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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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动静。钟奎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沮丧和绝望。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震动声,他心中一紧,来不及想和猜测,大脑一片空白慢慢的扭头看去。
一堵墙,不!是一扇大门,就像一张大口,忽然开了。它不是自动开启的,应该说是钟奎付出代价,手指上的血侵入砚台才开启的。
暗黑之王的宝座,渐渐展现在钟奎面前。邪灵宫殿最高处的居然不是黑暗女神,而是一个奢华精美,充满魔力的王座,王座的主人就是姨妈?
姨妈是魔头?钟奎难以置信,摇头否认。他怎么也不可能把出现在梦境里的姨妈给这位面目狰狞,带着一件蝴蝶面具的恶女人相提并论。
恶女人虽然已经是一具没有意识、没有生命的干尸,干枯空洞的眼眸却还是充满恨意的俯瞰着站直身子在下面的钟奎。
宫殿四周,那些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寒气森森的恶鬼塑像,就是曾经一度出现在A市的那些恶灵。这是为什么?姨妈?你究竟做了什么事?钟奎有一种心碎的感觉,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
姨妈——被奸——污的母亲——破庙——墓碑下哇哇大哭的他!姨妈这是在报复天下那些心术不正,犯罪的犯人吗?
第053章 大义灭亲
邪灵宫殿!给钟奎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在梦境中,也像是在幻觉中。不过有一样是真实的感觉,那就是在进入这里时,一股超强的邪气层层叠叠包容着他。
殿堂两旁声是排列有序的声控灯,声控灯在他踏入进来是,很有节奏的一盏盏挨个自动骤然亮起。声控灯一直延伸到那位,高高在上是以女王傲居姨妈尸骸宝座的第一级阶梯旁。那些一个个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鬼怪塑像,面目狰狞虎视眈眈盯着钟奎。
一只黑色的猫头鹰,温驯的姿态栖息着在宝座扶手上。姨妈那魔头黑洞洞的眼眶,目不转睛直视他!视觉错影——仿佛觉得她颤巍巍站起来,很真实的容貌进入意识和视线里。她满头银发且面部肌肉严重萎缩,黑洞洞眼眶里有两道寒光射来——钟奎微不可见的打了一个冷战,对自己说道:时间紧迫,不能耽搁下去。
噬魂枪,可以不用瞄准准星,十步之遥也能射中目标。噬魂枪一出,必须噬魂——钟奎心里说:姨妈对不起了,毫不迟疑扣动扳机——咻……破空的响声,肉眼可见,火花迸裂出花瓣似的菱角弹头,“嗖”——流星般的速度,菱角弹头酷似钻头般旋转着让人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噗”射进了姨妈的面部!
钟奎如释重负般松口气,上上下下摸遍了都没有找到一只烟。低垂下手,浑身无力——下一步就是走出这间让人迷失方向感的邪灵宫殿!
嗖……嗖……嗖……什么声音?一阵阵冷森森的感觉,围绕在周边。他相当吃惊,按理说噬魂枪一出,姨妈的魂魄已经打散。不会再有她的形体出现。
钟奎神经质的扭身,第六感的感觉看去,只看见一霎间从姨妈爆裂开的头颅钻出来很多伞状精灵灵异体,它们围绕在钟奎的头顶、四周、总之团团把他困住在中心。接着一阵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怪叫声(鬼哭狼嚎),顽固的侵入耳膜,这种既鼓噪又诡异的怪叫声,几乎扰乱他的思维和心智。
突然,钟奎亲眼目睹看见,从姨妈尸骸处剥离开另一个白色模糊不清的影子。影子怨恨的目光,握紧的拳头,真的很像一个人——他——他不就是——钟奎瞪大眼睛,吃惊的样子,不亚于看见UFO那种惊恐神态。忽然,就在他愣神之际,那些围绕、盘旋在头顶和四周的精灵邪灵体全部袭击了他——它们穿透他的身体,嘻嘻哈哈怪笑着飞离开。其中也有呜呜哭泣,就像在哀吊似的悲悲戚戚那种,意识在逐渐远离。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轰然一声响,他就像一座山,砰然倒地——倒地的一刹那。有感觉到姨妈不死的魂魄,以及那个从她尸骸剥离开的男人,同时出现在浅显已经快要不复存在的意识里——同时觉得眼皮很沉……很沉……一切远离,现实似乎没有存在过。在眼帘关闭一刻——他好像记得谁说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是导演,每一天都在排戏。每一个人的角色都不同,有正义的,有邪恶的!
人类都具备双重性格,邪恶总是跃跃欲试想要占据主体(大脑)可往往被正义压迫。邪恶就在等待时机,等待主体需要它出现的时刻——人类的弱点很多:贪婪、自私、妒嫉、好逸恶劳、优柔寡断、虚荣、胆小、刚愎自用、猜忌、悲观、膨胀……不论是市井小民还是高高在上的位高权重的人物,都逃脱不了沦陷进弱点的圈套中去。
血红的空间,孤零零卷曲着一个人。从颤动的手指可以判断出,他不是死人。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一个是死人,另一个就是活人。既然他不是死人,那么就是活人。
他的确是活人,因为他的记忆闸门释放出大量的信息,就像电影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
声嘶力竭的惨叫,嫉恶如仇的恨意:妹妹,记住我会替你报仇,杀死天下这些满身浊臭的男人。
暗黑的空间,求生的意志和绝望交织。曾几何时,他内心有一闪而过的恨意:恨意滋生出脑海,扎根在心底。恨那些嘲笑他是丑八怪,怪胎、猜测他是妖怪的人们。
在他生出恨意的同时,他耳畔传来另一个自己的声音:报仇!
一大滴眼泪缓慢滚落出眼角,手指微微颤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卷曲在地的他,身边多了两个身影。
当他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也陌生的面孔。
一位自称是自己姨妈,神出鬼没的女人。她和妹妹是孪生姐妹,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默契和心灵共鸣感应。
妹妹的死,让她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发誓终身不嫁,要以一身来报复天下那些丧尽天良,为非作歹的恶人。
妹妹的死没有换来事情的结束,心碎了的她,几经千辛万苦找到妹妹生下的孩子。当她得知,他活得好辛苦,遭受到数之不尽的不公平待遇,更是让她痛恨这个世界上那些看似美好的一切。
她去拜师,学了最邪恶的巫术,这种巫术必须要用她的生命来换取。然后,她用邪恶的魂魄融合孩子邪恶的恨意,成功控制住那些为利欲熏心的人群修建了这座监狱。还修建了那座,可以让她为所欲为的邪灵宫殿。即使变成鬼魄,她的私心却还是在继续膨胀中,她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为邪灵世界的统治者——眼泪不能洗掉曾经犯的错,钟奎深吸一口气,慢吞吞的爬起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可以第二次诛杀掉姨妈的魂魄。之前是姨妈故布疑阵,那具尸骸是其他邪灵体做的假象,现在没有——现在,在她身边的是那该死的心魔。
心魔欺骗了他,以一副正人君子悔改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获取了他的信任。背地里,却干下这天地不容的恶事!
“孩子,你能明白我的做法,可以理解我吗?”姨妈在试图求得宽恕。
钟奎无声,默默捏紧噬魂枪。慢慢举起,对着姨妈的头部——只要他轻轻一扣扳机——她就会在眼前消失。
这是属于他的梦境,是姨妈太过自负,自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住他才放心大胆的进来的。
第054章 梦醒时分
没有巨大的震动就和冲击力,在散开的花瓣弹头弹射出去时。姨妈低头瞥看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上裂开一个大洞。可以从后面看见前面钟奎的半拉身子——
姨妈是不会疼的,她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鬼魁。她静静地立在风中,面上神色是压抑不住的沉郁,却又复杂的惊心。虽然没有爆发可怕的惨叫,她滴血般的眼珠子,却恨恨然盯着钟奎。眸光有一瞬的凝滞,近乎消逝的躯体,极力挣扎在被风一层层揭开而去撕裂般的隐痛中。终而竟隐隐现出几分沉然的痛意,眸中神色幽深,惨白的面部五官裂隙出一片片,一点点、小块、如同幻影,随风飘去。
雾蒙蒙,似梦似幻。衣衫湿漉漉的感觉,冷!抱紧胳膊肘。丝毛草沾满露水的柔韧叶片低垂,露珠儿顺溜着叶片尖儿滴答在他脸上。
怔怔的睁开眼,视线模糊貌似被眼屎粘住那种。下意识的抬起左手,狠狠抹一把脸,有湿润的感觉。视线开始变得清晰,周围一切映入眼帘——费力爬起来,迷惘的目光扫视周遭,好似记忆里的一切都变得依稀,缥缈不真实。手指弯曲久了,指关节有点儿疼。疼痛一直延伸到胳膊处,疼痛唤醒他还没有来得及沉淀的记忆。猛不丁想起,刚才为什么没有用右手抹脸,原来右手胳膊疼痛不能抬起来。
背包距离几尺远,钟奎就像是没有钱居住旅馆,被人给撵走那种感觉。冷冷清清、孤孤单单、残存在脑海模糊不清的画面,一定是昨晚夜宿在外做的噩梦。
在梦境里邂逅姨妈,看见另一个自己对着他扑来。在姨妈消失瞬间,他和他扭打在一起——想到这儿,胳膊隐隐作痛,胳膊上一条月牙儿似的伤痕,好像已经结疤——强打精神,背起背包,一股潮湿的气息扑来,浑身一颤。才感觉肚子饿了,钟奎记得背包里有食物的。至少有一块面包什么的,再次席地坐下,倚靠在一颗巨大的树枝下把包递到膝盖上拉开拉链。挨个仔细的翻找了一遍,终于在第三层找到面包和半瓶矿泉水。
面包混淆着矿泉水把肚子填了个半饱,继续走路。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就好像经过一场噩梦似的。当一切归附于到现实里来时,这种感觉愈发的让他肯定是梦境中出现的那些情景。
不是漫无目的的走,而是顺着一条路一直走。指南针停止的转动,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别的原因,总之在他离开醒来时的原地时,忽然发现指南针又开始运作起来。
细长的指针,跳动着——看看位置,他应该是往森林中心地段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会看见什么——果然在路的尽头,出现一扇铁门。门口聚集了好多人,他们身穿制服,好像在寻找什么。
钟奎警惕的凝视着他们,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噬魂枪。他不知道这把噬魂枪,对人类有什么危害。
然而,这些人好像并无恶意。当钟奎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齐刷刷的目光,惊讶的神态都看向他——突兀,有一个人对着他跑来,不顾一切伸出温暖的胳膊一把拥抱住他。
“好兄弟,你没事就好。”
钟奎木讷,僵直的站立着,有些抗拒的挣扎在,这个陌生又熟悉人亲昵的拥抱中。
他异常,呆滞的举动让很多人不明白。他们疑惑的看着他,有人喊他的名字:“钟奎,你不就是那个特殊部门的吗?我们是接到你的电话才赶来的。”
“电话?”钟奎糊涂了,他什么时候给外面打电话了?再说:那破手机没有讯号,怎么可能打得出去电话?
拥抱他的那个人,也急忙询问道:“小老弟,你怎么啦?不会把我这个忘年之交老哥哥给忘记了吧?”
看着对方两鬓斑白,满脸的皱纹,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钟奎没有反感他,伸出手轻轻擦拭掉他的泪珠,摇摇头道:“不是忘记,我根本就记不得你们是谁。”
“老哥我是志庆,他们——他们都是你的同事,也是俊儿的同事。”
“同事?”
“是啊!”
“就是。”
好几人上来,七嘴八舌争先地对钟奎说道。
“钟奎,你还记得吗?在会议室你戏弄那个家伙,他已经自杀了呢。”
“为什么自杀?”钟奎好像对这个感兴趣。
“还是回去再说,先把这里清场。”领队的制止那个唧唧歪歪多嘴的小同志道。
说着话,他们都换上一套雪白防御服装。好像要喷洒什么药物,在地面上摆放着好多喷雾器那种。志庆被留下来照顾钟奎,想用谈话唤起他的记忆。
钟奎真心的不记得眼前这些人是谁,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有几个同事在搭临时帐篷,钟奎大口大口的吞食他们递给的食物。
志庆心疼的凝望着他,看他这一副饿死鬼的样子。天知道,他这么一个月来,在森林里遇到什么情况,又是怎么熬出来的?
帐篷搭建好了,志庆递给钟奎一瓶水:“慢慢咽,别噎着。”
“谢谢。”
“你啊,就别跟我客气。咱们是兄弟,不讲究那些文绉绉的玩意。”
“O(∩_∩)O哈哈……。”钟奎觉得自己的笑一定很难看,因为他看见对方没有笑。
一位自称的报社的记者,在经过志庆的同意后,进来帐篷挨着钟奎坐下含笑问道:“钟奎,你可以回忆起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吗?”
“不记得了,好像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很长很长,醒来就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后胡乱的走,就看见你们。”
“不能吧!你给我们电话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告诉俊儿路线怎么走。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