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怪谈尘封半个世纪的校园幽冥传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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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人相比,我只能是小巫而已。徐娇娇叫苦不迭。
坏人总是害怕更坏的坏人。
“你是谁?”
徐娇娇颤抖着问道。黑衣女只是冷笑。一张阴毒的脸始终隐在帽子里。
这个人的身份一直是学校里的人热情讨论的话题。就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推测,很多人已经把凶手锁定为那个叫做楚墨的怪僻女生。但还没有任何直接的人证和物证证明这个推测。因为,看到凶手的人都死了。
“你别以为我……”
徐娇娇说到一半,突然举起手中的防狼喷雾器朝黑夜女的脸喷去。这算是她的一个小小阴谋,意在出其不意。而黑衣女显然料到她有这一招,闪身一躲,顺势凑过去。
“嗯哼……”
徐娇娇感觉到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左侧的肋骨,心脏的边缘,剧痛的震感传遍全身。然后,片状的金属器被拔了出来。身体破了个缺口,困在里面的鲜血找到出口流出来。衣服被浸成了逐渐绽放的红花,开在这潮湿的夜里。
“去死吧。”
黑衣女凑近徐娇娇的耳边幽幽说道。
又是一刀。
巨痛使徐娇娇的意识变得模糊,她倚着黑衣女的身体,慢慢往下滑。她勉强伸出手,想撩起那人的帽子,好看清楚黑衣女的真面目。而黑衣女仿佛也在满足她临死的愿望似的,一动不动,只是在笑,等待着徐娇娇慢慢揭开帽子。
徐娇娇最终没有成功,软软地倒了下去。脑海的意识最后接收到一个强烈的声音。
谁在喊:“楚墨!别跑!”
39。死不是终结
黑衣女顾不上倒在脚边的徐娇娇。那边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无法确定目标是否死亡。
她转身就跑。
那个人影跑了过来,先是察看地上受害者的伤势。
“咦?咦?”
居然是徐娇娇!
赵诗泳大为惊讶,她把手指探到奄奄一息的徐娇娇鼻子前。……嗯,气息很弱了。身体也在变冷。徐娇娇就要死了。想到这一点,赵诗泳既觉得徐娇娇真是罪有应得,也为自己没能手刃仇人而深感遗憾。
不管怎么说,必须把黑衣女逮住才是。
赵诗泳马上起身就追。
黑衣女跑得并不快,看样子是每次作案都很顺利,所以并不惯于逃跑。而赵诗泳曾经参加过学校的田径队,所以很快便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跑在前面的黑衣女着急地回头看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突然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
那条小路经过一个桥洞。
赵诗泳从桥洞里跑出来,赶紧往左右两边的街道看了一下。然而,她看不出黑衣女是往哪边逃跑了。街道上稀疏走着几个行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全身黑衣的黑衣女。
“喂!”
有人在桥上喊下来。赵诗泳抬头一看。
林灵玲就站在桥上。
“Chelsea,你在干嘛呀?”
“我在找人,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家伙跑过?”
“哦?”
林灵玲一边从桥上走了下来,一边回忆着。“好像看见了。怎么了?”她提着一个环保购物袋,应该是刚去超市回来。当赵诗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时,林灵玲果不其然地愕然失声。
“你说刚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个黑衣女就是楚墨?”
“是呀,她往哪里跑了?”
“就刚才,从桥上跑掉了。”
“那我们快追!”
刚要追出去的赵诗泳却被林灵玲一把拉住了,“哟,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了,还追得着吗?”
说的也是。
林灵玲接着又提议道。
“带我去看看那具尸体吧。”
街道依然荒芜。
尸体仍躺在原地。所以,刚才应该没有人经过这条街。暗黄的街灯光线盘旋在街道上,暖暖烘着两人的背部。
林灵玲蹲了下去。
“这……不是徐娇娇吗?”她有点吃惊。
“是呀。”
“哇,流这么多血,死了吧?”
她并没有把手放到尸体上确定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只是这样揣测道。“我第一次看到死人耶。”林灵玲抬起头跟赵诗泳说,脸上闪进一种奇特的表情,似乎是由于第一次看见尸体的新鲜感,一双美丽的眼睛闪现兴奋的光。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两人守在尸体身边好一会儿,大家都相信徐娇娇死了,毕竟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跟着要考虑处理尸体的问题。
报警时最直接不过的办法。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提出这个实用的办法。如今青少年的心理不仅大人们看不懂,就连她们自己也搞不懂。反正,思考和做事都有点夸张就是了。于是,很多大人称之为青春期的叛逆。
林灵玲站了起来。
“把它埋掉算了。”
“啊?”
“让别人找不到。嗯,就这么办吧。”
在别人看来,发现街道上躺着一具尸体是一件倒霉事。然后,警方也会封锁现场,大肆调查。住在附近的市民会议论纷纷,整天提心吊胆。学校的同学也会为此事紧张一段时间,校方会没完没了地呼吁同学们在路上要注意安全,晚上避免独自出街……
哈,想想都觉得麻烦。
把尸体埋掉最好不过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反正这个都市的人都习惯了蜗居在自我的世界里,表情冷漠,对周围的事情不加关心。
这个社会迟早将丢失四季,失去春的暖,夏的火,只剩下秋的悲凉,冬的冷漠。
“到哪里埋掉呢?”
一人拖着徐娇娇一边的脚,离开街道的两人此时有些惘然了。林灵玲这样问道。
赵诗泳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地点。
“就去那条小路吧。可以埋在沙池里。”
听到她这么说,谁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40。到底是谁
一场大雨冲洗这座算不上干净的城市。
雨水渗透沙池里松散的沙子,她感觉周围湿透了,鼻尖,嘴唇,眼皮沾到清凉的水滴,干涸的身体被滋润了。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她渐渐有了生命力。
泥土的气味冲击着鼻腔。外面的空气沿着沙子的缝隙渗下来,从鼻孔进入呼吸系统,然后沿着血管蔓延全身。氧气在死灰复燃的身体里快活地游动。
她醒了过来。
被压在一层潮湿沙子下的她,冲破牢笼似的从土里伸出了手。掠过城市上空的闪电照亮那只破土而出的手,皮肤苍白。
竖在沙池上,就像一块向世人展示的墓碑。
她终于从沙子里爬了出来。
雨水冲洗着她满身沙土的躯体。她仰面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幕下,大笔大笔乱画的雨线笔直地坠落。她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大脑恢复活力后,被脑细胞激活的影像又一幕一幕地从眼前划过。
喔。她记起来了。
昨天夜里(她不能确定睡了多久,时间是否正确。)……昨天夜里,她在公园里看见一个额头写着44的神秘少女,那个少女居然用自己的血把死猫救活了……那少女知道她干过的坏事呢……当她离开公园时,她被人跟踪,然后……
徐娇娇想起了什么,赶紧低头察看身上的伤口。
那个黑乎乎的伤口直穿身体。伤口烂了,黑色的血块凝结在上面,烂肉围着狭长的**。手指按下去,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徐娇娇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霎时产生一种冰冷恐怖的感觉。
她……是死了吗?
没错。她应该是被那个黑衣女杀死了才对。她是那一连串校外凶案的其中一个受害者。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一个最近在城市里极流行的传言解释了徐娇娇的困惑。
那就是,死去的人会莫名其妙地复活。
大家对此众说纷纭,怀疑者和支持者的态度泾渭分明。无非是科学和迷信的又一大对决。但是,教室里支持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因为,的的确确有死去的人在人们身边复活了。报纸上对这种事情的报道越来越多。
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城市从此添上了浓厚的神秘色彩。
“哈哈哈哈哈!”
在雷声盘旋的天空下,徐娇娇肆意大笑起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笑这个愚蠢的上天。
像她这种干尽坏事的人都能活着,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下午没有课。学校组织去看革命教育展。
赵诗泳和林灵玲中途便跑掉了。她们乘车去楚墨以前住的那条街,打听有关楚墨的往事。
从街坊们的打听中得知,楚墨一家的确在几年前就搬去上海了。
但是……楚墨没有跟着一起去。
至于什么原因,街坊们也说不清楚。在她们看来,楚墨像是被故意抛下的。因为,如果真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把女儿落下。即使忘掉了,也大可以回头接她。但是,那家人就这样走了,像丢弃垃圾一样把女儿留了下来,任由她自生自灭。
当然,楚墨也不是讨人喜欢的那类型。甚至可以说,是个心理阴暗的女孩。心里充满了暴力和残忍,喜欢做一些吓人的事情。这条街上的人都不喜欢她,就连她的家人也嫌弃她。况且,她还有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成绩好,相比之下她便相形见绌。也许在嫉妒心的催动下,楚墨经常殴打妹妹,这更让家里人无法忍受。
这样看起来,被家人抛弃也是咎由自取的下场了。
听说楚墨木然坐在自己的家门口等了两天,拒绝一切救助和友善的人。人们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盈满恨意。终于在第三天,她消失了。
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她是死,是活?
一个没有谋生能力,人际关系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女生,能怎么生存下去呢?
这一切都显得神秘莫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楚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对那些曾经欺负和嘲笑过她的同学充满了恨意。说她是那个冷血凶手,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坐公交车回来的路上。
两人交谈着关于楚墨的事情。当手袋里的手机响起时,赵诗泳接了起来。
和来电的骆医生聊完后,赵诗泳刚关掉手机,便听到林灵玲说:“嘿,你用的手机铃声跟赵诗泳的一模一样呢。是野人花园的那首《Truly Madly Deeply》。”
赵诗泳笑了笑。
林灵玲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实话,Chelsea,我发觉你跟赵诗泳好像呢。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有喜欢的东西,就像你的手机铃声。嗯,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冷酷的Chelsea,反而像是被赵诗泳鬼上身了。”
“呵呵。”
赵诗泳再次笑了。她想了想,说道:“要是……要是,我就是赵诗泳呢?”
“那怎么可能?”林灵玲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你没听说过最近有死人复活的事情吗?”
“这个……”
林灵玲有点哑口无言的样子,她蹙起眉头,针芒般凛冽的目光在赵诗泳的身上来回游荡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叫Chelsea的女生确实跟失踪很久的赵诗泳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是,她可不会轻易相信死人复活这种荒唐的怪事。
要是那些冤死的魂魄都复活了。那些做尽坏事的人可不就麻烦了?
就像那个冷血的楚墨,那些死去的女生复活后,会放过她吗?
最终,林灵玲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你不是赵诗泳,是Chelsea。”
“真是!”赵诗泳假装出失败的微笑,“我骗不到你咧。”
“切!想骗我,下一世啦!”
41。缝补的是什么
“亚女,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了喔。”
姑妈把盛着饭菜的餐盘放在门口后,敲了几下门。
里面的人似乎在确定她走开后,才打开一条狭窄的门缝。一只像尸体般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故意躲在拐角偷看的姑妈只觉喉咙干涩,发不出音。
徐娇娇自从那个雨天一身狼狈地回来后,就表现得十分奇怪。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由自己把饭菜端到门口。女儿这是怎么了呢?姑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好一会儿,当姑妈再次走上楼时,她看到门口又放上了餐盘,而餐盘里的饭菜都被吃光了。房间里的人失去了动静。即使她敲门询问,也没有回应。
……真是奇怪!
姑妈在厨房的洗刷池清洗那些碗筷时,仍然思考着女儿最近的反常举动。她本来想通过墙上的小洞偷看房间里的情况,纯粹是出于关心子女的本意,但是她又害怕另一眼睛会被戳瞎。上次的那次误伤事件差点没让她变成独眼龙呢。
想到这里,姑妈又觉得受伤的右眼辣辣地刺痛起来。医生说这只眼的视力接近失明了。她成了一个有缺陷的人。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但她算是个残疾人。
谁也不想接受身体有缺陷啊。
姑妈于是关停水龙头,湿漉漉的左手遮在左眼上,只剩下右眼来眺望窗外的景色。根据景物的清晰程度来确定眼睛的视力。
她对此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右眼的视界却无比清晰。她觉得惊奇不已,难道医生诊断错了,她的右眼视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