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记-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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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个故事?那位算命先生在什么地方?”清云走过去问他道。
“我老婆就是她的同事。我刚才听我老婆讲的。”那人激动地回答说,“至于那位算命先生是哪个,我也不知道!”
“那麻烦你问问你老婆,这位老师是在什么地方被车撞死的好不好?”清云继续对他说。
“你爱信不信。”那人却不耐烦地道。
“你帮我问了,你们这桌的饭钱我帮你结了。”清云对他说。
“真的?那我马上打电话。”那人立即高兴地掏出了手机。
“就在老街、保险公司门口那个地方。”那人打完了电话对清云说,“我还可不可以再点两个菜?”
“可以,你随便吧。”清云对他说。我随即站了起来。我知道清云是想通过那位女教师出事情的地方在那周围去寻找那位算命先生。
“老板,我们这桌和他们这桌一共多少钱?”清云立即问饭店的老板。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吃饱,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和我一样地已经没有了食欲。
第十二章 缘
“这两个人好奇怪。”我们走出饭店的时候听到刚才那人在说。
我和清云找到了那人所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我们在斑马线上看到了一片血迹。
猛然间,我看到不远处有着两个人、两个没有脚的人!那个男人英俊非常,而那个女人却长得非常的清秀。
我朝他们跑去。
但是他们却猛然间消失不见了。再他们消失前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他们回头对我灿烂地一笑!
我顿时不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恐怖。原来这种恐怖是留给活着的人们的!
人们对别人的死亡总是那么的淡漠,而人们在由他人的死亡联想到自己的时候才会产生恐惧'奇+书+网',这种恐惧其实是来源于自己对死亡的畏惧。
但是人们并不知道死亡的人的具体感受。比如这位女教师,她或许在死亡前很恐惧,但是现在看来,她是幸福的。
“你看到了什么?”清云悄悄问我道。
我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对他讲了。
“我一定要开天眼。”清云对我说。
“晚上我们去找陈力华,白天可不大好。”我对他说。他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这种事情还是悄悄去做的好。
“我们去找那位算命先生。”他随即对我说。
“从这个地方来看,这个算命先生应该在这条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我分析说。因为我问了学校所在的方向。那位女教师从学校出来应该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我们两人分别从两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我看到了。东方,他在那里!”不多久我就听到了清云叫我的声音。
我顾不得去走斑马线、直接地在车水马龙中横穿到了马路的对面,引来了一阵阵汽车尖锐的鸣叫声。
“那里。”清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人说。
我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坐在那里,在他的旁边有着一面黄色的布幔,布幔上有着红红的“算命”二字。他的生意却非常的好。因为我看见在他的面前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或许是那位女教师的死给他做了一次不错的广告吧?
我和清云走了过去。
但是,清云却立即拉着我朝着我们来的方向一阵猛跑!
“怎么啦?”炮了很远他才终于停了下来,我气喘吁吁地问他。
“那是我师父。他早就仙逝了!”清云说。我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不正好吗?我们不是可以去问他很多问题吗?”我很是不解。
清云却哆嗦着说:“我有些怕他。”
我很奇怪,自己的师傅有什么可怕的?
“他要是知道了我脱离了道观的话一定会惩罚我的。”他仍然心有余悸地说。
“我可以向他解释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我着急地对他说。
“那我们马上过去?”他犹豫着问我。
我心里暗暗好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害怕某个人。
我们再次朝那个地方跑去。
但是那个地方已经是一片空地。
“请问,你们看见了刚才那个算命先生吗?”我问从刚才那个地方过来的那几个人道。
“走了,他忽然说不算命了。”那几个人都遗憾地摇头答道。
我急忙问:“他朝什么地方走的?”
那几个人顿时满脸的茫然:“咦?真的啊?他从什么地方走的呢?”
我和清云对望了一眼,相对苦笑起来。
难道清云的师傅是一位神仙?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们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会不会是那人长得像你的师父呢?那人的年龄似乎与你的师父不相当啊?”我问他。
清云却直摇头地道:“不会。我只有在看到师父的时候才有那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反正就是那种一看到他就完全会相信他就是我师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那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很自然、很随意的感觉。”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感觉虽然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但是我可以大概地用“心灵相通”这个词来作一个简单的理解。
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他的师父不愿意见自己的这个徒弟呢?我带着疑惑问了他这个问题。
“我们今天看到了了他,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清云说,“我刚才在看到他后忽然吓得转身逃跑,其实这也是一种缘。我现在都还很后悔呢。可是我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
这确实是一种缘,一种不能与他师父亲近的“缘”。准确地讲,是一种遗憾、一种错过、一种“非缘”。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一个偶然的机会你认识了某个人,然后这个人却成了你的朋友或者是仇人,这不也是一种缘吗?有的缘分往往是人们自己不能左右和控制的。
我看着清云落寞、失望的样子便劝慰他道:“别难过了。我相信今后你还会见到他的。”
他却直摇头,双手朝我摆了摆,说:“别劝我了,我心里难受。”
我心里想你现在难受那你刚才跑什么跑啊?但是随即想起他刚才的话,忽然明白了:这或许是他师父给他的信息?他一见到那人转身就跑,源于心中对师父的害怕。那么这种害怕为什么还比对师父的想念来得更加的厉害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师父真的不愿意与他见面?
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原因之一他的那位师父才知道罢了。
我和清云因为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便再也没有了游兴。“怎么样?我们去喝点酒?”我问他。
他随即朝我点了点头。
“在鬼城喝酒,可真刺激!”我笑着对他说。
“这有什么刺激的?鬼城只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传说罢了。刺激的是真正地与鬼们一起喝酒!”他面无表情地说。
“前不久不是喝了一次吗?我也没有觉得怎么刺激啊?”我回答说。
“那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啊。”他忽然笑了起来,“要是开始就知道那老人是鬼的话,你还敢吃那些菜、喝那坛酒吗?”
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些关于鬼请客吃饭的故事。那些故事几乎都描述说鬼请客后在天亮的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些菜品原来是蚯蚓和各种虫类,米饭则是泥土。在自己幼小的时候还一直相信那些故事的真实性,但是现在却知道了那些原来只是人们的臆想而已。不过要是在那天晚上一开始就知道那位老人是一个鬼魂的话,我是绝对不敢去吃那些菜、喝那坛酒的。
因为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故事毕竟已经根深蒂固。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人们往往对小时候的事情印象深刻、那些深刻的印象有时候还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很多人成年后的习惯、性格甚至各种心理疾病似乎都与他小时候的某段特殊的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从这点来看,我认为他的理论似乎还有一定的道理。
我记得他所记载的一个经典病例:埃米。冯。N夫人,四十岁,生长在一个富有家庭,二十三岁结婚,丈夫是个显赫实业家,比她大很多,婚后不久即死于中风。这之后的十四年中,埃米一直为各种病痛所苦,频繁在各地旅游,接受过电疗、水疗等。她患有神经过敏,还有抑郁、失眠、疼痛等症状。后来她被被推荐到弗洛伊德处就诊。弗洛伊德通过在催眠状态下与埃米谈话,并引出了埃米的一连串童年的经历::“最初是我五岁时,我弟弟和妹妹经常向我扔死的动物,那是我最先有的晕倒和痉挛。但我姑妈说这是不光彩的事,我不应当有那样的发作,因此我不再有那样的发作;当我七岁时,我出乎意料之外地看到了我妹妹躺在灵柩中;八岁时,我弟弟经常披着被单,扮成鬼来吓唬我;九岁时,我看见姑妈在灵柩里,她的下颌突然掉下来,我再一次地受到惊吓。”
在现实世界中,我们很多的儿童仍然在接受着各种恐吓。其中,我们的传统教育中的“熊外婆的故事”、“大灰狼的故事”等其实已经让很多儿童遭受了巨大的心理伤害。以至于很多在成年以后仍然害怕与陌生人接触、害怕黑暗、恐惧未知……
现在清云问到了我这个问题,我只能实话实说:“我确实不敢!”
“我敢!有什么不敢的?假如我吃了那些东西死了,那么我不也会变成鬼魂了吗?到时候再找他麻烦就是。”他“呵呵”笑着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失落,“一个人只要不怕死,鬼也拿你没办法的。”
是啊,他这句话其实说到了最根本之处。但是,只要是人,对死亡的恐惧是一种本能,大多数人都是非常害怕的。因为死亡无法体验。
第十三章 报应
“来吧,我们还是喝酒吧。”我笑着对清云说,“我们难道不能轻松点吗?”
“和你在一起,就不可能有轻松的时候。”他笑着说。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忙问:“为什么?”
他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道:“我和你在一起,总是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情却总让人惊讶、兴奋。你说着能轻松得了吗?”
我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忽然明白了,这是因为我已经把这一切当成了自然。我已经对这样的东西习惯了。
“当你习惯了的时候就会淡然了。”我对他说,“就像那些医生一样,当他们长期面对自己身边的生老病死,慢慢地就麻木了、冷淡了。”
“那些麻木、冷淡的人是当不了一个好医生的。”清云看了我一眼,严肃地说。
我猛然一惊。他的话太正确了。
我如果要探寻灵魂的真正秘密,就一定要始终保持对这样事情的好奇与敏感啊。
“看嘛,我们不是又不自觉地谈到了这个事情上来了吗?”他“呵呵”笑着对我说。我朝着他惭愧地一笑。
我们漫谈着,慢慢地喝着酒,一直到天黑。
我这才体会到了酒这个东西的妙处——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有了一些醉意。这样的感觉极了。
小酒馆里面很清静。老板也没有来打搅我们。
但是随着夜色的临近,这里的寂静慢慢地被打破了。因为忙碌一天后的人们总是要找地方吃饭、喝酒的。这个小店也陆续地开始有人光顾了。
“走吧。时候差不多了。”我忽然有些厌烦起这种嘈杂起来。
“好,我们走!”清云随即站起了身来。
我们互相已经不需要说明什么,我在前、他在后,我们默默地朝着长江岸边走去。
到了一处浅滩边。“这里?”我问他。
“你说这里就这里吧。”我忽然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转身在他的肩上拍了几下,道:“一定要小心,有什么地方不对的话一定要提示我。”
我的这句话仍然来自于我对鬼魂的不信任。我知道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我那位同学的父亲、那么老实忠厚的一位长者,他为什么会在我的面前撒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让我对鬼魂的善于撒谎心怀防范之心。
我和清云脱下鞋子、踏入到了长江水里。
这里比较僻静。我朝周围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其实很多时候往往是自己觉得有人在乎自己的行为,其实这往往是一种错觉。
“陈力华、陈力华!你在吗?”我对着夜幕茫茫的长江轻声呼唤。
然而,在我的耳中,除了江水拍岸的“啪啪”声外,我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从重庆坐船到这里都要很久呢,何况他呢?”我感觉到清云有些失望于是便安慰他道。
忽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些麻痒,似乎又东西在我的脚边缠绕。
“咦?是什么东西?”我急忙弯腰、将手伸进江水中,不住地在自己的脚边摸索。
“好像是条鱼。它在我这边!”清云在我身边应声道。
我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陈力华对我们所说的话。可是他并没有让我们去当他的替死鬼啊?
“抓起来看看。”我对清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