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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天人-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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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季行云又大叫一声。

他没有比这时还痛恨自己的无力。什麽武议团的小队长!这麽没用!连这一个久病之人散逸出来的真气都无法突破!

什麽武功高强?根本就是无知的夜郎!

心爱的女性在前面受苦,却无能为力。就是想要过去陪她,也办不到。

“别这样!季兄弟!冷静啊!”

东方寻彩用力拉著季行云,要他别做傻事-向前移,分明是找死。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同时也感到他的力量与决心。

她拉不动他,但他也过不去。

在东方寻彩眼中,季行云与苍眠月根本就是自寻灭亡的一对。怎麽会有这种非人力能抗衡的力量,还有人努力要往这种力量的中心移动,不知道要远离危险的中心。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插得上手的事情。

东方寻彩暗骂道:“可恶!快来个人啊!谁都好,只要能解决问题!”

第三章 苏醒

轰!

一声巨响。

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震动,东方寻彩与季行云双双被震飞。

季行云摸摸脑门。

好痛!

想要撑起身子,手压的却不是地板。他才发现自己正压在东方寻彩身上。

他还能保持清醒,但他身後东方寻彩却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而陷入昏迷。

又怎麽了!别再生事了!

季行云摇摇晃晃地站起。这才发现病房内流动的真气随著方才的震动消散无踪。

好像呼应东方寻彩的呼唤。一个发半参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病房内。

他深情地看著床上的星语莺。

“这是…”季行云发出疑惑声音。

冽凛的寒光,带著比最冷寒冬更严峻的目光,他向季行云瞄了一眼。

星语莺散逸的真消失了。但是房内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凝重。

“父亲……”

苍眠月的口中吐出了两个字,解释了凭空出现的男子的身份。

然而苍眠月的父亲苍长移对苍眠月的问候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连瞧她都没瞧她一眼,好像当她不在似的。他的眼光只停在妻子的身上。

房内气氛越来越凝重。

熊熊的怒焰似乎在苍长移体内然烧著,表现在外则是一种令人碍息的压迫感。

季行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长发及肩,黑白参半,适中的体形。背脊似乎因至爱的伤病而弯曲。

他的出现好像一下子就把季行云束手无策的问题给解决。星语莺散逸的真气全被导开了,而他似乎放出平稳而坚实的力量为妻子调理筋脉。

季行云鼓起勇气,走向前,才道:“伯父……”他就转过身来,锐利的双眼似把无情的刀刃射向季行云。

苍长移离开至爱的身边,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

“这是你弄的?”简单的一个问句,包含了他心中无限的怒气。

“是的,我……”

季行云想要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声音就这样卡在喉咙。

“哈哈~很好、很好…”苍长移发出令人动容的凄凉笑声。

真气狂然由他全身上上下下放出,没有丝毫的窒碍。好像全身的气孔都成为真气的通道,所有的细胞都能用来传递真力。

瞬间,季行云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不只是说不出话,就连呼吸也成了一件痛苦而困难的工作。苍长移的真气轻易地压在他身上,让他在须弥之间承受了好几个大气压力的压迫。

咚的一声,季行云无力地瘫倒在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之力。

“啊…啊…”他想说话,却无力开口。

吒见爱妻的变故,苍长移的愤怒早已让他如同一座等待爆发的火山。不、就是火山也没有他的怒焰的可怕。

他又向前跨一步。压在季行云上的真气也随之增加几分。全力对抗这种可怕的力量,季行云的抵抗在他的眼中却如同螳螂挡车般的无力与愚蠢。

不用动手,光是真气的压迫就足以要了季行云的小命。

这时房中卧病在床的女主人又震动了一下。

关心之情马上转移苍长移的怒火。也换来季行云一秒的喘息空间。

唰的一声,好似有道光影由空中扫过,季行云觉的脸上好似落下些许土粉,然後看到另外三颗外印出现在星语莺身上。六颗外印在她身上飘移不停,两两成对。随著苍长移出现的外印好像与星语莺的外印有著某种默契,与之舞著,同时截断与本体的呼应,更间接平息星语莺体内激烈的动盪。

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季行云身上。

“伯父…呃……”抓住机会想要开口的季行云却再度被他的怒气所笼罩。又回到苦不堪言的情况。

苍长移的双目喷出火焰射向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这个无知的少年竟敢乱动他的妻子。这个可恨的少年胆敢让她的妻子受苦。这个该死的少年居然打破好不容易在星语莺体内建立的平衡!

想到妻子所受的苦,这个少年就算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弥补他的罪行。

苍长移铁寒著脸又向前跨出一步,目露杀机。

“别这样,父亲大人!”苍眠月及时插入,挡在父亲前面。

但是,苍长移充满怒焰的目光好像穿过苍眠月,直射季行云。苍长移的态度完全无视苍眠月的恳求。

“让开!”充菅威严一句话,没有一丝丝可以转圜的馀地。

苍眠月站定不移。

“我说让开!”声音提高了八度,语中也带著威胁与杀意。女儿坚定的与哀求的神情丝毫不能打动他的心。

苍眠月还是护著季行云。

苍长移不再多说,苍眠月的阻挡似乎只是更加提升他的怒火。

再度向前跨了一步。手一挥。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打开他的道路。也打碎了女孩的心。

脸上又红又肿的五指印。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夹带著狂风般的气劲,把苍眠月推离。

季行云又直接暴露在盛怒的苍长移面前。

然而,现在心中充满怒火的不只是苍长移,季行云也点燃心中的火山。只是他的火山只是座小火山,还是无力与苍长移这种剧烈爆发的大火山相比。

他带来的强大压力变得更直接。骨格好像吱吱做响,季行云在这更加可怕的压力却站起来了。虽然他的眼角、鼻孔、口边与双朵都流出触目的鲜血。他还是站起来了。

他无法容忍,他竟然打她,即使他是他的父亲也不可愿谅。

不计一切後果,练丹诀连续引动狂气在他的丹田连续爆发。他站起来了,只是动用最大力量,发出比平常强上数倍的真气,却也只能让他站立起来。

这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

苍长移露出冷笑,手高高举起,致命的气刀凝结成形。

面对死亡,季行云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遗憾。他尽了全力,却造成这种结果。未能为苍眠月带来任何幸福,却只换来她的痛苦。让她遭到父亲无情的责打、让她痛心母亲的伤势。

他的目光停留在苍眠月身上。

一滴泪由她的左眼中流下。触动了他的心,让他心痛。这滴泪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让她流下。如果自己的死亡能平息苍长移的怒气,如果一己的死亡能换来星语莺的康复,如果死亡能让苍眠月重拾笑颜,死亡也无所谓。

手高高举起。然後就要狠狠地落下。

手刀放下了。

没有发出任何刀气。

可怕的压力也消失无踪。

因为一句话。

因为她发出一句话。

原本一直躺著的人,适时地说出一句话。

“够了~长移。这不是他的错。”

就这一句话。解救了季行云的小命。

因为这是出自星语莺朱唇的话语。

终於醒了。

星语莺终於醒了。

也还好她的醒来,不然季行云八成会被盛怒的苍长移给彻底解决。

沈重的压力顿时荡然无存。季行云松了口气,一阵脱力的感觉让他又坐倒在地。苍长移的关心与注意从季行云身上抽离,只见他急切地跑到爱妻身旁。

苍长移急急忙忙地搀扶著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星语莺的存在。

“别乱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快躺下…”语气中充满关心与怜爱。

“没事…好久、好久没看到天空了…”星语莺抬头看著一连串意外而打开的天窗,幽幽深语。

苍长移马上慰道:“只要你喜欢,我马上把房子改装。让你可以天天欣赏天空的云彩,夜空星宿…”

星语莺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出来走走。”

“这…”

苍长移露出难色,道:“你才醒来,体能虚弱,不如先休息一会吧。”

“没关系的。”

星语莺巧足轻点,就见她腾空而上,直接由被打开的大洞飞升而出。动作轻巧,没有卷起丝毫风暴就跃升五影,穿出地穴。

这种身手,就以动作灵巧见长的季行云也自叹不如。

而星语莺闪出病房的同时,苍长移也随她而去。

病房内一片残破。留下呆坐在地的季行云与神色复杂带著红肿掌印的苍眠月。

母亲醒来,苍眠月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她凄然地走向季行云,伸出手来,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行云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佳人。他咬著唇,也伸出来,让她拉起。

自觉没脸面对佳人,他马上底下头,哽咽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

佳人惨然笑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

“呜~~”白银在一旁呜呜叫著,不停地用它的方式关心著女孩。

季行云不明白她的意思。

睁眼看著佳人与白银轻轻跃起,也由天窗跃出。

他很想跟上,但是施用狂气爆後的他却早已脚步轻浮,内息纷乱。不过就是平常的他恐怕也没有一跃五影的把握。

病房内留下季行云一个人。

他只能看著佳人的身影飘然而去。

呆呆地待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覆。阳光与轻风由天窗流入,洒在他身上。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来到好像除了造成一个又一个破坏外,什麽忙也没帮上。

“咦!这不是寻彩?怎麽躺在这睡觉!”

一道年轻有活力的声音传入耳中。

季行云惊了一下。虽然他处於半失神状态,但这个人竟能无声无息的跑到身後。

“哇!打仗了吗?这个房间是怎麽回事?”那位年轻人用夸张的语气打探著这间病房。

然後,不客气的说:“小子!你是谁。星语莺呢?还有先回来的长移跑那去了。”

“我…在下季行云。”

季行云老实的回答,同时指著天花板的大洞苦涩的说:“那两位去散步了…”

“散步!这怎麽可能。浑小子你想诓我!没有象原老师与长移的合作,老妈怎麽可能会醒!”

“这、一言难尽……”

季行云心感愧疚之际,眼前的人影一花,然後就感到呼吸困难、双脚离地。这名年轻人的怒颜占满了他的眼眶,一只手抓著衣领轻易地将他提起,语带威胁的说:“一言难尽!那你就给我长话短说交待清楚!”

才刚经历过苍长移那种比火山爆发还可怕怒焰,这名年轻人的火气根本就不算什麽。而且季行云现在的脑中还被苍眠月凄然的面容所占满,那句“是我错了…”还馀音不绝於耳。总之他现在对这位年轻人的无礼与火气根本就毫不在意。

季行云半机械式的回答:“我把星语莺体内的“幽噬”导出,她就醒了……”

“什麽!”

年轻人大喊一声,震得季行云耳鸣脑眩。

胸口的衣襟被拉得更紧,年轻人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把季行云生吞活剥,恶恨恨的骂道:“你…你这个死小子,干了什麽好事!你这个凶手!”

“我、凶手?”

“对!你这自以为是白痴!太可恶了!”年轻人张口大骂,口水喷到季行云的脸上。

“我该把你这个季行云给宰了…季行云?”

年轻人的脸色又变,犹豫了一下才露出狡猾的脸色道:“不成,再怎麽样也不该残杀一个未成年的小孩了。哼!你没资格留在这里,给我滚到大草中吧!”

说完,年轻人就夸张地做出抛投的动作,只是他手上提的是一个人。用力转身、扭腰、投人!季行云就像标枪一样被射向天空。由病房的天窗飞出,好高好远……

跳楼自杀肯定是一件很蠢的事。从几百公尺的高空坠下,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可以把一个人摔成一滩恶心的肉泥。

季行云现在就面临了被摔成肉泥的危机。

他毫无抵抗力地被人抛向高空,现在已经通过最高点,开始下坠。季行云曾经有过坠崖的经验,知道该怎麽利用真气减缓地心引力带来的加速度。这一次被的高度还没上回来得高,可是下面不是流水,而是泥土,再加上现在的季行云才施过狂气爆,根本无法活用真气。

他就这样自然在落下,无力也无心思抵抗。

当他落到一半,奇怪的事发生了。坠落的速地不再提升,季行云并没有运用何力量减缓坠势-也无力减缓。然而那位年轻人在抛射季行云时似乎动了某种手脚,只是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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