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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别闹,有鬼呢-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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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屋子十分简陋,建筑在悬崖边的平台上。任酮粗粗和我解说了一下,说这屋子,姜子牙曾经住过。

姜子牙住过的地方,必然灵气十足。

此时住在这里的人,也必然和姜子牙一样,有着不俗的能力。

我们到石屋门前不久,木门便从里面推开,一位仙气十足的清隽老道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重明道长。”任酮很恭敬的向老道士问好。

我也紧跟着问好。

重明道长看着很有仙气,但举手投足,并不拘泥于那些礼数,而是十分随和,甚至,略微有些玩世不恭的粗俗劲儿。

有点儿,周伯通的味儿。

重明道长对着我摇摇头,看向任酮,“你想留下她?”

“嗯。”任酮紧了紧手,握的我手骨有些疼。

“这很困难。”

“我知道。”任酮眼神很坚定。

我不明白他们谈的是什么,因为他们谈话的一开始,就是重明道长那句问话。

重明道长摇摇头,“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任酮想要恳求。

重明道长举起手,制止任酮,“我劝你也不要太执着,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很想问问他们这都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又不能冒昧开口,这会显的太没礼貌。

任酮执着的看着重明道长。

重明道长叹口气,朝我找找手,“你过来。”

我看了任酮一眼,等任酮松开手后,乖乖走到重明道长面前。

重明道长在我额头上敲了一击,不疼,但仿佛有股清泉从我头顶冲下脚底似的,我浑身陡然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重明道长对我摆摆手,让我回任酮身边。

他对任酮说:“越是强留,越留不下。你不如反其道而行,兴许有几分出路。”

第275章 假象四

重明道长说完就送客,让我们趁着天亮赶紧下山。

他说,如果我们留在山上,他这里没法留宿我们,让我们自己找地儿睡觉去。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道士,一会儿脱俗,一会儿又俗气无比。

脱俗的时候,他一身仙气,仿佛下一秒就能飞到半空,化成一道星光,直冲九天。

但俗气的时候,他又很接地气,送客的时候连带嫌弃了一下我们,唠叨着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他傍晚时间的打坐。

任酮并没有从重明道长那里得到实质性的帮助,但他一副收获颇多的模样,眼神里汹涌出几分破釜沉舟,仿佛下一刻就要放手大干一场。

我也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帮助,虽然重明道长拍了我一下,但我的记忆依旧不清晰,还是保持着老年痴呆的症状。

“宁彩。”任酮带着我,小心翼翼的朝山下走。

“嗯?”我早就等着他说话了,这回听他叫我的名字,赶紧应声,眼巴巴的瞅着他。

任酮侧头,看着我的眼睛。

他眼神颜色很凝重,但过了会儿,里头凝重的颜色散开了几分,多了几分轻松愉悦的感觉。

他突然抬手,用力刮了下我的鼻子,“什么时候你对我的爱能超过仇恨,我就告诉你一切。”

“现在超过了。”我这句话,掷地有声,完全发自肺腑。随便从里面拣出一个字,扔地上,都能把地砸个大坑出来。

任酮不信我,“你没有。”

“我有,我当然有。”我抬头挺胸收腹,右手随时准备好,朝天上高举三个手指头,用来誓证我的话。

任酮说:“你没有。如果有,你就会乖乖听我的话。”

“我够听话的了。”他这话让我不大满意,我觉得我已经听话到了极点。

基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脚上穿的袜子,都是按照他喜欢的颜色和样式来,换别人,可没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管束。

当然,我偶尔阳奉阴违,藏着事儿。但我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瞒着我很多东西。

任酮坚持认定,我是个不听话的。

他说,如果我听话,他就不用这么操心我。

“你所谓的操心,是说的哪方面?是我报仇那方面,还是我老遇到危险这方面。”我觉得他说的,肯定是我一心报仇这方面。

“都有。”任酮给了我个含糊而笼统的回答。

“你究竟为什么不让我报仇?”趁着聊到这儿,我顺势问了下去,希望任酮能够敞亮的告诉我答案,避免我继续猜忌。

任酮说:“不到时间。”

“总不能等到我一只脚进棺材,你才说时间到了吧。”我斜瞅着他,“那会儿,估计就算让我报仇,我兴许都没有那个心思了。”

任酮没和我争辩。

可能是因为走山间小路比较有情调,也可能是任酮今儿脑神经出现了问题,他竟然给我讲了一遍周公梦蝶的故事。

这故事我听过无数遍,听过无数个版本,听的耳朵都起茧,实在不觉得新鲜。

我不觉得好听,但任酮讲的津津有味。

他仿佛给临睡前孩子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

偶尔看向我的一眼,里面还藏着深意,仿佛希望我从他故事里悟出什么人生大道理。

我什么也悟不出来,我也不爱听。

我想知道的他不告诉我,我不爱听的他却讲的那么有趣味,我都开始怀疑,他这是在故意折腾我了。

还真有可能。

他本来就喜欢折腾我,拿我的反应取乐。

这回看到我不耐烦的模样,说不准,他就在心里偷着乐。

任酮总算讲完这个故事,末尾,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周公醒了,蝴蝶就消失了。”

我眨了两下眼睛,不明白任酮的意思。

“蝴蝶如果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一旦它明白过来,也会消失。”任酮继续说,“所以,如果想留下蝴蝶,周公即使知道自己在梦里,也什么都不能说。”

“你是任酮吗?”我怀疑任酮被妖怪附体了,所以才说出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话。

任酮深看我一眼,说:“走吧,赶紧下山。”

下山路上,我后知后觉的琢磨起任酮那些古怪的话,周公蝴蝶,蝴蝶周公。越琢磨,我越觉得任酮这话有深意,仿佛在暗示着我什么。

他肯定在暗示着我什么,要不然他不可能突然说这么个故事。

这不是他的作风。

像他这种寡言的人,一旦说出这么多的话,肯定有其目的。

目的是什么呢?

周公梦蝶。周公即使知道自己在梦里也不能说,否则蝴蝶会消失。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涌现出几个念头。

用力扯了扯任酮,我有些激动问任酮,“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经受的这一切,都是在梦里?是在你的梦里?”

任酮摇头。

我抻着脖子瞅着他,继续猜测,“那就是我的梦里?”

任酮摇头。

“那是谁的梦?”我皱眉,“总不能是刚才那个重明道长的梦里吧?”

任酮继续摇头。

“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好不好?”我渴望的瞅着任酮。

任酮说:“不好。”

“为什么?”我怪叫。

“我说过,什么时候你因为爱我,而放弃报仇,我就告诉你一切。”任酮苛刻的提出要求。

我不忿,“这和你讲的故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抱怨,“你成天神神秘秘的,连讲个故事,都遮掩着答案不告诉我。你说,你这么做,我难不难受啊。”

“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难不难受啊。”我瞪他。

任酮摇头,“不难受,我不难受。如果我说了,才会难受,很难受。”

紧接着,他说:“你以前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离开我。”

“对啊。”我怪异的看着任酮,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怎么说着故事的事儿,有突然跳到我之前答应过他的话上头。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被妖怪附体了?

还是,他被鱼婆下了什么咒?导致精神错乱了?

任酮用力拍了下我脑袋,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只管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他说他不会害我,永远不会。

他还说,他会陪我一辈子。说到一辈子这三个字上面的时候,他语气特别重,仿佛在发誓似的。

他说了很多安抚我的话。

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任何答案,包括周公梦蝶那个故事的。

谜团还是谜团,我依旧蹲在谜团里扯乱线头,找不到出路。

我们连夜坐飞机回到家,任酮就像是吃了什么激素似的,在床上可劲儿折腾。

看他那势头,仿佛下一秒钟我们两个就要粉身碎骨,所以要在死之前,抢分夺秒的折腾个够本似的。

折腾导致我身体疲累,精神上也疲累了。

疲累让我心脏异常的柔软,也异常的脆弱,差点儿绷不住把苗如兰对我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任酮。

话到嘴边,被我憋了回去。

任酮先一步说了话,他说:“你别离开我,宁彩。”

他这句话,反常的透着股脆弱劲儿,让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冲出眼眶。

虽然没流泪,但我嗓子有些发堵,说话的时候,有些囔囔鼻儿,“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人是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类型。”

任酮说:“要是有一天,你离开了,我就把你抓回来。”

他搂紧我,“你可能会变成风,变成云,也可能变成沙子。不管你成了什么,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从他怀里,拱出脑袋,“为什么会变成这些东西?”

这多古怪啊。我跑了就跑了,怎么还得变成这些个飘渺奇怪的东西。

任酮说:“我瞎猜的。”

他肯定不是瞎猜的。

他能说出这句话,后头保准有什么原因。

可他就是不告诉我,弄的我抓心挠肺的。

我真是特别特别讨厌这种在谜团里找线头的感觉,谜团越来越多,可我却一个线头都没找对。

这感觉,糟心透顶。

鱼婆那边,还在继续缠着任酮,俨然已经深爱上任酮。

任酮也虚情假意的敷衍着。

从表面上看,两人郎情妾意的厉害,匹配到了极点。

知道内幕的廖泽,经常拿这个事儿,逗弄我,想惹我生气。

我心里酸溜溜的,但生气的情绪却没多少,因为鱼婆再好看,在我眼里,也是那么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会因为换了躯壳,就有什么改变。

对鱼婆的捕杀行动,总算准备完毕。任酮晚上将会将鱼婆约到设置好的阵法地,在那个地方,弄死鱼婆。

晚上,科里所有人都去,除了我。

任酮不让我去,说鱼婆会利用到我的体质,会给他们造成拖累。

我相信了任酮的话,因为任酮不让我去,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他们肯定没想到,鱼婆临死前,一缕执念冲到我面前,告诉了我一个让我震惊到极点的真相。

鱼婆的执念消失了。

她的执念在消失前,得意的狂笑。

我木呆呆坐到沙发上,盯着我的双手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我冲到厕所,对着镜子观察着我的脸和身体。

第276章 假象五

我有影子。

我表情很丰富,思维很活跃。

我的身体很热,肌肤很有弹性, 一掐就会出现两道红色的血痕。

我是个活人。

我,应该是个活人。

任酮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沙发 上干坐了两个多小时。

他的心情很不错,进门就 说:“鱼婆死了,这回真的死了。”

我应了一声,“哦。”

任酮将外套挂到门边的架子上, 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和舒畅,“韩宇 斌设计的阵法,很好,非常好,鱼婆 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嗯。”我舔了舔嘴唇,“我知 道。鱼婆来过。”

“嗯?”任酮乍然瞪大眼睛,紧盯 着我,“你说什么?”

“鱼婆的执念,来找过我,告诉 了我一些事情。”我看着任酮的眼 睛,观察着他的表情。

任酮皱眉,快走几步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审视着我,“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和她一样,也是执 念。我一直像活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 上,是因为我执念太深,而且忘了我 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我没有丝毫隐 瞒,将鱼婆说过的话,完全告诉了任 酮。

任酮很快接话,“她在骗你。”

“可是”我犹豫着开口。

任酮截断我的话,“你相信鱼婆 吗?”

不等我回答,他紧接着问,“你 敢相信鱼婆吗?”

我迟缓的摇摇头,“不敢。”

任酮坐到我身边,用力握紧我的 肩膀,“鱼婆是在骗你。”

他双手掐的太用力,掐的我骨头 疼。

他说:“你不是执念,你是活 人。不要信那些鬼话。”

我觉得任酮的反应有些过度。他 很紧张,瞳孔缩成铅笔芯大小,眉头 也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你捏疼我了。”我扭了下肩膀。

任酮缓慢的松开手,然后一个用 力,将我搂进怀里。

他下巴深磕在我的头顶上,用力 的呼吸着,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 情感。他在紧张,胸膛大幅度的起 伏,握在我腰上的手,有些颤抖。

他这种表现,实在太奇怪。

真的太奇怪。

“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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