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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百年诅咒-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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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某件东西,他希望得到的人要慎重对待。然后他说的,就是关于这件东西的事情。”

“他提到的这件东西,你祖上传下来了吗?”袁教授问。

韩裳从口袋里取出青铜梅丹佐浮雕牌,递过去。

袁教授仔细地看着这块铜牌,嘴里“啧啧”有声。看了一会儿。他还给韩裳,说:“真是件让人震撼的艺术品,关于它,有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韩裳长长吸了口气,关于将要听到的故事,她有些期待,又有点害怕。

“这个人提到了一场实验,听起来,这是一场持续时间非常长的实验。当他在一九二六年加入到这场实验中的时候,这场实验已经开始十五年了。主持这场实验的人非常有名,是弗洛伊德。实验的内容,实验的内容……”

韩裳有些紧张地盯着袁教授。

“他没有说得很明白,他前后用了许多的形容,但都模糊不清。总结下来,似乎涉及到人内心深处的不可思议的力量。或者说,隐藏于潜意识里,哦不,是比潜意识更深入更核心的,通向宇宙中冥冥间的某种神秘。对不起我说得比较乱,可是他写得更混乱,我猜想他自己都未必清楚地明白那是什么。”

“没关系,您接着说吧。”实际上,韩裳有些明白,威尔顿指的是什么,那一定是在弗洛伊德晚年促使他改变对神秘主义的态度的东西。

“弗洛伊德试图通过这场实验,最终彻底证实,或者彻底否定这种神秘的力量。他选择了一些有天赋的人,以他设计的某种方式来进行这场实验。弗洛伊德认为,如果人的内心存在着那些东西,用这种方式再加上合适的人选,就能把那些东西引导出来。他设定了一个很长的实验时间,陆续吸收他认为合适的人自愿参加。到底这个实验时间有多长,这个人没有说。”

“那么有哪些人参加实验他说了吗?”韩裳问。

“他没有过多的提及其他参与者,连人数也没说。除了一个人——茨威格。让弗洛伊德最初产生进行这场实验的念头,好像茨威格起了很大的作用。同时他也提到,茨威格是第一个参加实验的人。而你手里的这件青铜浮雕作品,是进行这场实验的关键道具。”

茨威格是弗洛伊德第一个找到的有“天赋”的实验者,或许,是茨威格找到了弗洛伊德。这场实验开始于一九一一年,这个时候,马特考夫斯基和凯恩茨的死已经让茨威格惶恐不安。韩裳可以想象到,当茨威格向他的精神导师弗洛伊德求助,希望弗洛伊德帮助他解决心理问题时,已经开始怀疑精神分析并不能解决所有神秘现象的弗洛伊德,以此为契机开始筹谋进行一场实验。

韩裳低头看着手里的铜牌,梅丹佐的无数只眼睛也在看着她。

“这样的铜牌,每个参加弗洛伊德实验的人都应该有一块。它是卡蜜儿根据弗洛伊德的要求创作的,卡蜜尔,你知道她是谁吗?”袁教授问韩裳。

韩裳摇摇头。

“他提到的另两个人,弗洛伊德和茨威格都非常有名,这个卡蜜儿,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她创作的这件作品,弗洛伊德非常满意。这个实验,是每个参加者,每天对着这块铜牌进行某种心灵仪式。弗洛伊德相信这种仪式能够深入到内心深处,触及到那个可能存在也可能虚妄的神秘核心。”

“可惜,他没有详细描述这个神奇的仪式。”袁教授摊开手遗憾地说,“所有的成员承诺每天进行这样的仪式,并且在实验得出决定性结论之前,不对外透露实验的内容。每隔几个月,所有的实验成员都会聚会,聚会上,他们把这段时间实验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特殊的事件告诉弗洛伊德,由他进行指引。”

韩裳听到这里,立刻想起了她的那些幻觉:在一幢欧式的大房间里,弗洛伊德睡在躺椅上,屋子里有一些人在说着些什么。这些幻觉可能和她的梦境一样,也有相当程度的真实成分,那就是威尔顿在这本簿子里所说的,实验成员每隔数月进行的聚会吧。

“您刚才说,写下这些的人提到天赋,参加实验的人是有天赋的,这个人说了他自己的天赋是什么吗?”韩裳问。

“哦,天赋,我不知道这样翻译是否准确。他是指,弗洛伊德认为每个人的心里或许都有所谓神秘核心,但一些人更容易触及。这个人被邀请加入实验,主要因为他是神职人员,但不知道是什么宗教的神职人员。可能弗洛伊德觉得,神职人员的心灵更平静,原本就和神明打交道,更容易触及心灵的本源吧。”

“这个人每天对着铜牌进行特定的仪式,日久天长,确实慢慢觉得,这件青铜作品里,有着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和他的内心共鸣着。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表现出征兆,因为弗洛伊德说,如果实验成功,会有某些神秘的不可思议的征兆出现在实验者的身上。后来,他离开欧洲来到了中国,没办法定期参加弗洛伊德主持的聚会,但仍然坚持每天进行仪式。征兆还是没有出现,但他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尔后还出现了头痛症状。”

“到他写下这些的时候,弗洛伊德早已经死去,但聚会还在进行。他知道弗洛伊德选择了继任者把实验继续下去,可是自己的糟糕状况让他对每天的仪式越来越害怕。趁着这样一个契机,他决定把这块仪式用的关键物品和财物一起封存。如果他没有机会重新拿回这些东西,希望获得他财物并看到这些文字的人,有机会能把他的状况告诉弗洛伊德。嗯,我猜这里他写错了,应该是指那位继任者。告诉他,他相信那个神秘的核心真的存在,可是请原谅他违背了诺言,无法继续每天的仪式。最后他希望弗洛伊德的实验最终可以获得成功,那会是比他的潜意识理论更深入并且更重要的伟大发现。”

袁教授合上簿子。

“大致就是这样。”他说,“一个奇妙的故事,一个奇妙的实验。如果它是真的,那么直到今天,弗洛伊德的继任者也没有公布这个‘更重要的伟大发现’,看来这个实验是失败了。你在读心理学,好像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理论,到今天也有很多被认为是错误的,是吗?”

“是的,科学总是在进步。”韩裳回答。可心里,她却知道,恐怕这个实验在威尔顿身上并没有完全失败。征兆出现了,威尔顿把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记忆,隔了几十年后,传到了她这个拥有他八分之一血脉的后代身上,这难道不属于“神秘的不可思议的征兆”吗?

“不过,这倒是个绝佳的小说题材。”袁教授笑道。

47……1

“你可以叫我阿古。”阿古说。'小说下载网 。。'

他从费城退开的空隙间走进屋里,自在得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喂!”费城跟在他后面喊。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怪异的陌生拜访者,见这个自称阿古的人还不停下来,伸手去拽他。

阿古侧过脸,长长的伤疤只一跳,就让费城没敢把手真的搭上去。

“不把门关上吗?”阿古的头朝敞开的大门偏了偏。

费城拧着眉头,走到门边,却没有立刻关门。

“你到底是谁,找我干什么?我好像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朋友。”费城说。他的声音让走廊上的感应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收了钱,总要干点事情。”阿古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

费城放在门把上的手顿时收紧了。

“难道你是杀手?”费城本来就有点感冒症状,一紧张声音马上就哑了。

阿古笑了起来,“不要以貌取人,我是侦探,私家侦探。”

“侦探?”费城打量了他几眼,把门关上了。

“对不起,我有点过度紧张了。”费城说。

“出来以后,脸上这道疤的确添了些麻烦,不过也无所谓。”

“出来?”

“从牢里出来啊,老实说,脸上挂这道疤,在里面还是有点用处的。”

“啊,可你不是说,是侦探吗?”费城又有点紧张起来。

阿古在沙发上坐下来,冲他咧了咧嘴,“这很矛盾吗,要知道私人侦探目前在中国也是一项非法职业。而且,个人认为,从里面出来的人,相当适合成为私人侦探。”

费城在阿古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那么,私人侦探阿古先生,你这么晚上这儿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说到这里,费城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并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盯着对面的疤面人,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我在这里?”

“对一个私人侦探来说,知道这一点很困难吗?”阿古反问。

“你跟踪我?”

“这并不重要,费城先生。”阿古说。

费城点点头,“好的,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来找我?”

阿古举起手指了指,“你在看你叔叔的照相簿?”

费城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一看,书房的门开着,那六大本照相簿堆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放回柜子里。

“注意到上面的留白了吗?”阿古问他。

“你看过我叔叔的相册?那些照片是你取走的?”费城觉得面前这个叫阿古的人既神秘又危险。

阿古无声地鼓了鼓掌,“很不错的观察力,但那些照片不是我拿走的。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和被拿走的这些照片有点关系。”

他站起来,走进书房。这时,他看见了那个镜框。

“你竟然发现了这个。”他有些惊讶地说,“看来你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无所知。”

费城也走了进来,弯腰捡起镜框。

“我刚开始知道一些。”费城说,“有人雇了你在追查案子吗?是我叔叔死的案子,还是夏绮文死的案子?”

“有人雇我在查费克群的案子。”

“谁?”

“你不想知道你叔叔是怎么死的吗?还是你已经猜到一些了?”阿古没有回答费城的问题。

“是夏绮文吗?”

阿古的眉毛扬了扬,“你真的让我惊讶,怎么会怀疑到她?”

“我发现她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我依然不知道,我叔叔是怎么死的。”

“你叔叔是哮喘发作死的。”阿古说。

“哮喘发作?呵,这个说法和警察一样,难道不是和夏绮文有关吗?”费城搞不懂这个私人侦探在玩什么花样。

“的确是哮喘发作死的,但却是夏绮文让他哮喘发作的。你应该知道费克群的那个网友吧,凌。”

“你是说,那个隐藏身份,从不在摄像头前露出脸的凌就是夏绮文?可就那样的一次……挑逗,就会使我叔叔哮喘突然发作吗?”费城怀疑地问。

“那可不是挑逗。”阿古笑了,“先回答你前一个问题,我在夏绮文的手提电脑里看到了她的聊天记录,她就是凌。夏绮文在市里有另一套很少去的房子,在那套房子里,她可以利用附近邻居的wI—FI发射器无线上网,这样警方就无法根据‘凌’的IP地址查到她。至于后一个问题,当然,单单这种程度的刺激肯定不行,夏绮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设计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谋杀方案,这仅仅是其中的一环。”

费城等着阿古说下去,阿古却舔了舔嘴唇,说:“不帮我倒点喝的吗?”

费城手一摊,“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去烧一壶热水。”

“那算了。”阿古悻悻地说。

费城嘴角翘了翘,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让这个古怪的侦探稍稍吃瘪。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你叔叔对某些东西过敏。”

费城“啊”地叫了一声,说:“过敏?”

“是的,我想应该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对哪种东西过敏,但是我的雇主显然清楚这一点。基于案发时现场的情形,如果以他杀为前提进行分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知道当时,在电脑旁边有什么东西吗?”阿古问。

费城回忆了一下,说:“烛台?你是说蜡烛?”

阿古点头,“我在夏绮文的家里发现了几根同一种规格的蜡烛,我拿了一根给我的雇主去做化验。虽然我不知道结果,但显然,那里面含有些其他成分。它能让你叔叔过敏,而在蜡烛燃尽之后,从残留物中肯定很难化验出来。了无痕迹,不是吗?”

阿古指了指费城手里的镜框说:“看到这张照片,你应该可以想象到,你叔叔和夏绮文曾经是什么关系。不得不说,演艺圈的人关于这方面,保密功夫还真做得不错。夏绮文有这里的房门钥匙就不奇怪了,先在网上化名和费克群勾搭上,凭她对费克群的了解,做到这点轻而易举;再选个没人的时候用钥匙开进费克群的家,给烛台换上特制的蜡烛,把急救药耗光,然后……”

“然后在十月十九日深夜诱惑我叔叔,让他点燃蜡烛,因为过敏而导致哮喘猛烈发作。”费城喃喃地说,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她怎么能够保证,我叔叔来不及打求救电话呢?〃

阿古打了个响指。

“一个小技巧,”他说,“你还记得那个最后的电话记录吧?”

费城点头。

“算准时间,用一个查不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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