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狩猎指南-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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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对方显然没有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何况巡回舰和战斗舰本身就有差距,没过多久,那几艘被她阴过的战舰就追上来了,它们大老远地锁定小小的巡回舰,不由分说地冲它发射变轨追踪导弹!
开玩笑,这么个打法不出三分钟巡回舰绝对要爆掉!
白浅当机立断,“我去开机甲,你顶一下。”
驾驶员猛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死不松手:“大人您不要丢下我啊,带我上机甲吧!求求您!”
该狠的时候一丝犹豫都没有,白浅一脚把人踢开,怒道:“叫你开战舰你就给我开好!”
驾驶员捂着几乎被踢烂的肚子,巍巍颤颤地点点头。然而看着她飘飞而去的身影,他双眼划过一抹阴鸷的光。
他从地上爬起来,输入数据,战舰立即扇形拐弯,调头面向来势汹汹的追兵。
既然跑不掉,那么谁也别想跑掉,要死就一起死!他绝对不会开舱放她出去!
“来吧,同归于尽吧——唔!”
血溅三尺。
驾驶员直着眼珠子,砰一声倒在地上,白浅的脸瞬时映在光洁的镜台上。
“第三排第五个,输入15786,确定,输入14,确定。”
“第五批第三键,MS,三分钟,确定……”
在洵的指挥下,白浅快速地将巡回舰的通道打开,同时设定了自动防御模式和定时自爆程序,然后在有效的时间内驾驶惊梦隐身冲出去。然而就在她准备拍屁股走人的时候,猛然发现那只已经远走高飞的钢兽又折了回来,不要命地飞向巡回舰!
“这头蠢货!”
她不得已破除隐身状态,往他的方向发了一炮。
钢兽转过头,看到惊梦之后立即撤退,可他不知道巡回舰会自爆!就算知道也来不及躲避!下一秒,火光照亮了整片星域,无数的残骸如雨般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就像一场烟花,华丽丽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白浅呆呆地呢喃一声:“上净轩……”
“无相关扫描数据,无相关扫描数据,无相关扫描数据。”惊梦连续报了三次。
白浅恍然惊醒,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理智告诉她,这是逃跑的机会,马上走,就可以到中转站搭乘航班回到蓝明星,为洵解决那刻不容缓的麻烦。
可是,理智同样告诉她,现在必须马上降落,马上搜寻上净轩的下落,不然他会死,他真的会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的天人交战,煎熬、痛苦、挣扎,如有狂风暴雨重重地将她摁在泥泽里般,无力到快要窒息。
谁来告诉她怎么办?!
她抬起头,看着那光屏上还没被爆炸牵连到的三艘标准战舰,双目发红。
钻石机甲如流星般穿过熊熊的火焰,疯狂扫射,连连重击,不到三分钟,整片星域都安静了,只剩下金属爆裂和火星子坠落的声音。
机甲缓缓地向前飞行,她安静地坐在驾驶舱里,定定地看着机甲背离的轨迹越来越远,直到身后所有的光亮全部熄灭。
硝烟散尽,尘埃落定。
她微微仰起脸紧紧地闭上眼睛。
霎那间,如鲠在喉。
☆、153、游戏结束了
“啪!”响亮的耳光,在场的所有军官都不禁微微闭上眼睛。
白浅转过脸,一边脸上巴掌的印痕清晰可见,她却没有什么感觉似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把她押下去!”上净极重重地哼一声,率众离开。
被命令执行押送的士兵非常迷茫,他们不知道白浅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为什么统战长会发怒,更要命的是,他们既不敢违抗统战长的命令,又不敢动白浅。试问,亲眼看到两个同僚在靠近她三米之后莫名血溅当场谁还敢飞蛾扑火?
白浅不屑地瞥一眼畏手畏脚的士兵,随手一挥,倒了一排。她就这样情面无表情地走了,留给所有人一个冷傲的背影。
推开厚重的大门,日暮的霞光从身后投进空荡荡的屋子,她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地走进去。
洵忽然轻声叫她:“小白。”
白浅顿了顿,停下脚步,“什么?”
“疼吗?”
她眸眼微动,抿着唇道:“你在开玩笑吗?一个巴掌而已,死不了。”
他默了默,说道:“我们双修吧,我想回到本体上。”
这样的话,就可以站在她身边。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欺辱她。
可白浅还是很犹豫,“没有其他办法吗?”
“双修可以让你的修为更快地成长,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将自己的修为让渡给你。”
白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不要总是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跟我说话。”
生命之树下,洵面色一僵。
白浅快步走上二楼,一脚将房门踢飞然后迅速地打开暗室的门,里面的人来不及闪躲就被她一手拧断了头颅。
没有血液,看来是个智脑,断头之后那人的身体依然在活动,试图逃跑。白浅眉头一皱。手挽七十二剑花,胶原物质做的智脑体立即被切成指甲大小的碎片,雪花般落了一室。
白浅心情很差,前所未有的差,如果不是根深蒂固的理智与自制力,她现在已经忍不住挥剑成河,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光。
在没有开灯的暗室里,她撑着剑安静地站着。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喘息声。
黑暗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密密实实地笼罩着她,无处可逃。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走向平放在单人床上的男人。收了剑,她没有犹豫地把人背起来,比意料中的要沉一些,不过这点重量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值一提。她依然能直接从房间的窗户跳下去。
五十米外,两排士兵举着黑洞洞的枪口一致瞄准她。
她微微地垂下眼,放慢了脚步走向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站住!”
“白小姐,得罪了。这是统战长的命令,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要过来!”
“我们会开枪!”
她的嘴角微微地向两边拉扯。用低沉却好恰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们开。”
两排士兵一退再退,一个个手心满是紧张的汗水。
直到身后已经没有退路,白浅还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不知道是哪个最先沉不住气,还没等长官下命,手指一抖就扣动了机板!
“砰!”
正中胸口。子弹从她的心脏边上擦过去。白浅的身体微微后仰,却没有因此而倒下。她低下头,看着胸口迅速染红的衣服,后知后觉地觉得伤口痛得撕心裂肺。不过很快,那颗子弹从她背后掉了下去,衣服下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血也不再流了。如果不是痛的感觉还在,她中枪跟没中枪,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蛊确实很痛,不过我喜欢痛。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我还是一个人类……”
当时候,觉得上净轩就是个变态的怪物,她却没有办法反驳他。
或许是因为,痛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从前是为了活着而习惯痛,现在是为了证明还活着而寻找痛。
其实没有变。
她微微地笑出来。
这诡异而危险的笑,让对面的士兵更加心惊胆寒了。
她祭出飞剑,却没有动手握住它的意思,仿佛只是在暗示他们,她准备要开杀了。
这种无声的压迫,让对面的人惊惧到了极限,他们既然开了第一枪,那就可以开第二枪,接着,枪声时起彼伏,直到他们发现眼前这个人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时候,再也受不了了,丢盔弃甲拼命地逃跑。
白浅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双眼。
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
最后一颗子弹直直地打向她的头部,眼看就要被爆头,洵再也忍不住抢控她的身体,将那颗子弹接住,紧接着一剑飞出去将那名军官的脑袋割下来。
“你在干什么!”洵不由得怒吼出声。
“我不会有事的。”白浅把他赶回去,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来,不要随便说话。”
“你是在难过吗?”
“我难过什么?”
“上净轩死了。”
“他不会死。”祸害怎么会死。
“我认识的小白,不是这样逃避现实的懦夫。”
白浅顿了顿,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但她没有否认,白浅确实不是这样的逃避现实的懦夫。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才发现,我来到蓝明星的目的只是为了陪他演戏,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现在他死了,那么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她回到那栋房子,那张他们一起睡过的床,被她砸烂的镜框已经换了一个崭新的,里面的女人美丽优雅,高贵矜持。
她拉开抽屉,看到铁皮盒子旁边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她把小盒子拿起来,一手弹开,看到里面躺着的暗月徽章。
心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疼起来。
拿了该拿的东西,白浅连夜离开了上净府。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暴风雨般席卷了整个银河星系——全民偶像,联盟最年轻的星将,米娜战线上的百年英雄,上净轩,居然是个可以钢化的兽人!
☆、154、步步为营
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时候,爆料的人居然是白浅。她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公然将大量的材料公布出来,包括上净轩的母亲是一名纯血兽人这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于是,从维多利亚家族的分崩离析到现在上净家族的风雨欲来,人们才开始正视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
算得上漂亮却绝非绝色的脸,令人艳羡的高超机甲技术,让人咋舌的武力值及杀人不眨眼的凶残作风,过去所有的八卦都被挖出来,人们惊讶地发现,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都被蒙上一层神秘而传奇的色彩。
而再次站在星际风暴中心的主角,此刻正靠在云顶天台的栏杆上,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的大地山河,狂风一阵阵地吹来,她柔长的黑发在空中狂舞不休。
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轻缓地接近,她懒得回头,但她知道是谁。
东风夙……
他将手中的罐子递过去:“要不要来一罐?”
她瞥一眼那个蓝色包装的酒罐,顺着他的手看上去,有些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变了一些。长了胡须,眸眼有些忧郁,淡淡的,不认真看或许不会发现。只是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那么桀骜不羁,才会第一眼看了出来。
她接过罐子,抿抿唇,拉开拉圈,然后扬起脖子将罐子里的酒一股脑儿倒向微张的嘴巴,可大部分却淋了到脸上顺着脖子滑下去。他站在旁边,一瞬间看得有些发痴,这样的白浅,浑身透着一股天地有我的豪迈,让人禁不住地热血沸腾起来。
“啊!”她大笑出来。
哐一声将空掉的罐子扔掉,她吞下香醇的酒水,转过头说道:“好酒。”
东风夙顿时跟着大笑出声。
“我已经做好被你扔下去的准备了。”懒懒地趴在栏杆上。东风夙低笑道,“居然没有。”
“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敌对的,”白浅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对不对?”
她想,东风夙或许是对立面的,但仅限于他做的事情。
除去利益,他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又或者。只是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在这个脏脏的世界里,宁愿用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去跟一个人掏心挖肺?
当然,仅限于一个人,再多她就无法原谅。
她允许她的生命存在那么一个人,允许他犯错。允许他靠近,允许他做任何事情。
她有些释然地想,如果这罐酒有毒。那也不是东风夙的错,因为这是她的允许。
东风夙定定地看了她几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把手放到她肩膀上,用力地拢了拢,就像他时常对好兄弟做的那样。
“你还记得在IR…11机场那次爆炸吗?”
“记得。”
“嗯,我压在你身上。挡住身后滔天的火舌。然后你翻过来,换你挡住身后的爆炸。”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觉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会改变吗?”
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白浅心下微暖,嘴角扬起来。
东风夙趁机罐她一口酒,又说道:“我说过,小雁是我妹妹,你是你,两码事。”
这句话的意思白浅就不是很懂了。
不过东风夙也没有多解释,他不雅地打了个酒嗑,放开她的肩膀,有些摇晃地转身走了。
没有任何解释吗?
白浅微微地蹙起眉,不过随即又想,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做什么就是什么,何须挂在嘴边。这一点,倒跟自己平日的任性霸道如出一辙。而且,今天他肯赴约,也是想要安慰自己吧?白浅看着地上的空罐子,心里的抑郁便散了许多。
下午三点钟,接到统战长的通讯请求,白浅一如既往地挂掉。
她必须吊着他,吊得越久他就越慌张。
说起来,她能拿到上净轩身份的证据,还要感谢这位统战长大人。要不是当时他想要把她困在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