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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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事情都不能痛痛快快摊开来谈,心里闷极了。”
哥哥采取这种态度,她就不能再问了。秀美突然淌下了眼泪。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哥哥显得说不出的可怜。所幸现在还是冬天。如果不是冬天,在这种状态中,哥哥怎么每天到学校去办公呢?她想在放假之前,一切都应当恢复正常。
崔基凤突然把身子支了起来。
“要到哪儿去?”
秀美坐在那里,以不安的眼光看着他。
“坐久了难受,出去走走!”
兄妹两个走到外面,肩并肩地在夜市漫步。由于寒潮肆虐,街上非常冷。秀美挽着哥哥的胳膊。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有好办法教教我。”
“哪有好办法呀!”秀美用带了哭腔的声音说。
“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吧?”
“是呀!不过,我害怕回家。想起应当怎么对家里人解释,我就脊梁骨发冷。我们家的人没关系,对丈母家的人怎么说呢?……”
“不过……哥哥,你总不能老是躲避吧。与其躲避,不如赶快去解决了好。我认为躲避并非良策……哪怕是为正在等待的人着想……”
话是对的。崔基凤停下脚步看了妹妹一眼,看见她的眼泪在灯光下闪烁。他自言自语地说:“你比我强!”他没有想到妹妹会说出这种颇像大人的话来。
“照你说的办。先回家去。明天再去妙花家。”
“我先回去告诉他们。要说得他们不敢发生混乱。”
“能做到这样,真要谢谢你了。先回去吧!”
“哥哥,你一定得回来噢!”
“当然。一定回去。”
兄妹两个笑着分了手。
当天晚上,崔基凤回了家。他脸色苍白,妈妈和弟妹们平静地迎接他。谁也不问新娘的事,都以担心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举动。
吃过晚饭以后,他回到自己房里,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里。妈妈悄悄地走了进来。他开了灯,对妈妈说:
“妈妈,对不起。我好像是跟一个疯劲十足的女人结了婚。”
“胡说八道。我倒不担心她,而担心你。你不要太伤心才好。”
“我没关系。妈,您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你也不要担心我,我才没关系哩。你累了,快躺下吧!”
妈妈一句也没有问媳妇的行踪,就走出了他的房间。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崔基凤的岳母打来了电话。头一个接电话的是崔基凤的母亲,她有点儿手足无措。
“哎唷,亲家太太……嗯,嗯,回来了,请你等一下。”
崔基凤正从二楼下来,停住脚步,看妈妈接电话。他妈本来就不会说谎,说出儿子已经回来了之后,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非常惊慌。
“怎么样?我告诉她你回来了。”
“没关系。你就是不告诉她,今天我也要去。”
崔基凤说罢,接过话筒,刚说了一句:“喂,”岳母就高兴了。
“回家的日期过了,你们还没消息,我很担心。没有什么事吧?”
她好像洞悉一切秘密。
“唔,唔!”
崔基凤竭力想保持沉着,听见岳母问他没有什么事吧,不禁心里发慌。他胡乱回答了几个唔字之后,丈母的语调更加亲热了,说:
“雪下得很大,是个心思。叫妙花来接电话。”
“她,她出去了。”
“噢!是到远处去了吗?”
“唔。到哪儿去了,我不大清楚。”
“她怎么这么马大哈。回来后,你叫她打个电话给我,我等着。”
“哎,请您稍等一会儿。”
岳母要挂电话,他连忙阻拦。
“出问题了。”
“你说什么?”
“出……出问题了!”
“问题?这打哪儿说起?”
对方这才好像紧张起来。
“详细情况,我来了再告诉你。”
“唔,究竟有什么事呀,看把你急的!”
“来了再告诉你。我马上就来,请等着。”
他放下话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妈妈在一旁担心地望着儿子。
“你要到她家去?”
“嗯。要去说明一下。”
像预料的一样,崔基凤刚说完,妙花的父母就蹦了起来。妙花的母亲好像挺难过,不住地用拳嗵嗵的捶自己的胸脯。妙花的继父则挥着拳头,大喊大叫:
“马上去把她找来!我让你们结婚,是要你带着她好好过日子,你以为是要你把她弄丢了,才让你们结婚的吗?快去把她找回来,找回来!”
他的嗓音不知怎么那么大,震得房里嗡嗡响。
崔基凤无地自容,一直低着头。他什么话也没法说,什么话也不愿说,什么话也想不出。
“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弄得我女儿下落不明?哎唷,天哪,这是作的什么孽呀!天哪,可能吗?”
妙花的母亲浑身直抖,面色苍白,往后便倒,是昏过去了。医生奔过来,乱成一团。隔了一会儿,她才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头一句话就说:
“哎唷,我的妙花……哎唷,我的妙花……我好容易才把她养大……你把我的妙花找回来!”
“小子!光天化日把新娘弄丢了,自己一个人跑回来,真没见过你这种人!”
妙花的继父吴明国终于挥着拳头骂了一声崔基凤小子。崔基凤忍住了,也只能忍着。
“从她说要结婚的时候起,我就晓得不会有好结果。拦也拦不住,谁知弄成了这副样子!你这个坏东西,媳妇失踪了,也想不到报告警察找一找,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他想打崔基凤一个耳光,但手没打下去,只是拼命拍地板。
不一会儿,警察接到报告赶来了。是吴明国打电话喊警察的。报告内容是说吴妙花去度蜜月,半路上失踪了,请警察帮助找一找。还说新郎跟她一起去的,有点儿奇怪。新娘没有理由要自动逃跑。新郎甚至都不知道新娘是几时不见了的。一再追问的结果,妙花的失踪肯定和新郎有关。
警察接到报告,组织了一个专案侦破班。由于新娘失踪的地点是雪岳山,警察当即把事件通知了当地有关的警察局。由于报案人有社会影响,又特别关照了一番,所以决定直接进行侦破。
侦破对象自然只有崔基凤一个。他当时就被带走了,而且受到正式的审讯。另一方面,专案侦破班搜寻吴妙花的车子,派了四个人到雪岳山饭店去。
崔基凤一口咬定对吴妙花的失踪一无所知。但是,警官们听不进他的话。
“度蜜月新郎新娘总是在一起的,可你却说不晓得新娘到哪儿去了,这像话吗?你为人师表,在大学里教育学生,就得像个真正的教师那样,把一切都坦坦白白地说出来。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能够回答呢?知道的话,我自己就会去找。”
警官们嗤之以鼻。
“崔先生,你能不能把新娘失踪的经过再说一遍?”
他们想让崔基凤反复作证,在反复作证的过程中找出破绽。如果说假话,通常一不小心,就会在证言中暴露出不同点来。
“二十七日早晨,妙花一早就起来了。”
“当时是几点钟?”
“八点钟光景。”
“当时你还在睡觉?”
“不。虽然已经醒了,但因为太累,依旧躺在被窝里。”
“那你怎么晓得是八点钟光景呢?”
“妙花说现在已经是八点钟了,把我摇醒了。我说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她就走了,说出去兜风看雪景有意思!”
“出去的时候,她身上穿的什么衣裳?”
“青色裤子加一件蓝色派克衫,拎了一只小手提包。她走了以后,我又睡了一阵。醒来看了看表,十点多一点。这时妻子还没回来。到下午也没回来。结果从那时以后直到现在,我就没有见过妻子的面。”
“你以为新娘会以这种方式销踪匿迹吗?我是说自动的。”
“不。我不这样看。”
“新娘爱你吗?”
“唔,爱。我们是因为彼此相爱才结婚的嘛!她没有理由掩盖自己的行踪。”
“这么说新娘不是掩盖行踪而是被人挟持了。这样看妥当吗叩
“唔,妥当。”崔基凤愣了一下,这样回答。
“要是真的失踪的话,可以从下列几个侧面来观察。一,被人强行绑架了;二,可能遇害被埋葬在什么地方;三,车祸;那天早上雪下得很大,车子肯定不好开,也许出了事故;四,也许是新娘精神失常躲了起来。我们认为肯定属于这四种中的一种,崔先生,你是怎么看的呢?”
崔基凤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
“我赞成第四种可能性。”
警官们的眼睛霍地一亮。
“为什么赞成第四种?”
“新娘略微有点古怪。她跟平常女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第四种情况是精神失常。新娘是不是有这种症状?”
“与其说有这种症状,不如说有时她会做出一些按照常规无法理解的行动。”
“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情况?”
“结婚之前我跟她在一起,有时她突然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一次在剧场里,一次在餐厅里。后来见了面我问她,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这是真话。妙花身上是有一些地方他无法理解。他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失败了。
“那么,在这之前,她有过突然出走的症状吗?”警官们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问道。
“唔,有过这种症状,不过我不把它看成是精神失常。”
他是这么看的:不管孙昌诗是妙花杀死的,还是别人杀死的,当妙花看见孙的尸体时可能害怕了,便开车逃跑了。不过,他不能把这种想法告诉警官。
“有道理。不过,崔先生第二天就回汉城了。如果新娘不见了,理应在那儿等着,寻找,可你第二天就回来了。按照通常的想法,这可能吗?还有,你回到汉城以后,不直接回家,却一个人在旅馆里过了一夜,对于这一点你能作何解释呢?”
“我是恼火了,就回来了。之所以不直接回家,是怕一个人回去难为情。此外,没有别的理由。”
“崔先生会开车吗?”
“不会。”
“遗憾。要是夫人出现了,你打算怎么办?”
“想离婚。我们还没有去登记,不必履行法律手续就可以分手。”
这几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
“你在说谎。在你说实话之前,我们得跟你在一起。”
警官们不相信他的话。
关系
当天晚上九点钟光景,紧急派往雪岳山H饭店的刑警队打来了电话:
“二十六日晚,崔基凤和吴妙花住在H饭店这是事实。崔基凤是在二十八日上午结帐离开饭店的。然而店方不知道吴妙花失踪。他们没有听见新郎提过一句,说是新娘失踪了。所以可以认为崔基凤是在对新娘失踪严守秘密的情况下离开饭店的。然而,一个更加重要的案件在同一时间里在饭店里发生了。这就是报上已经作了报道的大学生被害事件。”
侦破班长听完了电话,心里大为吃惊。那篇报道他也看过,但并没有怎么注意,所以漏掉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同一时间同一饭店里发生了人员失踪和凶杀事件。
“验尸结果表明,大学生孙昌诗遇害是在二十六日晚到二十七日清晨。”
“吴妙花失踪是二十七日,调查一下两个案件之间有没有关系。”
“不过,这儿的侦破本部把一对名叫朴和善和金在范的年轻夫妻当作重大嫌疑犯在进行调查,好像几乎是犯人无疑。他们的看法是,大学生孙昌诗和有夫之妇朴和善有着很深的关系。两个人到雪岳山来玩,被丈夫金在范发现了,赶到饭店来杀死了孙昌诗。朴和善好像也积极参与了最后的抛尸活动。”
“如果他们确实是凶犯,那么这个案件和吴妙花的失踪就没有关系。谁知道呢?反正你彻底地调查一下,作个汇报。”
“是。”
第二天,也就是当年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早上十点钟光景,有一个年轻女人给一一二侦破本部打来一个电话:
“有事要报告,所以我打个电话。”
“噢,请说吧。”
“看了昨天报纸上发表的雪岳山H饭店凶杀案的报道,我想我所提供的情况也许可以给你们作参考。看了报上的照片,我觉得我认识那个人。”
约摸过了两小时,有一个刑警出现在庆阳饭店水碓酒吧里,找服务员密斯朴。
“小姐,刚才是你打电话给一一二的吗?”
“对,是我打的。”她后悔自己打了电话,怯生生地回答。
年轻的刑警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打开,那是有关H饭店凶杀案的报道。刑警用手指点着登在上面的被害人照片给她看。
“你说你认识他?”
“嗯。他是常来我们这儿的老主顾大学生。经常在这儿跟一个女的见面。”
“那女的像是他的爱人吗?”
“对。是爱人。”
密斯朴想起圣诞前夜的事情,咬着嘴唇。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就恼火,但是,当时打了她一记耳光的大学生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