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回忆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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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岩具有特殊的六角形柱状节理,在后期风化剥蚀情况下,往往沿着这样的节理崩裂,控制了地形特点。由此自然生成一个个圆穹形低缓丘陵,排列十分整齐规律,外貌极其相似。
这样的地形看似简单,却是简单的重复,组成了一种迷宫似的地形,所以非常容易使人迷惑。加以植被极其茂密,遮蔽视野,阻碍通行,增加了无限困难。这种天然地形迷宫和绿色植物迷宫相互结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其实,天然地形迷宫马文也不了解多少,他只是从地图看过有这么一种说明,瓦屋山也有很多个天然迷宫禁区,极少有游客进入。至于里面具体有什么,发生什么,他也只是略听一二。
“这张地图太过潦草和笼统,我们所在的地方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沈刚说。
“它是瓦屋山的一个盲区,还没有人绘制出来罢了。”吴墨帆说。
轰隆隆……
一颗巨大的雷电响彻天际,光线转迅即逝,几个女孩吓得忙捂住了耳朵。
这道闪电过后,仿佛一根导火线,把储藏在天空上的所有雷电都点燃了,而天空的雷电一下子成了一个弹药库,轰隆隆的响声继踵而至。
库扎!
一个雷电带着一条不规则的耀眼光线从天而至,居然一下子落在了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硬生生把一棵树的枝桠给劈了下来。
“啊!”琳芷吓得一下子扑到了杜卫泉的身上。
一时间闪电雷鸣,震耳欲聋,这里的雷电仿佛并不是在天空中发生,而是发生在距离头顶几十米的地方爆炸,声音尤其的剧烈,震得在场的人心脏都颤动了起来。
胆小的人能被这种雷声吓得肝胆俱裂,屁滚尿流。
“咱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是雷区!”苏莉婧喊了起来。
“快,把你们身上有暴露在外面的金属物品藏起来,千万别漏在外面,还有别靠近那些茂盛的树木。”吴墨帆回头大喊。
天色一黑,爆炸出来的闪电就变得尤为狰狞,整个天际像是被无数道电网撕得支离破碎,吴墨帆滕默极其罕见有这般情形的雷暴雨,世界仿佛要坍塌了一般。
众人虽然披着雨衣,但是身上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地方湿了,他们弓着腰,重新寻找新的路径。
手掌上的肉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白,并且发皱。
长时间的雨水浸泡,让吴墨帆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当务之急是找个庇护所遮风挡雨,但这这里普遍是不超过五十米高度的山包,要找到一处好地方躲雨,实在是难上加难,他们只能从这些长满箭竹林的小山包入手。
“别走了,就这吧。”马文指着一个山包方向说。
“同意。雨天里走路最什么了……|”安晓喆撩了一下额头的湿发,“迟早得淋出病来。”
几个男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把地势较高的一块箭竹林弄平,他们不敢在大树底下露营,因为雷暴雨极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找了一块窄小的高地,底下垫了好多层的箭竹,又找来枝桠隔出一块砖头高度,避免地面的潮湿和湿气,临时用铁锹挖了几处地桩,用石头把帐篷铁架钉死在地上,不过地上都是一团烂泥,他们钉了好久都定不稳。
夜雨连绵沃霪,他们无法生火,只好靠着吃带来的便携压缩食物。
因为那块小高地很窄,四个帐篷靠得很近,直接并列衔接在了一块。在漫山遍野的箭竹里,就像是四座坟墓。
帐篷不高。吴墨帆进入帐篷后,猫腰着身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从旅行包里找出干燥的衣服统统换上。
刚换完,就看到隔壁的帐篷里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是安晓喆。
从影子里可以看到琳芷从包里拿出了一条干燥的毛巾,然后杜卫泉帮忙拿着手电筒,她好擦干身体和头发,以及换上干燥的衣服。
吴墨帆看到琳芷把上身的内衣都脱掉时,帐篷里映出她姣好身材的轮廓,胸口的线条饱满而丰盈,两粒凸点清晰可见。
他有些怪异的感觉,随即转过身去不看了。
马文和苏莉婧在他帐篷的另一侧,两人解掉鞋带,把鞋子搁在帐篷的汇水处冲洗,随即也把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脱掉,一会儿,马文在帐篷里闷闷地吸烟,继而很快听到苏莉婧的埋怨和呵斥声。
马文很不情愿地把烟蒂丢到了帐篷外,烟头一遇水,便熄灭掉了,连烟雾都没有。
大家弄掉了湿透的衣服,直接丢到了帐篷外面,尤其是裤子,还有袜子,沾了不少泥巴,丢到外面可以让夜雨冲洗一个夜了。
几对情侣虽然平时玩得十分融洽,不过到了此刻大家说话时都十分隐晦腼腆,毕竟相互之间就隔着两层防水布片。
吴墨帆听到了琳芷刻意压低声音跟杜卫泉说她来例假了,虽然很小声,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简直是近在咫尺,吴墨帆差点以为琳芷是跟他说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尴尬,起先钉帐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一起干活的几个男的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排列的序号,他就这么不经意地睡在了几对情侣的中间。
好在帐篷顶上被夜雨打得很大声,掩饰了一些隐私对话的尴尬,不然静悄悄的夜晚,几个人讲话就显得特别别扭。
“哎,杜卫泉,你的本子能上网么?”马文对着帐篷另一头的杜卫泉他们问。
“不行,连手机都没有信号。定位仪也失灵了。”那边传来杜卫泉略有无奈的声音。
吴墨帆左边的帐篷也腾然大亮,看来大家都把旅行包里的各种电器和数码东西都拿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今天咱们可是白走了一天。”马文发着牢sao。
“没事,咱们带的各种东西都充足,明天天亮了,咱们好好感受一下瓦屋山雨后美景。”苏莉婧说。
吴墨帆转过脸去看苏莉婧和马文的帐篷,看到马文慵懒地把一边腿伸到了帐篷的边缘上,而帐篷的逼仄的空间已经延伸到了吴墨帆的空间里。
他稍稍往里面移了移,便听到了后边安晓喆缓缓的呼吸声音。
吴墨帆感觉实在别扭,他坐了起来,打开包裹里的东西,把本子和摄像机都拿了出来,然后打开,观看白天拍摄到的各种珍稀动植物,还有各种赏心悦目的景色,以及几个朋友嬉皮笑脸的相片。
相机里看到苏莉婧的一张相片时,他停住了,相片里的苏莉婧站在一处低谷很兴奋地指着树冠上的一只金丝猴张嘴说话,画面定格在了她嘴唇张开的瞬间。
第二十一章 山林寂静午夜
当时自己的拍摄角度正好是在苏莉婧的上方,于是很凑巧地,他拍摄到了穿着低胸的苏莉婧。
苏莉婧是一个性格很爽朗说话很直接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脾气,但是她还是挺帅真的。
当苏莉婧前几天在那个宾馆的房间里穿着简陋的睡衣和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香味站到他的床头时,吴墨帆原先对她的印象和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他觉得这个女孩太过于随便,闷骚类的轻浮,而且……
有些jian。
“阿帆,你在干吗?”
那边的苏莉婧突然对他说话。
吴墨帆慌忙把相机关了,然后有些语塞地答道:“哦,那个,我有晚上写日志的习惯。”说罢,故意用笔在记事本上很大声的写字。
“如果这里信号好的话,咱们可以发个微博,晒晒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夜晚和独一无二的地方。”沈刚打趣说。
“真是邪了,我的GPS一直都没正常过。”马文的帐篷里传来来回启动的声音。
“早就跟你说过,GPS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限制因素太多,又耗电,容易受到天气和地形影响,反应速度超慢,用这个玩意,你还不如多找点高的树,陡峭的岩石上面开拓自己的视野,这比那强多了。”沈刚说。
“哎,琳芷,你今天手上的手好多了吧?”安晓喆关系地问。
“嗯,包上了绷带,这里还有应急消毒药品,没大碍的。”琳芷很轻声地说话。
“那就好。”
嗡嗡嗡……
杜卫泉那边想起了很闷的震动声。
吴墨帆以为他的手机有信号收到信息而震动了,就听到苏莉婧说:“琳芷妹妹,你怎么用上振动棒了呢?”
接着就听到马文打岔她的话:“你这女人,你应该相信杜卫泉的。他行。”
然后沈刚心领神会地接了句:“马文啊,看来你真是不懂得怎么做前戏。”
很快就听到杜卫泉委屈的声音:“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啊,我现在是用电动刮须刀剃胡子呢……”
所有人一下子都忍俊不禁。
这一笑,把原本有些别扭的气氛一下子扭转了。大家开始乱七八糟地调侃起来。
吴墨帆没有说什么话,他打开了一张自带的地图,并且用铅笔很用力地打上了一个标志。
眉山市,瓦屋山,迷魂凼,北纬29°32'—29°34'之间。
并且又拿出了一张地图,凭着白天的回忆,把他们走过的路途,和看到的一些有标志性的参照物标了出来。最后,他画上了七个人。
一个人,一个圈代表脑袋,身体是大字型。
地图边缘上注明:天气,晴转雨,时间,晚上九点。
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觉察到有什么危险,或者不明的外来威胁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到天明,他们又像几天前一样,整装待发,淌溪涧,走旮旯,爬山阙,继续在另一个新的地方宿营。
没有人知道,今晚的这一场雷暴雨仅仅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没有人觉得,那些震人耳聩的雷电正是拉开了他们悲惨命运的序幕。
今夜,所有人都很累,没说多久,便接二连三地呼呼大睡了,只有夜空还在不休不止地把雨水倒在黑黢黢的瓦屋山里,稀里哗啦。
那些白日里矫靥羞红的花儿,那些苍翠嫣然的绿植,盘亘芥蒂的古老藤条,熙熙攘攘的箭竹,被夜雨打湿后,开始露出它们大自然的残酷与狰狞的本质。
吴墨帆拿出水袋咀,嘬了一口,他们这几天带去的矿泉水都喝光了,便改用烧好的开水导入鸭嘴兽水袋,这个水袋可以装很多的水,不过鸭嘴兽水袋的吸管咀子是裸露的,容易脏,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背包上肩时不小心还容易挤出水来弄湿后背。
最后一顶帐篷里面的光线关掉,他们的处境一下融入到了湿漉漉的雨夜里,再也分不开来。
偶尔一两声炸雷,能刹那看到那四顶被雨洗得滑溜溜的帐篷。
还有那些丢弃在帐篷外面邋遢泥泞的衣服。
吴墨帆闭上了眼睛。
白日的疲乏加速了脑袋的混沌,他入睡很快,不到五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雨夜持续。
帐篷外面古木幽幽,荒草凄凄。
地面上的箭竹林根系开始积水,土地下层的泥土已经饱和,起先还冒着泡沫吸水,后来就没有再看见冒泡了,地面上多一滴雨水,这滴雨水就在表面上漂浮着。
轰隆隆!
一个炸雷在他们帐篷顶上爆炸,吴墨帆辗转了一下身子。而其他人也是无意识地动唤了一下。
轰隆隆!
等到半梦半意识的状态,耳边已经司空听惯了那些聒噪的雷声,他们就对响雷免疫了。不再去一惊一乍,甚至连动唤一下都没有了。
而闪电骤闪,整个山林大亮。
雷电成了一个防不胜防,无孔不入的偷拍者,它没有任何规律地拍摄着大地上的一切隐私。
在他们帐篷十米外,一个粗犷的人形站在一棵树桩背后,一直冷冷地盯着那四顶帐篷。
无法甄别他到底是不是他,抑或是它。
如果是它,它又有着人类一样的四肢,脑袋,甚至一样一样的行动。
在长满芥蒂的树桩上,那只枯槁如根须的手正扣在树皮里面,双目死死地盯着帐篷里面的人。
轰隆隆!
它匍匐着粗犷的身躯缓缓爬向四顶帐篷。
帐篷里面的人都睡得很沉。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夜雨,帐篷的每四个角都有一条汇流成的水线源源不断地朝地上流水,水又经过帐篷下面垫起的树杈和箭竹朝地势低的地方流去。
直到流到了那个匍匐爬行在附近的半人半鬼的东西。
它后脑勺是一大片凝结的头发,也许是好几十年都没有洗过头的样子,油腻得像是一种用邋遢肮脏的粗布线条用泥巴压缩成的形状。
肩膀魁梧有力,身体的骨架剽悍而粗大,后背上黑糁糁的像是披着一裘黑色的烂不成样子的大氅。
它终于走到帐篷的尾端,捡起那几个年轻人丢弃在外面的衣服,它很凑巧地拿到了一件琳芷的内衣,放在鼻尖嗅了嗅。
夜雨已经把她白天遗留在内衣上的汗迹和味道冲洗得差不多了,但是它还是能够嗅出琳芷身体上特有的体香。
尤其在内裤上,琳芷例假来临,她排出的液体让贴着护垫的内裤味道更加明显。
寻味而去,它爬到了琳芷和杜卫泉的帐篷,里面两个年轻人相拥着,睡得十分安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