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神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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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陆姓人家千万,说起陆家庄更是数不胜数,但在武林人士心中江南的陆家庄只有两个,一个是嘉兴南湖的陆家庄,一个是太湖的陆家庄。
陆展元当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大侠,其妻武艺高绝,仁心仁义,夫妇二人在武林中声望隆重。虽然后来隐居嘉兴南湖,但在武林中依旧有很高的名望。
如今李莫愁灭了南湖陆家庄满门,江南武林的英雄豪杰自然会想方设法讨回来,到那是任她李莫愁艺业通天也难逃一死。
他不怕麻烦,也不惧死亡,但他怕她还是如当年那般十几年后葬身火海,或许有人怜悯,却无人疼惜爱惜。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深深惧怕着舆论的威力,千夫所指无疾而死,更何况她的仇恨早与江湖人士结了许多年,再添这一桩大罪业,将来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用话语将她逼入终南山,即便一世不相见,但只要不入江湖,那么她就是安全的,他也能心安了。
他痛苦难言,却又不可奈何。眼见着窈窕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犹如丧了魂一般,踉跄着进了一家酒楼。
陆无双和程英都给这个萧大哥吓着了,刚见之时他亲近平和,转眼就声色俱厉,如今又这般丧魂落魄,她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静静陪着。
当初爹爹说一定要拜那老头子为师,将来遇上李莫愁也能有自保之力。那老头子倒是答应教她们功夫,却说要给她们另找师傅。后来那老头子又说让她们先跟着这个萧大哥,找师傅的事以后再说。
陆无双撅着嘴早将那老头子骂了无数遍,却又没什么办法。
看着那罐酒越来越少,陆无双轻轻扯了下表姐的衣袖,努了努嘴。
程英轻轻叹息,见萧剑通又要倒酒,她一把抱住了酒坛,道:“萧大哥,李莫愁虽然将陆家庄烧了,却未害死人,想来你是误会她了。”
萧剑通闻言一怔,良久才哈哈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理当再干三碗以示庆祝。”
李莫愁心中气苦,带着洪凌波往终南山方向行去,半路上回想起萧剑通绝望表情;心中微觉不安,然而他那决绝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终是抹不开脸面说回转的话。
洪凌波小心翼翼凑到她身旁,低声道:“师傅,要不……要不徒儿去劝劝萧大哥?”
李莫愁脚下微微一顿,继而速度不变地前行,也没有说话。洪凌波见了心头一喜,娇声道:“师傅,那徒儿去了,待会儿我和萧大哥一起来追您。”
随着洪凌波脚步声的消失,她脸上微微呈现空旷辽远之色,有些落寞,“天下男儿皆薄幸。李莫愁就啊李莫愁,你到底还是对他动了心,却亦是另一段伤心的开始。”
她已经二十五六岁年纪,早非那些十几岁的怀春少女,对自己的情绪思维能够很好地解剖。或许最早遇上萧剑通之时,那人大呼小叫地说喜欢自己让她心中羞恼,想要将他杀了。可是他一次又一次为了不让自己杀人而挡在别人面前,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昏倒吐血,她心中微微有些悸动。
男人最难得的是真心,最难能可贵的是恒心。她不知他是否真心,可是她看见了他的恒心。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心软,他早已死去多时。
直到同行这几个月,她忽然发现,原来天底下还是有值得她喜欢的男人。或许他武功不高,不是什么大侠豪杰,很多时候还轻薄无良,可她午夜梦回,却陡然发现那干净明媚的笑脸竟而已走入心海,激起涟漪无数。
想起他在樊川城里那绝然的语气,那副决绝的神色,她的心一阵纠痛。
相见不相亲,怎如不相见。从此以后江湖再无赤炼仙子,我便一生隐居终南山又如何。
微微一声叹息,抬头见山野空旷,秋季里漫山的枫叶红遍,思绪有些低沉,红唇轻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声音幽幽袅袅在山间回荡,农人只觉曲调清婉,别有哀怨**之意,闻者心头悌然。
山间道路上行来一群道人,为首之人须发皆白,身形高大,面色红润,方面大耳。陡然见到通往山上的道路上出现貌美仙姑,众道人皆停足不前。
其中一青年道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乍然看见前方那仙姑粉面红唇,肤白如玉,行走间婷婷娜娜,神似富家千金小姐田野漫步。她眉宇间有些许忧愁,青年道人神思恍惚,心头千万般情绪涌动,心道这仙姑比之当年的黄蓉小师妹还动人心魄。
他当年随师尊赴漠北找寻小师弟杨康,曾见过郭靖与黄蓉,当时惊为天人,想不到如今还能见到容貌与之不相上下的仙姑。
他身旁另一位年龄稍长的道人见他模样,心头冷笑,假咳一声,将他惊醒,瞬间面红耳赤。
山间道路本就狭窄崎岖,道人们有心避开,却又避无可避。只能分开人群,为她留出一条通道。
李莫愁神思不属,只是察觉身旁有许多人,看了几眼也没言语,径直走了过去。暗香习习,幽香阵阵,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香粉,道人们只觉从未闻过如此好闻的味道,许多年轻的道人们眼中甚至露出了某种生理本能的焰火。
尹志平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仙姑,她的群袂滑过指尖,让他心头颤颤。道袍虽非紧身,却也能在行走间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让人无限遐想。他喉结滚动,捻动指尖,韵味无穷。
为首的老道人见李莫愁模样,若有所思,忽而惊觉,出声询问道:“敢问可是赤练仙子李莫愁李道长?”
李莫愁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号,停步回头,皱着眉道:“你认识我?”
众道人听说她是赤练仙子,霎时紧张起来,呛地拔出宝剑,警惕着她。
李莫愁轻笑,却不言语,转身准备离开。
为首的老道人再次说道:“赤炼仙子大名如雷贯耳,丘处机虽长居山野,却也久闻大名。素问李道长心狠手辣杀人无算,今日既然有缘,还请李道长随我等上重阳宫喝杯素茶。”
尹志平只觉得她那笑犹如春风拂面,灿若桃花,想来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笑脸了。听闻师傅要将她请回终南山喝茶,心头顿时欣喜。
一旁稍年长的道人却是他的师兄赵志敬,此刻见他模样冷笑道:“师弟,别做春秋大梦啦,这妖道乃是武林公敌,师傅这是要为武林除害呢。”
李莫愁回头冷笑道:“原来是长春真人丘道长,幸会幸会。不知道长准备如何请我喝茶,我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呢。”
丘处机低眉垂袖,“李道长能自愿随我等去重阳宫自然是极好,如若不愿,求某人虽年老体衰,却也要勉力相请。”
李莫愁虽是女子,这近十年来的行走江湖却早就了她一身孤傲之气,加之她原本性情倔强,怎会任那丘处机几句话就被带去重阳宫?
丘处机知道眼前女子身手不凡,更不会随意由他带回重阳宫,于是呛地拔出宝剑,挽起剑花,斜指向地。
眼见双方就要动手,尹志平颤声道:“李道长,师傅只是请你前去用茶,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丘处机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软,见他这么说也不以为意。赵志敬却看透了尹志平的心思,出口道:“妖女,你祸害江湖多年,全真教早想惩治与你,今日还想往哪跑?”
说罢抢在丘处机之前攻向李莫愁,他脚下踏紫薇星斗诀,手中长剑如同横空匹练,招式极为老道,众道人见了暗自喝彩,好一招“碧波万顷”。尹志平见了手中暗暗替李莫愁担上了心。
李莫愁见他攻来,心也不慌,手中拂尘银丝挥洒,往那长剑上缠去。她那拂尘乃是冰蚕丝所制,不惧刀枪,不畏水火。飞腾跳跃,姿势曼妙无比,手中一柄拂尘数招就将赵志敬逼得进退不得。
赵志敬被一介女流压着打,心头火气升腾,大喝一声,只见剑光逼人,将他照得密不透风。剑身护着他,那剑尖却犹如灵蛇,不时伸出蛇信攻向李莫愁。他使的乃是全真剑法中的第三式,“星河鹭起”与“明河共影”的连招。
猝不及防,李莫愁的道袍竟自被他长剑在肩上划出一道小口,露出白皙肌肤,眩人眼眸。
李莫愁心头大怒,回撤拂尘,右掌欺进,掌影重重,直奔赵志敬剑影中去。
丘处机见了大惊,“志敬,不得伤她性命。”
尹志平也惊呼,“李道长小心。”
赵志敬见她攻来,心头大喜,长剑化虹直奔她胸口而去。李莫愁脚步错开,飞旋转身,却往他面门打去。
赵志敬避无可避,心头惊骇,要是给她这掌击中,性命堪忧。然而她那手掌终究还是落在了他额上,他只觉她的手掌温软滑腻,香风阵阵,说不出的受用,竟然没什么疼痛之感,心道这恐怕只是她的惑敌虚招。
第六章 全真
陡然听见掌门师伯叫自己别伤她性命,虽有不解,却不得不撤招后退,“李莫愁,掌门师伯既然说饶你性命,你且乖乖随我等上山。”
李莫愁冷笑,“臭道士,少在那里假惺惺,中了我的五毒神掌还想活命?”
赵志敬已然感觉到额头开始发麻,开始有了胀痛的感觉,他惊恐忿恨,“好你个贼贱人,竟使如此狠毒招式。”
丘处机等全真教弟子眼睁睁看着赵志敬那额头越肿越大,到后来整个脸庞都已变了形,心中惊恐。这五毒神掌端是厉害,毒性居然这般剧烈。
赵志敬只觉得头昏眼花,心头的气闷感越来越强,被一旁的师弟扶到道旁坐下歇息。丘处机为他把了脉,吩咐他千万别动心气,转过头对李莫愁道:“李道长,烦请交出解药,丘某人便不强人所难。”
李莫愁岂是那般易与之辈,冷声道:“臭道士,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那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见她这般模样,丘处机也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清啸一声,举剑腾跃而去,直奔李莫愁面门。他意在困人,而非伤人,故而俱都用的是中庸之道。
却说洪凌波回转去找萧剑通,却见他带着两个丫头在酒楼里吃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咧咧坐到一旁的空位置上,小手猛地在桌面上一拍,将正吃喝高兴的三人吓了一跳。
萧剑通抬头见她气鼓鼓模样,笑道:“小丫头是不是饿了,我让下二哥给你和你师傅包上一只烤鸡,再打上一斤小酒可好?”
洪凌波气道:“师傅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要将她气走。哼,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
萧剑通不置可否,自顾自吃喝着。洪凌波见他半天不理自己,心里边觉得委屈,亏自己和师傅还那么挂念着他,他居然一点都没了适才分开那般伤心欲绝的模样,原来一切都是在哄骗自己和师傅。
想着想着,眸子里的眼珠儿便滚了下来。程英陆无双与她年纪相差不多,慌忙轻声安慰,一边无措地看着萧大哥。
萧剑通道:“丫头,快吃点东西,待会儿咱们一起去找你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双筷子塞进她手中。
洪凌波抽泣着道:“师傅才没有灭了陆家满门,当时见你昏迷我们就直接走了。你这人好没良心,不分青红皂白,那般气我师傅。”
萧剑通也知道当时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但越爱慕便越在意,这些都是发自肺腑的情绪,他又不是圣人,如何能够控制。此刻也只能赔笑道:“是是是,萧大哥没良心,不分青红皂白,但你也要吃点东西,吃饱了去找你师傅。萧大哥当面给她赔礼道歉如何?”
洪凌波这才转嗔为喜,白了他一眼,乖乖吃起饭菜来。
萧剑通也挂念着李莫愁,只是现在他不知用怎样一种态度去面对她,虽然他有千万种哄女孩子开心的手段,但他知道一旦面对她,自己因为理亏,自然又要穷于言辞。
四人匆匆用了饭,叫小二哥砍上一只烧鸡往终南山行去。
丘处机毕生修为卓绝,已是一代宗师,李莫愁到底年轻,如何是他对手。她额角已微微见汗,拂尘也有了捉襟见肘之感,虽奋力支撑,但她自己也知道绝对支撑不过盏茶功夫。
丘处机一招“夜雨潇潇”将她逼退,沉声道:“李道长,何必如此生死相搏。你交出解药丘某人绝不为难与你。”
一旁的赵志敬额头已经肿得亮澄澄,看见都吓人。而他人早已昏死过去,一旁守护的全真叫道士焦急不已。
李莫愁细喘微微,娇声道:“说要拿人的是你全真教,说要放我的也是你全真教。我李莫愁偏不答应,要嘛把我杀了,自然能搜出解药。”
丘处机暗自叹息,遥望山北,“如此丘某人便替你师傅清理门户,给死在你手上的枉死之人讨回一个公道。”
全真教与古墓派渊源甚深,如非万不得已他真不想与古墓中人有任何纠葛,然而如今却也不得不出手。
只见他洁白的须发飞洒,道袍冉冉,静动之间气度惊人,手中长剑犹如长虹划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