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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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优美悦耳至极,让人忘记分辨唱出得是怎样一个动人的故事,眼前只是浮现出一副副美丽的画面。是清泉流溪荡过岸石激溅起朵朵浪花的声声脆响;是夜风吹拂动垂柳,在晚霞里的簌簌低吟;是缤纷落花点开秋水上圈圈涟漪的呢喃……
我被歌声引出浑身空畅的快意,希望她可以一直不停地唱下去,暗赞玉无暇的歌声可以动听至引人入境,真不愧为大陆上的十大歌姬之一。同时怀疑她若是在我们的世界里讨生活,必是繁忙的超级明星,怎会有空长留在这梦幻的世界里。
联想起见过十大歌姬之首的云素,心中切盼她在明日比武大会上的出场。
歌声忽歇,大堂里陷入绝对的空寂中,一点声音都没有。
耳畔传来声长长的叹息,转头眼见柔夜迷醉的双眼,只听她喃喃道:“夜儿从未听过如此美妙动听的歌声!”她发觉了我注视的目光,嫣然一笑,悄声道:“歌声太过悦耳动听,害得夜儿都不知刚玉无暇唱的是什么歌词呢。”
水千月秀容转来,轻叹道:“应该是到此就结束了。千月在中心王城听过一次,玉无暇便也是这样用绸幔遮挡着来去的,叫人看不见真容。”
众人渐渐从陶醉中拔身出来,纷纷交头接耳轻赞起玉无暇至清至美的歌声,大堂中心粉红色的云朵却没如水千月所说的那样飘走,微微鼓荡着没有移动。
三十名歌舞姬突地齐齐娇吓一声,扯碎绸幔,片片粉云飘落后,现出一个手舞双剑、身姿玲珑剔透的美人。
她年龄应在二十许间,美目烟波流转,四顾俏盼,黛眉秀鼻,樱唇如贝。最诱惑动人之处是刚听得她空灵出尘的歌声,和现见她俏脸洋溢出的纯真若不懂世事的仙子般的气质,使人生出膜拜守护她的心情;而她眉宇间滚动的妩媚风情,身姿的娇小与玲珑浮凸配搭得修合有度,应大则大,应小则小,却让正常男人见后都生出纳作私宠、恣意挞伐的想法。
两种互反气质相合叫玉无暇生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相比之下,厅内众姿容不俗的歌舞姬登时作了围拱她这轮明月的点点伴星。
大堂里包括我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见到玉无暇的芳容,全都摒住呼吸,凝神望瞧过去。
鼓乐声适时彻响起来,激越铿锵,隐隐有杀伐之气。
这十大歌姬里最神秘的玉无暇挥着手里系红绸的双剑,舞动起来。
她身穿的天青色襦衣裳袂飘飞,上用亮线绣出的花鸟在通亮的灯光里熠熠生辉,她每一个动作无不轻盈飘逸,又劲又美,演尽了女性的娇媚和飒爽英姿的威风。
灵秀清纯的玉容使她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女,浮凸有致的娇小身形又舞动出热辣的魅惑力,我也看得心神皆醉,暗忖她的美丽或不如坐在身畔的水千月,可她成熟妩媚与娇小清纯糅合出的特异风情却也是水千月所没有的。
随众歌舞姬和着鼓乐声发出的整齐娇咤声,玉无暇舞动充满活力和动感的身姿,用双剑洒出点点星芒,一层层扩散出去,随着青影的飘移,像是罩似真如幻的剑纱笼着大堂的中心。
剑纱一收,玉无暇娇咤着持剑跃到空中,旋起衣袂,像是团燃烧的青色火焰般在半空中连续翻腾后,稳立在红地毯上,高挺的胸襟微微起伏,俏目霎也不霎地看向主宾席
鼓乐声亦同时停止。
所有人应都被她倾倒,沉静了半晌才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玉无暇在千许人的注视下忽移向主宾席,双剑如游龙般画向主宾席上的酒桌,众人愕然顿住喝彩,却见她像青风一样拂过整个主宾席,最后停在庞宣和苏贞席前时两剑身上各现出一杯酒,玉无暇双剑分挑把酒送出,又化做阵青风刮回到大堂中心,对着主宾盈盈施出一礼。
众人这才明白这神秘美人的奇巧用意,都又由衷鼓掌喝彩起来。
庞宣哈哈朗笑打断喝彩,携苏贞长身而起,大声道:“庞宣借无暇小姐送来的美酒,敬大家一杯!”苏贞也随即对众人祝酒,神情秀致娇憨,声音清脆悦耳,少女特有的矜持娇怯自另有一番动人滋味,倒不逊于玉无暇的特异风情。
宾客们喝下杯酒应和,场面一时热烈起来。
玉无暇环身再福一礼,随围拢过去众歌舞姬悄步向后倒退着行出。我暗叹这神秘美人心智不凡,刚一翻精巧施为下,不但给众宾客留下深刻印象,还烘托起喜宴上的热烈气氛。
“玲珑小姐请留步,喝下柔情面前酒后再走,如何?”柔情平和沉缓的声音忽地响起。
歌舞姬环绕中的玉无暇娇躯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我发觉柔情的话里有话,转头向主席看去。
柔情缓缓转动面前杯酒,悠然弹出声脆响,微笑道:“今夜耀星袭月,应是偷袭作乱的最好时机,无暇小姐是否也这样认为?”玉无暇听后花容变色,微低下头,再抬起时表情已是淡然自若。
所有人都感觉出柔情话里的异样,具讶然看向柔情和玉无暇。我却注意到流流弩和庞宣面上惊容一现,庞宣低下头去,流流弩却又随意地自饮了一杯。
柔情端杯酒随意挥了出去,酒杯幻出道虚影,急迫入一旁的龙凤玉雕中,瞬息间都化做齑粉散落飘下,无声无息间,柔情也借这一随意的动作让大堂里陷入冷冽的杀气中。
我心下凛然,原想柔情只是个深有谋略的商人,不想他本身的能力竟这样深不可测,怪不得参商会认为有人去行刺他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柔情淡淡道:“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随意翻动,这杯酒和龙凤玉雕既有人动过,便不要了。”转首目光看向敞开旁门外的夜色,喟然道:“世事变化无常,往往出人意表。今夜苏府风清月明、景色美妙,我们却陷落此间争斗个不休,让人心生无趣,更可笑的是参与争斗的人都认为自己将会成为胜利的一方!”
玉无暇神情依然清冷自若,用她美妙动人的声音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是无暇太冒失了,也看走了眼呢。”
柔情轻轻一笑,道:“你走吧,柔情此后过往不究,这苏府也无人会阻拦你,无暇小姐自可放心。”
玉无暇深福一礼,悄步走出,片刻间这群三十名歌舞姬和那两列乐师也走得干干净净。柔情微微一叹,自取来一杯,怡然自若地浅饮一杯后,便目视正门,默然不语。
柔情轻描淡写的施为让大堂里气氛陡寒,众人的表情各异,却都不敢开口打破寂静,不时传来有人因紧张而发出的轻咳声,倒让这个喜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主宾席上的人都很安然,庞若竟开始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春水流和时雨晴也都是无法无天的样儿,旁若无人地坐在那里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柔日白、风非云、复横、居无庐等人都怡然自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庞宣和苏无同表情都很古怪,不知是对喜宴被搅乱的愤怒,还是对难脱其咎的恐惧;流流弩却很悠闲,好似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最难受的就是鹿灵了,在行无踪身边坐着的她似极不舒服,秀眉紧蹙,想来她现在心里一定非常后悔和夜鹰换座。
余下普通客席上的众家将和普通官员们都神色凝中、目不斜视,偶尔会有忍耐不住的官员向主宾席上偷瞄一眼,让人看得大为有趣。
我正悄悄环视全场,突觉一个温软的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袖,微侧头眼见柔夜神色小心翼翼地把小脑袋探向水千月,轻声问询这发生了什么事。
水千月仍是风流秀逸的恼人样儿,飘了我一眼,轻声道:“你的鹰哥哥定是知道的,不若你换成他再问问看?”
随柔夜清澈的眼睛来,席上双双美丽的眼睛都看过来,显是众贵小姐刚不小心都听到了水千月姐妹的谈话。我暗叹口气,做无奈状道:“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这只是王上在送玉无暇时多说了几句话吧。”
柔夜轻哼一声,显是不信。余下众贵小姐闻言也都撇着嘴转过头去,水千月则是在转头前,多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头一热,直欲把自己所知都说来,最终长叹口气,暗自打定主意把见水千月便逃作为准则谨记心间。
我其实已把此事猜的七七八八,黑熊精团和胡狼真的联手了,兽人大将奔雷截获的那车火油也应是黑熊精故意为之。
黑熊精故意散布出消息,让金陵王相信它们会在比武大会正日来攻,其实它们真正的杀机应是选在今夜,由玉无暇在柔情杯酒中下毒让金陵城内失主脑一时,而趁机做乱破坏城防,而黑熊精的大军若按夜鹰所想,现应已开拔到城下。
至于那龙凤玉雕应本是柔情送的贺礼,被掉包成内装迷烟之类的东西吧。
柔情现在应在等对这些计策做反击的消息,龙渊不在,应是借下午马乱而调大军出城了。
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放过玉无暇或许是因她有无数条命,而仍让流流弩和庞宣仍悠闲地坐在这里,夜鹰却左思右想没弄明白。
现在想来刚行无踪告诉我小心王上的暗示,只是一个被我转眼就能看破的便宜人情罢了。
反击的消息并没让柔情久等,随着一阵豪放的大笑声,身穿猩红长袍的龙渊大步跨进来,朗声道:“很遗憾!赤石堡全毁,无一活口!”
随后挺拔如山、军服似雪的安西也来报刚城内作乱者都已缉拿入狱。
我忽明白了柔情联合龙渊这翻做作目的是震慑,为的是比武大会期间的平安,可叹黑熊精自己拱手把机会送来。
或许胡狼大将流流弩根本没和庞宣走在一处,或许胡狼本就没和黑熊精暗结同盟。
此后宴席照常进行,气氛依然热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竟似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宴席上没有那些公子哥参加就完美了。
云廷、千回、芙蓉楼个个眼带深刻嫉意地过来拼酒,夜鹰纵有好心的二小姐帮忙也挡不过车轮战术,不得不中途退席逃开。
夜风摇动树影,也吹面拂来,我在月色下压住翻涌的胸腹,从苏府晃出向太子爷的将军府踉跄走去。
酒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卷三转折第三十七节畅怀雨
夜之女神伸出她深含魔力的手,撒出张墨染的薄纱,笼罩得近处远处的世界如梦似幻。信步纵意地走在苏府门前护卫森严的街路上,喧嚣的人声远远的从另一端传来,听不分明。夜色变得迷朦与幽深,仿佛隐藏了亿万年来的奥秘,人类追寻了千百世却不得解。
时明时暗,日出日落,四季的轮转更替,到底有谁可以说出这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我们可以看到春花秋月,可以感受到夏热冬寒?或者我们便处在无数个迷局当中,生与死这两个永远无法开解的难题矗立在两端,而命运又牢牢地锁死了时间。
一生的难挨光阴,我总得找些有趣的题目去解吧?
刚柔情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的意态仍留在眼前,水千月仍拥有随时让夜鹰心动如飞的恼人能耐,这便是两座仰之都望不顶的高峰,命运既然给我机会看见它们,那便让夜鹰大步跨过去。
浓云渐漫过银月,刚朗朗青青的天空现已半明半暗,分界线是道七彩斑斓的云边。头上的光影投射下来,使脚下的大地也变成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
夜风摇动树影,胸腹内气涌翻腾,摇晃着身体走出府卫守护的大街,向身旁一棵大树走去。浓云的阴影追上了我的脚步,苏府门前街路明亮的灯火反映得临街有些幽深,心里打了个突,旋又觉得有些好笑。
随渐强夜风摇动的枝桠阴影有些怪异,其中有几道阴影静停不动,心里暗笑头顶的树冠中一定有人埋伏在内,目光穿越街路上错落往来的行人扫视出去,又发现了数道怪异的阴影。
我知道此次埋伏一定是针对我而设,凭直觉感受到随我步近头顶的杀气汹涌而出,不过这个小杀手的身手应和我当初再回小狼山的时候差不多,还没学晓隐含杀机。而设计布局的人也非常愚蠢,夜鹰坐车而来,又怎会徒步回去?太子爷车队的护卫甚多,哪里有机会将我杀死。或者他足够聪明的话,就会在太子爷的将军府前,最好是东城门外的长草里设下埋伏,那才是刺杀夜鹰最好的地方。
已是将军的夜鹰非是当年无依无靠的小杀手,若在金陵一击不成,他们便再没有机会了。
微带寒意的劲风冲背刮来,夹带的碎叶胡乱地拍在脑后,我喃喃地道:“……也许快要下雨了。”单手扶着树干,重心微下压,余手探入怀里握住了冰寒的中军刺。
脚尖发力点地,点火光石间身体没入树冠枝叶深处。
在身体“嗖”的与枝叶摩擦声中,我同时看见张错愕惊慌的脸,中军刺自怀里与他喉间画出道暗芒,瞬息后我已回落到地面。他喉咙激射出的血线,自我头颅上飞过,在眼角余光里一留线光痕,随即入眼热闹喧嚣的街路依然。
我脚下不停,纵起身行飞逸而去,在面前行人脸孔没变成惊愕前,身体清风般从那行人身侧拂过。回想起刚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