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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中国近卫军-第58章

小说: 中国近卫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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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明清反映的情况经总队保卫部门侦察属实,总队以盗窃商业机密罪,向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罗玉婵和高见青(在逃)提起公诉。
15天后索明清病逝。总队党委同意了纪委的建议:索明清的行为已构成受贿罪,但他向组织主动坦白是自首行为,且有立功表现,建议不予追究刑事责任。因此他的后事仍按副师职干部规格办理,在他的生平简介上,为体现他作为后勤干部的特色,还是充分肯定了他“严格自律,清正廉洁”。
苏娅对贺东航说,我按时等你,你来不来自己定。说罢挂了手机。连她自己都奇怪,她以前很少这样跟人说话,成了“地方干部”连气都粗了。
算起来苏娅到省委办公厅工作才两个多月,一天天过起来却是这么漫长。因为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要从头学起。转业干部们通常的心理她也有:你已经在部队“辉煌”过了,到地方就是找个安身立命的差事,稳稳当当过日子,部队毕竟不养老不养小,你要强迫自己调整心态,对一切陌生的东西安之若素。她感到困惑和烦恼的是,本该逐渐淡忘的东西怎么也挥之不去,而本该努力去熟悉去适应的东西却同她形成油水,难以交融。她真是烦死了。
晚上回家就很累,很烦,话少,对雪莲的态度也不好,使雪莲不堪忍受。
贺东航受诬告之后,大男孩秘书立即给她报了信,通报了举报内容,问她要不要复印件,她说不要。接连两个晚上她彻夜难眠。一直默默观察她的妈妈吃惊地问她:“女儿你怎么了?要不要看看医生?”可笑的是,那天她骑车子送雪莲到了学校,自行车竟鬼使神差地把她驮到了总队大门口……苏伟问她知不知道贺东航出事了,还把事情当新闻在餐桌上说给爸爸妈妈听。妈妈没说什么。爸爸说,一个师级干部,老同志的孩子,不可能做那种事。苏伟说那家伙太傲,杀杀他的傲气也好。苏娅就忽然提出要调整单位,说现在的工作她干不了。苏伟说你发什么神经,不是石书记点头你能进办公厅?文秘工作你怎么干不了?人家对你现在还算面试期,以后还要笔试呢。苏娅说干不了干不了就是干不了,非调。雪莲说不允许妈妈这样给大舅说话。苏娅说小破孩少插嘴。爸爸说,那可是K省党的最高领导机关哪!
妈妈喝了点稀饭走了。
贺东航走进“榆叶梅”茶艺馆,声称去苏女士定的包间,早有小姐过来引了。
这里是一派解放前的北方农村格调,红辣椒和玉米棒子挂得琳琅满目,服务小姐皆为红袄绿裤独辫子,男服务生则是一袭辎衣裹脚,头戴瓜皮帽,斜挎盒子炮,扮成“保丁”模样。
贺东航原以为苏娅单独找他谈,推门却见她正坐在炕上跟甘冲英和蒲冬阳聊着。
蒲冬阳热情招呼贺东航上炕,苏娅嗑瓜子。甘冲英不冷不热地说,苏娅规定了,今天是喝茶说事不喝酒。这是一个时期以来他对贺东航的最好态度。
甘冲英看了水泥事件情况调查的复印件,确实紧张了一阵。但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又见报告并没有指控罗玉婵背后操纵,这才情绪稍安,还算从容地应对了叶总和宁政委的质询,但最终还是被责令脱离工程领导。这他能接受,对机关也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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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二十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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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冲英找罗玉婵,责怪她办事不谨慎,连带着他在总队长、政委面前没面子,还让贺东航看了笑话。罗玉婵先是赌咒发誓自己确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说贺东航是成心找事。甘冲英说作为参谋长,他关心一下总队工程质量算不了错。罗玉婵一根纤细的指头早点在他头上,说他糊涂,说你还看不出贺东航是冲谁来的?整我罗玉婵他能得什么利?他是在整你,看着咱俩过好日子他不痛快!最后,罗玉婵眼泪汪汪地偎在他胸前说,我一个女人家闯世界多难啊,现在以为有了你可以不再受人欺负,谁知道……哎……说着眼泪就滚下来。心爱的女人这个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甘冲英替她擦了眼泪,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罗玉婵这才破泣为笑。
没过几天贺东航登门找甘冲英,开口就说你跟罗小姐的热恋应当暂停。甘冲英说,我是你卧室里的一只蚊子,不把我拍死你睡不着觉。贺东航问他,是图她的人还是图她的色图她的钱?甘冲英乜斜着他,说我啥都图,这个回答你总该满意了。
自从跟罗玉婵进入了恋爱状态,甘冲英确实几次问过自己,罗玉婵对他是否合适?但不知怎的,每次他都有意无意地肯定她“合适”的一面,而找出一些理由替她“不合适”的一面开脱。看了贺东航的调查报告,他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些倾斜于“不合适”,但与此同时,罗玉婵操办婚事的步子也加快了,看她每天满头大汗地买家具、装修房子,喜洋洋地事必躬亲,他心里又酸又幸福。酸的是罗玉婵说来可怜,这个岁数了还没个正经归宿,幸福的是她能如此看重和他的这次婚姻。他隐约感到他的选择并不很慎重,但他自知陷入已深,无力自拔。他的眼前总是飘着罗玉婵一双可怜巴巴的泪眼。贺东航曾经提醒他,不要把水泥的事看浅了,那不过是高见青讲义气丢车保帅,罗玉婵肯定脱不了干系。甘冲英明知贺东航言之有理,但嘴上不屈不挠。他讥讽道,东航真是修炼到家了,连对高见青都有了全面的看法。
贺东航今天曾去找他,神色很可疑。手机里火急火燎,要他务必等他。进了门又欲说又止,支支吾吾啥事没说,末了竟问他啥时候办喜事!贺东航意外地没有攻击他的婚姻,倒使他心里更不踏实了,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吧。刚挂了贺东航的电话,叶总就派他带队执行长途货币押运任务,明天凌晨出发,来回十天。还特意交代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苏娅打电话约他出来见见贺东航,他起先不愿意,后一想,贺东航在水泥事件上毕竟给他打了招呼,咱不能像他那么小肚鸡肠,见就见吧。
见苏娅约了这几个人来,贺东航心里一阵温暖,三礁岛的老战友好久没这么聚会了。
那封混账信传开之后,贺东航几次想找苏娅谈,但最终没有找。他知道,苏娅绝不会相信这件事,他无须对她解释。那找她干什么?倾诉?求得同情?大可不必。苏娅也约过他,他借故推辞了。他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苏娅谈及自己的屁股,或解释他根本没见过那两个女人更不可能不给钱。在水落石出之前他决心不见苏娅。也许是罗玉婵窃密的案子马上要立案侦查,贺东航决定今晚赴约,总还有话要说吧。
贺东航上炕坐下,问蒲冬阳是不是要分析案子?又说冲英不简单,百忙之中还有心思会会老战友。甘冲英说这话听着不入耳,也难怪,东航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不喊来了神探嘛!
……气氛活跃不起来。蒲冬阳唤过“保丁”,吩咐喊人来唱段《杨三姐告状》。甘冲英上调之后蒲冬阳顿感天高地阔,事事顺心,于是进一步心宽体胖,满月脸、水牛背的特征更明显了。苏娅说今天是谈贺参谋长的正事。贺东航放不下架子,看着苏娅说,我有什么可谈性,白纸黑字,铁证如山。苏娅继续嗑瓜子。蒲冬阳说这是好事,说明你正受到上级关注,提升的危险性增大。不是有个说法吗?要搞臭一个干部,最好的办法就是造谣说他快提升了,他立马就成众矢之的。甘冲英遗憾地说,我们不提升,所以没有被搞臭的机会。蒲冬阳说,反正屎干了不臭。
贺东航很羡慕甘冲英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自我感觉良好的诚恳劲。他笑笑没说什么。倒是苏娅说,人哪,没听说哪个是被旁人搞臭的,还是自我发酵的多。蒲冬阳说这话精辟,贺参座是搞不臭的。他问苏娅听说那封信的内容了吗?苏娅当然听说了。她自是群众媒体重点传播的对象,但她嘴上却说转业干部能听说什么?
贺东航打心眼里不愿意苏娅知道这封信。就说,请冬阳分析分析,看有几种情况。蒲冬阳说:
“明摆着就一种情况,内部提供体貌特征,外部作案。用排除法分析作案嫌疑人,两个人最可疑,你们会猜到是高见青和罗玉婵,而又以罗玉婵的可能性最大。她具备诬告的动机和条件,只须再买通两个三陪女。但罗玉婵还需具备一个条件,就是要知道东航下身有那两处……革命遗迹。”
蒲冬阳瞟着苏娅,见她没反感,才接着说:“对这两处遗迹,独立团的老人在泡大澡塘子的年代都瞻仰过,包括我,但我们跟罗玉婵偎不上边儿。我推测是冲英泄了密,如果事实成立,将来可以让冲英出具书面证明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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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二十九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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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冲英起先以为蒲冬阳开玩笑,但很快就不自然起来,他想起自己确实在一次闲聊中跟罗玉婵说过贺东航的体貌特征。对诬告信这件事,甘冲英虽说是抱着解气看笑话的态度,但他并不相信其真实性。虽然讨厌贺东航,可他从心里认定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不会干这样龌龊之事。现在听蒲冬阳这么说,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去问罗玉婵个究竟。
蒲冬阳继续说,估计焦主任的调查已经难以深入,用不了几天就会正面接触贺东航。而贺东航最有力的否认,就是拿出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据。诬告者自以为聪明,一年前的事情还能提供出如此具体的时间,让人一看很像那么回事,但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的突破很可能就在时间地点上。
蒲冬阳提出的问题,贺东航也曾考虑过,按月推算他此时确在省城,但具体这一天晚上他在干什么却一时无从查考。这时苏娅随口问道那封信说的什么时间地点?蒲冬阳说了。苏娅听了一怔,略一思忖就招呼“保丁”:
“买单。”
三个男人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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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近卫军》第三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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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东航一上班就接到苏伟的公安专网电话,直呼贺东航其名,说苏娅一早就不见了,全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刚给她调了新单位,明天要面试呢,你究竟把她搞哪去了?
昨晚苏娅一走,三个男人就犯嘀咕:她对诬告的事厌烦了?但也不至于躲起来呀!
贺东航这些天除了承受机关议论的压力,还要防止父亲听到风声。父亲病情不稳,受不起刺激。但是流言有脚,母亲显然听说了,她接了易琴一个电话之后,脸色苍白地逼问贺东航究竟干了什么事。贺东航说我以你儿子的名誉发誓,我干的都是好事。母亲掉泪了,说儿子你不要辜负了你爸爸,他当面不表扬你,背后总说你和大戎都是咱们老部队第二代里最有出息的……贺东航推测,既然她的消息来自肖家,说明森警部队知道了。小羽也从三峡打电话问他,究竟犯什么事了:“怨不得岳成岭光问你在干什么,老穆他们看我也怪怪的。你要忍不住腐败,搞点贪污盗窃都可以,可别给我干恶心事!”
黄金和水电部队也知道了……
贺东航拨苏娅的手机,不通,又要她的传呼。
接到贺东航的传呼时,苏娅已经躺在H省某县医院的病床上。
诬告信上开具的日子,苏娅今生和来世都不会忘记,那是戴悦风忌日的前一天,5月18日。去年的这天晚上她和贺东航在“韩国风”烧烤店吃烧烤。当时她想起次日就是戴悦风牺牲四周年,跟贺东航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起了那两个话很多的小姑娘。
那晚她从“榆叶梅”茶艺馆出来,她很快甩掉了三个男人的车,直奔“韩国风”,不巧那两个姑娘三个月前就辞工回了家。打听她俩的姓名籍贯颇费周折,女领班怀疑是她鼓动她俩跳槽的,问苏娅的店铺开张了吗?苏娅说领班真精明,如果在这不顺心也到我那去,我正缺个前台部经理。总队招待所反正归贺东航管,这样许诺也不算欺骗。女领班受到了尊重,这才回答了苏娅的问题,还从柜台里翻出了其中一个姑娘带彩照的工作证。苏娅叮嘱领班小姐替她保守商业机密,任谁问也别说她来找过人。
苏娅一离家就关了手机。她一再告诫自己,此行要绝对保密,如果罗玉婵探到了风声,必然会反侦察,那就麻烦了。
飞到H省的省会,苏娅直接搭乘长途客车到两个姑娘所在的县,距离240公里,估计四五个小时能到,谁知车行不久便绕上了山路,加上细雨蒙蒙,天黑前能到就不错了。
她翻出袖珍地图册,查出那个县80万人,概算女性40万,那么17岁至19岁的女孩子大约六七万人,找公安局户籍科按姓名索引查电脑资料,应当不太复杂。她抬头看看车里车外。乘客基本满员,大约30几个人,她坐在车厢中部,右边靠窗,左边是麦宝。小伙子目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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