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阴阳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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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结束了?逮到了吗,还是逃了?”她不免有些担心,但现在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应该在这附近。”琉璃拿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黑底红字纸符,夹在两指之间,回想了一下以前某人告诉她的使用方法,黑符随之燃起黄绿色的火焰,瞬间化为黑色的粉末, 在空中飞散开来。但数秒后却在地上化为一条黑色细线,指向黑暗深处。
琉璃顺着黑线的指引一直走到了旁边一座幽静的小竹林里,夏天的夜晚这里会是恋人们的天堂,可如今在冬夜寒风的摧残下这里的人气就明显下降了许多。
沿着有些滑的石子路一直向里走,不多时便看见了两个穿成粽子一般的男女,均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琉璃赶紧跑过去看他们的情况,她先将离她较近的那位男生翻转了过来,看他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便知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再将那位女生扶起,在抬起她头的那一刻不禁暗叫一声不好:她虽尚有气息,但双颊溃烂出两个血肉模糊的洞,不停地往外淌血,在惨淡的月光下就如同受过地狱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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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琉璃就接到了总部来的电话,内容嘛,无非是将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他们组办事不利,又没能阻止惨剧发生。
放下电话,她不仅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为自己这个月的奖金泡了汤,但也是在做着深刻的反省,她以为只要做好结界就万事保险了,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为什么会这样呢?”拿着报告的封华如是问。
“因为,那个女孩的悲剧不是在我们做了结界后才开始的,而是在她下降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琉璃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晚,不说话了。
而封华则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若有所思。
经过难以入眠的一夜,第二天早上,他们决定将案情再来一番梳理。
封华将手里那张简单的小结念了出来,“首先,这些女生因某个原因而知道了‘爱情降’,所以对她们对所喜欢的对象下了降。接着她们的愿望实现了,可是不久之后很多男生就莫名死去。”
“而第一个生还的男生叶天,他的女友林君婕遭狱火焚身而死;第二个生还的男生孟飞,他的女友裴佩双颊溃烂。
“另外,在警局报案的唐珊,被神秘力量拔舌而死。后面这些已经明显超出了‘爱情降’的效力范围。”
琉璃补充道:“所以说‘爱情降’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一个‘他’用来达成其他目的的桥梁。”
“目的?”封华想了想,道:“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想杀人吗?”
“他原本应该只打算杀死那些男生,而女生们之所以也死了,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们出卖了他。”
“你意思是说‘他’痛恨男生?”
琉璃突然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没有理解错,那意思应该是“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想问题不能那么直,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但依我得经验来看,他是想通过杀死这些男生来得到些什么。”
“得到?”
“没错,比如他们的阳气,或者是灵魂之类的。”
封华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尽点点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先前我们在案发现场没发现任何怨灵,因为在他们死的那一刻灵魂就已经被‘他’给吸走了。”
封华说完这话,自己冷汗直流,不只能了结生命,而且能将魂魄给直接吸走,这样的对手未免太强了些。
从琉璃的脸上却看不出她此刻的真正想法,只见她喝了口卡布奇诺,接着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唐珊遭遇拔舌是因为她泄露了秘密,裴佩双颊溃烂是因为我们阻止了她对孟飞下降,但是林君婕呢?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死得那么惨?”
封华回想着当初他和林君婕室友的对话,又联系降头术的特点和近日来他们所遭遇的种种,突然说:“我想可能是因为她中途变心了。”
“中途变心?”
“没错,我记得她的室友李亦非曾说过,那段时间林君婕总说有两大帅哥都喜欢她。”
经他这么一说,琉璃便想起关于爱情降反噬的那段文字:“但施此降者必须谨记,即施降者绝不能中途变心,爱上另一个人,否则降头反噬,施降者必然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她可能对两个人都下了降……”
“很有可能。”
琉璃突然叹道:“这么说可能对死者不敬,但她这么贪心,以致最后惨死,又怪得了谁呢?”
封华一时之间也很感叹,如果这些人不是心存邪念,让‘他’钻了空子,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难以挽回的悲剧了。
他叹了口气,顺手将手里的小结搁在桌上,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左手上突然多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从茶几上的纸筒里抽出张纸快速地擦了几下,却一点也擦不下来。
“怎么了?”
“哦,没事,可能是在哪沾上油漆了。”
意外中降
W市第三人民医院,502号病房。
今天早上九点多,在竹林中晕倒的那位孟飞醒了过来,看上去状态良好,似乎完全不知他差点就成了死神的食物。
由于敬业的护士小姐极力反对病房里留有太多人,所以当警察在里面循例问话时,琉璃和封华不得不在病房门外静静地候着,直到警察出来后才迅速溜进去。
可惜孟飞对那晚的事也是记忆模糊,只记得一个叫裴佩的学妹给他发短信,说是找他有急事,他们平常也不是很熟,但一起在院学生会工作,他还以为和学生会得工作有关就准时赴约了,但在看见裴佩脸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脑子就混乱起来,裴佩的样子也开始模糊和变形了,正当他快要看清眼前的裴佩时,周围猛然一阵刺眼的金光,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讯问后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新线索,但琉璃和封华事先对此就有心理准备,所以退出病房时也没有多失望。
“看来只有等裴佩醒来才能了解更多了。”
“你这么认为?”
“不是吗?”封华有些不解。
“你忘了那个‘拔舌之报’了吗?”
“呃……你是说裴佩醒来后也极有可能因害怕而不愿透露真相……晕死,还以为终于出现了一个没死的当事者,现在下降的什么也不肯说,被下降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到底该怎么下手啊?”这次连封华也开始有些抓狂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你打算怎么做?”
琉璃却没有回答,只说:“先去看看裴佩的情况吧。”
二人来到裴佩所在的504室,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哭得稀里哗啦。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摸样?”裴佩的母亲趴在裴佩的床边,悲恸万分,“老天爷,要罚就罚我,放过我女儿吧!”
站在一旁的其他两个亲戚也双眼红肿,不住地抽泣。
封华不禁有些奇怪,之前见到裴佩的亲戚时,他们的样子虽有些激动,但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因为医生已经表示可以为她的脸做整容手术修补伤疤,现在离裴佩进医院也有一天时间了,为何他们的情绪一点也没有平息下来?
再仔细看一眼那仍在床上昏睡的裴佩,封华才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简单。
裴佩的脸全被白色的绷带缠了起来,到看不出里面现在的状况,但从她那只正被母亲握着的右手来看,她身上的溃烂范围居然已经从脸上扩大到了手上,那一道道腐烂的疤痕有如扒在人身上的黑虫,让人恶心得想吐。
琉璃上前将裴佩的母亲轻轻扶开,查看裴佩的情况。他们家人曾见过他两,也大概知道他们是政府部门派来查这件“怪事”的专门人员,所以也没阻拦。
“她没事吧?是不是真中邪了?还是请个法师来吧?”
“阿姨,您先别激动,她身上的伤口还只在皮肤表层,没深入身体内部,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那到底还能不能救啊?”
“……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从病房出来后,琉璃的眉就皱了起来,封华对刚才的情况也有些疑问,便问道:
“你不是已经给她戴上佛牌了吗?为何她还会这样?”
“降头术之所以神秘,就在于下降的组合方式有千万种,就算专业的降头师也不一定能解开另一个降头师的降。这些女孩看似仅仅将铅埋在脸上,但‘他’分明在整个过程中做了手脚,这早已不是简单的‘爱情降’。照现在的情况看,佛牌虽可以破降,保她一命,但只能治标,上面的邪能已经深入她体内,只有解降才能真正救她。”
“解降?”
“没错,”琉璃幽幽地说,“现在只希望雅兰能顺利完成任务,早点将那个天才级的怪物带回。”
“那我们呢?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他’刚刚被我们伤了一次,目前为止好像因某个原因也只在L大内作案,所以,理论上,只要L大校内的结界还在,他就不敢有什么动作。不过……”
“不过?”这但书很叫人很不放心啊。
“不过变态之人的想法和行动一般是不符合理论的,也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
“……”
“你也别太担心,我不是叫雅兰去请另一个变态了吗,变态对变态,我们还是有胜算的。”琉璃接着道,“而且我也有下一步的计划了,但实施起来恐怕会有点难度。”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简单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想引蛇出洞?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查出她们是怎么得知‘爱情降’的,估计也不会有知情者敢告之真相了,鱼饵要往哪里撒?”
“所以才说有难度。”
封华想了想,道:“有难度不怕,就怕完全没希望。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就一步步来吧,先从男生5号宿舍楼开始。”
“你说的对,5号楼的天台很可能是‘他’习惯使用的场所,所以‘他’住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要查清里面的每个人的底细,工作量也太大了些,这件事就交给总部去和警方交涉吧。我们首先要去查的是图书馆和互联网。”
封华点点头,“有道理,在校学生获得信息的最常见和最方便的途径。”
琉璃突然看向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他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了吗?”
“不是,只是发现你的智商好像突飞猛进了。”
“……我该为你的话感到高兴吗?”
就在此时,封华突然感到一阵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从左手传来,一时间汗如雨下,竟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在这安静的医院楼里尤为响亮和凄惨。待他再勉强睁开眼看自己的手心时,发觉整个手掌竟都成了黑色,隐隐有段青色的线顺着他的血管缓慢而上,向他的心脉前进!
琉璃把过他的手,脸上显出惊异的神色,“你被下降了。”
“这怎么可……”话还未说完,他就因直通心脉的剧痛而跌倒在地,双眼被黑色吞没。
浮出水面
雅兰揉揉冻得发冷的手,将抹布折叠了一次,换干净的那一面接着擦。
“神州大地的安危可就全系在你的身上了,小妹妹。”
雅兰回过头,那个还躺在床上的妖孽,半侧着身,一手撑着头,妖娆的凤目波光流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微长的茶色头发带着几丝慵懒,尖削的下巴下面是修长的脖子,因裸睡而露出的大部分光洁的身躯就这么□裸的呈现在雅兰面前。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做完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嘛,你都说了三遍了。”
雅兰一向不喜欢这种不男不女型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像有热热的腥味液体要从鼻子里流出来了!
雅兰飞快地向卫生间跑去,躺在床上的西门烨满足地微笑着。
“现在连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欺负,你成就感的含金量一直在下降嘛。”一直窝在窗台上置身事外的涓儿板起一副高人的面孔。
“唷,涓儿,一晚上不见,你越发水灵了也!来,啵一个!”在涓儿浑身竖起毛准备逃跑的同时,三条红线凌空飞来,将它捆得严严实实。西门烨轻轻一带,欲哭无泪的涓儿就落入了他的魔爪之中——“不要把你那亲过无数女人说不定还亲过男人的嘴巴靠过来!喵!!!”
雅兰回来的时候,涓儿正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成晕死状。
“它,它,它怎么了?”
“哦,大概是偷喝了我放在桌上的酒,待会就好了。”
“……桌上的半瓶酒我昨晚就捡进冰箱里了。”
“是吗?哎呀,那就奇怪了。”说完后又拉起被子继续补眠。
还没见到西门烨前,雅兰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见到他,尤其是见到他这间堪比狗窝的公寓后,真有些绝望了。
难道神州大地的安危就系在这个人的身上了吗?
那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