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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乔治·法莱蒂-第38章

小说: 乔治·法莱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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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在弗兰克的脑海里回旋,尽管他设法把海伦娜作为不相干的事情加以排除。他试图把她看成一种干扰,她只会妨碍他集中注意力关注非人以及他现在直接负责的调查工作。

他敲也不敲就打开于勒办公室的门。现在这是他的办公室了,他有权这样做。摩莱利正坐在桌子边,一见到他就跳了起来。弗兰克有点尴尬,不过他觉得最好解释一下,以便搞清楚彼此的立场。

“你好,摩莱利。”

“你好,弗兰克。”

“你听说了吗?”

“是的,隆塞勒都告诉我了。我很高兴是你来负责调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他们对待于勒太不公平……”摩莱利坦率地说道。

“说实话,我也这么看,摩莱利。”弗兰克微笑了。

要是这是场测试的话,那他们俩都胜利通过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缓和。在作出选择的时刻,摩莱利没有让弗兰克失望。他思忖着是否能够充分信任他,向他吐露最新掌握的线索和尼古拉斯独自展开的调查。摩莱利是个有能力、经验丰富的警官,不过他仍旧是摩纳哥公国保安局成员。对他吐露太多情况,也许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决定不让善良的摩莱利遇到这种事。

警长指了指桌上的一张软盘。“法医报告在这里。”

“你看过了吗?”

“我扫了一眼,没有什么新东西。格里格·耶兹明就像其他人一样被杀死了,没有任何痕迹。尽管我们严密监控着,但是非人还是自由地来去。”

并非如此,摩莱利。并不完全是这样。还有“窃得之乐声”呢……

“我们没什么可做的,只能继续监控广播电台。这意味着要全力以赴,特工队伍随时待命,等等。你同意吗?”

“当然。”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弗兰克,请说。”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安排你今晚独自负责监控电台。我觉得可能不会发生什么。昨晚的杀戮已经让他过了瘾,他会安然无事一段时间,直到又想杀人。连环杀手都有这样的间歇期。我会收听节目,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过我今晚要出去一下。你能应付吗?”

“弗兰克,没问题。”

弗兰克猜想着摩莱利和芭芭拉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他觉得警长对女孩的兴趣可能得到了一定反馈,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中断了它。摩莱利不是那种因为感情而不顾工作的人,哪怕对方是芭芭拉。

“他们答应给我一辆车用。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到位了吗?”

“当然。”

警长离开了房间,弗兰克独自留了下来。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对折起来的卡片。这是帕克将军和他在艾泽广场第一次见面后,在旅馆给他留下的信,上面写着他的电话。他站在那里盯着号码一会儿。最后他下定决心,用手机拨了号码。铃响了几声,海伦娜·帕克的声音传来。

“喂?”

“喂,我是弗兰克·奥塔伯。”

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很高兴你打电话来。”

“你吃过晚饭了吗?”弗兰克径直问道。

“还没有。”

“你是打算不吃了呢,还是愿意晚上出来吃饭?”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我1小时后去接你,要是你来得及的话。”

“完全来得及。我等你。你记得房子在哪里吗?”

“记得。呆会儿见。”

弗兰克挂上电话,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好像透过它能看到那个女人在那幢房子里的样子。他关上摩托罗拉手机,忍不住好奇地想他现在给自己惹出了什么麻烦。

39

弗兰克把车停在通往海伦娜·帕克家的土路上,关掉梅甘娜警车的发动机。汽车没有什么特殊标志,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和总部联络用的无线电。摩莱利教会他如何使用它,告诉了他保安局的频道。他朝博索莱依和将军租来的房子开去时,给海伦娜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出发。

早些时候,他开车送摩莱利到电台,他们俩进行了检查,确定一切安排妥当。弗兰克走之前,把皮埃罗拉到一边,在入口处玻璃门旁边的小办公室和他说了几句话。

“皮埃罗,你能保守秘密吗?”

男孩胆怯地看着他,眯着眼睛,好像在考虑能不能达到这个要求。

“秘密的意思,就是我对谁也不许说。”

“是的。现在你是个警察了,你也参加了警察的调查,警察可不希望透露秘密。这是超级机密。你知道它的意思吗?”

男孩用力摇摇头,晃着已经该修剪的头发。

“就是说,它非常机密,我们是唯一可以知道它的人。皮埃罗特工,你明白了吗?”

“是,长官。”

他用手放到额头上,敬了个礼,可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弗兰克拿出吉罗姆从录像带上截取并放大的那张打印文件。

“我要给你看一张唱片封面。你能告诉我它在房间里吗?”

他把图片举到皮埃罗面前,后者聚精会神地眯缝起眼睛。男孩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挂着失望的表情,不像平时他找到答案那样心满意足。

“不在那里。”

弗兰克没有表露出失望之情,而是让皮埃罗感觉他做出了正确回答,“很好,皮埃罗特工。太棒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但是别忘了,超级机密!”

皮埃罗用手指竖在嘴唇上表示沉默。他离开房间,朝导播室走去。弗兰克收好图片,离开电台,让摩莱利留下来应付局势。他走的时候,看到芭芭拉穿着极富诱惑力的黑色裙子,她走上前和警长说话。

他正回忆着摩莱利不知所措的可笑样子,大门一开,海伦娜走了出来,弗兰克看到她从反射镜映出的暗淡光线中慢慢走出。

他看到她优雅的身姿,听到她踏在碎石路面上的脚步声,尽管地面凹凸不平,她的步伐还是从容流畅。然后他看到浓密金发下美丽的脸,它被金铜色和浅金色的卷发环绕着,然后是她的眼睛,里面仿佛充满全世界的哀愁。

他走出汽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海伦娜·帕克穿着一套深色立领长裤套装,衣服很有点东方韵味,想必是哪个大设计师的手笔。不过,她的衣服并不张扬财富,只是静静地表明主人的品位。弗兰克注意到她几乎没有戴什么首饰,而且像其他时候一样,脸上也只化着极淡的妆。她走近时,一阵香水味袭面而来,像夜晚一样馥郁。

“弗兰克,你好。谢谢你为我开车门,不过你以后不必非这样做不可。”海伦娜进了汽车,抬脸对仍旧站在车门口的弗兰克说道。

“这不仅仅是出于礼貌,”弗兰克走到梅甘娜前面,冲她点点头说,“这是一辆法国车,如果不用点小手段,这车就启动不了。”

海伦娜显得很欣赏他的玩笑,开心地笑了。“你真让我吃惊,奥塔伯先生。有时候幽默的男人简直好像都绝种了。”弗兰克觉得她的笑容比任何珠宝都更美丽。面对这样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孤立无助,解除武装。

他一边绕回座位,一边思忖这些念头。他发动汽车,不禁想在切入正题之前,他们还要这样调侃多久。他也不知道他们俩当中,谁有勇气先提起真正的话题。

他看着海伦娜的侧面,车灯照到路面又反射回来,使她的侧影明暗交替。他不知道身边的人心里是否也是这样悲喜交加。她转过头,和他交换了一下目光。在阴影中,她眼中的欢快迅速消退,悲哀复又回归。弗兰克意识到她打算开始交谈。

“我知道你的故事,弗兰克。我父亲逼着我听。我被迫接受他知道的一切,就像我知道的一切也必须告诉他一样。我很难过。我觉得像冒犯你的生活一样,这感觉并不好。”弗兰克想起男人是猎手,女人是猎物的老话。就海伦娜·帕克而言,他觉得他们的角色被颠倒过来。这女人无意中成为了猎手,也许是因为她充任猎物太久了。

“我唯一能和你交换的,就是我的故事。我觉得不然这样太不公平:我和你在一起,提一大堆让你很难回答的问题。”

弗兰克听着海伦娜的声音,跟着从罗克布吕纳到蒙顿的车流慢慢开着。他们周围充满生机勃勃的气氛,全是光明和普通的生活,人们沿着炎热、灯火明亮的海岸散步,寻找着各种其实无甚意义的小乐子,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享受懒洋洋地寻找本身的乐趣。

没有财宝,没有岛屿,也没有地图。只有幻象,也不知能延续多久。有时,幻象的尽头是一个重复着单调词语的声音,“我杀……”

弗兰克几乎下意识地伸手关掉收音机,好像他担心一个不自然的声音会突然出现,把他召回现实。轻音乐消失了。

“你知道我的故事,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有一个故事。我希望你和我不一样。”

“要是不一样的话,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吗?”海伦娜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轻柔。这是一个在交战中寻求和解的女人的声音。“你妻子是什么样子?”

弗兰克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吃惊。他直率地回答,“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她不能一句话说清楚。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怎样看她的,但是现在没必要说到这个。”

“她叫什么名字?”

“哈瑞娅特。”海伦娜像接受一个老朋友一样记下这个名字。“哈瑞娅特。我感觉我已经很熟悉她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你可能会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充满苦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脆弱的女人总会彼此理解。”

海伦娜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她的话像旅途一样快要到达终点。

“我妹妹亚利安娜比我坚强得多。她明白一切,离开了,她逃离了我们父亲的疯狂。或者她只是不喜欢被关在同一个监狱里。我却逃不走……”

“因为你的儿子?”

海伦娜把脸埋在手中。她的声音透过手指透了出来,像穿透一个悲哀的监狱。

“他不是我的儿子。”

“他不是你的儿子?”

“不,他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可是你说……”

“我告诉你斯图亚特是我的儿子。”海伦娜抬起脸回答。没有人能忍受她双眼中的痛苦而不抑郁地死去。“他是的,但是他也是我的弟弟。”

弗兰克屏住呼吸,试图理解她的意思。海伦娜哭了起来。女人喃喃低语着,但是在小小的汽车空间里,它听起来仿佛一声被压抑太久的解放的呼喊。

“见鬼,内森·帕克,愿你下地狱去!但愿你在地狱里永世不得翻身!”

弗兰克看到路边有个停车场,便打开转向灯,把车开到那里停下。他关掉马达,让车灯还亮着。

他转向海伦娜。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一样,女人滑进他的怀抱寻求保护,沾满泪水的脸寻找着他的上衣,他的手爱抚她的头发,多少个邪恶的晚上就是这些头发遮掩着羞耻的脸。他们这样呆了很长时间,弗兰克觉得仿佛长得无穷无尽。

他脑海中涌过千思万绪,一千个生活的一千个故事,现实和想象混为一体,过去和现在融合,真相和可能性混同,色彩和黑暗胶结,鲜花的芳香和泥土的腐味重叠。

他仿佛看到自己在父母家中,看到内森·帕克把手伸向女儿,看到哈瑞娅特的眼泪,看到匕首刺向绑在椅子上的人,看到刀光在他的鼻孔里一闪,看到10岁大的男孩蓝色眼睛的凝视,他生活在最粗野的畜生中间而不自知。

在他的思绪中,仇恨转变为一道炫目的光,光渐渐变成无言的高呼,它如此强烈,震裂所有反映着人类邪恶的镜子,所有藏掖邪恶的墙壁,所有那些渴求摆脱绝望处境的人徒劳地敲击的门。

海伦娜只想忘却。这也正是弗兰克需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在停在碎石路边的汽车中,在这个拥抱里,在墙与长青藤的相逢能归结为的一个简单词语中:终于。

弗兰克始终记不得谁先松手。他们的目光终于交接的时候,他们都带着同样宽慰的心情感觉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接了吻。在这个初吻里,他们的嘴唇出于胆怯而不是爱情胶合在一起。胆怯是因为对这一切恍恍惚惚的担忧,担忧绝望被误认为爱情,担心孤独被改头换面以另一个名称,担心幸福只是海市蜃楼。

他们身不由己地一次又一次接吻,直到渐渐有了信心,直到怀疑变成一线小小的希望,因为他们俩现在都无力支付奢侈的幻想。

他们喘息着对视。海伦娜先恢复神智,她抚弄着他的脸庞。

“说点傻话吧?说点又傻又有趣的话吧。”

“我们错过订的晚餐了。”

海伦娜又投向他的怀抱,弗兰克听到她宽慰地轻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颤抖。

“我为自己感到羞愧,弗兰克·奥塔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掉转车头,我们回到我家去吧。冰箱里有食物和酒。我今天晚上不想把你分给世界。”

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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