他对自己在神学院里学到的、在几十年中一直奉行的所有信条准则都开始深感疑惑。究竟什么是,什么又不是错误?这绝非庇护九世用一本《谬误概要》就可以澄清的。他想,即使不是要给自己的行为辩护,教会也应该重新正视活生生的、人的世俗社会… 他想了很多,可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有一天他可能把这个念头变成一种理想宣示给全球的教会。那是一个月零四天以后的事。
以艾菲尔铁塔为中心的万家灯火的夜巴黎出现在机翼下方时,机舱里的电视又在播效一条发自纽约的与刚才东京那条新闻如出一辙的消息:
半小时前,数名不明身分者闯入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用单兵导弹炸开深入地下二十多公尺的金库大门,劫定数额巨大的从金融市场回流的钞票和约三百块金锭。令人震惊的是,当警钟鸣响时,他们竟以激光锯条把自动关闭的铁栅全部锯开,得以携金款逃脱。目前警方已投人大批警力对此案进行侦破。
红衣大主教对着电视嘟哝道:“这个世界简直是疯了。如果连那样的地方他们都进得去,还有什么事情他们办不到?”眼下他可没想到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日后竟会变成一幕冷酷的现实。
多丽丝似醒非醒地抬起头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不等杜米埃回答,她马上又睡了过去。
………………………
第五章
慕尼黑20O0年1月7日
这场撼动全球的袭银风暴中最精彩的一节,那位鲁昂教区的红衣大主教并没看到。看到它的是巴克和直子。
路德维希大道的尽头,是慕尼黑有名的“英国花园”。在这座占地近百公顷的绿荫密布的花园旁边,还保留着几座奥匈帝国时期的陈旧建筑。其中的一幢三层小楼,是教会的产业,常被作为学生宿舍出租给那些在慕尼黑大学里找不到房子住的学子们。
早已告别大学生涯、戴过硕士方帽的雷哈德·巴克,一直没有搬出他租的那套顶层尽头的房间。对此,教会宿舍的管理人员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在素以“尊重学术自由”为旗帜的慕大,不少留恋校园生活的人一读就是二十多个学期,直读得头上谢顶两鬃斑白还舍不得毕业。这种人见多了,只要不拖欠房租就行。
巴克没有拖欠房租的习惯。他从大学时代起就开始了他现在正在继续的“毕生的事业”,这使他从不缺钱,他们把这叫做“行动经费”。
尽管房租并不便宜,巴克却至今不肯离开这里。非但不离开,他还把正对楼梯口的那一套房间也租了下来,里面住着三个一身学生装束却个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那是他的忠实追随者兼警卫,每人配备一支以色列“乌齐”微型冲锋枪和一把意大利“伯莱塔”9mm手枪。连睡觉时都枪不离身,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通过门上的防盗孔监视着每一个上楼来的人,也许是职业习惯,巴克对危险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感。他从不在一个地方位两个晚上,只有这里例外。但他从不在这里干他的“事业”。只有五个人知道这个地方,其中三个是他的保漂。现在第六个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正躺在他旁边。
在巴克看来,整个西方自由世界,没有比大学园区更自由的地方了。吸毒、同性恋、裸体运动、异端思想,在这里统统算不上时髦,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这里的居民大惊小怪。包括你扬言要刺杀美国总统或炸毁英法海底隧道,都随你的便,只要你能办得到。没有人会把你或你的疯话、你的怪诞举止太当真。这种环境对巴克来说,真是如鱼得水。“无畏的战士并不拒绝环境的掩护。”格言制造者巴克如是说。
从拉斯帕尔马斯转道法兰克福返回慕尼黑后,他和直子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早晨,天光大亮时,巴克才被一阵搔痒的感觉弄醒了:又是直子。她正伏在他的身上,用嘴吸吮他的乳头。一股麻酥酥的电流直达他的上额,随即又传递到他的指尖和脚趾。他没有理会她,一任她姿意逗弄,眼睛却盯着电视屏幕。预先设定好的观看滚动新闻的时间到了,他不想错过。他早已习惯在这种场合一心二用。
他知道这个时候电视里会送来他要的东西。
果然,CNN也好,BBC也好,都在放送不是发生在一地但内容却大同小异的新闻:小说下载网电子书
纽约、东京、开罗、罗马、都柏林、利马……几乎是按顺时针方向,由东向西,以上各地的国家银行金库和运钞车陆续遭到了武装匪徒的打劫!
正在兴头的直子突然从巴克毛茸茸的胸脯上抬起头来,冲着电视机喊道:“太棒了!”
巴克把直子散乱的头发缠了一缨在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看得出来,让直子兴奋不已的消息,没能引起他多少兴趣。他等的不是这个。
“你好像不高兴?”直子仰脸问道,“这不都是在按你的计划行动吗?”
巴克目光阴沉地盯着屏幕,“是按我的计划,但不是按我的方式。”
“你的方式是什么方式?”
巴克不说话,他想让电视去回答她。
但电视里的早间新闻已经滚动了过去,现在是广告节目,一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正把她的一对硕大无朋的乳房对准镜头,四位推销一种新式胸罩。
直子撇了下嘴,不无醋意地挺起上身,用自己的乳峰挡住了巴克的视线。
电视中的广告节目突然中断,插进一条柏林电视台从现场向全世界放送的新闻—
一个长着巴伐利亚人的双层下巴和啤酒桶身材的男子播音员,正手持话筒气喘吁吁地对着镜头连殊发炮:
“我是托马斯.铁茨,我正在柏林郊外,你们现在看到的是德意志联邦银行特种印刷厂的厂房。也就是我们人人都听说过但却但却从未有幸一见的印钞厂。五分钟前,两架没有任何标志的BK117型直升机突然在厂区内降落,十几名蒙面武装分子跳出机舱,没有任何犹豫地向车间里冲去。看来他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现在他们还在里面。从我这里可以看到直升机的旋匝翼还在转动,他们没有熄灭发动机。瞧,他们从车间里出来了,一个,两个,一共五个,每人捧着几块金属状的东西,我猜那是钞票模板。又出来了几个人,这回他们手里拎的是铁皮桶,我想那该是印钞的颜料了。看来他们是想把整座印刷厂连锅端走。他们把这些东西放进直升机,又返回了车间。快看,那边,有一小队穿制服的人正贴墙根向这边跑来。看样子是工厂的卫队。现在那个望风的家伙还没发现这一情况。瞧,他们又从车间里出来了,现在他们是在搬动成捆的钞票。奥,不是他们在搬,是他们用枪逼着工人们在搬……已经足足搬了三分钟,估计得有几千万马克流进了这两架直升机。现在看不出他们有停下来的意思。见鬼!那家工厂的卫队上哪儿去了?听,好像是枪声,是枪声,天哪!他们开枪了。
是工厂卫队开的枪,他们打中了那个了望哨!快看,工人们扔下钞票捆,向四处逃散,那些武装分子很沉着,他们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往直升机里钻,—架直升矾的舱门已经关上,另一架还有一个人没上去,上帝,那人掉下来了,看来他是中弹了,他的手还在伸向已经离开地面的直升机,他的同伙们却顾不上他了,天哪,飞机上有人朝他开了一枪,把他的脑袋打炸了……”
巴克关上了电视机。
“这也太毒了点儿,”直子忿忿地说,“他们完全来得及把他拉上。”
“他们只能如此。我觉得这是个漂亮的句号。”巴克面无表情,“这样的句号只有汉斯画得出来。”
“谁是汉斯?”
“你就会见到他的。一个真正的杀手和一个罕见的电脑奇才。正是我的事业所需要的那种人。”
直于用手轻轻扯拽着巴克的胸毛,她的兴趣已经不在刚才’的话题上。“就算是需要吧,但也不是现在,现在我需要的是你……”
她的目光又开始变得迷离。
“真是条没完没了的母狗。”巴克在心里给直子下了个定义,又在她滚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直子就势趴在了巴克身上。
巴克却一把将她掀到了一边,有人敲门。巴克拽过被单盖住下身,示意直子去开门。
直子不动。
“我要你去!”巴克的口气变了。
“扫兴!”直子一丝不挂地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一个下巴刮得精光,脑后留着辫子的高个青年,见怪不惊地望着直予:“小姐,您总是这样光着身子迎接客人吗?”
“您呢,总是在不受欢迎的时候敲别人的门?”直于反唇相讥。
“闭嘴吧黄脸婆,我到这里从来没有不受欢迎的时候!”他粗鲁地把直子推到一边,直接走到巴克的跟前。
“嗨,巴克,这娘儿们是谁?”
巴克懒洋洋地倚在床头,抬抬下巴,示意直子回到床上来。直子带着对不速之客的明显敌意,回到巴克身边,毫无顾忌地抓起他的手在自己的奶子上摩蹭,她想以这种造作的放肆来表示对来人的轻蔑。
“算了吧直子,你这套对他没用,他只对男人有兴趣。”巴克嘲笑地说,“你们还是认识一下,滨口直子,日本新赤军的女司令。赫尔曼·汉斯,电脑专家,我的助手。”
直子羞恼地把巴克的手从自己的胸上甩开。
“我看还是先透透气吧,你这里永远都有一般精液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汉斯边说边打开窗户,然后回到床边,就像直子根本不存在似的,在她和巴克之间坐了下来。
“我刚刚看过电视,”巴克说,“怎么,刚才你不在场?”
“‘袋鼠计划’遇到了麻烦,我只好留下来。塞勒尔干得很漂亮,不是吗?”
“塞勒尔是好样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