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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陈年鬼事-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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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乱捶。

由于近亲结婚的关系,孩子好几岁都还不会说话,并且还有多动症。智力低下,七岁了,有时候还得哄着吃饭。吴家老父母有想要喊儿子再生一胎的想法,均遭到儿子的拒绝,不愿意再给老婆行夫妻之事。

悲哀的男人!钟奎感叹。“后来,就发生了肖旭和你儿子的婚外遇?”

吴老汉点点头道:“他也回来给我们商量的,说想离婚。”

“那就离婚呗!”钟奎附和道。

“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答应了,都是我们不好啊!”潸然泪下的吴老汉,下意识的拭去眼角泪水,懊悔不已道。

“那,肖旭出事你们知道吗?”钟奎没有点穿,希望吴老汉可以把真相说出来。

“媳妇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的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儿子妥协,把船交给她管,答应不去见肖旭。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情的。我和他妈轮流看着,他是没有机会出门的。”

钟奎心想,既然船老大给肖旭死亡案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认识她呢?“他为什么不承认认识肖旭?”

“是我,我喊他断绝和肖旭的来往,就得忘记这个人。无论何时,都不得承认认识肖旭,防的是媳妇娘家来兴师问罪。却没有想到,肖旭遇害——”

“我明白了,你儿子在之前得到你的叮嘱。之后发现肖旭遇害,为了撇清关联,故意撒谎说不认识她,是吧?”钟奎咄咄逼人的气势,眼神、犀利如钩,犹如黑夜中一即闪电。“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阻扰破案速度。你们的不配合,对当事人和受害人都没有好处。”

吴老汉对于钟奎的质问和责问,无言以对,完全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语言来反驳。之后答应了钟奎的请求,明日去见儿子,让他把真相坦白出来。

院墙外,短尾巴狗儿再次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吴老汉突然紧张起来,“大兄弟,你帮我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这几晚,狗儿总是发出这种警告性的声音。”他信奉鬼神,心里发虚,害怕肖旭寻上门来。

钟奎淡定的点点头,没有出声,各自走了出去。短尾巴狗儿,听见脚步声,摇头摆尾的撒欢靠近他。黑漆漆的夜,影影绰绰的树林,毛竹林——酷似无数的身影,在冷风中簌簌抖动。此情此境,不由得让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幸亏出来看的是他。要是换着别人,不定吓得跟什么似的。

狗具备灵性,就是不会语言,但是它们的嗅觉和感官,却非比寻常。那些邪恶的东西和人类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它都可以看得见,也许!——他忽然有些担忧起来,最近忙碌得一无所成,忽略了对冤魂们的安慰。凝视着鬼魅晃动的地方,抱拳,歉意道:“各位,待会自有安排,稍安忽躁!”言毕,风声静止,鬼魅暗影一闪不见。

回到堂屋门口,他看着还在堂屋门口坐着的吴老汉说道:“老哥,家里有香烛没有?”

“有的,家里随时都准备有这些。”吴老汉起身去拿,随口问道:“你现在用?”

“嗯,我去河边祭奠一下他们。”钟奎不敢往深里说,怕吓着老汉。

在这深更半夜去河边,原本就是很惊秫的一件事,不用言明,是人都会想象得到。老汉无语,满脸的皱褶里含着犹豫也含着愧疚和无奈。

“我也去——”吴老汉毅然说道。

钟奎先是不解,尔后想想,释然道:“行,咱走吧!”

二人掩了堂屋门,正要提脚走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询问:“你们要去那?”

吴老汉一看是老伴,苦笑一下道:“你安心睡觉,我们出去溜达一圈就回。”

“这半夜三更的,你们去溜达啥?”

“我说你这个老娘们,咋就这么多废话?男人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事事都得请示你们,爬去睡觉。”吴老汉可是少有在老婆面前发脾气的,这会子却是故意想要在钟奎面前露一手,由此声明他们吴家的男人,可不是什么耙耳朵之类的。

此刻的钟奎,哪有心思关注他们吴家男人尊严的这件事上。听吴老汉训斥自己的老伴,他不予理会,提起香烛,径直走了出去。

慢半拍的吴老汉,最后叮嘱老婆一句道:“快去睡觉,明儿个早起,我去看看孩子。”就紧赶慢赶的追钟奎去了。

第021章 离魂天

吴老汉的脚力是不如钟奎,追了好一会都没有看见他。

走在前面的钟奎,没有听到后面有人来,以为吴老汉被老伴给喊住不让出来。也就没有多想,继续迈开大步走他的。

吴老汉没有来是好事,今晚是那些亡魂的忌日。身体不好的,虚弱多病,更或者是八字给这些亡魂相互牵制,都不能出现在现场。

昏昏暗暗的光线,钟奎是高一脚,低一脚一阵急赶来到河边。河流发出呜咽的流动声,冷风肆意刮得河岸边的各种杂树随风摇动。

钟奎有看见,在河岸边,许多踩踏没有起来的杂草。应该不是行人经过这里,只因为船只出事,这一条捷径已经被取缔。

那么这些新鲜踩踏的痕迹,应该是这些亡魂家属们在下午祭奠来的。他这么一想,仔细晃动手里的打火机,蹲身细看。果然在杂草丛中,有些燃尽的香烛和冥币。

倏然,阴风阵阵钟奎不用看都知道是他们来了——河滩下,河水咆哮,河面上人影憧憧。模糊之后逐渐清晰,接着,一个个暗影,低垂头,苍白着脸,慢吞吞的从河里走向岸边。

这就是吴老汉家里短尾巴狗低声咆哮的真相,他们到了半夜三更时就会在吴老汉家门口徘徊。要不是大门上张贴的门神还在,加上有钟奎在屋里,他们早就进入吴家。其后果,可想而知!

汗一个先!要是平常人看见这一幕,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钟奎屹然而立,凝目专注,一只只蜡烛的火苗在风中挣扎,忽而弱小,忽而屹立。五帝钱绕指一圈,钟馗剑挑起一摞冥币,在蜡烛上燃烧——冥币纸灰,翩翩起舞在风中。

文殊真言,具备安魂之用。钟奎以善来安慰亡魂们;微微动嘴,轻声呢喃:“嗡、阿、微、拉、吽、卡、佳、喇——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宿命如此安能怨谁。安心修身,来世轮回,速速听令!”

那些张牙舞爪的鬼魅们,在贪婪吸食到来自钟奎焚烧的香烛气息,看见堆积在坎下的冥币时,有的呆呆看着愣住在原地。其中,最为嚣张,面目狰狞,有着恶劣习性的贾一林。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来,却是忌惮他手中的钟馗剑。迟迟未动的亡魂惨然一笑,领到冥币,各自悄然离开。还有的不舍离去,久久伫立在原地,凝望远方家的方向。

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不受限制,不受束博随意回家看看的日子。大白天的光线强烈,一直不敢露面。只能是夜深雾重,阴气旺盛时刻出来游走。

钟奎仔细清点一下人数,刚好是那天一船淹死的亡魂。逐用他和黑白无常惯用的联系方式,点燃一炷召唤香——黑白无常如期前来,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各自心照不宣。领带着这些亡魂们,一瞬间消失在空间里。

钟奎没有看见肖旭!自从那天救下孩子之后,她就没有出现过。鬼也具备灵气,说不定她已经到地府了。

办理好一切,钟奎打道回府。

回到吴家,吴老汉屋里还亮着灯!

听到大门有响动,以及短尾巴狗儿撒欢,亲昵的叫声。惊动了屋里的人,窗户推开,探出一颗头来是吴老汉的老伴儿。

“钟师傅,我老头子呢?”

“他不是没有跟我去吗?”钟奎抬头,答复道。

“去了的,你前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我挡不住——”她很着急,紧张的样子说道。

钟奎乍一听,脑袋,嗡!一声。眼皮“哒——哒”蹦跶两下。暗自道:不好,要出事!就二话没说,折身就回转。

吴老汉一路追,他奇怪,为什么老是没有追到钟奎。也就是前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虽然自己的脚力,不能给人比,可也不会慢到这个地步吧!

一边走,一边追。熟悉的路径却感觉很遥远,老也看不见河边,视线所到之处,雾蒙蒙一片。淡白色的雾霾,阻隔着他探看前方的路线。

走了好一会儿,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传进耳膜。同时看见前面好像有一抹身影,吴老汉心中一喜道:“大兄弟,你走得好快。”

那一抹身影没有理会吴老汉的招呼,依然背对着他。

吴老汉,忽然感到好冷。就像隆冬那种气候,冷得他情不自禁的打抖,急忙抱住老胳膊。心想,也许钟奎太过专心,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把!就势靠近那一抹身影。

“大兄弟,你——”就在他再次招呼时,身影慢慢慢的扭头看向他。

吴老汉近距离的定睛一看,暗自骂道:丫的,认错人了,对方分明就是一个女人,那里是什么钟奎。

“大叔,我想要过河,你可以帮我吗?”女人忽然开口道。其声音无比凄楚,令人不得不心生怜悯之情。

“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回家呆在这里去河那边干嘛?”

“我娘病重了,我想去看看。”女人叹息道。苍白的面颊,眼泪就要滴下来似的。

“唉!这里不能趟水的,很深——”吴老汉解释道。

“不会的,你试试这里的水不深,大白天我看见有人从这里趟水过去。”

是啊!这一条河流如是没有强降雨季节,河水清澈见底。清澈得河底石头上的斑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那些小鱼儿,自由自在的畅游在石头缝隙里,不时还可以看见一只横着走的螃蟹,快速移动在浮游生物间。

她说的也未尝不可——吴老汉迟疑着,探头看向河坎下。果然看见河水浅浅流淌,在流淌的水流间,一枚枚菱角形的石头清晰可见。

“哦,这几日没有来河边,河水退了不少。好吧!我这就背你过去。”

女人很轻,轻得甚至于误以为她没有在背上。吴老汉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背起一个年轻女人趟水。

河滩退去的水位,留下黏糊糊的青苔,青苔就像胶水粘贴在石头上。光着脚丫子踩在石头上,脚板心有疼痛感。

河水,好冰,就像山上融化想雪水那么冰。要紧牙巴骨,一步步颤巍巍的下水,在背起女人到河中央时,他蓦然想起一件事。

第022章 草木皆兵

吴老汉怎么可能忘记,他利用自己是小组组长的职业之便。与外地采砂船勾结,卖掉三分之一的属于他们这一组的河面,任由外地人来违规采砂,从中牟取暴利。对外称说是做好事,把河底淤泥掏空,其名曰是为了避免山洪爆发阶段洪水泛滥,才把河面扩宽,把河底掏深——

之后在当地政府的干涉下,为了掩人耳目,拿出极少的一部分红利,在家门口修建了一条简易的机耕道,一直通向河边。这样下来儿子买船摆渡的愿望也顺理成章办成,那些不想绕道的村民乐意乘船过河去,摆渡生意出乎预料的好。

可就在摆渡不久之后,河里淹死了两个孩子,都是朱家孩子。两孩子,不知道河里的水有多深,下午放学偷偷的溜出来,忍耐不住酷暑的炎热,一个纵跳跳跃下河里就再也没有起来。直到河水涨潮,把沉淀在河底的尸体冲起来,才看见两个孩子已经淹死了。

身边的河水忽然暴涨,特别诡异的是,无人溅踏,白花花的水花,倏然跳起老高——吴老汉心惊胆战,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试着踩踏在看似很浅的水流里。

背上的女人,一声不吭,就像一块冰似的压住在他身上。水花越跳越高——水花溅起那一刻,除了水声,好像还夹杂有孩子的欢笑声。不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孩子在这里玩水?冷风扑面,瞬间清醒的吴老汉,才知道自己被鬼迷心窍,不能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身陷在河中央——他努力挣扎着,在冰冷的水里胡乱扑腾着。

他是会水的(会游泳)在慌乱之间,居然忘记怎么游水。甚至于连最简单的狗刨式游泳方式也给忘记了,水漫至他的大腿,腰身、脖子、可以说是一一种骇然的气势见风涨——河面就像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的翻腾,任凭吴老汉活这么大一把年纪,他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场面——他吓傻了!惊愕的感觉到,周围都是鬼,好多重叠的影子,影子就是那两个淹死的孩子,还有女人。女人是投河自尽的,也来索命!他想大叫,水侵进口里,不能叫,一张口,脏污的河水就肆意的进入喉咙。

河水变得就像血液那般红,这种颜色给山洪爆发时那种颜色有点相像。不过在吴老汉清醒的意识里,他知道这不是山洪爆发,而更像是人的血液染红了河水。

钟奎赶来,他看见的是,吴老汉一个人在河面上扑腾。表面现象是这样,实质上,在水的下层,有脏东西在作怪,把吴老汉往下拖拽。

他也是懂得在水里救人的,只是情况紧急,不能单靠人力去拼博——好一个钟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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