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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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念罢之后就是放焰口,在车上时我听他俩提过这放焰口,但没深说,我也没问,心想不过就是架几堆柴山大家围着蹦蹦跳跳而已,哪知没见到放火,而是将五色杂粮和面饼面桃等物团团撒向四方,我还没看太明白呢,这放焰口就算完事了。
那些和尚开始往前搬东西,我凑过去一瞧是一个个描金纂银写满了经文的大箱子,那些经文我不认识,但顶口处却都开了个洞,洞旁用正楷体写了三个大字,功德箱。
这又是个我不明白的东西,正要去问时只见刚才还乱纷纷的人群忽都在那一口口的大箱旁排好了队,连许月蝉和罗士信也在其中,我见此情景也站过去了,等站了一会排我才看明白,原来每个功德箱前都站了两个和尚,一个付责向往箱内投钱的人施礼,另一个则把一朵朵用纸扎成的荷花和一枝点燃的蜡烛交到那些投过钱的人手中。
快轮到我投钱时那些硕大的功德箱都以换了好几次,我瞄了一眼和尚们吃力的向后搬箱时的模样,又瞄了一眼那端然稳坐在莲台上身披着大红袈裟的老和尚,只见他宝相庄严的脸上挂着天地般的浩然正气,但那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却随着那几口功德箱乱转着,不禁心头忽然想笑,排在前面的许月蝉回头道:“要放河灯了,这莲花上的那只蜡烛就带表着你故去亲人的灵魂,当那河灯沉进水中时,就代表着你亲人的灵魂以平安的进入了阴间,在心中默念你亲人的名字,他的灵魂就可以顺利转世了。”
我惊奇的笑道:“真有这麽灵验?”
许月蝉低声怒喝道:“不许胡说,今天是天灵寺掌院住持净空大师亲自念的经,当然是灵验无比的了。”
我又向那莲台上看了一眼笑道:“这位就是净空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许月蝉以转过身去不在理我,我盯着那老和尚随着人群边走边在心中暗道:“嗜利者卑,一个贪财的和尚怎麽能给人求来平安呢,反正我祈求的平安,决不是你能给的。”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五十二章盂兰盆节 2
河面上漂着无数盏菏花灯,我趴在池边的栏杆上静静的看着属于我的那一盏,它在顺着水流缓缓的向远方漂着,我在心中也默念着轻轻的名字,我从不愿去想轻轻以经死了,可在这个时候,还是希望她能如那经文上所说的,平平安安的转世,莫要在托生到官宦人家了,其实平民小户的更好,没有那麽多的勾心斗角,没有那麽多的利害冲突,不求什麽大富大贵,只求个平平安安就足够了。
下辈子轻轻会托生成男的还是女的呢?也许是男的吧,其实以她的性情来看,她这辈子就应该是个男人,造化弄人啊,如果她下辈子是男人,那我就去投个女胎吧〃奇〃书〃网…Q'i's'u'u'。'C'o'm〃,也好了结今世这段缘份,只不知我托生成女人会长得什麽样?到时可别倒贴着去她都不要我,想到这我的嘴角带笑眼中却有泪流出,刚想伸手去擦,就觉得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道:“这不是燕兄弟吗?你也来参加这盂兰盆会了呀,怎麽不和哥哥说一声,我也好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姑娘认识,这长安好歹我比你熟些,该让我尽些地主之宜的嘛。”
我一听这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是那长安大侠史万宝,就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我在大街上把他的手下揍了,难道他想抱复?待转头去看许月蝉和罗士信时,却发现他二人早就没了踪影,我忍着不奈烦回身冷冷拱手笑道:“史大侠好。”
史万宝身旁还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的人,见我说话这样冷淡都把眉毛立起来了,我背靠着栏杆也冷冷的打量着这二人,那史万宝大笑道:“来来来,我给燕兄弟引见一下,这位是铁手开山郝九通,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这位是朝中监查御史陈立坤陈大人的兄弟,陈立本,这位小兄弟叫燕九郎,别看现在年纪小些,但却是当今二殿下身边的红人,听说和咱们二殿下有过命的私交,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后封侯拜帅时咱们这些人还要多多仰仗着燕兄弟呢,你们说是不是呀。”
那二人一听史万宝说完脸上的神情当时就变了,都纷纷打着哈哈过来和我套近呼,我看着那三张脸突然觉得有点想吐,怎麽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物?真他妈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我一刻也不想跟他们说话了,赶忙对着那史万宝略拱了下手道:“小弟还有些俗务要办,就不奉陪三位了。”说罢也不理那两人,抬腿就向人群中走去。
混进人群后心里可算舒服了点,本来今天心情不错的,哪成想会遇到这麽三个恶心东西,罗士信和许月蝉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这里人山人海的又没法找,我只好踱到院中一角看戏去了。
此时台上的《兰陵王入阵曲》以演完,随着一阵震天的掌声,京城名角董二郎的角抵戏《东海黄公》上场了,这《东海黄公》演的是秦朝末年一个能施法术的黄公到东海去降服白虎,可惜法术失灵,自己被虎打杀的故事。表演中有人虎相斗、人被虎杀的固定情节,可就是这早就定好了的情节,却被那董二郎演的精彩纷呈动人心魄,台底下的人在纷纷给那董二郎扮的白虎叫好,我也拼命的拍着巴掌一连价的叫着好,等这戏演完,又换成了《巫醮》,这《巫醮》源出于屈原的《九歌》和《山鬼》就是一个穿着鬼服的人手拿着把木剑在台上伊伊呀呀的唱,我不爱听,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那戏台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好了,转悠了半天,猛然想起那边花丛中的躺椅来了,打定住意后先在桌上端了盘滚圆莹紫的大葡萄,绕过戏台就向后面去了。
这里可与前面光场上那灯火通明的景色没法比,幽暗的月光下我隐约能看到那100 多张躺椅上几乎都有人,但却看不清都是什麽人,直找了能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在西北角找到一个空椅子,我心中大乐,在那椅上一躺,边吃着葡萄边开始数星星。
只躺了不大一会,就觉得有人在向我这里靠近,等走到我面前我才看清楚,居然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人,那妇人弯下腰来对我笑道:“这位公子,奴家走的实在累了,能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吗?”
我正不知道她要干嘛呢,听见这话忙起身道:“大姐请坐,大姐请坐。”
那妇人坐下后谢道:“多谢公子爷,你手中那葡萄可能给我几颗吃吗?”
我正准备端着盘子另找个地方数星星去呢,见她张口要哪好意思不给,赶忙递过去道:“大姐请用。”
那女人接过盘子吃了一颗道:“多谢公子爷,你也坐,咱们说说话,而且在这里也能看得着那戏,借着水音听起来更阅耳呢。”
我一笑施礼道:“大姐只管坐在这里听,在下就不奉陪了。”
那妇人见我要走忙站起来道:“既到了这里着急走干什麽?奴家还有事要托你办呢。”
她有事要托我办?我也不认识她呀,难道她是受什麽人指使来的?到要听听她托我办的事是什麽,想道这我笑道:“既然大姐想找我办事,那就说出来听听吧,能尽力的在下一定尽力。”说罢撩袍就坐在了她旁边。
那妇人笑道:“公子爷您贵姓?”
我笑道:“在下姓燕。”
那妇人掩嘴笑道:“到真是巧,奴家姓郭,城郭的郭。”
我一呆,问那妇人道:“这哪里巧了?好像……好像没什麽联系吧。”
那妇人道:“怎麽不巧?《诗经》有云,春燕归巢入旧郭,那不就是燕子回了家嘛。”
我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道:“大姐,小人才疏学浅,实不知你这句诗出在《诗经》的哪一篇里,这……这好像不是《诗经》的用词方法呀。”
那妇人又掩嘴笑道:“怎麽不是呢,定是你忘记了,我跟你说正事吧,别讨论这些湿经干经的了。”
我咽了口吐沫道:“大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那妇人凑过来点轻声道:“公子爷,你懂得品酒吗?”
我向旁挪了挪才答道:“酒我会喝一些,但若说那品……那在下就不成了。”
那妇人娇笑道:“会喝就好,那我请公子爷到我家去品一些酒如何?我用玫瑰花瓣泡了些,喝起来香甜极了,我的马车就在外面,就请公子爷驾兴一游吧。”说着抓过我的胳臂就把半边身子贴了过来。
我当时全身毛孔都炸开了,边挣脱边轻声道:“大姐你这是干什麽?周围都是人,这样很不雅,请放手。”
那妇人却不放手,还伸手掐了我的胳臂一下媚笑道:“好壮实的小哥,快走吧,这里没人看我们的。”
我真害怕了,吓的两条腿直哆嗦,边挣边急道:“大姐请放尊重些,不然在下要喊了。”
那妇人抱的更紧了,笑着道:“现在喊个什麽?到我家去呀,到了家你想在上在下都行,我陪着你一起喊到天明。”
我嘴里妈呀一声拼命抽出胳臂掉头就跑,没想到只跑了几步就被什麽东西绊了个大筋斗,这还不算,我摔倒的地方还有俩人,那二人更绝,惊叫了一声也撒腿跑了,这下热闹了,整个花丛的长椅处同时站起来无数的人影,都大呼小叫的瞬间就跑没了影,我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后也连滚带爬的随着人群冲出了芙蓉园。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五十三章一群兵痞子
等跑出园门后罗士信那辆马车就跑了过来,许月蝉推开车窗皱眉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害的我们好等。”
我也爬上车后刚坐下,就见罗士信掌着车中的小灯凑过来道:“打架了?”
我这时才看到,丝袍前胸那块被撕了个大口子,而且还一身的土,头上沾满了草棍树枝,连额角都肿起一大块来,这定是摔跤时弄的,想到这我叹了口气道:“没打架,刚才有个女人要我去她家喝酒,我一着急就往出跑,结果被东西什麽绊了一跤。”
他俩听我这话一愣,对视了一眼后许月蝉才道:“有女人找你喝酒?什麽样的女人?”
我老脸一红,低头道:“是个3 ……40岁的女人,也不知怎麽的就是缠着我没完,还说……别提了,今天算我倒霉。”
许月蝉低声道:“3 ……40岁的女人?当时你在哪?是不是去了那些……躺椅处了?”
我点头道:“是呀,走的有些累了我就过去歇了歇,哪知就碰到这麽个女人。”
我话音未落笑声暴起,罗士信笑的还算缅腆点,那许月蝉却是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直笑了半天才听许月蝉道:“那你怎麽不跟着去呀?她家里定有好酒好菜的招待你。”
罗士信勉强收住笑道:“小蝉,九郎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就别奚落他了,兄弟呀,别怪那女人找你喝酒,那地方叫神仙凳,也叫鸳鸯窝,是专给……专给那些单身男女准备的,当然,也有些有家有室的去那里鬼混,你去那凳上躺着,当然有人去找你了。”
许月蝉狠锤了罗士信一下道:“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明白的?去过几回了?”
罗士信脸涨的痛红,赶忙分辩道:“我哪里去过,这个地方全长安谁不知道啊,我这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那许月蝉仍不依不饶的收拾罗士信,我却差点连眼泪都掉出来,那躺椅处居然是干这个的,这对狗男女怎麽不早和我说,害得我出了这麽大的丑,衣服好说,脑门上这个大青包可怎麽办?明天上值时还不被那些进城的笑死?
他俩将我送到家就走了,我此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进屋后倒头就睡,四更一过我就起来了,现在那地方肿的更高了,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把那大包遮住,想用膏药贴,那样更不雅,没准还会被人告我军仪不整,那可大大的不划算。
上值时我手下那几个缺心眼的兵轮流来向我慰问,我哪有脸说实话,只好说是头天晚上酒喝多了摔的,足有五六天的时间这个大包才算消肿,正当我暗自高兴时,我的调令也来了。
调令上写的明白,升我为昭武校尉调到罗士信统领的骁骑营中做行参军,这行参军我知道,主要的职守是帮着主帅出谋划策,并没有真正的兵权,虽说不带兵我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但也比这看城门强多了。
第二天大清早我就穿戴整齐了就去罗士信那里报到,罗士信的人马就驻扎在城外40里的麻树坡,是一支专门卫戎京城的队伍,我在辕门前将我的调令往里一递,那守门的士卒不敢怠慢忙进去替我回禀了,不多时那人回来恭声道:“请参军入内,将军正在帅帐等您。”
怎麽没出来接我?按说我跟那罗士信也有些交情了呀,带着点疑问我站到帅帐前高声禀道:“行参军昭武校尉燕九郎前来帐下听用。”
里面传话让我进去,等我进帐一看,只见罗士信身着黄金色的明光铁铠正中居坐,他的左右也坐着三名身着铁甲的年青武将,罗士信见我进帐又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的那张调令板着脸道:“既来营中可知道七禁令五十四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