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米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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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屋子烧了。我和老蓝没地方待了,不来找你们找谁啊?”
第十章 被揉碎的血百合
地下车库
杨梅烧了孔坚他们的老窝,所以孔坚他们随时可能找上门来。我对这个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是,事到临头了我还是慌张。我这个人真的怕和人动手。男人都怕,更何况我还光着身子,我和杨梅的命还攥在对方的手里。这样子,哪像要生死相搏啊。
说实话,在那一刻我的腿在抖,非常想上厕所。我转念一想,憋着吧,要是上厕所,10分钟内肯定下不了楼。 杨梅看见我慌张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说:“孔坚和老蓝到楼下了,他们让我10分钟之内带米臻下去。” “好哇!”杨梅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她身上还上着绑呢,却一跳一跳地往厨房去。我知道她是去找菜刀,赶紧拦住她说:“你这么下去可不行,你得穿衣服。” 我把绳子给她解开,这个时候的杨梅,就像吃了药一样,在屋子里团团乱转。我只好把她拦在客厅里,一件一件给她穿衣服。她就像一个被允许去游乐场的孩子一样,充满渴望、焦虑和不耐烦。 我问她:“你准备怎么做?你都要干些什么?”
“你管我呢。”她说,“到时候再说吧,哪有事情没发生就问结局的?” 好多扣子我都没扣对,胸罩也不知道系好没有,反正总算把衣服给她套上了,她头也不回,抄了菜刀就出门了。我刚想去追她,慌乱中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赶紧找了衬衣裤子套上,忽然觉得还少了什么,在客厅里想了想,才想起那颗心还在卧室扔着呢。我把它搁在衣服兜里,匆忙冲出门,可外面已经没了人影。 我喊了两声杨梅,没人答应。我只好走到电梯前,按呼唤钮,忐忑不安地等电梯上来。 我手里什么都没有,菜刀被杨梅拿走了,我兜里只有那颗心。
我不开汽车,所以也很少到地下停车场来。这个停车场很怪异,下了电梯,还要走过七拐八绕的回廊才能到。停车场连接着两座楼,换句话说,从任何一座楼都能下到这里,但是要找到出去的门则很难。为了节省电力,这里只开了几盏昏暗的灯,让整个停车场有一种暧昧的温暖。四壁和天花板都是水泥,地上则用白漆画着标号。当年开发商盖这个楼的时候,显然是准备了很充足的停车位的,但是这里却出人意料的冷清,汽车稀稀拉拉没有几辆,上面还布满了灰尘,有的车轮胎还是瘪的,显然都有些日子没有开过了。由于车太少,物业甚至连管理员都懒得派,整个车场非常寂静,让人的鼻子中充斥着发霉的灰尘味道。
我一个人在水泥的空间里走着,每走一步,都有长长的回音。因为怕迷路,我还特意观察了墙上的指示牌,我出来的这个门是B号,这个区域也是B区。我顺着B区的甬道走着,看不见杨梅,也看不见孔坚与蓝晋开。虽说场子很大,但由于光线不足,我只能看到方圆30多米的距离,其他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盲区。 每个区域都有铁门隔着,我穿过了一道又一道厚重的铁门,每走一个门,都仔细地看门上的标号,就这样,我在B区、A区和C区都转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我想给孔坚拨个电话,拿出手机来,却发现没有信号。这要是有谁在地下车场里出了事,可真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我开始怀疑孔坚在诈我,他可能根本不在这里,否则,他为什么能给我打电话呢? 可是,孔坚不在,杨梅又会去哪儿? 我转了一圈以后,决定往回走。这个时候,糟糕的事情出现了,我的身后发出一声巨响,我走过的一扇铁门已经关上了。也就是说,我被封锁在C区了。 我跑到门边,用力推着,怎么也打不开。人多少都是有一些幽闭恐惧症的,我发现被隔离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沉重,手脚变得冰凉。
我想,每个区域都应该有疏散的通道,也就是有直接通往地面的大门,还有汽车开出去的通路,那应该是一条长长的、弯曲的坡道。我开始沿着墙壁找,可发现这是徒劳,什么都没有。 我站住,开始陷入绝望:这下可落入孔坚毂中了。我怎么这么笨,就这么直愣愣地闯进了死地? 突然,我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远处一辆汽车打开了车灯。我大喜过望,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原来这里还有人。 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那辆汽车径直向我站的方向开来,我冲它招手,它却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把远光灯打开了,晃得我眼前一片花。我一边用手遮住眼睛一边往后退,直到我退到了墙壁边。那辆车一直开到我跟前,我闭上了眼睛。 车刹住了,再也没有动静。 我放下胳膊,迎着车灯往驾驶室里看,居然是空的。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看第二眼,一张恐怖的人脸从车窗里映了出来。那张脸只有一半是俊美的,另一半则是纸糊的,上面画着眉毛、眼睛、半个鼻子和半个嘴唇。 我知道是蓝晋开,可我还是不寒而栗。总是这样,一见到他我就软了。 蓝晋开熄了火,拔出钥匙,开门下车,走向我。他问道:“你带来的鬼在哪儿?” 我向远处指了指,那边漆黑一团,鬼肯定是躲在黑暗里的。 蓝晋开回头望望,然后对我说:“你小子别想蒙我,你以为我傻吗?”
美丽的湖水配上温柔的夜晚(1)
蓝晋开从车里下来,走到我身边。我浑身发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胆子原来这么小。 我本来是想反抗的,可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这也奇怪,见到孔坚我都没这么害怕,蓝晋开已经几乎是个废人了,我却感到了恐惧。这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煞气吧。 蓝晋开打量着我说:“我听孔坚说你打算分我的钱,有这回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低下了头,一半是恐惧,一半是羞愧。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满脑子钱啊钱的。”蓝晋开“嘿嘿”地笑着说,“你们自己都朝不保夕了,惦记的事情还挺多的。我要是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钱,你会相信吗?” 我心里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米臻跟你说过有个天海大厦的事儿吧?她一定也说过我带她去过一个别墅,有树林子也有湖水的地方,对不对?”蓝晋开还是笑眯眯的。他要是不笑还好,他一笑,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可他毕竟还是提醒了我。没错,米臻刚见到我的时候的确提起过这两个地方,可后来她再也没说过。 蓝晋开好像看透了我,接着说:“我还真没想到,米臻变成鬼了,倒还长了见识。她知道你们这种有几个小钱而又不是大款的人的心态。她千方百计地强调我有钱,就是想激你出头为她报仇。可你也不想想,我就那么傻吗?我就那么容易被你们这几个小毛孩子给控制住?你们错了,彻底错了。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不知道敬畏别人,你们就要倒大霉了。” 蓝晋开给我讲了一堆大道理,我光顾着害怕,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我只是说:“我不要钱,一分都不要。我不想在地下室里待着,我想出去。” 蓝晋开笑着看我,好像他是一个一直在等待机会的猎人,现在他终于等到了机会,也终于掌握了局面。他得意地说:“别着急走啊,外面天也是黑的,孤魂野鬼那么多,也会吓破你的胆子的。我知道你的好奇心特别的强,想不想听一听我和你说说正版故事的来龙去脉呢?我一定要和你说说,否则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死的。”
蓝晋开开始并没有钱,最早的时候他只是个街头混混,靠倒卖点外汇、当当房虫生活。他真正发财是在他的一个同学发迹之后。这个同学当上了银行的小官,蓝晋开知道了,赶紧就注册了公司,然后就找他要贷款。 这个游戏普通人不知道,但好多暴富的人都玩过。那就是先用房子做抵押,贷出款来,再去分期买房,再用新房子抵押,然后再贷新款出来,接着再去买房子。这个“滚雪球”的方法要成功,就必须得在银行有人,因为拿分期付款的房子做重复抵押是不允许的。蓝晋开的同学却帮他搞定了这一切,原因就是这家伙也能从中分到钱。 就这么玩了好多年,蓝晋开的买卖也玩得越来越大,他甚至有力量拿新贷的款项去还掉买房时的欠款。当然,孔坚说的也对,租户也老被他敲诈,所以他的钱就更多了。钱多的人,心里往往就不踏实,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那些人明白这么快来的钱一定有蹊跷,于是就开始查。为这个事儿蓝晋开经常睡不着觉,他得编好多艰苦创业的故事和别人说,说的多了,就会让别人相信他的钱都是血汗钱——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他总是去天海大厦,他在那儿有个办公室,实际上是他和银行的同学做交易的地方。去得多了,米臻就认为他是去那里上班。实际上,他是去那里给人送钱。其实,蓝晋开早就觉得那里已经不怎么保险,他一直想找一个新的办公地点。 后来的事情就闹大了。人心都贪,银行的那个家伙不仅和蓝晋开有着这样的交易,和别的人也在做同样的勾当。具体是谁蓝晋开不清楚,出了什么事蓝晋开也不知道,他的同学只是对他说:“你得赶紧把钱都还上,再不还就来不及了。” 蓝晋开已经有钱了,但他不想还。把钱还了,他就没资金周转了,没准又得回到拼命做小生意的境况中,所以他说:“这样吧,以后咱们也别在这个地方碰面了,太悬。周末,咱们去郊外,我请你和你老婆孩子度假,好好商量一下怎么个还法。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的摊子铺得太大,一时哪有这么多钱啊?” 那天,蓝晋开是带着米臻去的。米臻没见过世面,觉得那里简直是世外桃源。一片树林中间,是一座欧式的有大玻璃窗的房子,宽敞亮堂。远处是湖水,即使在卫生间里泡着澡,也能看到林地中的松鼠和觅食的小鸟。蓝晋开对米臻说:“好看吧?以后咱们把这里买下来,天天看。” 米臻真的很高兴,她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蓝晋开的同学说话嗓门特大,个头也不同一般,像个水塔,所以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大水塔”。他的老婆却是个娇小的女人,孩子很小,三四岁的样子,抱在怀里。那天他们喝了好多酒,一直从中午喝到黄昏。米臻无聊了,就自己到外面去。 那个“大水塔”看见米臻出去了,就支使老婆回去哄孩子睡觉。等只剩下两个人,便对蓝晋开说:“你从哪儿淘换出这么好看的妞?艳福不浅啊。” 蓝晋开只是不说话,拿着酒杯和他喝酒,喝了酒后说:“你要是喜欢就把她带走,我和她没什么。”
美丽的湖水配上温柔的夜晚(2)
“我不敢带,带就是有条件的。”“大水塔”狡猾,开始把话往正题上引,“最近查得很紧,你真的得动作快点,要不会有危险。事儿已经来了。” 蓝晋开斜睨着他,心里说,你的事儿来了就逼我,谁让你狗揽八泡屎呢?他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只是频频举杯。
“那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啊?”同学急着问。 “答应。钱已经准备好了,星期一一上班,我就给你填窟窿去。”蓝晋开说,“你也是个官了,这点小事还沉不住气啊?一会儿咱们去钓鱼,你看这多美的风景!” 米臻躺在湖水边的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是格外的舒坦,估计是在想着和蓝晋开以后的好生活呢,想着想着就觉得眼皮很沉,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蓝晋开坐在她身边,还给她盖了厚厚的毯子。她看看湖水,湖水安静,明亮的水中月刺得她眨了眨眼睛。 “看你睡得香,没叫醒你。”蓝晋开说。 “他们呢?”米臻觉得安静得有点奇怪。
“他们有急事回去了。人家是干部,不像我们老百姓这么随便。”蓝晋开回答道。 他们回屋子去了。米臻发现蓝晋开的车没了,而“大水塔”的车却停在屋子前。 “那孩子觉得我的车新鲜,非要坐,他们就把我的车开走了。”蓝晋开解释着。米臻没有多问,她知道问了也没用。 那一夜,米臻只感觉到了甜蜜。蓝晋开对她表现出了少有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她的记忆中,也就出现了这么一次。
值钱的手指头(1)
蓝晋开再也没有提过“大水塔”,当然也没有还钱。几天后报纸上就刊登了某银行负责人全家失踪的消息。可惜,米臻那时候还没有养成看报纸的习惯,所以并没有注意。后来,孔坚成了蓝晋开的麻烦,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这件事情也就再不会被想起。
“我告诉你我没钱了,就是因为这个。”蓝晋开眯着惟一的一只眼睛说,“我的一部分钱,都换成金子和珠宝,那天我们去郊区别墅的时候,都装在汽车里。现在,那辆汽车和‘大水塔’一家,都沉在湖里。我本来是打算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去取出来,可现在看来,暂时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