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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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男人虽然蹲坐在柜子里,但他裤子底下肯定是两条腿,而不是大蛾肚子。他和小怪物的造型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种类的。
这男人,要么是刻意在欺骗小怪物,要么,他就是曾经和某个蛾子妖精有一腿,造出了小怪物。
小怪物尾巴上那些触角,突的一收,融合成了管子。
它眼里带着畏惧,绷着小脸,俯冲而下,想要冲回柜子里头。
杜衡飞原本好整以暇的在半空呆着,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小怪物朝下冲,他也没动作,像是完全不关系似的。
可等小怪物要冲到男人怀里的一瞬间,杜衡飞动作了,动的奇快。
他一闪身,轻轻松松将小怪物捞进了怀里,并在小怪物蛾肚子后面拍了两下,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吃了我的粥,可就是我的东西了。”
小怪物剧烈的挣扎着。它双手掐住杜衡飞的脖子,嘴里发出嗷嗷呜呜的声音,面目狰狞到了极点。他尾巴上的管子则裂成了无数条,疯狂的缠绕到杜衡飞的身体上。
之前杜衡飞一直躲着小怪物尾巴上的管子,可这会儿,他却不躲了,任由那些触手一样的细条,将他和小怪物缠缚在一块儿。
缠绕在杜衡飞身上的细条,缠紧之后,同时停止了运动。转而,那些细条的末端,全部延伸出十几厘米,然后从四面八方指对向杜衡飞的身体。
细条末端发出晶晶亮的光芒,像是有某种液体在朝外渗出。
晶晶亮的光芒渐渐减弱,在亮光完全暗淡下来的一瞬间,那些细条的末端陡然射出血红色的粘液,射满杜衡飞的全身。
粘液具有很强的腐蚀作用,快速溶解着杜衡飞的身体。
我着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朝前冲了一步,想要去救杜衡飞。我手里的丧铃,随着我冲的那一步,乱了调儿。
杜衡飞已经看不出人模样,但他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宁彩,退回去,我没事。”
我犹豫了一瞬,抿着嘴回到墙边,让丧铃保持之前的晃动速度。
贴墙站好后,我才发现,在我冲过去的那一瞬间,男人从柜子里站了起来。他站立的姿势很别扭,左腿是直的,右腿则半弯,看起来像是在起身当中似的。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滑落到我的肩膀,顺着我的胳膊,来到我手中扯着的红绳上。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看向丧铃,但他并没有。
看到红绳这里,他就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半空,别扭着姿势,观望着杜衡飞和小怪物的打斗。
他如果看向丧铃,那我并不会因此怀疑什么。
但他却偏偏不看,看到红绳后就停了,停的特别刻意。
根据他这个表现,我怀疑他能站起来,和刚才丧铃乱了声音有关系。
我故意用了一分力,让丧铃的声音促了一分。
男人双腿倏然全部站直了,隐隐有着想要离开柜子来到半空的架势。
我又用了一分力,让丧铃再次促了一分。
这会儿,男人的右腿朝前移了半步,在丧铃恢复的时候,他立刻停了动作。
果然。
男人能动,果然和丧铃的声音快慢有关系。
男人侧过脸,微微皱着眉头,目光沉郁的扫了我一眼。
我朝他咧嘴,故意呲出牙,刺激他。
第157章 丧铃十四
男人仿佛并不屑和我计较,看了我几秒钟后,无视我的呲牙挑衅,别过脑袋,继续看杜衡飞和小怪物。
我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也把目光移到了杜衡飞那里。
杜衡飞现在已经没了人形,像是某种肉液怪物似的,恐怖到了极点。
但奇怪的是,我却并不害怕他现在的模样,也并不像刚才那么担心。我脑袋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杜衡飞没事儿,他实力很强大,最后肯定是小怪物吃亏。
小怪物桀桀怪笑了两声,两只手直通通的****了杜衡飞身体里头,将杜衡飞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身体,插出了两个大窟窿。
杜衡飞没有发出惨叫,反而轻快而又调皮的对小怪物说:“小怪物,粥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那坨血肉模糊的身体,咯吱咯吱发出了老鼠啃骨头的声音。咯吱声只有三下心跳长短,就骤停了。
紧接着,他的身体由内而外迸射出无数白光。
那白光太过耀眼,像是无数高强光的手电组在一起似的,整的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强光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我暗自数了数,在我心脏跳动了十六下后,白光就消失了。
我用力眨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看向杜衡飞和小怪物的方向。
小怪物还是原样,但刚才被他折磨成一滩血肉的杜衡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奇美无比的花儿。
这花儿晶莹剔透,无根无叶,花瓣像是放大版的雪花,有着雪花一样精致的形状。
它发出盈盈幽幽的光亮,美的无与伦比,美的不可思议。
这花儿,应该就是杜衡飞的本体。我真没想到,他这样从白骨堆里长出来的花儿,竟然美的这么不可思议,美的这么震撼人心。
我克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这朵美丽的花儿。因为太过着迷,我差点儿忘了继续摇动丧铃。
幸亏我在男人一腿踏出柜子的时候醒过神儿来,赶紧将丧铃晃动了起来。要不然,如果让男人出去了,说不准就会坏了杜衡飞的事儿。
我一边晃动着丧铃,一边看着小怪物和花儿,眼角余光则盯着柜子里的男人。
小怪物和我刚才的表现一样,同样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过,他没我这么有自制力。他嘴巴张开没几秒钟,口水就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了下来,扯着丝儿的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润出了一滩水痕。
人形的杜衡飞,让小怪物愤恨到极点,恨不能将杜衡飞弄成肉泥。
可现出本体的杜衡飞,却让小怪物特别着迷。
小怪物抬手擦了擦下巴,小心翼翼的凑到花瓣前,皱着鼻子轻轻嗅了嗅,然后将嘴唇凑上去,伸出舌头在花瓣上轻轻舔了一口。
这一口舔完,没过半秒钟,小怪物就晕了,“啪唧”一声,从半空砸落到地上。
杜衡飞则从花儿摇身一变,又成了人的模样。他在半空朝我眨眨左眼,努起嘴唇,隔空对我亲了一下,然后遗憾的看向晕倒在地上的小怪物,“果然得我露出本体,才能弄晕这个小怪物。”
紧接着,他自顾自的摇摇头,“连我的花瓣都敢舔,唉,以后我可得好好教教你才行。”
他摆出担忧的模样,仿佛在替小怪物考虑似的。
幸亏我不是那个小怪物,如果我是那个小怪物,肯定会被他这假惺惺的模样给气死。
杜衡飞一脸担忧,但下手提小怪物的姿势,却丝毫不温柔。他粗鲁的一把抓起小怪物尾巴上的管子,像是甩破塑料袋似的,在半空甩了好几下小怪物的身体。
甩完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怪物脑门上轻轻点了两下。小怪物脑门被点过的地方,有晶莹的光线闪过一瞬,其后,小怪物就像是吃了速效缩小丸似的,缩成了鸡蛋大小。
将缩小后的小怪物,随意的朝兜里一扔,杜衡飞给了我一个飞吻,轻佻朝我笑着,“宁彩,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不等我回话,他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我紧张的看向柜子里始终保持冷静的男人,手下丧铃的摇晃不敢放松。扯开嗓门,我朝门外大吼,“任酮,任酮,任酮。”
任酮这次进来的速度特别快,简直就像是我的召唤兽似的,我第一声还没落下,他就带着廖泽他们闪了进来。
我简直都要怀疑,他们一直蹲在门口两边窝躲着了,所以才能进来的这么快。
廖泽从口袋里掏出能收鬼收妖的黑袋子,将口朝着男人打开,然后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男人冷静的出奇,就连要被吸进袋子里头,都没有露出慌乱的模样,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一刻似的。
把男人收进袋子里以后,廖泽将袋子收了起来。
任酮拿走我手里的丧铃,交给了站在他旁边的路峰。
其后,任酮抬起我的手腕,看着我手腕上被杜衡飞捏出来的手印。眉心皱了皱,他用拇指肚在手印的地方抹了抹,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便松开了我的手。
任酮给了我个眼神,让我跟上他。
我跟在他的身后,同廖泽并排着,朝外面走。
路峰和杜凯落在最后头,他们把那个柜子给抬上了,估计要抬回科里研究研究。
屋里墙壁和地被我们挖出来的大坑,过后会有专门人员来处理,我们则需要即刻回去审问那个男人,审问清楚,这个房子究竟有什么古怪,又是为什么导致了连环灭门惨案发生。
我一直惦记着被杜衡飞带走的那个小怪物,总觉得那个小怪物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看起来没什么可怕的,那为什么杜衡飞说只有他能对付的了呢?这让我想不明白。
憋了好一会儿,我憋不住了,小声对任酮说:“柜子里头之前有个小怪物,上半身和人类小孩儿一样,下半身却是长了个飞蛾一样的大肚子。他尾巴上有根管子,和刚才被抓的那个人脖子后面的管子连在一块儿,不过,后头被那个小怪物扯断了。”
任酮没出声,眼睛透过车前窗,盯着前面的路。
我挠挠下巴,继续说:“我觉得那个小怪物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尾巴上连的那个管子能变成很多条,还会喷血一样的东西,没其他可怕的地方。”
任酮还是不吭声。
我等了几秒钟,朝他凑凑,“嗨,杜衡飞为什么说没他我们会死在里头啊?”
第158章 丧铃十五
任酮瞥了我一眼,说:“那个小怪物叫蛾仔,浑身上下都是剧毒,只有杜衡飞不怕这种剧毒。”
我一惊,“他尾巴上那个管子里喷出的血,也有毒吗?”
“只要沾上一滴,你就会全身腐烂。”
想到之前我衣服上差点儿溅上蛾仔的两滴血,我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
随后,我又感到十分庆幸,庆幸我福大命大,侥幸逃过这一劫。
可没过两秒钟,我愤怒起来,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杜衡飞的心眼儿真的是太坏了。他明知道蛾仔有毒,还让我给蛾仔递雪花粥。幸亏蛾仔没碰到我,要是碰到我了,现在我早就成腐尸了。”
任酮说:“蛾仔的鼻子只能闻到很浓重的味道,味道轻了,他完全闻不出来。”
“雪花粥的味道就十分浓重。”我不明白任酮上面那几句话的意思。
任酮转了下方向盘,绕过一辆公交车,“但蛾仔闻不到。除非,经过你的手,让味道变的更浓郁。”
我伸出双手,观察着我的手掌心,然后把手掌心朝着任酮面前摇晃了两下,“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和炉子似的,能加热雪花粥?”
任酮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你身上阴气重,雪花粥会吸收你手上的阴气,让气味变的更浓郁。”
我想了想蛾仔接过粥碗前后的反应,“我想起来了,杜衡飞拿着雪花粥的时候,蛾仔确实没什么反应,可等我把雪花粥递到他面前,他用力嗅了嗅后,就立马狼吞虎咽起来。那样儿,像是恨不能把碗都给吃了。”
任酮没接话。
我想再开个话题,谈论谈论柜子里那个男人,可看任酮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我就没启开话头。
回去的审问,还是没我的份儿。
我急的都想啃门了。
廖泽从审讯室出来后,告诉我,说他和我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那四合院刚建起来的时候,按照那种建造方式,并不是为了做坏事,而是为了集聚福气。
这事情得从四合院最初那位房主说起,也就是屋里那个半人半妖的年轻男人。
他叫景隆泉,民国人,是房子的第一任屋主。但他在世的时候,房子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当初,他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因为一场恶疾猝死。
他妻子袁柔爱他至深,根本接受不了他的死亡。于是,袁柔画重金求来一个还阳的方法。
袁柔改了房子的结构,然后吞下混合了蛾子卵的丹药,三天后,生下一个蛾仔。她将蛾仔尾巴上的管子,插入景隆泉颈后,然后将景隆泉与蛾仔一起放进了柜子里,埋进了底下。
其后,她将丧铃封进墙壁里面,天天三炷香对着墙壁里的丧铃跪拜,祈求丧铃能够多多吸取房子汇聚的福气,送到蛾仔那里,然后让蛾仔传给景隆泉。
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后,景隆泉就能复活。
可是天不从人愿,眼看就要到一年了,袁柔却意外坠崖死亡。
没人将景隆泉从地下挖出来,他就没有办法真正复活。这么天长地久下来,他也和蛾仔一样,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
至于那几桩灭门惨案,和他还有蛾仔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丧铃干的。丧铃在袁柔的跪拜下,吸受了过多的香灰和袁柔的执念,有了灵气,之后机缘巧合成了邪物,从而做出害人的事情。
丧铃原本可以成为一个圣物。
可是,因为欧顺媳妇无意中对着它所在的那片墙壁恶毒的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