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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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声嗡嗡,长箭破空,带着致命的威胁直扑唾沫横飞的肯塔基。
肯塔基在主子面前卖弄得正起劲,没有任何的危险感觉。像他这样爱惜生命之人,当然不会与敌人靠得太近,两百余步的距离在他看来应该很安全,除非对方有强弩,不过,他可以确定白孝德他们没有。
“苏禄汗就要来了,到时啊!”
悲剧或许是得意的孪生兄弟,在肯塔基最忘形之际,一支羽箭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像是很时髦的装饰物,唯一叫人不敢模仿的是,长箭自上向下,斜斜着穿透了他的身体,箭镞插入地,箭杆与他左右迈开的两脚形成一个三角架,成为了他身躯的支撑。
伊捺的脸色青白变幻,脸上的横肉跳动,忽然爆发。
浑厚的牛角中,数不清的石国士兵嗷嗷狂叫从废墟后跳出,越过一堆堆障碍,冲向守军的防线。
白孝德觉得有点惋惜,密集冲锋的敌军是最好的靶子,如果箭矢充足,保管可以轻松解决他数百人。现实是,他身上剩下的最后一支羽箭都射出去了,而虎豹骑的将士们也所剩无几,过去的数场大战几乎消耗光了他们手中的箭矢。没有羽箭,白孝德照样悍勇,他率先从两层高的房顶跳下,落在小巷子里,在一队石国士兵的身后。
“去死!”白孝德怒吼一刀,将自以为安全的最后一名敌人分尸。
“哇!”被抄了后路,石国兵吓一大跳。在他们转身之前,倒数第二名士兵又遭了殃,锋利的汉刀将他柔软的脖子切断,从脖子里涌出的鲜血热情疯狂,沾染了巷子两侧的墙壁。
一名石国士兵反应过来,愤而举起长矛捅向白孝德。白孝德如精灵扭腰一闪,矛尖从他左侧腰间擦过。
白孝德左臂夹住长矛,赤目圆睁,右手挥刀砍断敌兵的手中的枪杆,左手接住前半截长矛,反手用力一投,尽没入石国兵的胸膛。
“好厉害的勇士!”莫贺吐屯不禁赞赏,他断了一臂,不能像战士一样战斗,只有站在高处观战。白孝德的凶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里冒起了对李怀唐的羡慕与妒忌,上天为何如此不公?他一国之君,手下尽是平庸之辈,而这样的勇士却甘愿聚集到李怀唐的麾下为他舍命效劳。
在莫贺吐屯思想打岔那会,白孝德又解决了两名敌兵。
“快走,后撤!”
莫贺吐屯听到了白孝德的召唤,每次多如此,袭击得手白孝德就会转移再寻觅下一个战机。
石国士兵有如蝗灾下的飞蝗,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白孝德刚转过一个墙角,立刻撞入了激烈的战场。
没有多余的废话,白孝德率先加入战团,身后的数名亲兵纷纷效仿。
这个小战场发生在一条街道上,虎豹骑的守军用垒起的断木和石块作为屏障减缓石国兵的去路,数十名士兵结阵迎战不断涌来的敌人。战斗阵的威力比单兵的战斗力要大,可也挡不住人海的消耗。街道上,双方死伤的尸体横七竖八铺满一地,大量的鲜血在尸体下蔓延,伤兵无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孝德加入战斗之时,虎豹骑的将士已死伤过半,形势岌岌可危,他的到来成了这场战斗的转折点。
白孝德嫌盾排碍手没有攻击力,他双手执刀,左砍右劈,将攻击力发挥到极致。
一颗头颅飞起,一条手臂落地,转眼之间,石国兵发现一名恐怖的杀神横空出世,连续干掉了他们数名最勇敢的同伴。
石国兵非鱼腩,也有亡命之徒。白孝德的凶残激起了一名负伤倒地的突厥人的血性,他奋不顾身跃起,一把抱住白孝德。其余的石国兵见机涌上,乱刀向无法反抗的白孝德招呼。
白孝德动弹不得,一把弯刀顿时砍中他的胸膛,幸亏有棉甲保护才幸免于难,而另一把弯刀则划过白孝德的手臂,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疼痛迫使白孝德暴力转身,将敌人的后背当作铠甲,尽管他身上的棉甲可以为他提供一定的保护,可如果不将缠在身上的敌人除掉,敌人的下一刀肯定又会砍向脖子和四肢。
感谢于敌人的乱刀,白孝德明显感觉到箍在身上的力道有所减弱,他趁机暴喝发力挣脱敌人。此时,石国兵已下定决心无差别攻击,打算将袍泽与白孝德一起剁碎。不过还是迟了一点,白孝德转身抬脚将石国死士踹飞,挡住了敌人的乱刀。
伤痛刺激白孝德发狂,他龇牙咧嘴,复仇的战刀被他挥舞得眼花缭乱,划出无数道痕迹,每一道痕迹过后,总伴随着敌人的一声惨叫
“上将军再不来,我们就完蛋了!”莫贺吐屯忧愁地看着白孝德在包裹伤口。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刚刚结束,依仗着白孝德的悍勇,取得局部的一个惨胜。然而,这样的战斗到处上演,石国兵明显占据优势
第441章 最后一刻
发生在西姆城里惨烈的肉搏战在继续,看情形是要到其中一方鲜血流尽才会终结。
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均死伤惨重,守军被压缩到了城里的一角苟延喘息。白孝德疲惫地坐在一座院子里,他手中的汉刀已折断,在断成两截前,至少带走了五十条鲜活的生命。
“完了,完了,”莫贺吐屯靠在一颗数下,目光呆滞,无助,一道贯穿伤无情地出现在他的左大腿上,剥夺了他行动的权力。
白孝德冷冷望了他一眼,实在想不通此人之前是如何治理家国和收揽人心的,部下对他的拥护简直儿戏,关键时刻纷纷露出墙头草的本性倒向伊捺,万余名士兵至今所剩无几,城破之后,真正在抵抗的只有虎豹骑将士。
“快往墙根倒水,准备撞木!”白孝德没有理会精神异常的莫贺吐屯,指挥士兵们准备最后的决战,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院子外的巷子是战场,很快敌人将进入巷子向数十名严阵以待的虎豹骑将士发动进攻。
伊捺的兵力富余,不时撤下被打残了的一部,然后又换上养精蓄锐的士兵,始终保持着对守军的压力,他的耐心到了极限,下令必须在天黑前结束战斗。
“哼!没有张屠夫,我照吃带毛猪!”伊捺学着唐人的口吻说着唐人的谚语。胜利即将到来,他心情大悦。为了夺回西姆城,他派人向莫贺达干部求援,却吃了个大柠檬,突骑施人笑言,如果石国大军拿区区的西姆城无办法,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西姆城确实不入伊捺的法眼,一气之下,他悍然发动了全面攻击,过程虽然曲折了点,代价虽然惨重了点,可毕竟盼望中的胜利即将来临。
“告诉儿郎们,砍下逆贼莫贺人头者赏羊万只牛百头。拿下全城,今晚大吃一顿,酒肉管饱。”伊捺得意地哈哈大笑。
受到了奖赏的刺激,石国兵如饥饿狼群,嗷嗷狂叫,最后的战斗异常激烈,一方为生存而战,另一方为可预见的胜利而战。
白孝德所处的院子周围也开始了短兵相接,大量的石国兵涌至,与结阵的虎豹骑厮杀。狭窄的巷子削弱了石国兵人数上的优势,只有轮番上阵与守军搏斗。
一名百夫长发现了问题所在也想到了应对办法。
“爬墙过去绕到他们身后!”
喊声提醒了处于巷子里密集拥挤的石国士兵。院子的石墙只有一人半高,搭起人梯可以轻易翻越。
首先爬上墙头的是那名聪明的百夫长。不过,聪明并不一定代表好运气。百夫长刚在在墙头上露出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幕令他背冒冷汗的场面。
院子里,数十名守军分成数列,扛着数根大木桩对准石墙。
百夫长没想到,他的出现是吹响悲剧的号角,守军仿佛就等这个信号,数根木桩整齐划一地撞向石墙。墙角的泥浆已被水浸透,失去了大部份的黏合力,当巨大的撞击力作用在墙面上,整幅石墙如同被底部砍伐的参天大树,在响裂声中,缓慢却不可逆转地向外一面倒。
“轰隆!”宽大的一堵墙壁整体倒下,无数巨大的石块淹没了巷子外的石国人。
正在激战的石国兵听到了身后的巨响,胆颤心惊回首望去,只见刚刚还挤满了自己的袍泽的巷子一片狼藉,被许多巨大的石块所堵塞。有头破血流的同伴从废墟中露出上半身,发出痛苦的嚎叫,企图将压在腿上的重物移除;还有的只是一只手臂,徒劳地从石头之间的缝隙中伸出,虚弱无力地摆动,似乎是在发求救信号。
胜势迅速被逆转,巷子里残余的石国兵再无战心,同时选择了逃跑,白孝德趁势掩杀。局部的胜利无法影响全局,其余的战场形势依旧严峻,而且敌军迅速又投入一批生力军,将白孝德击退,渐渐包围并分割白孝德所在的院子。
战斗进入了最后一刻。
隆隆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速度极快,从感觉出大地的震动到雷鸣声入耳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而已。
突如其来声势浩大的马队停止了双方的曾经舍生忘死的战斗,战场陷入了微妙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的揭晓。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石国兵的崩溃在一个迟疑的惊愣后发生,如同退潮的海水哗啦倒退。
“上将军威武!”白孝德噙着眼泪高呼,上将军果然没有失信。
剩下的虎豹骑将士莫不欢欣鼓舞,甚至连伤兵都拿起兵器,加入了追击的行列,石国兵欺人太甚,这些天来一直憋在心中的恶气终于有机会宣泄鸟
及时杀到的确实是宁远铁骑,先锋是四千余名骑汗血骑骑士。
为了防止莫贺吐屯逃跑,伊捺在城东方向布置了五千名士兵严防,这些士兵远离战场,空闲了数日,庆幸之际,却受到了汗血铁骑的打击。
乌鸦很聪明,没有杀绝这些石国士兵,而是将他们驱散,逃难的石国兵将恐惧带回了伊捺的大营中,传染了给正在城内攻击的同袍。乌鸦很狡猾,驱赶他们的同时,还让士兵们大喊:碎叶城破,苏禄汗授首!
当谣言有一半是真实即如流氓有文化,即使智者也无法遏制其流传。况且宁远铁骑从东面、突骑施人的老巢而来,强大的突骑施人如果不是被他们击败了,他们又是如何能够通过突骑施人的重重防线?
李怀唐的神奇以及宁远铁骑的强大不容置疑,石国人,包括伊捺在内无论是多么疑惑,都不敢用生命作为赌注留下顽抗。首先出城逃命的是伊捺,向着他的老巢,柘枝城仓惶疾驰而去。
乌鸦率军绕城一圈,展示了强大的武力之后,再分兵掩尾追杀溃不成军的石国大军。此来,他不仅仅是援救,还要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伊捺的实力,为日后一举攻克柘枝城奠定坚实的基础。
“上将军威武!”
西姆城里,虎豹骑虽然只剩下数百人,喊声却依旧响彻云天
第442章 石国的命运
伊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相信李怀唐的实力可以击败苏禄汗,却难以想像苏禄汗会输个精光,彻底地连遮羞布都输掉,连老巢都保不住。 热书阁 虽然身处逃难中,可他竟然有回头找宁远铁骑骑士弄清楚真相的冲动。
石国人基本上都是两条腿代步,溃败的士兵遍布原野,尽管他们知道跑不过宁远铁骑的四条腿,本能却驱使他们努力奔跑,侥幸的幻想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或许,我正好处于敌人的盲点上!
确实,对于乌鸦来说,除了伊捺本人,其余人他都视而不见,只要俘获伊捺,柘枝城将兵不血刃。乌鸦知道这一点,追得急,伊捺比他更明白,逃得快。乌鸦汗血马快,吃亏在连续奔跑多时,伊捺的战马较慢,优势在体力充沛。两骑超脱于两军的胜负之外,似乎成了一个独立事件,一追一逃,吸引了无数眼球,特别是那些溃兵,有些人甚至忘记了逃跑,停下脚步争论究竟谁快谁慢,如果有人当场做庄设局,他们肯定要堵上一场。
并非荒唐,属于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在他们宽广的两翼,出现了宁远铁骑凶悍的身影,将他们当作羊,赶成一圈。
等李怀唐赶到西姆城,辉煌的战果摆在了他的眼前,自伊捺以下,其五万主力全军覆没,近四万人成了俘虏,另外朝秦暮楚的西姆城守军也有数千人再次被俘。
自从矿山开张,宁远铁骑上下自然习惯了抓俘为奴,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的上将军似乎要为虎豹骑将士报仇。
“十抽一,杀掉!”命令冷漠无情。在西域胡人的世界里,没有杀俘不祥的概念,部落之间的征服往往以落败一部高于车轮的男性统统被杀掉而告终。李怀唐欲杀个把俘虏反倒还显得仁慈,很正常。
白孝德带着伤,应声领命。数天的浴血奋战,余生的数百名虎豹骑将士与这些石国俘虏结下了血海深仇,上将军的命令给了他们宣泄心中怒气的机会。
数千名石国将领、悍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