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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死馆杀人事件-第7章

小说: 黑死馆杀人事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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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水以略显不快的声调回答镇子的嘲讽:“这件事可以这么解释:牧师是自杀,另外两人则是被牧师杀害。我依序说明好了,牧师最初杀害史提夫后,将尸体丢入停业中的高温砖瓦窑,加速尸体腐坏,在这期间,他制造凿穿了无数细孔的轻型船形棺,将已充分腐坏的尸体放入船内,用长绳索绑上重物让船沉入湖底。当然,经过数天后,随着尸体体内的腐坏气体膨胀,船形棺有可能浮上来,所以牧师估好船形棺即将浮上的那晚,自沉船处计算好位置,敲破冰层,让碎冰从船上细孔刺入尸体腹部,使气体逸散,然后点火。你也知道,腐坏的气体多如沼气般具可燃性。接着,他又借磷光遮蔽了月光在冰穴上形成的阴影,让滑冰的妻子坠入冰穴。妻子或许在水底拚命挣扎,却终究力尽而沉入湖底深处。之后,牧师举枪射向自己的太阳穴,掉落浮在水面的船形棺上,由于被磷光包覆着尸体,也难怪村民们会误以为是荣光。

不久,随着气体的减少,失去浮力的船形棺载着手枪下沉,压在陈尸湖底的妻子阿比吉儿身上,而牧师的尸体四肢被冰壁卡住留在冰上,很快地,雨中的水面再度结冻成冰。牧师的动机很可能是妻子与史提夫有奸情,不过,将妻子的尸体用冰覆盖,未免是有如恶魔般的报复。可是,丹尼伯格夫人却未出现这样杂乱的目击现象。”

镇子听完,脸上露出些许惊异,但神情未变,从怀中取出对摺的卷纸形高级纸片。

“请你看看!算哲博士所绘的这个乃是黑死馆的邪灵,荣光不会无缘无故发出的。”

纸片上,对摺的右侧画着一艘埃及船,左侧六幅画中都站着背后发出方形荣光的博士自己,并眺望身旁的异样尸体。其下方则写上从丹尼伯格夫人至易介等六人的姓名,背面则写着恐怖的杀人方法预言。(见下页图)

葛蕾蒂应该发出荣光地被杀死。

奥托卡尔应该被吊死。

嘉莉包妲应该被倒立杀害。

欧莉卡应该被蒙上眼睛杀害。

旗太郎应该漂浮在半空中遇害。

易介应该被夹死。

“真是可怕的启示!”就连法水都颤声道,“方形荣光的确是生存者的象征,而船形棺……我认为是古埃及人对死后生活的梦想,一艘不可思议的死者之船。”

镇子沉痛颔首:“是的。据说是没有船夫而漂浮在莲湖中,死者上船后,能够依其意志而驭船前进。至于方形荣光与目前死者的关系,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这表示博士永远活在这楝宅邸里,而所谓依其意志行驶的死者之船,就是那具德蕾丝的傀儡玩偶。”

第二章 浮士德的咒文  一、Undinus sich winden(水精呀,蠕动吧!)

久我镇子拿出的六幅启示图虽然暗藏凄惨残酷的内容,图画线条却极其古拙,形状也滑稽至极,但是,在这桩事件里,那绝对是一切要素的源头。在这个时机抉择错误的话,或许在数千次的讯问讨论过后会出现牢不可破的障壁,从而阻碍调查进展。也因此,即使在镇子提出惊人的解释时,法水也是将下颚垂在胸前,打盹般地凝神默思,可想见他内心的苦恼远超过既往的经验。事实上,完全没有凶手的杀人事件——让埃及船与死状图样相关连的读图方法——到底无法予以否定。

不过出乎意料地,不久后抬起头的他,脸上再度浮现充满活力的表情:“这我明白,久我女士。但是,这些图示的原理绝非有如史维登堡之神学的意义(在《默示录解释》与《阿尔卡那·克列斯迪亚》中,史维登堡对《出埃及记》与《约翰启示录》的字义解释采用相当牵强附会的数读法,让这两部经典日后得以预言诸多历史上的重大事变)。这里面令人感觉紊乱的地方,其实却有着条理分明的逻辑。另外,所谓与一切现象相通的空间结构几何学理论,在这其中也是绝对不变的单位。因此,若能将这些图示与宇宙自然界的法则相对照,理所当然地,这其中会存在着被抽象化之物。”

法水突然踏入前人极想但未曾涉足过的超经验推理领域,连检察官都哑然无语。虽说数学性理论是一切法则的指导原则,但是即使在主教杀人事件中(编注:美国推理作家范达因的作品)黎曼·克利斯多菲尔的推论也只是单纯表现犯罪概念,而法水却试图将之实际应用于犯罪分析,踏入不着边际的思维抽象世界……

“啊……”镇子明白表示嘲弄,“我想起以前听过某个愚蠢学生在上了劳伦斯宇宙收缩的课程后,将直线画歪的故事。那么,能请你解说闵可夫斯基的四维时空架构加上第四容积(在体积中只有灵质得以渗透存在的空隙)吗?”

法水回瞪对方,以气势震慑对方之后才开口:“在宇宙结构推论史上,最华丽的一页应该是爱因斯坦与凡·吉塔两人对空间折曲率的假设论辩。当时吉塔主张依赖空间固有的几何学特性,同时反驳爱因斯坦的反太阳论。但是,久我女士,如果将此两者对比,便会出现启示图的真正内涵。”

法水说出疯狂的话语,并画出下图开始说明:“首先从反太阳论来说。爱因斯坦认为,由太阳释出的光线绕过球形宇宙之边缘后会再度回到原点,因此,太阳光最初达到宇宙之极限时,在该处形成了第一映像,之后继续旅行了数百万年,绕过球形外圈来到位于背后的对向之点,形成了第二映像。然而此时的太阳已经灭亡,只是一个黑暗星体,亦即,与该影像对称的实体并非以天体存在于这个世界。久我女士,即使实体灭亡,过去的映像仍旧出现的这种因果关系岂非与这次算哲博士与预言的六位死者相似?不错,一边是A(一毫米的千万分之一),另一边是一亿兆哩,可是它们对照在世界空间中也仅是有如一段微小的线段。(见下图)

而凡·吉塔便从这里订正其论点。亦即,距离愈远,螺旋状星云的光谱线愈往红色移动,随着其移动,可推断光线的振动周期会愈迟缓,因此,在达到宇宙的极限时,光速会成为零,行进也完全停止,所以映现在宇宙边缘的影像乃是唯一,与实体并无不同。这么一来,我们就必须从这两种理论之中择一为启示图的原理。”

“啊!简直是疯言疯语嘛!”熊城搔落满地头皮屑并喃喃说道。“也该从天国的莲台下来了吧!”

法水对熊城的调侃只能苦笑,接着叙述结论:“我们试着将凡·吉塔的理论从太阳的心灵学转移至人体生理之上,这时便会发现,即使横越宇宙半径、历经漫长岁月,实体与映像不变的论点在人类生理上又意味着什么?举例来说,它在这里代表了某种病理性的潜在物质,如果该物质自出现至生命结束为止,既不生育也未衰减,经常保持不变的形状……”

“你的意思是?”

“那就是特异体质。”法水昂然说道,“或许像心肌肿大,或许是硬脑膜矢状缝合未愈合。但是,能形成对称抽象也是因为自然界法则在人体生理中循环,像哈尼曼学派就企图将生理现象导入热力学的范围。所以,给予只属于无机物的算哲博士奇妙力量,或让人想像玩偶具有遥控性能,简单地说,只是凶手狡猾的扰乱策略。所以图中的死者之船等物应该只是意味时间的进行,并无其他含意。”

特异体质……受到论辩的耀眼火花吸引,熊城作梦也想不到事件背后竟有如此晦暗色彩的打火石存在,他神经质地擦拭掌中的汗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除了家人以外还加上易介的原因呢?”

“问题就在这儿,熊城。”法水心满意足地颔首,“所以,谜团不在于图形的本质,而是在绘图者的意志。然而,不论怎么看,这种医学式的幻想不应该没有丝毫良心的警告。”

“但是,这不是相当滑稽的图形吗?”检察官提出异议,“也因此而缓和了露骨的暗示。我不认为其中有丝毫酝酿犯罪的气息。”

法水严肃地继续陈述自己的论点:“没错,幽默或玩笑是一种生理性的洗涤。但是对于无处宣泄情感的人而言,那却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大体上而言,所谓一个世界、一种观念的人,若给予他们某种兴趣,他们便会对该兴趣产生偏执,以逆向方式寻求感应。这种倒错心理——若这些图画以此映现其本质,到最后便会扭曲观察的立场,从单纯图样转为个人经验,也就是说,从喜剧变成悲剧。之后就会疯狂般地开始追寻自然淘汰的遗迹,形成冷血恐怖的狩猎心理。所以,支仓,我虽然不是桑戴克(编注:奥斯汀·傅利曼笔下的人物,首开“科学鉴识”先例),却害怕雷鸣与黑夜更甚于疟疾与黄热病。”

“哼,这是犯罪征候学……”镇子仍是十足的讥讽口吻,“通常这样的东西只需要瞬间的直觉。——关于易介,他几乎等于降矢木家的一员,他与来这儿才七年的我不一样,虽然是佣人,却是从小至现在四十四岁为止,一直都跟在算哲先生身边。另外,这些图案并未附记在索引上,我能肯定绝对无人见过。算哲先生死后,这东西一直都埋没在满是灰尘、未加整理的书籍底下,去年岁暮之前,连我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因此,假设如你所言,凶手的计划是从这些启示图出发,那么凶手的估算——不,应该是减法——就非常不简单了。”

这位不可思议的老妇人忽然表现出令人费解的态度,法水也有些困惑,不过随即便恢复原来的洒脱语气:“这么说,在该计算中加入几个无限记号就可以了吧!”他接着又吐出惊人之语,“不过,我认为即使是凶手,也并非只需要这些图示。你不知道还有另一半吗?”

“另一半……谁相信你这种妄想?”镇子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着。

法水首度展现他极度敏锐的神经,从他直观的思维释放出的,不论是启示图的解读或其他,皆已超越人类的感觉极限。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或许你会认为这只是一种奇特的想像,但是这些图示实际上不过是剪成两半的其中之一,在六幅图案之外,还具有深远的内涵。”

熊城讶异地以各种方式摺合这张图的四周,接着说:“法水,你别胡说。这张图虽然呈宽刃形,线条却非常正确,哪有剪裁过的痕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法水淡淡说道,指着全体呈形的启示图:“这种形状是一种暗号。因为死者的暗示本来就极端阴森隐秘,所以其方法也相当扭曲。如这张图所示,整体应该是呈(石器时代的石制武器)的刃形,右上端的斜切部分事实上含有深远的意涵。当然,如果算哲博士没有考古学造诣,一切就没有问题,但在纳尔玛·梅尼斯王朝时期的前金字塔象形文字中,的确有符合这个形状的文字。请各位仔细思考一下,博士为何要绘出此种极端无聊且不自然的形状!”

法水在启示图的余白上画出的形状。

“熊城,假设这是表示二分之一的古埃及分数数字,我的想像应该就不是妄想吧!”法水接着偏头朝向镇子,“当然,在死亡预言中出现的寓意图形不见得没有订正的机会,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避免从这些图示中算出凶手。”

这期间,镇子忧郁地凝视虚空,眼眸里却燃烧着追求真理的强烈热忱,与法水澄净优雅的思维世界不同,她试图阐明在阴影中不断累积具有充分质量的深奥之物。

“没错,你独创的论点极不平凡。”她自言自语似地说着,再度恢复冷漠神情,望着法水,“实体没有比假象华丽的确是常态,不过,暂且不提那种赫姆族的葬礼专用物,假如有人确实目击到方形光芒与死者之船,那又如何?”

“如果那人是你,我会要求支仓将你起诉。”法水无动于衷。

“不,那个人是易介。”镇子静静回答,“丹尼伯格夫人吃柳橙的前十五分钟左右,易介大约离开了十分钟。我后来问他原因,他说神意审判会进行到一半时,自己正站在后面玄关的石板上,无意问望向二楼中央,发现在审判会房间右邻的突出窗边有漆黑的人影晃动,同时响起某种物件掉落的轻微声响。他非常在意,便过去查看,却发现那只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那么,你问过易介是走什么路线前往该地点吗?”

“没有。”镇子摇头,“因为伸子小姐在丹尼伯格夫人晕倒后随即至隔壁房间拿水,其他人都没有离开座位。这样你应该就能了解我为何如此近乎愚蠢地执着于这些启示图的理由了吧!当然,那个人影既非我们六人之一,也不是佣人们。所以,在这桩事件中未留下任何东西乃是浅显易见的道理。”

镇子的叙述再度招来慑人的气氛。

法水凝视着火红的烟头,良久,唇际浮现不怀好意的微笑:“原来如此。但是,像尼柯尔教授那样到处出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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