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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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微微松了口气,道:“还是你抢先一步救下他,舌头只是破了一点表层,没有大问题,唉,只可惜他的两把火已经灭了。”
我四下看了一眼,道:“先找块干净的地方让更庆躺下。”
将更庆平躺在一块大石上,老羊有些为难地道:“这下可怎么办啊?唉!”
我也一时犯了难,更庆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继续找了,得等他慢慢恢复过来才行,阳火熄灭这事,除非师父还在,可以马上救起更庆,但我这点修行,却无法做任何事,所谓三把阳火,乃体内的精元调动起来的,精元乃先天父母所赐,要想立刻恢复更庆的三把阳火,除非有高道输送真气,提升他体内的元气,只有那样,他的三把阳火才能恢复。
如果以上的办法都实现不了,也唯有让更庆自行休养,慢慢恢复了,若是在白天就好了,经过强烈的阳光照射,三把阳火可自行燃烧起来,但是这么会儿哪里去找太阳去。
无奈之下,我和老羊左右守在更庆的身旁,老羊一声声的叹息传来:“初七啊,要不……要不咱们白天再找吧,唉!你看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山野坟地里寻找,更庆已经吃了苦头,若是再出来个什么,那我们恐怕还未找到旱魃,就已经拖累死了。”
我没有即刻回应老羊的话,而是沉默半天,其实我何尝不想在白天再找呢,但村长马二叔就限定了七天的时间,这里的山地难走,且又是如此分散,天南地北的那么远,按照这个进度,别说七天了,我看就是十天也找不完全部坟地。
想了想,我无奈地道:“老羊,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心里话,更庆的事就是我的疏忽,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单单在七天内找到旱魃还不行,还得除掉旱魃给村民们一个交代,唉,七天的时间,哪够啊!”
老羊猛地坐起身,扭头看向我,郑重地道:“初七,说真的,若真的找到旱魃,你有把握对付么?”
老羊的话再次将我问住,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僵尸何其难对付,更何况这次要应付的可是比普通的僵尸又厉害几倍的旱魃,随便就能使千里赤地,恐怕镇尸降魔咒都很难起到作用,这可真是一件让人进退两难的事啊!
“咳咳咳~~~~”
突然!更庆猛地仰起头咳嗽两声,但紧接着又脖子一软再次瘫倒下来,我和老羊皆是眼睛一亮,齐齐看向更庆。
第五十章 坟山
更庆缓缓睁开双眼,刚想说话,马上歪头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怔怔地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诧异地问道:“大先生,羊半仙儿,我,我……我吐血了,难道我死了?”
我一看更庆能说话,顿时松了口气,一旁的老羊也咧嘴一笑,道:“死个屁!死了还会吐血啊?呵呵!”
更庆还是不信地看着地面上的血迹道:“可是这血是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更庆再瞎猜下去,我立刻将刚才遇到撞客的事告诉了更庆,直听得更庆大睁着双眼,张着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字,许久后,才结结巴巴地道:“不会吧?!我我,我居然被附体了?还要咬舌头自尽,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微笑道:“现在没事就好了,你还年轻,精气旺盛,恢复的应该快一点,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
更庆似乎没注意听我的话,而是一脸惊恐地四下看了一眼,道:“大先生,要不我们回家吧,这黑灯瞎火的也太邪性了!”
老羊也不说话,耷拉着脸,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两银子似的,可见他也赞同更庆的话,不过他也明白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找到旱魃所在,才能想办法制服旱魃,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更庆勉强能起来走路,不过走起来还是一飘一飘的,而且恢复起来的阳火还很弱,这次我们就不能再分成两路了,由我打前,更庆找了根树枝拄着走在中间,而老羊则紧跟在后面,如此,我们继续上路了。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脚下一道清脆的叮当声,我眼睛一亮,弯身一看,居然是刚才失手抛开的至阳铜钱,顺势捡了起来,我咧嘴一笑,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据老羊所说,他们已经将西山坡的坟地查看过了,确认没有旱魃的迹象,而刚才的阴魂,也就是他们看过最后一个孤坟头时招惹的,但老羊却不知那个坟头是谁家的,也没人修缮,几乎平塌了。
而东山坡还有四处坟地,我们必须在今晚将剩余的坟地一一查看。
经过了先前的事,接下去竟是出奇的顺利,再没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东山坡连接东边的一座大山,这里的光线更加黯淡,若非我们手持着火把,只怕连路径都看不清楚。
通往坟地的路异常难走,也不知道各家村民是怎么找到这里安葬祖先的,老羊指着下面漆黑一片的山沟说道:“这个山羊沟原本常年不缺水的,但这两年却一滴也没有了。”
我顺着老羊所说的山羊沟左右看了一眼,不得不说,这个山沟的确够深,而且前后也望不到尽头,山势崎岖,前面不远便一转绕向正东方了。
第一处坟地,我们足足消耗了三个小时左右查找,在查找的途中,竟闻到一股子尸气在空气中弥漫,我皱了皱眉道:“这家人的尸体正在腐烂,我们别待的太久,走吧。”
老羊和更庆那是没二话,立刻点头应承,如此,我们赶忙向第二处坟地查找,由于山路不好走,并且坟地之间也是利用山势的险峻给隔开了,我们不得不在山坡上下来回奔走,有的地方甚至还用上了攀爬,一路艰难,待我们看到了第二处坟地,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更庆渐渐恢复过来,我们赶路也快了许多,但是一处处坟地找下来,竟然一无所获,我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苦恼,现在我大致可以确定这里出了旱魃无疑,但是我找起来却如大海捞针一般,也不知还得多久才能找到……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了亮光,而我们也将东山坡上的坟地尽数查看了个遍,非但什么线索都没找到,还吸入体内不少尸气和阴气,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黄鼠狼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
既然天亮了,我们也就用不着再点火把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我们足足换了五六次火把,胳膊都举得酸痛无比。
更庆将水拿出来我们一人抿了一小口,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紧接着向东山一带查看。
不经意间,我看到老羊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仔细看了一眼,原来他的鞋子磨破了,鞋底和鞋面几乎分家,见我看他,老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早知道山路这么啃鞋底,我应该穿一双结实的!”
我心里一乐,老羊睁着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山里人,难道走山路啃鞋底都不知道吗?不过他这么说,也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咧嘴一笑,没想到这家伙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经常走山路,我对应付这个情况也算有点心得,忙去找了点软丝藤,并让老羊把鞋子脱下来,我在鞋子的四周,做了个简单的鞋套子,还特意收紧一些,那样老羊再穿着,使劲的就是丝藤,而鞋底鞋面也不会再继续开裂了。
顺着环山路,我们边走边研究着东山上的坟地分布地形,老羊则苦笑着道:“若是晚上去东山,那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的。”
我错愕地问道:“为什么?有什么不能去的呢?”
老羊道:“其实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只是近些年村民们都不敢再提了,就是当初李许书被羊大头埋在东山水洼子里,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多增加一层村民们对东山的恐惧罢了,若不是羊驼村闹出了旱魃,我一般都不进东山给人看阴宅的,更别说没事往那边跑了!”
我白了老羊一眼,道:“瞎跑个屁!现在是为了你们村子,我一个外地来的人都没说什么,你烦个什么?!对了,你说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啊?嘿嘿!”
通常,我对新鲜的东西很是好奇,特别是别人说话说到一半的,我会更加想知道下文。
老羊半天没有说话,我赶紧看了看更庆,想必更庆应该知道,谁知更庆连看我都不敢看,我只好又看向了老羊,老羊犹豫了一下,道:“东山还有一个名字……叫,叫坟山!”
第五十一章 水洼子
所谓的坟山,我咋听之下以为是埋了很多死人,原来并非我想象的那样,而是在坟山死了很多人,前者和后者的区别很大,前者是村子里有人过世而后埋在坟山,后者则是在坟山上死的,且并非一两个!
据老羊说,坟山,东山,东山沟,其实都是指的东山,早在清末时期,羊驼村发生过一次瘟疫,那死人可是没数啊……其实在当时之前,东山以东,以及四面大山中都有不少村落的,就是因为那场瘟疫,简直是灭绝性的毁了无数条生命,最后朝廷想出个办法,其实说白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竟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囚禁在东山内的一个山坑内,也就是现在的臭水洼子。
有的直接就死了,有的却还在挣扎,但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哪管你那么多,先是在东山的四周洒上一圈石灰粉,说是将瘟疫隔绝开,然后倘若有人敢踏出石灰粉的包围圈一步,便会被乱箭射死,其死状要比瘟疫还来的凶残万分。
老羊也无法确定当时到底死了多少人,只是听老人们满脸泪珠地描述着,足有上万人啊……
待瘟疫消除后,各村余下的村民们纷纷上东山去查看,那真叫一个触目惊心,山坑内,山坡上,皆是爬满了尸体,亲人们抱头痛哭,而常人也不禁满脸泪水,整整三日的时间,村民们才把那些尸体收拾干净,但有已经爬到山坡的,双手至死也没有松开,死死抓住一棵救命稻草,村民感念至深,便将其葬在半山腰上,其他也有很多不肯下山的,也只得顺势将其安葬,如此这般,单单半山腰上都葬了数百具尸体,而余下的,则全部规整到山坑内焚烧,因为朝廷有命令,虽然瘟疫已经解除,但尸体生前所得的病还是会传染,所以严禁带回家土葬,万不得离开东山半步!
至于是不是真有上万具尸体被焚烧,这个说也说不清楚,再说那个时期谁也不敢乱说话,更加不敢私自有异议,否则很可能引祸上身。
山坑内的尸体全部付之一炬后,村民们便随之将山坑封了起来,也算是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吧。
后来,经过多年的沉淀,山坑上的土层渐渐凹陷,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水洼子,虽说是块凹地,但终年不积水,非但如此,还要比高地更加干燥,这个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如此。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没有积水,不然又将变成一个殍地啊!
可是臭水洼子又是怎么回事?
老羊当即解释称,山里下雨和平原地带有些不同,只因山川河流已经被岁月洗涤贯通,看似很低的山坳子,其实只要有雨水落下,自会顺着山势的走向汇入沟渠,从而流入大河之中,东山也叫东山沟,其来历就是东山后面那片凹地,也就是当年埋尸骨的地方,一旦下雨,多少积点水就会散发出恶臭气味,弥漫在东山沟的四周,打此经过的人都会远远绕开,据传说是里面的冤魂不息,但在晴天时有东山这座大山镇压,而只有雨天才能顺着阴雨绵绵来表达它们的怨气,具体是否真有这么一说,谁也不知道,更加不能去验证。
我看了看老羊,老羊苦涩地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一旦下雨后,东山沟内的积水会透过隐暗的山眼泄掉,天一旦放晴,臭水洼子再度干燥起来,似乎从来没被雨水淋过一样,乍一看还是一个凹地。
这个倒是有些奇怪,难道当年的瘟疫乃是天意不成?
我皱了皱眉头,道:“李许书被埋在什么地方?”
老羊道:“就在臭水洼子里,不过只是埋在边缘,据说当年埋的时候虽是羊大头故意找人这么干,但办事的人对于东山沟的事自是知道,一时害怕也不敢下到里面,就在边缘随便挖了个坑将李许书埋了。”
更庆突然插话道:“羊半仙儿,这事儿我们全村的人都不知道,孤婆子也从来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羊面露难色道:“因为……因为当年去埋李许书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爷爷的堂弟,他埋了李许书不久后,就得了重病,我爷爷去看望他,他才偷偷说了此事,我还记得我爷爷提到这件事时不断的叹息,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略一想便明了,羊大头做坏事,自然不会找外姓人,何况这样的事一旦被查办,在当时至少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谁知天意弄人,恰巧赶到国内局势大变动,清朝覆灭,战乱纷飞,羊大头也不知去向了,整件事的结果只能是个无声的悲剧,时至今日,谁能给孤婆子一个公道呢?谁又能给李许书一个公道呢?
孤婆子一直不提这件事,想必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提出来的必要,谁也找不到羊大头,而当年羊大头迫害李家人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