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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悍卒-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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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们的车队还在走,我则懒洋洋的靠在车箱的角落里闭目养神,正昏昏欲睡时忽听那一直坐着不动的瘦子道:“全队停下,程杰,你去正南30里外看看来了多少人?然后速回来报我”。

那名叫大海的壮汉勒住马头边向南方看边对那瘦子道:“三哥,你发现什麽了吗?”。

那个叫三哥的瘦子用那精光四射的双目先扫了我一眼后才道:“正南80里外有人向这边来,人数不少,而且来势极快,恐怕是对我们来的”。

那大海疑惑的又看了一眼南方道:“我只看出南面尘土很大,别的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三哥眦牙一笑道:“那是你在这大漠上活动的时间短,你看那股黄烟,从黄烟中就能看出距离是多远,更能看出对方的移动速度来,你不要以为那是一股普通的运货驮队,他们的速度很快,这不是驮队能做到的,所以不是马贼就是军队,此处离碎叶城只有200 多里地,小股的马贼还不敢到此逞威风,所以来的有可能是军队,或是那股最大的马贼,沙里飞的人马”。

我在边上听的不是很明白,那沙里飞是何许人也更是完全不知道,大概是形容他是这沙漠上跑的快吧?但有一件事却让我感到奇怪,那就是我们是怎麽被发现的,这一路上我能看出他们是在绕着极大的圈走,我虽没来过这里,但西域地图却是没少看,如果真像那瘦子三哥说的那样离碎叶城只有200 多里地,那我们渡过弱水后绕过的路该在1500里地以上,这样的绕法肯定是在躲着谁,但如此小心仍是被发现,那不是运气差就是有内奸了。

果然那叫大海的壮汉冷哼道:“绕这麽远的路还会被他们发现,等我回去定然宰了那个老匹夫”。

那瘦子三哥道:“如果真是他们派来的,那能劫住咱们的人会是谁你想过没有?”。

那大海听完后皱眉道:“你说的难道是那山中老人的门徒们?”。

瘦子眦牙一笑道:“除了他们还有谁?如今波斯也派不出比他们更强的人来了”。

我又没听懂,波斯人会到这里来搞事?这里可离波斯远着那啊,此处乃是西突厥人的势力范围,离那波斯不下2000里地,他们搞完事跑的回去吗?想到这不禁又暗叹了口气,咱不懂的事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听着吧。

只见那大海哈哈一笑道:“此处离他波斯尚远,他们现在来这一手不是嫌早了点吗?波斯自己的军队来不了这里,西突厥人又被我们买通了,他们凭什麽来劫我们?难道是来试探的?”。

那瘦子道:“一会交战时务必全歼不留活口,大家都仔细着点”。众马贼纷纷大声回应,我看到这些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回想在哪见过这情形时忽觉有人在盯着我,我赶忙一抬头,是那瘦子三哥,在盯着我眦牙笑,我被他盯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正要扭头不去看他时忽听他对我道:“你看要来的人是个什麽路数啊?”。

我被他问的一愣,虽后赶忙道:“小人哪有什麽见识,有您这样的高人在还怕什麽呀”。

那瘦子听完后哈哈大笑,声音穿云裂石,只见他笑完后又道:“玄甲营的人有无识之辈?你这说法可真新鲜,自己能逃却不逃,你想要跟我们去哪呀燕九郎?”。

我此时只觉得眼前猛然一黑,当时就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十六章拜火教徒

当被他叫出名字时我感觉魂都被吓飞了,第一反应就是杀了此人,但虽后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不说身边那个大汉和这些马贼,就是单打独斗我也不是他对手,想到这里勉强挤出些笑容道:“您在叫谁?什麽玄甲营啊?”。说完后轻轻吸了口气,瞬间脱出铁镣和木枷后斜身就向一名骑马的马贼扑去。

那名马贼还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身在空中抡起木枷就向他头上砸去,那人倒也机灵,惊呼一声后翻身就从马上滑到地下,我落到马背上打马就跑,此次的目地就是要抢马逃,再不走就晚了。

这马跑的还真挺快,不多久就跑出好远,算起来该逃出有半里多地了吧,怎麽没人来追我?连箭都没射来一支,没想到就在这时我身后却有人说话了,听声音是那瘦子三哥,只听他道:“快跑,跑慢了小心我抽你”。

我被他的话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忙回过头一看,那瘦子就站在我身后的马屁股上,双手还是拢在袖中,脸上也带着种让我看了就害怕的笑容,我不敢再跑了,就刚才这一小段时间他要杀我易如反掌,若在不识好歹那可就真是找抽了,想到这只好勒住马头苦笑道:“您神通广大,我服了,有什麽事就直说吧,别在拿我逗着玩了”。

那瘦子嘿嘿笑道:“就知道你会搞事,咱们回去再说”。

我只好圈过马头向回走,走回车队旁后那大海笑道:“缩骨功练的不错嘛,下次再用时别缩的太急,小心筋骨受伤”。

我现在已不知该说点什麽好了,那大枷和脚镣还在车中,我想去戴上又觉得不妥,只好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发愣,那瘦子三哥不知何时又回到那木箱上坐着去了,见我傻站在那里笑道:“一群沙漠马贼怎麽会认得你这个小卒?觉得奇怪是吗?”。

我苦笑了下看着他道:“你就别让我猜迷了,我现在以经撤底胡涂了,你们究竟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是谁的?”。

那大汉道:“我们这些人中有人见过你,你恐怕以不记得了吧?”。

听完这话我真有些吃惊,只要是我见过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印像的,但这十几人却绝对是生面孔,他们是在哪看过我的?还知道名字,这也太奇怪了吧?想到这我皱眉道:“我不记得这里有人见过我,你说一下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时那三哥道:“大海你回头再跟他废话吧,现在先去准备一下迎敌,你小子替我看好这车人,别让他们受了损伤”。

我边接旁边人递过来的刀边问道:“你们究竟是什麽人?”。

那个递我刀的马贼在我肩上拍了一巴掌后笑道:“我们也是玄甲营的人,那位就是三师伯候君集,这回你小子知道了吧”。

这群人的精悍不在我营中兄弟之下我能看出来,但若说他们也是玄甲营的兵我却是打死都不信,是我们营的兵我怎麽一个都没见过?他说那瘦子是三师伯到是有可能,但三师伯不是个带兵的将军吗,怎麽会到西域来当人贩子了?这活计可他妈不是人干的事呀。

此时我仍是满腹的怀疑,一会是不是要帮他们拼命可真要拿捏准些才成了,那名去探路的人已经回来,正俯在那瘦子的耳边窃窃私语,只见那瘦子听完后沉吟了一会道:“丢下这辆运玉像的车,拆下一个车轮子拿走”。

那辆拉着大箱子的车已被孤零零的扔在那里,我们则转个方向往南去了,这个做法让我吃惊,但今天让我吃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索性抱着刀冷眼在旁边看,他们说的话我还是一句都不信,就算我们玄甲营再没落也不会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营生的,咱们走着瞧吧,早晚我能揭开他们的王八盖子看看是个什麽下水。

这次我们走的很快,但那瘦子只跟着走了不久就与我们分开了,又走了没多久,后面的追兵已出现,我扭头向后看去,对方大约有40——50人,全都身穿皮袍脸上蒙着布,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兵刃中最多的是弯刀,也有几支长枪,还有些我干脆就不认识,等离的更近后就听后面有人喊,吐字生硬而坳口,听那意思是让我们停下,我又去看了眼那大汉,只见他毫不理会那喊叫还是领着大伙向前赶,后面的人更近了,当追到离我们只有半箭的距离时只听那大汉低声道:“放箭”。

弓弦之声瞬间响起,看着那飞过去的羽箭我脸都绿了,这不是蛮干吗?我们能射箭对方就不会射?对方的人数可比我们多的多呀,不找个隐避物就跟他们对射?… 情急之下我蹿到车上就把那面大枷举到身前,不管怎样也要先保住小命再说。

透过大枷上那个大圆洞我向后面看去,这些人射的全是对方所骑的马,几轮箭雨过后对方的马匹就没剩下几个了,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居然没发箭回射,他们也带着弓箭呢啊,这是怎麽回事?对方在气急败坏的哇哇怪叫,马死之后仍然在向前冲,只是每人都在手中举了面比大号菜盘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盾牌,这盾我认识,乃是轻甲骑兵专用的护身小盾牌,有弓箭不回射却举着这个小王八壳要来近战,这东西如何能护的周全?如今居然落到进退不得的地步,谁派这群缺心眼的人来的?

等又看了一阵我看出门道来了,原来我们这边的射手都躲在昆仑奴的车后,对方一定是因为怕伤到车上的昆仑奴才没对射的,这办法真不错,但也过于阴损了些,万一对方不在顾及车上的人那不是出大事了吗。

对面的人已开始向回逃了,这其间又被我们射倒了不少,除了留下我和另外两个护车的人外,其余的人全都催马向前追去了,我能看出他们将要用的策略是什麽,用骑兵以大圈围困这些丢了马匹的步兵,那些人都是刚从马上下来的,身上连件甲都没有,照此情况看非被杀光不可。

留下的这二人中一人不动,另一个开始杀对方的伤者了,这些人临死时那声凄厉的惨嚎让车上这些昆仑奴们惊骇不已,我在后面仔细的观察着,这动手之人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每一刀都正中要害,下手时更是沉稳异常,从这份气度上看像我们的人,但不知为什麽我却觉得这些人多了一些我们营中人所没有的狠毒,那些伤者已全被刺死,我跳下车来到一个死人前揭开他的面巾一看,高鼻深目满脑袋黄卷毛,是个标准的色目胡人模样,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跟我们长的一样的人,色目人并不是很多,从他们刚才对敌时那一副外行的缺心眼样上看应该不是当兵的出身,极有可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人,看来是故意被别人派来送死的。

用这些人来对付我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为什麽要派他们来却让我怎麽也想不通,那个说是三师伯的瘦子三哥哪去了?去下埋伏?对付这些傻瓜用的着废那个劲吗,想起他时我不禁抬起头来四外一望,远处那些逃跑的人已被死死围住,应该是离死不远了,但那被扔的大车方向却有道黑影在快速接近,看到这我赶忙退回车旁拔出刀来等着,那黑影更近了,速度快的让我眼花,等又近了些后我看清了,是那瘦子三哥,此时他整个人如同足不沾地一般向我们冲来,肩上还扛着个人,被他扛在肩上的那人一动都不动,看来是昏过去了。

那瘦子三哥回来了,到我们面前后将那人往地上一扔后道:“绑了”。

在他们绑人时我向那昏迷的人看了看,又是个色目胡人,看上去最多也就30岁,也穿着普通的牧人皮袍,但已被撕开的前衣襟处却用红线绣着一朵如同火焰一般的红云,看上去绣的精致异常,看着那朵红云我才知到这人竟是袄教中人。

柳先生曾经讲过,袄教又叫拜火教,是波斯一个最大的教派,而且早在几百年前就已传到了我们中土,如今在我们中土信此教的人极多,此教中人信奉的是什麽我没记住,但柳先生曾讲过,传到我们中土的拜火教与波斯的以有很多不同,在波斯的拜火教好像已归波斯的王族控制了。

如今这人以被捆了个严实,见捆好后那瘦子三哥走过去照着这人的腰眼处捏了几把后道:“此人会说我们的话,你们问问他的身份,还有他们在这付近的接应人员都躲在哪里?”。

那人醒了,但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见他如此模样那瘦子三哥冷笑道:“你们几个只管放开手脚问,此人身体结实着呢”。

那一直守着车的两个人已各拔出柄短刀开始动刑,那个色目胡人的惨叫声一起,车上的昆仑奴们就紧张不已,其中几个年纪小的更是躲在大人怀中将耳朵都捂了起来,见此情景我皱了皱眉,张口道:“我看还是去别处问他吧,在这里容易吓着孩子”。

那二人带着俘掳转到一处坡后去问了,那瘦子三哥向我笑道:“老四教出的人就是心软,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怀疑我们的身份?”。

我想了一下后道:“可以这样说吧,我能看出来你们对我没有敌意,但要让我完全相信你们,那就把所有的事都讲给我听听吧”。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十七章君子爱仁以德

这瘦子三哥听完后苦笑了下道:“人不大胃口却不小,居然还想把所有的事都搞清楚?还是跟你说说你该知道的事吧,如果还想知道其他的事,等跟我们回去后自会有人跟你说的”。

我问道:“能跟我说说咱们究竟去哪里吗?”。

那瘦子三哥道:“我听说你还是懂得些礼法的呀,怎麽知道我的身份后却还是这样板着脸说话?”。

我微微一笑道:“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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