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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濒死的地球-第3章

小说: 濒死的地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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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亚安小心地退到一旁。他发现那名女子的嘴唇紧紧抿着,紧得发白,像是在生气,她的眼神中有股奇怪的疯狂意味。女子一带缰绳,坐骑凌空一转身,向图亚安冲来,同时一剑朝他砍去。

图亚安向后一跳,拔出自己的剑。她再次冲来时,他挡开攻势,随即探身向前,剑尖点到她的胳膊,刺出了一滴血。她大吃一惊,向后退开,直起身,取出一张弓,搭箭上弦。图亚安一大步跃上前去,避过长剑的挥扫,抱住女子的腰,把她拽下马背。

她奋力反抗。他没打算杀她,只好全然不顾体面地跟她拉拉扯扯——最后终于制服了她,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安静点,泼妇!”图亚安喝道,“免得我失去耐心打昏你!”

“随你便,”女孩气喘吁吁地说,“有生就有死。”

“为什么你要害我?”图亚安逼问道,“我没有不利于你。”

“你是邪恶,存在的一切都是邪恶。”她颈项上的纤细筋脉剧烈地跳动着,“要是我有力量,我要将整个宇宙碾成砂砾,再把它跺进最深的烂泥里。”

图亚安吃了一惊,手一松,险些让她挣脱。不过,他再次揪住了她:“说,我能在哪里找到潘德鲁姆?”

这姑娘不再挣扎,扭过头盯住图亚安。然后,她说:“搜遍整个安贝隆吧。我不会向你提供任何帮助。”

要是她能亲切一点,图亚安想,准是个绝色佳人。

“告诉我能在哪里找到潘德鲁姆,”图亚安说,“不然我就拿你派别的用场。”

她安静了一会儿,眼中亮起炽热的怒火。接着她开了口,声音有些发颤。

“潘德鲁姆住在溪边,离这里只有几步远。”

图亚安放开了她,但拿走了她的剑和弓。

“如果我把这些还给你,你会安静地走开吗?”

她瞪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上马,驰进树林。

图亚安看着她消失在珠光宝气的树干间,然后顺着她指示的方向走去。他很快就见到了一间又长又矮的红砖屋,屋后是一片黑黢黢的森林。他一靠近,屋门就打开了。图亚安停住脚步。

“进来!”传来一个声音,“进来,米尔的图亚安!”于是,图亚安好奇地走进潘德鲁姆的住所。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挂有帘幕的房间,里面除了孤零零的一张长椅外,没有别的家具。没人上前来迎接他。对面墙上有一扇关上的门,于是图亚安朝那儿走去,以为他该进门去。

“站住,图亚安。”那个声音说,“任何人都不得看到潘德鲁姆。这是规矩。”

图亚安站在房间正中,向那位不露面的主人陈情。

“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任务,潘德鲁姆。”他说,“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创造培育人类。

但我一直没有成功,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调和与排列各种成分。这个主序列一定为您所知,因此我前来拜访请教。”

“我很愿意给予你帮助,”潘德鲁姆说,“不过,这关系到另一方面的问题。宇宙遵循着对称与平衡的法则,万物均须遵从此理。因此,即使是你我间的交易这类琐事末节,同样必须遵守平衡法则。我答应帮助你;作为回报,你需同样为我效力。在你完成这件小事之后,我将教导和指点你,直至你完全满意。”

“我应该如何效劳?”图亚安问。

“在阿斯科莱斯地方住着一个人,离你的米尔堡不远。他的颈间挂着一个驱邪符,是一件蓝色的石头雕刻品。你必须从他那里取得此物,交付予我。”

图亚安考虑了一会儿。

“很好,”他说,“我会尽我所能。这个人是谁?”

潘德鲁姆轻声回答了他。

“黄金王子坎代弗。”

“啊,”图亚安后悔地叫起来,“您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派给我这么一桩好差事……但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好,”潘德鲁姆说,“我得提醒你。坎代弗将这个驱邪符藏在他的衬衣下。敌人出现时,他就把它亮出来搁在胸前,让驱邪符展示威力。无论在取得此物之前还是之后,你绝不能看它,否则,后果将惨不可言。”

“我明白,”图亚安说,“我将遵从您的指示。

现在我想提一个问题一一我知道您的回答是有代价的,但您不能要求我为地球带回它的月亮,或是收回你一不留神泼进海里的药水。”

潘德鲁姆朗声大笑。“问吧,”他答道,“我会回答。”

图亚安提出了问题。

“我接近你的住处时,一个女人毫无理由地大发雷霆,想杀死我。我没有让她得逞,于是她忿然离去。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她会这样?”

潘德鲁姆似乎被逗乐了。“在各个培养槽里将生命铸成各种形态,”他回答说,“这种事我也做过。

这个叫特赛的姑娘是我创造的,但我提炼时有些粗心,在合成时留下了一点瑕疵。所以她爬出培养槽时,脑子里有点偏见:我们认为是美丽的东西在她看来却丑陋可憎,我们认为丑陋的东西,她更是觉得可憎到极点,丑怪到你我无法理解的程度。她觉得世界是个可怕的地方,有形的一切都罪大恶极。”

“原来如此。”图亚安嘀咕道,“不幸的可怜人!”

“好了,”潘德鲁姆说,“你得上路去凯茵了,时机正好……片刻之后开门进来,走到地上的咒文法阵中。”

图亚安从命。他发现相邻的那个房间是圆柱形的,有着高高的穹顶,安贝隆的各色彩光自天顶泻下。他站到地面上的魔法阵上后,潘德鲁姆再次开口了。

“现在闭上双眼,我必须进来碰你一下。谨记,不要看我!”

图亚安闭上双眼。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立即传来声音:“张开手。”那声音命令道。图亚安照做,感觉有件坚硬的东西放到了自己手里。“在任务完成后,打碎这块水晶,你会即刻回到此处。”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搭到他肩上。

“你将立即入睡,”潘德鲁姆说,“醒来时已身在凯茵城。”

那只手拿开了。等待启程的图亚安只觉得一阵昏沉。空中突然充斥着各种声音:喧哗谈笑、铃音丁零、音乐响、说话声。图亚安皱起眉,抿紧嘴:潘德鲁姆朴素的家中竟会如此嘈杂!

身边响起一个女子的说话声。

“瞧呀,桑塔尼尔,看那个一脸正经的男人,面对这样的喜庆场面竟闭上了眼睛!”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笑声,但这笑声戛然而止。

“过来。那人不合群,可能有暴力倾向。快过来。”

图亚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现在正是白墙之城凯茵的夜晚,欢庆时分。橙黄的灯盏飘在空中,在和风里摆荡。一家家的阳台下悬吊着一串串花链,一笼笼蓝火蝇。街巷涌满面庞酡红的人,打扮成种种异域风情的模样。这里一位默兰汀的船员,那里一名瓦达兰的绿衣军团战士,还有一个人身穿古装、戴着老式的头盔。一片小小的空地上,考奇克海岸戴花环的舞娘随着笛音跳起十四式丝柔舞。阳台的暗影中,一名东方艾默里的蛮族女子拥抱着一名男子,他肤色黝黑,身着皮装,像是林中的迪奥殆①。每个人都在寻欢作乐。留在荒颓地球上的这些人狂热地欢庆着,因为红日残晖摇曳、光芒耗尽时,无尽的黑夜就会到来。

【①见后文。】

图亚安融入人群。他找到一间酒馆,用点心和美酒恢复了自己的精神,然后动身前往黄金王子坎代弗的宫殿。

宫殿在前方隐约出现,每一扇窗户、每一个阳台都闪着灯火的红光。城中的贵族们在盛宴狂欢。图亚安冷静地考虑着,如果坎代弗王子喝得面红耳赤,丧失了警觉,那么,完成他的任务就不会太难。然而,径直走进去的话,可能有人会认出图亚安。凯茵城里,认识他的人很多。于是,他诵出“梵达尔的潜行斗篷”,从所有人的视线中隐没了行踪。

他溜过拱廊,进了沙龙。和街上的人群一样,凯茵的贵族们也在里面寻欢作乐。图亚安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片由丝绸、天鹅绒和锦缎织成的彩虹,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人站在露台上,瞧着凹池里一对被困住的迪奥殆。它们的外皮像上了油的黑玉,在水中拍打挣扎,狠狠地瞪着眼;其他人则在朝一个四肢张开缚定的钴山女巫投飞镖。凹室中,芳华正茂的姑娘为苟延残喘的老者提供虚情假爱,其他地方则是吸了幻梦粉的人,麻木地呆躺着。图亚安在哪里都找不到坎代弗王子。他在王宫中四处游荡,逛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最后,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他见到了长着金色胡子的高个头王子,跟一名带着面具的少女一起懒洋洋地倚在睡椅上。少女有一双绿眼睛,头发染成了淡绿色。

图亚安溜过紫色帘幕。就在这时,某种直觉,或许是某种符咒向坎代弗示警了。坎代弗跳了起来。

“出去!”他对那个姑娘下令,“快点滚出房间!坏东西在附近活动,我得用魔法把它轰出去!”

姑娘匆匆奔出房间。坎代弗的手悄悄伸向自己的颈窝,拉出藏在衣底的驱邪符。不过,图亚安已经用手挡在自己眼前。

坎代弗诵出一个强力魔咒,恢复了被扭曲的空间。于是,图亚安的法术被消解,他现了形。

“米尔的图亚安竟偷偷摸进了我的王宫!”坎代弗吼道。

“同时唇边含着致命的咒语。”图亚安说,“背过身,坎代弗,不然我就念出咒语,让利剑把你扎个对穿。”

坎代弗装出服从的模样,却喊出魔咒,在自己周围施了一个全能法球术。“现在我要叫卫兵了,图亚安,”坎代弗轻蔑地宣布,“你会被丢进池里喂迪奥殆。”

坎代弗不知道图亚安系了条有铭文的腕带,纹着一个最有力的符记,能在一定范围消融所有的魔法。

图亚安一边小心不让视线碰到对方的驱邪符,一边走进法球。坎代弗蓝色的大眼睛鼓了起来。

“叫卫兵啊,”图亚安说,“他们只会发现一道道火线缠绕着你的尸体。”

“是你的尸体,图亚安!”王子喊道,快速吟出法咒。刹时间,强效棱镜七彩喷射炽热的电光自各个方向抽到图亚安身上。坎代弗看着这场暴雨,现出豺狼般的狞笑。但他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惊惶失措。就在图亚安周遭不过一指宽的地方,火焰的流矢消散成千百蓬灰烟。

“转过身,坎代弗,”图亚安下令道,“你的魔法在拉科德符记面前毫无用处。”但坎代弗朝墙上一个机关迈了一步。

“站住!”图亚安喝道,“再走一步,七彩喷射就会把你撕成千百片碎片!”

坎代弗立即停步,既无奈又恼怒地转过身。图亚安迅速上前,伸手在坎代弗的颈部抓住驱邪符,扬手一抽,把它拿到手中。它在他掌中蠕动,从指缝间现出一抹蓝色。图亚安脑中一阵晕眩。一瞬间,他听到了某个嗓音的呢喃……接着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从坎代弗身边退开,将驱邪符塞进自己的口袋。坎代弗问道:“我现在可以转过身了吗?”

“随便。”图亚安答着,握紧了口袋。坎代弗见图亚安的注意力仍放在口袋上,于是假装随便地走了两步,来到墙边,手搭在一个机关上。

“图亚安,”他说,“你输了。不等你念出一个字,我就会撤开地板,让你掉进黑暗的深渊。你的法术对付得了这个吗?”

图亚安僵住了,目光凝在坎代弗的红脸上。接着,他顺从地垂下视线。“啊,坎代弗,”他急切地说,“你比我聪明。如果我把驱邪符还给你,是不是可以离开?”

“把驱邪符抛到我脚下,”坎代弗得意洋洋,“还有拉科德符记。然后我再决定要给你什么恩惠。”“连符记都要?”图亚安问,装出悲哀的语调。

“不然就要你的命。”

图亚安把手伸进口袋,攥住潘德鲁姆给他的水晶。他把水晶掏出来,贴在剑柄上。

“哼,坎代弗,”他说,“我看透了你的伎俩。

你只是虚声恫吓,让我投降。我不怕你!”

坎代弗耸了耸肩。“那就死吧。”他按下开关。

地板抽空,图亚安消失在洞口里。可是当坎代弗冲到下面寻找图亚安的尸首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他整夜发脾气,忿忿不已,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图亚安发觉自己已经回到潘德鲁姆住所的圆形屋里。安贝隆的彩光白天窗流泻在他的肩头一一宝石蓝、金菊黄、鲜血红。屋中一片沉寂。图亚安走出地上的魔法阵,不安地瞥了一眼门口,惟恐潘德鲁姆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无意间走进来。

“潘德鲁姆!”他喊道,“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屋内一片肃杀的寂静。图亚安希望自己是在巫术气氛不那么浓烈的开阔地上。他看着周围的一扇扇房门:一扇通往入口的大厅,其他的则不知通往何处。右边的门一定是通往屋外的。他把手放到门把上,想打开,但又停住了。要是他弄错了,看到了门后面的潘德鲁姆,那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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