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武传说-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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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塔皱眉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光与水是什么?这算是什么比喻?!”
唐纳来到他身边,并排躺下,仰望着天际那一缕初开天幕的曙光,微笑道:“只要有光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呵呵。”
曼塔听得闷哼一声,喃喃道:“三天了,不知道此刻老大在干什么?”
戴思旺也没有干什么?只是背手卓立在庭院内的一洞窗户前,神情专注的看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绿荫,一棵高高的桦树上,正有七只“织织雀”在编织着它们的新巢,戴思旺就这样傻傻地看了两天。
织织雀只有两指大小,披着一身蓝紫相间的羽毛,鸣声悦耳,这时节正是它们筑新巢,繁衍后代的季节,在整个搏海山上随处可见,它们并不是珍禽,只是整个搏海山生态体系中的普通一员,之所以得名为“织织雀”,乃是归功于它们高超的织巢技术。它们的巢像一棵硕果般的挂在树枝上,以草屑为材料,体积是它们个体的二十来倍,可说工程浩大。
戴思旺看着一只织织鸟为鸟巢添上最后一根草屑,虎目内闪过有会于心的光芒。
这样一只工程浩大的鸟巢,经过两天的时间纵成为了一对织织鸟的新家,在这两天来戴思旺也一动不动的看着鸟巢从一根草屑变成“新家”,其中蕴涵着的玄奥至理,想必只有自己才能懂。
大道无门,却又无处不在。织织鸟身上实蕴涵着它们进化几千年的智慧,它们从选筑巢的树木、鸟巢的高度与朝向,到完工的时间、团队合作的精神全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值至桌盘大小的午寅恒星升起后,戴思旺才满足的收回目光,神态从容的漫步出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情况下,向着“四海峰”方向闪身拔空。
此时离先叶时九月十六日仲夜还有二十天。
孤身缓缓地舞空在云层中,底下是一望无垠的洗叶洋,远远地一艘地面舰直朝兴叹山庄方向射来,戴思旺微微一笑,身影直线下降,悄无声息的直插入海水中。
内息护身,海水被生生的逼开一尺,就那么在海底里漫无目的飞射。
身影越向下潜,海水的压强越大,戴思旺突地心中一动。身影闪电般的刺向海底无尽的黑暗。
随着身影的极速下潜,戴思旺周身的护体能越来越亮,他根本没有刻意将内息外放,随着海水压强的累加,内息就自然而然的在经脉内高速流转起来,内力外力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但潜入万来公尺深后,就以戴思旺傲世环宇的骇人能武也是被逼迫得浑身疼痛欲裂,但戴思旺却很享受这滋味,自从那次与祝原一战后,他很少会有疼痛的感觉,因为没有人可令他能有这种感觉。
身影还在无止休的下沉,所有的内息都外聚身外,身上发出的金色能量芒,照得远近海域通明,瞧来就如一颗深藏在海底的明珠。
疼痛在加剧,心脏直欲跳出胸膛,戴思旺以无上的意志紧守泥宫穴,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潜了多少深,更没有余力再向下潜,浮力与海水压强不断的“啃食”着他的躯体,再加上戴思旺现下选择的位置是一海底暗流,保持这个深度与定身不动已是他的极限了。
戴思旺要潜入深海修炼,并不是出于一时的好玩,自从见识过安莎的第九诀后,他是有意借助海水的压强与浮力形成一个黑洞般的外境,去更好的把握被誉为黑洞的“炼神诀”。
外呼吸断绝,心神聚往泥宫穴后,奇迹般的,肉身上传来的疼痛愈来愈少,仿似灵魂与肉体已渐渐分离开了般。但对外境水流的感觉却愈来愈清晰,似欲抽身而去,却又深在其中,那种玄奥的感觉确是动人之极,灵魂仿似顺着冲身而过的水流,无限的向四面八方渗透……
不知过了多久,戴思旺从最深沉的入定中“醒”来,发现自己处身一片漆黑之中,但迫身的海水压强与浮水告诉他,自已还是在原来的深度,只是原先裹着自身的金芒万丈的护体能已消失了,内息直达全身表皮,护体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全新的诠释,闭上双目,身体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借着浮力上浮,心内一阵无言的满足,暗念:
祝原,我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众瞩目
先叶时九月十六日。
先叶洋东方的一座岛屿附近满是先叶帝国最精锐的皇城都领军战舰,怕有几千艘之众,不住的往来巡逻,小岛方圆两百公里内,见不到一艘民用舰或磁浮车。因为这座怪异的岛屿就是近一个多月来名声鹊起的四海岛,其上海拔两千米的最高峰就是“四海峰”!
傍晚,所有的都领军战舰开始在幕色下退出四海岛方圆两百公里的区域,从这一刻开始,除了祝原、戴思旺、古东林三人谁也没有资格进入四海岛。
在四海岛三点方向,约三百公里处的海面上,泊着二十来艘豪华地面舰与一艘豪华客轮,旗帜是宛昆国旗,不用人说,主人就是盘度。不单是他,国兴、周北、午佳佳、彭斯、曼塔、唐纳等老朋友也是一个不少。
客轮主客舱内,国兴坐立不安道:“老戴这死王八干么去了,怎到现在还不现身?”
曼塔与唐纳两人闻言一脸菜色,自己两人竟把戴思旺看丢了,已二十天没有他的消息了,今夜就是四海峰决战之期,自是心下发急。
二十天来,海拉斯亲上过兴叹山庄传过话,祝原已答应与戴思旺唠嗑,换言之,今夜的主角就是祝原与戴思旺。
盘度苦笑道:“离仲夜还有八个时辰,我想戴兄应该就在赶来的路上。”
国兴盯着天讯球大骂道:“这小子再不现身,他的赔率就要跌破一千了!早知这样,我的全部家当现在才出手了,唉。”
众人闻言大感啼笑皆非,原来这小子烦躁的原因是这个。事实上,祝原与戴思旺的赔率一直在跌,从一赔五百三十,一直跌至现今的一赔八百九十,想必除了他们没有人相信戴思旺有可能战胜祝原,六个时辰过后,离仲夜只有两个时辰了,众人还是没有见到戴思旺,愈发坐立不安,国兴与曼塔等人早在甲板上东张西望了,就连盘度与周北也耐不住性子来到了甲板上。
今夜的“四海岛”海域风平浪静,海面上只有一两级的西南风轻拂,繁星满天,从甲板上看,各种灯火通明的舰艇以四海岛为中心,密密麻麻的围了一个大圈,最内层的是先叶都领军战舰,外层闹哄哄的则是争睹大师风采的闲人,从高空中望下,就像是一个直径几百公里的巨大光圈套着四海岛,蔚为大观。就是不知道恒加斯基今夜是否也来到了这里。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距离仲夜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突然,一道轻烟般的身影,“缓缓地”飘出海面,稳稳地落足宛昆客轮的甲板上。
众人一惊,国兴脱口大喜道:“老戴!”
来人正是一身雪色武士服的戴思旺,他经过海底修炼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时方才姗姗来迟。
闻着国兴的鬼叫声,值勤的战士,虽说职责所在,不允许东张西望,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傲立船头状如天神下凡的戴思旺几眼。
“老大!元帅!”
彭斯、曼塔、唐纳等东林帅卫,赶忙敬礼,两目内溢满欣喜的光芒。
“诸位兄弟好。”戴思旺微笑道。
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国兴紧上几步重重地擂了戴思旺胸口一拳,抢先道:“娘的,本酷还以为你小子怯战逃命去了,真是的。”
戴思旺摸摸胸口,苦笑道:“你的兄弟有这么没用吗?”
盘度哈笑道:“别听老国胡缠,戴兄,我们坐下聊!”
当下,戴思旺、国兴、盘度、周北四人落座于甲板上的露天席,午佳佳则亲自为四人上茶。
周北双目精芒闪闪的打量戴思旺半晌,赞叹道:“戴兄总是高深莫测,想必这段时间,另有奇遇吧。”
戴思旺失笑道:“不瞒周兄说,小弟什么事都没干,只是去了‘乔任深海域’玩儿罢了。”
三人闻言一怔,“乔任深海域”是先叶星最深的地方,传说有五万多千米深,这样一个深度,三人是想也不敢想。
周北苦脸道:“人比人气死人,戴兄这么坦白算不算是在打击我们?”
盘度与国兴闻言也赶忙配合,故意哭丧着脸盯着戴思旺。
戴思旺闻状一愕。三人这整齐划一的表情只坚持了七八秒时间,就再也忍不了了,相对爆笑出声。
笑得在旁的午佳佳等人为之大傻,他们都在为戴思旺的安危担心,哪想到他们四人却没来由的大笑起来。
国兴道:“老戴只要你小子能战胜祝原,我们就都发达了,嘿嘿。”
戴思旺讶然道:“难不成我的赔率真有那么低?”
盘度与周北相对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是低,是特别低!”
国兴接着道:“这么说罢,生活穷困的老兄,要是在你身上买了一百个宇币,要是你赢了,保管他们往后几年内不愁吃穿,所以说,你小子是在为有眼光的穷人们而战,呵呵。”
戴思旺闻言苦笑连连。
蓦地,众人所在的客轮上灯光一暗,国兴、盘度、周北三人不禁笑脸一收,心下一颤。
仲夜到了!
同一时间,围着四海岛的所有舰艇都变得暗无灯火,从灯火辉煌远近海域通明,一下子变得黑灯瞎火,就像是训练过多次似的,动作整齐划一,震撼人心。
戴思旺油然起身呵笑道:“诸位兄弟,是时候了。”
三人陪他起身,来到船舷处,一时都沉默起来。
半晌,国兴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喃念道:“不知道祝原来了没有?”
戴思旺面向着四海岛方向,迎着拂面海风,淡笑道:“他来了!我的好兄弟们,再见了……”言罢,昂然望空起舞,直射高耸的四海峰。
望着好兄弟雄伟的身影,在空中几闪后就消失在视线内,三人都满嘴苦涩,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道可道
四海岛面积不大,只有十来平方公里,是孤悬于洗叶洋的一座小岛,岛上茂林深掩,自然生态完好。祝原之所以会在这里约战古东林,想必是因为此岛的僻静吧。
时值四海岛的秋天仲夜,山野间一丛丛的荆棘上红叶斑斓,树林在海风中微微舞动,满天的星光,将岛上的一切都在地上倒出了剪影。海浪舔食焦石,发出温柔的声响。
在壮丽苍穹下,四海岛的主峰上此时正背手傲然立有一人,灰色的宽大武士服,浓黑的披肩长发,瘦削出尘的身量,在阵来的强劲海风中,增添了一种飘然欲去的潇洒。仿似一尊耸立在孤崖上的亘古石雕,透着令人心颤的苍茫魅力。
除了“狼神”祝原还有何人?
“小子戴思旺,特来向祝师问好!”
戴思旺收敛心神,似缓实快的从空中降下,夷然不惧的来到他十丈外的山石上挺立。
再一次对上祝原,戴思旺心中暗将他与前次作了个比较,此时的他,完满的就似一个天神,饱满广阔的天庭,高挺的鼻梁,斜插入鬓浓中带清的双眉,一对像蓝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虎目,直欲参透整个虚空,均匀优美,渊亭岳峙的体态,沉静中隐带一股睥睨宇内的傲气,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道不尽的儒雅风流。整个人的精、气、神愈发内敛。自己仿似在他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人类应有的感情色彩。
祝原仰望星空,笑道:“思旺能告诉祝某这宇宙到底有多广褒吗?”他的声线柔和动人,带点智者的深沉与伤感,令人着迷,就是男儿也会被他吸引。
祝原这问题极是难缠,戴思旺暗自警告自己,自己面对的可是人世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宗师之一,要是稍有差错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当下小心翼翼道:
“老实说,祝师这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得了,小子以为世事万物皆是相对而言的,个体是一个宇宙,宇宙又是一个个体,混沌一体并没有内外之分。”
祝原闻言哈哈一笑,道:“那思旺认为什么才是个体呢?”
戴思旺思绪方动,就觉语塞,因为言语已无法清晰的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同时猛然醒觉,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祝原布下的深渊。就在自已脑中组织语言,思绪一堵的刹那间,戴思旺知道祝原出手了……
祝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已将戴思旺逼在下风,如此人物真个非常理可度之。
圣人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玄奥至深却又平凡,没有什么狗屁概念能表述,开口便错。所以说真正道行高深的老兄们是不说话的,只重参悟,试问谁见过庙里的菩萨们说话了?!会说的,一定是冒牌的。
表面上祝原并没有闪身挪移,抑或暴喝出声,还是脸含微笑,背手望天,身影都不曾动半下,但在戴思旺的灵觉中,空间的能量一下子活跃起来,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围着两人缓缓打转。
祝原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