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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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军官:“正因为大白鲨肯定知道了,还拒不改变航向,拒不退出我领海,可见这混蛋狂妄之极!”
大碾子看着沙盘,突然决定:“命令二二五号掉头,向西北方向造成脱离假象,半小时后,沿航道折返,以三节的慢速漂移到一二五方位,在八十一号暗礁区预伏。
贺仪再次钻出水面,被拉上岸。
他大口喘着,摘下氧气瓶,同时说:“换,换两瓶。”两个蛙人:“让我下吧!”“让我下!”贺仪不睬,对工程师说:“现在办法有两个,一用气囊充填,二用料袋直接送到管口封堵,我建议先用第一种。”
工程师:“两种都太危险,人离进水口那么近,会被吸进去的。”
贺仪冲随直升机同来的军人道:“钢管。”
军人们迅速取过几根钢管和绳索。
贺仪:“给我捆上。”
二蛙人:“分队长……”“分队长……”
“别争了,都下,到时功劳算谁的?”贺仪挤了挤眼睛。军人们迅速在贺仪身上扎起一个钢管组成的十字架。
工程师对他的手下叫着:“气囊,压缩机!”
贺仪抱着气囊准备下水:“我拽绳子,就说明准备好了,立即充气。”工程师含着热泪:“知道了,小心呀贺仪同志。”
女中尉带着哭腔:“留神你!”
“没事,你看我像不像耶酥?”说完,贺仪蒙好氧气罩,顺着压铁绳索,沉下水去。
司令部。大碾子面色严峻地背靠着沙盘,抱臂立着。司令部里一片沉重的寂静。
鹿儿悄声对贺紫达、谢石榴说:“现在的问题是截住了‘大白鲨’怎么办?打还是不打?二二五号的六枚鱼雷全部命中目标,也只能击伤对方,而对方的核弹可以摧毁我们至少几十座城市。但是,任由这个混蛋继续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玩水,绝对不行!”
难熬的静。沙盘上的海军钟,“滴嗒滴嗒”地响着,已是午夜一点。
某军官小声提醒大碾子:“按照计算,再有一刻钟,‘大白鲨’将到达二六○,距二二五号二千五百米,其右舷正在被我攻击的最佳位置。”
大碾子转过身,不由自主地看着贺紫达、谢石榴。巨大的压力使得大碾子的额头、脸颊汗光闪闪,他的目光显得犹豫难决。贺、谢二人都是虎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大碾子。
军官再次提醒大碾子:“田司令……”
突然,谢石榴很不满地拽出他的旱烟袋,朝沙盘上一丢,发出惊人的一晌。贺紫达也狠狠地冲大碾子瞪了一眼。大碾子顿时为之一凛,他突然开门:“命令二二五号,抓住目标后,立即向对方发射主动声纳!”
“是!”军官大步走到电台前。无线电报发出。
鹿儿向贺紫达、谢石榴说明:“主动声纳是为鱼雷测距定位的,这种高频脉冲会使‘大白鲨’内部产生‘嘭嘭’的声响,这是最直接的警告了。”
贺、谢严肃地点了一下头。
二二五号潜艇的声纳室内,声纳兵连着按了三下信号发射电钮。之后,他对着话简报告:“主动声纳发射完毕,发现‘大白鲨’突然左转。”
艇氏:“左转?这么大的家伙,完全转过来,我们正好撞上去,看来它是想用尾部扫我们。”
副艇长:“撞?!它敢用一艘核潜艇和我们一艘常规潜艇撞?”
艇长急速思索:“尽管它沉不了,但我谅它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撞就撞!方位不变,再加速,要撞,朝它的腹部撞!”
大堤上,压缩机轰隆隆地响着。
工程师看表:“气囊应当已经充满了。”
一人跑来报告:“赵总工,管涌水量明显减少。”
大堤上一片欢呼。
工程师看着水面:“贺仪同志应当上来了。”军官提提绳子,拉不动,不禁大叫:“不好,安全绳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两个蛙人要下水,军官拦住:“不行!现在正在洪峰水头上,无论你们这样垂直下水,还是顺水下,肯定找不到人,还白白送命!”
蛙人:“那怎么办?”
军官:“……贺仪的氧气还能用多久?”
女中尉:“顶多六分钟!”
军官:“……再等等……再等等……”
司令部。谢石榴面部有些痛苦,他移动了一下身子,双手撑住沙盘,想站一站,但没站起来。
贺紫达在边上发现,忙小声问:“怎么,老号长?”谢石榴马上掩饰:“没什么,不知野小子怎么样了。”贺紫达亦朝窗口看了一下。
军官向大碾子报告:“二二五号冲到距‘大白鲨’七百米时,‘大白鲨’倒车。但仍旧没有离开我领海,并以二十五节以上航速向一七○行驶。”
大碾子:“一七○?这是一条距外海最近的航道。看来它是想赖着不走,又预留了后路。命令二二五,航向一七五,全速前进,斜插过去,堵住它后,每隔五分钟,向右舷转五度,保持目标舷二十度,牢牢占据攻击最佳位置。命令二一○、二一三、二一四,加速拦截。各艇发现目标后,连续发射主动声纳,并且给我全部打开鱼雷外侧门!”
军官:“是!”
鹿儿不禁低声叫了一下:“好!”他向贺紫达、谢石榴说明,“外侧门一打开,‘大白鲨’会马上听到我鱼雷管的进水声,这意味着将有二十四枚鱼雷同时攻击它!”
贺紫达兴奋地点点头。
二二五号潜艇。艇长:“狭路相逢勇者胜!全速前进!”
二一○号潜艇。艇长:“恶虎斗不过群狼!全速前进!”
二一三号潜艇。艇长:“全速前进!”
二一四号潜艇。艇长:“全速前进!”
司令部。贺紫达兴奋地在沙盘上蹭着双手。谢石榴却面色不佳。
大堤。
女中尉痛苦地看着表:“氧气用完已经三分钟了!”
军官突然叫道:“绳子动了!”他飞速拉动绳子……但,绳子只拉上来钢管十字架!
女中尉抓住十字架,冲着江水,大声悲呼:“贺——仪——”
大雨如泼。江水滔滔。
司令部,参谋拉开窗帘。窗外,大雨未停,已露晨光。
某军官报告:“执行台湾前沿侦察任务的五支编队已完成任务,全部返航。”
大碾子点点头。
另一军官拿着电报兴奋走来,大声报告:“浮出来了!浮出来了!‘大白鲨’在我围攻之下,终于浮出来了!”
大碾子速看电报,捶了一下沙盘,对众人说道:“知道它是谁?正是那艘二十九年前下水之后,就一直没再露面的威尼尔号!”
众海军军官:“原来是它!”“把它给逼出来了!”
报告军官:“我四艘潜艇也已浮出,用灯语发出严重警告。在我监视、驱逐下,威尼尔号驶入外海。”
大碾子、鹿儿、贺紫达笑逐颜开。谢石榴强撑着,笑了笑。
一军官解开风纪扣:“痛快,一内一外,同时干了两场!”又一军官大叫着:“开窗户,开窗户,吹一吹!”
大碾子走到贺紫达、谢石榴面前,低声问:“你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贺紫达点头。
鹿儿:“我也走了。”
大碾子大声道:“送两位红军首长和贺副司令。”
海军军官们立正,整装。
谢石榴还是站不起来,他道:“伢子,帮一把。”贺紫达边搀,边问:“怎么啦?”谢石榴:“好腿也有些麻。”
鹿儿忙架住谢石榴的另一条胳膊:“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谢石榴被架着出门。军官们肃立目送。
门外,大碾子放下司令架子,笑嘻嘻地叫道:“过瘾,过瘾。”
“祝贺你!大碾子。”鹿儿拍了大碾子一掌。
贺紫达:“不错,但中间还是有慌神、犹豫的情况。那一刻钟,万一错过或给错了命令,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大碾子笑了。他由衷敬佩地说:“爸爸,老号长,谢谢你们!别看你们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但是那个关键时刻老号长一摔烟袋,爸爸一瞪眼睛,不知怎么一下就叫我硬气了,一下子就开了窍。”
鹿儿:“这就是大刀片儿精神。”
贺紫达对大碾子道:“你儿子说得对,与其示弱避战,莫如示强遏战。他们这一拨,该比你们更有出息!”
大碾子笑笑:“幸亏那一刻钟你只是瞪眼,没说出这句话,否则战功该记儿子头上了。”贺紫达笑了两声。大碾子:“走,先送你们回家。”
谢石榴突然说道:“不,不回家,先去大堤!”
贺紫达也想起来:“对!快,快快……”
贺、谢、鹿儿钻进汽车。
大碾子望着汽车的背影,自语:“与其示弱避战,莫如示强遏战……”
汽车飞驰。车顶雨花,轮下水花,一溜水雾。
江水翻滚。
大堤上,军官拿着那根绳子,语调沉重地判断:“绳子是被潜水刀割断的,估计是被缠住之后,贺仪同志割断绳子自救,但很难判断,人……是被吸进了管道,还是,被洪水冲走了。”
贺紫达被女中尉搀着,他满脸雨水,嘴唇绷得紧紧的。谢石榴被盼盼和吴丁架着,他显得十分衰弱。楚风屏和石娥也赶到了大堤上,她们身边是司马童、唐小蕾和金金。薇拉紧紧抓着鹿儿的胳膊,忍着剧痛。根儿和周天品站在薇拉和鹿儿的两边。
军官:“市长已经亲自通知,下游沿江各单位严密搜寻。我们也已派出部队。”
贺紫达看看难以支持的谢石榴,低声说:“这里也是打仗,我们不要碍事,回家!”
贺、谢被搀扶着,走下大堤……
贺紫达扶着谢石榴走进家门。
两人均倒在沙发里,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头,都紧紧闭着眼睛,一言难发。客厅里寂静得只有屋外的雨声。
很久,很久……
突然,偶尔传来一两下瓷盘、调羹的声音。这声音渐渐突出。贺、谢二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那声音来自一个方向:厨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以捉小偷的警惕与严肃,向厨房踮足走着……他们一起撞开厨房的门——
贺仪,一身蛙人装束,坐在桌角上正大吃大喝!
贺仪扭头看贺紫达与谢石榴时,满嘴糊着面包渣。贺、谢对望一眼,先是各自轻轻吐了一口气,并各自出了一个怪相。接着,两个人冲贺仪开骂:
谢石榴:“水鬼游到我的锅里来了!”
贺紫达:“混蛋,小偷!”
谢石榴:“该打!”
贺紫达:“狠狠地打!”
贺仪笑笑,平淡之极地说:“我饿了,饿得够呛……”他继续猛吃。
贺紫达:“怎么回事?”
谢石榴:“快说说。”
贺仪:“你们俩去大堤了?”
贺紫达:“去了。”
贺仪轻描淡写地边吃边说:“安全绳被缠住了……割断后,冲出去一两公里吧……爬上岸,觉得饿……又没带钱……”
贺紫达:“为什么不回去报告?”
贺仪:“我讨厌那种闹哄哄,又握手,又拥抱……特种兵干活,从来是干完就走……”
贺紫达、谢石榴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贺紫达笑完:“快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去!她以为你又死了。”
“哎”,贺仪跳下桌子,一边朝客厅的电话走,一边啃着香肠,同时还说着,“当兵就有这好处,总有机会比一般人多死几回。”
走过贺紫达身边时,贺紫达朝贺仪的屁股踢了一脚,疼爱地骂道:“妈的,多难听,是多活几回!”
气壮山河的抗洪现场。
周天品、根儿、楚风屏、石娥、大年夫妇在送水。盼盼、司马童、唐小蕾、丁丁、金达莱、杜九霄、女中尉、十二岁的小娥在各自干着力所能及的活。鹿儿穿着中将军衔的野战服,大声指挥着部队。薇拉在一边抹眼泪,一边拼命装土……
大雨如泼,江水如狂。
国防科大,机房。一片静谧,黑暗。
亮处,只有小枣儿和他的一名助手。小枣儿不知几天几夜未睡,乱发如草,双目血红,嘴巴周围冒出一圈小胡子。他仍在电脑前操作。
助手吃着碗面:“已经是第十九天了,这套系统是几十个专家搞了一年设计出来的,铜墙铁壁,恐怕无缝可钻。”
小枣儿执着地说:“再换个思路,再换个思路,是墙就会有缝,我一定要用一亿元的发票,做贺爷爷、石娥奶奶的生日礼物……”
小枣儿的手指如飞。
夜,雨已停。海水无波,月大如盘。
卧房,贺紫达半盖着被子,靠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拧亮床头灯,穿衣下床。走进谢石榴的屋,他来到床边:谢石榴的睡相十分安详。贺紫达看看谢石榴的床头:大刀、军号、两盘绑腿布,都是老样子地摆放着。贺紫达笑笑,他给谢石榴掖了掖被角,悄悄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警备区营院的道路上,贺紫达一个人不快不慢地走着。
进了海军基地,走到姜家楼门前,贺紫达停了一下,没有进去。他走到窗前。窗内,电视开着,楚风屏却在看书,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贺紫达走进楼,直接上了二楼。他敲了敲门。吴丁出来,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