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覆雨翻云-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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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怜秀秀见过凌公子！”怜秀秀对着凌空行了一礼，她的姿态还是那么优美，丝毫不给人卑躬屈膝的感觉，觉得她这样的礼仪恰到好处。
凌空伸手扶起她道：“秀秀小姐，在下这可不敢当。秀秀小姐今天身体有恙，不要怪在下这个恶客打搅才好。”
虽然隔着衣服，但凌空仿佛感觉到了怜秀秀双臂的柔嫩，他并不急色，很快便放开了怜秀秀，这让身后跟进来的花朵儿大松了一口气。
怜秀秀笑道：“凌公子这个天下第一高手能够莅临寒舍那是秀秀的无上荣幸，还望公子不要嫌弃秀秀这画舫粗鄙，秀秀容颜丑陋才是。”
凌空道：“秀秀小姐过谦了，小姐容貌绝世，当真是倾国倾城，在下能够一睹小姐已经是莫大的福分，小姐要是再这么谦虚下去，那就真让在下无地自容了。”
花朵儿道：“你们两个谦虚来谦虚去，当真是相敬如宾。”这句话一出，顿时让怜秀秀红了脸。凌空脸皮可以直接搬去修筑长城，不要说这点调侃，就算在露骨百倍他也不会脸红。
凌空见怜秀秀被花朵儿一句话说的沉默起来，只能打破沉默道：“在下久闻秀秀小姐筝艺冠绝天下，古筝一曲高山流水，不知在下可有耳福？”
怜秀秀起身道：“既然公子想听，那秀秀就献丑了。”说完娉娉婷婷的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朝着一旁的古筝行去。
她走动起来腰肢会扭，就如同风中摇曳的荷花，充满了韵律和动感，并不让人感到做作，反而有几分道法自然的味道。
大抵这世间所有的美到了极致都是相通的吧。
第481章 筝曲绕梁诉心声
怜秀秀缓缓坐到软墩上，对着凌空盈盈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完美，就连那笑容也是恰到好处，这也就难怪会被万千男人所追捧了。
“秀秀献丑了，还望凌公子莫要见笑。”怜秀秀伸出纤纤十指，她的双手很白，十指，皮肤细腻，充满了青春活力。
凌空笑道：“在下久闻秀秀小姐筝艺冠绝天下，今日有耳福得听如此天籁已是莫大的造化，何来见笑之说。”
怜秀秀不再说话，她神情肃穆，更显端庄圣洁，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把她和一个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她对筝艺虔诚，所以才能弹奏出动人心弦的筝曲。
凌空也沉默下来静静聆听，初始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
空灵如处深山幽涧，让凌空带忘却了一切烦恼，完全沉浸到了这犹如天籁一般的筝曲当中。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凌空在慈航静斋的时候不光学习慈航剑典，对于诸子百家琴棋书画他都有所涉猎，因此他能够听出怜秀秀筝曲当中对自己的倾慕，能够听出怜秀秀见到自己之后的愉悦。言为心声，乐曲又何尝不能表达心声？
筝曲慢慢没有了当初的空灵，就如同一个身处深闺的女子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到来，当那个白马王子到来之后又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种种相似之苦，诉说着对他的思念，筝曲如泣如诉，哀婉动听。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不光凌空，就连花朵儿、艄公都完全沉浸在了争取当中，怜秀秀自己也被这一曲感动的留下了一行眼泪，她怔怔的痴痴的看着凌空，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思念。是的，怜秀秀是没有见过凌空，但她听说过凌空的种种事迹，以前她觉得这世间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只有庞斑，后来却将这份相思慢慢转移到了凌空的身上。
怜秀秀虽然沦落风尘，但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她自恃甚高，世间万千男子能够入得了她法眼的着实没有几人。其实她并不稀罕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名妓的称呼，但想要找到自己满意的人，就必须得有个相称的声名。你说她虚伪也罢沽名钓誉也罢，怜秀秀始终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而已，她所渴求的，不过是一个能够让她栖息的港湾，能够有一个她爱的男人，一份平静的生活。
如此，而已。
凌空悄然起身，来到怜秀秀身边，帮她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道：“秀秀，不哭，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
虽然筝曲里面怜秀秀没有自怜身世，但像怜秀秀这样兰质蕙心的女子，若不是家中遭逢巨变，又怎么会流落风尘，身边怎么会有一个一流高手始终守护？凌空不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样的伤心往事，就像他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现在，“有我在！”
这是凌空对怜秀秀的承诺，怜秀秀终于等到了凌空的这句话，她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扑进凌空的怀中大哭，而是给了凌空一个笑脸道：“多谢公子垂怜。”
凌空道：“秀秀，我不是可怜你，而是你的美貌，你的智慧，你的筝艺，你的这个人彻底的打动了我，我喜欢你。”
怜秀秀这次终于按捺不住扑进了凌空的怀里，紧紧抱住凌空，再也舍不得分开。
艄公转过头出了画舫去划船，花朵儿躲到墙角去画圈圈，没有人去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秀秀！”
“公子！”
这个时候语言似乎失去了它的作用，两个人只是紧紧拥抱，分享彼此的体温。
这么温馨的画面很快就被外面的恶客破坏，只听外面有人喊道：“我家公子想要见怜秀秀，还不快点让她出来迎接！”
花朵儿的声音非常焦急：“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小姐今天不舒服，不见外客，还请这位公子自重！”
“怜秀秀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装什么清高，要不是我们这些金主养着她，她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这不过红了几天，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就算是千金小姐，我家公子想要见就见，这个天下，哼！”外面那个恶客非常嚣张，对怜秀秀直接侮辱。
花朵儿气道：“你们这些无赖，我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去官府告我们，她刚才说什么，去告我们，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啊，你现在就去告啊，去告啊你！”外面那人嚣张的声音传来。
“哼！你们要是非见小姐不可，那我可先说好了，吃了亏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通知。”花朵儿冷笑道。
“吃亏？我长这么大什么都吃，就是没有吃过亏，你说对不对，公子？”
外面那公子声音文雅，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位姐姐想必是秀秀小姐的贴身丫鬟，再怎么说也要给秀秀小姐一个好印象不是？”
那人听公子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笑道：“是，公子。公子你一向怜香惜玉，那怜秀秀也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够让公子您大驾光临。”
那公子倨傲的一笑，对花朵儿道：“还请这位姐姐进去通知一下秀秀小姐，就说有贵客临门，还请秀秀小姐出来一见。”
花朵儿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来，公子您还是请回吧。”
那公子没想到花朵儿真不给自己面子，冷笑道：“你真要我回去？我要是真回去了，可不要怪你们家小姐再无容身之处！”
花朵儿道：“你以为你是谁，当今圣上么？我家小姐有无容身之处就不用公子您多费心了。”
那公子终于怒了，道：“好，很好！她怜秀秀不过一个妓。女，本公子是看得起她才过来捧场，既然她不给本公子面子，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对身旁的一众跟班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艘画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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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言出法随
有了那公子这句话外面顿时便乒乒啪啪的打了起来，却是那艄公终于忍受不了那帮人的跋扈出手。
艄公在怜秀秀家里还没有衰败的时候受过她们家莫大的恩惠，后来怜秀秀家遭逢大变，艄公用尽全身的本事也不过救出了一个怜秀秀，自此就时刻守护在怜秀秀身边，这几年以来怜秀秀艳名远播，能够保持处子之身就是多亏了艄公的保护。
怜秀秀出道已经有好几年，遇到的比现在这个公子还要可恶还要跋扈的都不在少数，但怜秀秀毕竟是做这一行的，轻易也不会得罪金主，就算他们言语中对怜秀秀有所侮辱怜秀秀也大都能够接受，但真要到了怜秀秀不能忍受的时候，艄公就会出手。
艄公的武功就算在一流高手里面也是佼佼者，却没想到那公子手下带着的侍卫竟然个个都不在艄公之下，尽管单对单的话艄公还能稍占上风，但两人出手就已经能够压制艄公。
那公子带着的侍卫不止两个，而是六个。
两名侍卫困住艄公，留下两花名保护那公子，其余的两名忠实的执行那公子的命令，拿出手中的兵器朝着画舫砸去。
“住手！”那两名侍卫刚要砸画舫，就听到一个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声音。
两名侍卫听到过这个声音，在加封台前，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威胁皇上而没有任何事，没想到他竟然在这艘画舫上，这也就难怪那婢女如此有恃无恐了。
“凌公子，没想到您在这儿，在下两人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恕罪！”两名侍卫也甚为机灵，赶紧向凌空赔罪。
凌空淡淡的笑道：“如果我没有在这让，秀秀的画舫你们就可以随便想砸就砸么？对了，刚才燕王殿下也来过，听到秀秀小姐身体不适便回去了。”
两名侍卫更加惶恐，道：“在下该死，在下该死！”
凌空对他们俩的态度还算满意，笑道：“该死的不是你们俩，呵呵。”
那公子也是见过凌空大发神威的样子的，看到凌空在这儿顿时蔫了，但要让他主动承认错误却又有些下不了台。他身边那位狗腿子却不知道凌空是谁，看到那公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以为凌空的出现搅了公子的兴致，站出来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还有你们、你们，你们几个还什么什么侍卫，怎么保护公子安全的？随便出来个人就吓得不敢动弹，我真替你们脸红！”
狗腿子以为自己这次巴结的恰到好处，又借着公子的威风狠狠训斥了那几名侍卫一顿，这几名侍卫仗着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对他这个东宫总管爱理不理，现在正好借着机会让他们认清楚究竟谁才是公子的亲近之人。
那公子自然就是当今皇太孙朱允炆，朱允炆还是少年脾性，早就听闻怜秀秀艳名，受了东宫总管怂恿便带着侍卫来见怜秀秀，本来朱允炆以为凭借自己皇太孙的身份去见她怜秀秀已经是给足了怜秀秀面子，从来没有想过怜秀秀还会拒绝。
怜秀秀的拒绝无疑让这个少年下不了台，觉得伤了他的面子，对少年人来说，身体可以受伤，但面子绝对不能受伤。仗着跟随在身边的都是大内侍卫，朱允炆便发出了砸掉怜秀秀画舫的命令。在他看来怜秀秀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妓。女，他朱允炆砸怜秀秀的画舫砸也就砸了，没什么大不了，不值得炫耀，但总会出了当时一口恶气。
朱允炆没有想到画舫上有凌空这尊大神存在，自从加封台一战之后朱元璋专门告诫过他，让他千万不要跟凌空起什么冲突，就连一向对他慈爱有加的母亲也声色俱厉让他不要去惹凌空，遇到凌空不要摆什么皇太孙的架子，尽量低姿态。
朱允炆见识过凌空的厉害，因此把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但他毕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就算想要低姿态也不知道怎样低姿态。但他知道，若任由总管这么胡闹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于是他呵斥道：“阿福，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凌公子这么说话，还不快给凌公子道歉，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的狗命。”
阿福不明白朱允炆态度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快，但他意识到这次恐怕是踢到了铁板，忙拜伏在地道：“阿福有眼不识泰山，瞎了一双狗眼，还望凌公子您千万不要见怪。”
凌空淡然笑道：“我怎么会怪你？你已经说了，你不过是一条狗，而且是一条瞎了眼的狗。狗咬了人人只会找狗的主人，而不会去咬狗一口。”
阿福自从任东宫总管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他牙齿咬得咯噔响，将凌空恨到了骨髓里，想着凌空究竟是什么人，若是落到他的手中会怎样虐待，脸上却是笑容灿烂：“阿福谢过凌公子了。”
朱允炆觉得阿福这样跪在凌空面前是大大的丢自己的脸，冷声道：“阿福，既然凌公子已经答应饶你一条狗命了，还不起来？”
阿福感激的看了朱允炆一眼，缓缓起身。
凌空笑道：“阿福，你这条狗既然承认自己瞎了眼，那你的眼睛还是瞎了吧。”
到了凌空这等层次，借用天地之力已经能够做到基础的言出法随，凌空此话说完，阿福双眼顿时殷出淡淡的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