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回忆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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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算什么意思?!”冯萍突然出现在崔觉引,崔觉引一个惊吓,回过头来,看到两眼通红的冯萍,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棍棒,耸了一下肩膀,弱弱说道:“那个……打草惊蛇嘛,哦……不对,貌似是赶蛇出洞……”
“你这个混蛋!”冯萍刚刚听到他忏悔时所说的话,自己的气就消了一半了,没想到看到这个男人时,居然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扭过头去,“我在迷魂凼里失踪了算了。”
正在此时,听到周围一阵轻微的风声鹤唳,箭竹林里发出低鸣的沙沙沙声。
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传来,而且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声音极其具有穿透力,这里整片几百米方圆的地方都听得见了。
“有女人在哭,听到了吗?”崔觉引屏息细听,真是一个女人再哭。
“我已经哭完了……”冯萍抹了抹眼泪说。
难不成她刚才的哭泣已经被山林记录了下来,重复播放了不成?
“不是你的声音,是另一个女人在哭!”崔觉引面色变得凝重,接着听到了不远处土向导的叫声。
“大家快撤回扎营区,要变天了!”
“糟了,一定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快回去!”崔觉引一把抓住冯萍的手就往后跑,手电筒的光晃动得厉害,两人脚步倥偬,撞撞跌跌地往回跑。
眼前是急速闪过的枝叶,箭竹林先是听到他们两个人噗噗噗的脚步声,后来听得身后居然多出了好些人的脚步声。、
噗噗噗……噗噗噗
脚步声越来越多,好像有四五个人的样子。可是崔觉引一回头,空荡荡的箭竹林,哪来的人影?
崔觉引一阵阴寒直上头皮顶部,他抓紧了冯萍手,没了命地狂奔。
两人气喘吁吁,终于跑了扎营区,忽的发现扎营区都亮着照明灯,但是帐篷里居然一个人也都没有,凭空消失了!
就两条狗拴在土向导的帐篷旁边东张西望。
噗噗噗……
身后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两条狗就一直对着密集的箭竹林吠,接着就看到众人陆陆续续地从箭竹林里钻了出来。原来大家都一起去找冯萍了。
“形同儿戏!”土向导最后一个从箭竹林里钻出来,他一看到冯萍,就马上将她痛骂了一顿,“这种地方是你们年轻人矫揉造作打情骂俏的地方吗?这里是迷魂凼!”
紧接着,老头子一大串各种批斗,把两人骂得个狗血淋头。后来直接指着崔觉引说道:“你作为一个男的,应该学会体贴点女人,姑娘家就是那样,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一定是你惹的祸!”
考察队的其他人也都用着‘这两口子的’语气鄙夷他们,以为这对情侣是闹了别扭了,各自摇了摇头,纷纷撤回帐篷里。
崔觉引好不委屈,只想跟众人解释他跟冯萍的关系是清白的,冯萍听到那些人的鄙夷却是很高兴,她瞥了一眼看崔觉引,心里甜丝丝的。
其他的言论他是满不在乎了。
马文疑色最重,他看到土向导即将钻回自己的帐篷,赶紧上前去:“大爷,你刚才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
土向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往里钻。
马文急了,直接大声地说道:“你们刚才是不是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几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听到的,你们一定也听到了对不对?”马文情绪很激动,“我早就说过,迷魂凼很邪,你们说句话啊,为什么不肯定一下?大家都明明听到了!”
崔觉引缓缓走过去,看到马文欲哭无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听到了……”
马文突然声音颤栗得像是哭了出来:“那个哭泣的女声,是我之前的一个同行,她叫做琳芷……那个哭声是她发出来的……可是、可是,她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死在迷魂凼里了……”
气氛变得异常的凝重,空气里弥漫有一种阴邪的前奏。
“年轻人,别胡言乱语!”帐篷里的土向导突然大声地呵斥了一句。
马文被激怒,大声回应说道:“老头子,你别来无恙,我知道你是深谙迷魂凼里所有的灵异的,但是你不说,你可以不揭穿,可以不告诉那些不知道的人,但是我知道,我懂得迷魂凼里有什么,因为是亲眼看见,而且还亲身经历过,它们会攫取人命,这里到处都是亡魂在夜里飘荡……”
“够了!”土向导从帐篷里钻出来,对他恶狠狠地说道,“说什么危言耸听的东西,你在宣传阴谋论呢?迷魂凼失踪的人够多了,他们可不仅仅是你死去的几个朋友!”
“马文,别说了……”崔觉引也止住了他。
第四十五章 身世离奇的土向导
马文也不想再争辩,只是很泄气地回到帐篷里,后面很气愤地传出一句:“明天早上,咱们这里七个人,会有一个人死去!”
嘶!
说完这句话,马文拉上了帐篷拉链,关上照明灯,睡了。
马文临睡前的这句话像是一个定时诅咒,抑或是定时炸弹,随时在众人的身上发生。
虽然结果不得而知,但是给了他人很大的阴影,大家有人彷徨度过黑夜有人不信则沉沉睡去,土向导后来还在帐篷那边辟谣,同时喝斥着马文,但是马文已经听不见了他用手捂住了耳朵。
崔觉引倒是很矛盾,他一方面坚持自己不去相信歪理邪说,另一方面,刚才又确实听到了那诡异的女人哭泣声,经马文最后一句明天要死一个人的话,他心里隐约有些忐忑。
而冯萍这回是直接冲过来了,她一下子钻进了崔觉引的帐篷里,厚颜无耻地说道:“听到了吗,迷魂凼里有诅咒,咱们明天要死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崔觉引知道冯萍在卖萌了,她无非就是找一个借口然后钻进他的帐篷,现在这个借口真是名正言顺,他都不敢再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免得她等一下又会闹出什么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来。
只好撇着嘴,侧身转到了一旁,兀自呼呼大睡。
时间进入夜里十二点,进入凌晨,进入三更,最后到了黎明。
一夜里夜风急袭,箭竹林外面一片沙沙沙地响声,有人还听到一些杂物掉落或者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吹到帐篷上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是这一夜谁都没有出去看究竟。
照明灯也没有打开,躺在黑夜中度过了这一夜。
黎明了。
马文第一个醒来,他是被惊醒的。
他在睡梦里听到了帐篷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缓缓靠近,他的脚步极其轻盈,小心翼翼。
迷糊中他好像看到了帐篷外面一个黑影闪过,他慌忙奔出了帐篷外面,但是箭竹林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整个扎营区还是一片氤氲般的混沌,光线很弱,迷蒙一片。
迷魂凼的黎明里,空气充满了水汽,山林里很潮湿,仿佛凭手在空中抓一把空气,就能从里面捏出水来。
四处一片阒然,连飞鸟的鸣叫也没有。
是幻觉?
还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了?
马文揉了揉眼,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醒来,他想了昨夜自己说的话,今天早上,会有一个人离世。
但是他现在还活着,这个概率没有发生在他身上,那么谁会死去呢?
马文两眼冷冷地看着那些帐篷,他眼前浮现出了杜卫泉当时莫名的死法。
琳芷蜷缩在帐篷里面瑟瑟发抖,而躺在帐篷里面的杜卫泉,张大着嘴并瞪大着眼睛朝琳芷的方向看,他的眸子里面晶体已经发生溃散,双瞳泛白,
他死了。
手脚冰凉,浑身僵硬。
直挺挺地,还保持着看向琳芷的方向,似乎在向琳芷求救……
可怜的琳芷抱着自己男朋友的尸体,过了一夜。
杜卫泉简直就是被鬼用手给掐死的,马文后来一直觉得,但是他也没有亲眼看见。今天会不会重演呢。
马文本来想朝所有帐篷大喊,但是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重新回到帐篷里,等待其他人醒来。
这一刻,他精神无比,其实是因为高度紧张,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等待,像是漫长的毒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于听到了其他帐篷有声响,第二个醒来的人居然就是土向导老头子,他从帐篷的缝隙里看到这个老头,眯着眼,微微佝偻着身躯,然后叼着一杆旱烟,似乎这杆旱烟是早就醒来准备好的。
老头子朝帐篷后面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马文赶紧伸出头到帐篷外面,注视着老头子的一举一动。
老头子突然拨开了附近的箭竹林,然后朝里面看了看。
这一奇怪的举动令马文感到十分的蹊跷和不安,但是后来老头子并没有再做任何其他的怪异行为,他其实是咳了几口痰。
老头子转过头的时候,马文恍惚地看到他的面目成了一个从地底下埋葬复活的活死人,跟他在那一夜看到亡魂一样,两只眼瞳发白,眼袋严重黯黑,面无血色,苍白得令人心寒。
马文吓得赶紧缩回了帐篷。
为什么老是有这种幻觉?
难道自己又要见证那一场悲剧了吗?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发现自己的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直跳。
一直熬到了清晨六点多钟,外面的光线也充裕了,视线变得明朗了许多,这时候,马文才悄悄从帐篷里出来。
那个早起的老头子土向导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好像也不在帐篷中。
马文四处张望,心里充满了疑惑。
“年轻人,找什么呢?”老头子沙哑的声音居然神使鬼差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马文吓得后脊梁直发毛,他慌慌张张地回头头去,看到老头子抽着旱烟,面无表情。
“你、你怎么起得这么早?”马文心悸地说。
“我一直有早起的习惯,而且,今天黎明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情况。”
“我说过,我们七个人会有一个人遭殃的。”
“不是……”老头子摇摇头,“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我听到了帐篷外面有异响,我的两条狗也听到了,但是它们都没有吠,我感到很奇怪,所以起来看了看。”
马文吃了一惊,没想到黎明之时自己发觉的事情居然老头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本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是真的。
“你看到什么了吗?”马文问。
“没有,但是好像只是一个黑影。”老头子望了望山林说,“也不必大惊小怪,这里经常有野熊猫出没,它们也许只是来看了看我们的扎营区。”
“我也希望如此。”马文回头朝那些帐篷看去,“你们,就我们俩个起得最早。”
马文的言外之意是提醒了昨夜他说过的话,也许那个诅咒一般的规律已经实现了。
老头子突然朝两条狗挥了挥手,两条狗都大声地嗾嗾嗾地吠了起来。
“该起来了,准备上路!”老头子重新变成了土向导。
考察队的人陆陆续续起来了,他们有的疲倦地打着哈欠,有的庸怠地伸着懒腰,有的迷迷糊糊的去一块地方解手,有的惺忪着眼袋收拾东西。
而崔觉引和冯萍的帐篷里都没有动静!
“不好!”马文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一下子把崔觉引的帐篷拉链给拉开……
马文盯着帐篷里面的两人,一时间是目瞪口呆。
崔觉引浑身被剥得一丝不挂,冯萍也是衣冠不整,两人紧紧相拥,简直就是重演了当时杜卫泉和琳芷相拥的场面。
不过他们都没有醒,被马文这么一吵,睡梦中的冯萍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她在迷糊中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大叫了一声。
马文根本没有因为冯萍的尖叫和她衣不蔽体的身体而感到什么不妥,他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个光着臀部的崔觉引身上。
他张大嘴,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了一边手。
“喂,你怎么也好这口?!”冯萍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从她愤愤的眼神中,估计她误会了马文的举动,以为两人是gay类的同志爱好者。
“崔……”马文刚说出一个字,就听到崔觉引一个慌慌张张的动作,崔觉引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光着,而且两腿还跟冯萍相互交缠在一起,帐篷外面就是一张男人的脸,崔觉引身后还有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头面孔。
自己差点就吓得不举了。
“这、这这……”他已经语无伦次。只好紧紧地用一条小毯子捂住自己的隐私。
“你,你们居然都还活着……”马文的表情貌似显得很沮丧。
“喂,你这是什么话,盼着我们俩早点死是怎么的?”冯萍一点都不忌讳自己身体暴露在一个男人的眼中,不过她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都好好的,我很欣慰……”马文一头雾水地把头从帐篷里缩了回来。
不言而喻,今天早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还活着!
好端端地活着!
马文还上下打量了自己,然后两手从头到脚摸了摸,是真的,自己也没有缺一块肉。
他失言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尴尬还是庆幸。
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