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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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吻你了——!“
她又狡猾又霸道地扬着头,绿眼睛半眯着瞪他。
阳光正浓,金色的丝线扯都扯不开,洒在她一头散乱的浅金长发上,照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皮肤白得接近透明。镜月睁大眼睛,沉静的眸光中被投了石子,波澜不断。他心跳漏了一拍,感觉到她柔软的嘴唇贴在自己嘴上,只是唇瓣轻轻贴着,一动不动,小精灵长长的睫毛却在细细地颤抖,连带右耳边暗蓝色的宝石耳环都在抖动。
没有她的时候,活着是煎熬,是诅咒般难磨难捱的沉寂,死水一般永不波动。有她的时候,即使是死了,他也总觉自己置身于神庙花园,看着盛开葱郁的繁花,倾听镶金铃铛澄翠的声音,闻着幽暗的香气,内心在涟漪之中逐渐趋于平静。
真正的,获得满足的宁静。这就是幸福吧?
镜月的双臂环紧,心底划过一丝恐慌。他不敢去想若再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若没有了她,他会崩溃,会走向毁灭,会丧心病狂地拖着这个世界一起堕入死亡,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情。
得到后的失去,比从未拥有过的孤苦更难忍受,更痛苦更疯狂。
梁小夏感觉到,她面前的精灵突然间加重了气息,瞬间将她按在床上,拉高她的双臂按过头顶,霸道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啃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尖,几乎快将她肺里的空气都夺走了,以不容反抗的果决姿态压着她,掠夺她唇腔中的一切,属于他缠绵的味道顺着舌尖化在她的味蕾上,打得梁小夏心砰砰跳个不停,措手不及,天旋地转。
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没有一贯清俊优雅的自持,也没有理性睿智的克己。 甚至少有平素对她冷冷的体贴和温柔,只知道吻她,不停地含着她的嘴唇,吸取她嘴里甘甜的味道,不知休止。
镜月的情绪不对。很不对…他的吻里,似乎还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恐惧?
“唔…痛…“
梁小夏哪是任人宰割的性子,急速吸气两口,一偏头咬在了镜月的勃颈上。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嘴,一松口,又有点后悔。小舌头伸出来在清晰的齿印上舔了舔,亲了一下。
“镜月,你不是说要带我玩的么,还是说,这就是你‘玩’的方式?“
小精灵满脸的绯色还未褪去。半睁着眼,笑得坏坏地看着镜月,还暗示性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十足诱人。
“夏尔…“镜月很正式地称呼梁小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少有的极为严肃的表情让她一愣。
他脸上有一种梁小夏感觉到陌生的沉郁,恶狠狠地扣住她的脸颊。鼻尖几乎碰上她的鼻尖,就这样脸贴着脸看着她,冷冰的声音里充满暴戾的威胁:
“夏尔,你永远别想再和我分开,永远!“
落在额头的吻,却轻如羽毛,温柔细腻。滚烫的手指伸向她衣衫上的肩带,缓缓拉下。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梁小夏心跳得极快,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陌生,却依旧紧张。
……。
他们居住的小屋外,有一大片向阳的草地,绿油油的软草间开满了淡黄色小花,再向外就是深深浅浅的蓝揉杂在一起,碧透见底的海。
天空蓝得剔透,没有一丝云彩,干净纯粹得快要将人的灵魂都洗干净。海风刮过草地,扫出一道道滚动不停的起伏波浪,向着草坡上奔去。
梁小夏穿着简单的纯色连衣裙,停下奔跑,手搭阳棚望了一眼天空悬挂的炽阳,不停向身后不远处的镜月挥手。
镜月见她真的开心,脸上淡漠的表情也柔和不少。她站在阳光下,光着脚踩在草地上,背后就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翡翠般的绿眼睛璀璨耀眼,对着他大喊着,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白皙晶莹的少女,几乎快融化在海边充裕的光线中。
“镜月——你快来呀——快点——!“
梁小夏一脚踩空,后仰着从草坡顶滚了下去,镜月心里一抖,急忙追上去,却见他的小精灵咕噜咕噜滚了两下停下来,肆意地张开双臂,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她发间插着几根草屑,脚底板黑乎乎地裹着草地上的泥巴,小腿上又是沙子,布裙上还有水渍,乱糟糟的…真该死的可爱…
然后,她的快乐就像病毒一样感染镜月,让他也跟着躺在草地上,头对着头与梁小夏一起欣赏湛蓝的晴空。
“这里真的太美了。“
呼吸逐渐平复下来,听着海浪的声音,草间的虫鸣,看着天上雪白的海鸥成对成对飞起,梁小夏伸手,胡乱摸着镜月脑袋,将他的黑发揉得一团乱,又重新老老实实躺回草地上。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也不用说什么,安安静静的,知道对方就在身边,放空思想看着天空的感觉也很好。
清淡的金蓝在她的视线中一层层加深,渐变着化为亮蓝,转为暗蓝,褪为墨蓝,太阳从头顶落下,星月渐显,漫天细沙般的星光下,梁小夏依旧能够清晰分辨出旁边人混在海风中规律低沉的呼吸声。
梁小夏蓦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她一辈子不停不停追求的东西,也不过如此而已。过宁静平稳的生活,有人陪伴,不孤单,家人和族人都幸福安稳,这就是她全部的愿望。
镜月感觉到了梁小夏的变化,伸手拉过她的手指,在嘴唇上亲了亲,和她十指相扣在一起,搭在胸口。
她是他心海中的潮汐,他是她黑暗中的安然,他们会互相陪伴着,一起迎来下一个天明。(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九十九章 矿场
人生从来不像意想中那么好,也不像意想中那么坏。
——《一生》莫泊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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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尔从污浊的下水渠中爬上来,眼神凶恶地瞪了梁小夏一眼,擦干净自己的手,拧下衣衫上的水,走向躲在暗处一直偷看他们对话的虎人少年,眼神里蕴着的,是连梁小夏都没见过的温柔。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微笑,两边的嘴角翘得不高,恰到好处地冲淡他长相中特有的森寒与残忍,显得宽厚而仁和,这样的笑容,不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感情,是做不出来的。
暗精灵的笑总是冷漠而嘲讽的,嗤笑他们的耳朵,他们满身的毛,他们的尾巴。黑子从未见过暗精灵们对他们虎人这么宽容地笑过,很温暖,很让他心动,想要靠近依赖。
“沃加迪卡,大哥哥,我叫沃加迪卡。”黑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选择报上自己的本名。
不知为什么,他对面前的人尊敬而畏惧,却无法排斥自己亲近的心。
“叫我父亲吧,沃加迪卡,和我一起回家。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拉法尔向着面前的虎人伸出右手,微微弯下腰,静等他的回答。
沃加迪卡支支吾吾半天,小声地叫了一下“父亲”。
“以后,你会是我的好孩子,沃加迪卡。”
一只手落在沃加迪卡的头顶上,顺着虎人少年黑色的毛皮向下抚摩,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沃加迪卡“哇”地一声。满心委屈喷涌而出,眼泪哗哗地流。抓住拉法尔的手紧握不松,生怕他反悔,纵声大哭。
再怎么市侩狡诈,再怎么坚强勇敢,沃加迪卡也只是个少年。渴望有父母,有个平凡温暖的家庭,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被辱骂殴打的生活。
沃加迪卡哭得非常用力。声嘶力竭地嗷嗷了几分钟,才腼腆地松开了拉法尔的手。
梁小夏没吭声,沉默地看着拉法尔和黑子之间的互动。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她知道拉法尔没有恢复记忆,他的记忆也不可能再恢复,可他依然遵循无法磨灭的天性,踏上一条和诺厄一样的道路。
看来,一个人曾经的经历对性格的影响。比她估计的程度更深,哪怕记忆都磨灭了,还是有些东西浅浅地渗入了灵魂。
哭干眼泪的沃加迪卡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恐惧地望着拉法尔。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还没长大的虎人婴儿,若父亲认为弟弟是累赘。不要他的弟弟,他该怎么办?
“父亲,弟弟,我弟弟也是一家人么?”
沃加迪卡鼓起最大的勇气,问出这句话。
“当然,除了你弟弟,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的。你要开始学着当个好哥哥了。”
“咳咳——”
梁小夏打断了新鲜出炉的温情两父子,转手将喂过药剂的小宝宝塞回拉法尔手里:“奶爸同志,看好你的娃,我孩子已经够多了,没空再帮你照顾小崽子。”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到沃加迪卡黑色的毛皮也想摸而没摸到的嫉妒,轻轻哼了一声,又开始连续不停打击拉法尔:
“还有,二位,恕我在这个不恰当的场合提醒你们,您俩一没钱二没房子三没工作,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儿,离‘家’这个字还有好几万公里远。为了赚钱,你们打算干什么,种地?做活儿做佣人?打铁做铁匠?还是说,拉法尔觉得你自己能开个店铺做生意?尤其是…”梁小夏看了一眼拉法尔抱着的小宝宝:“你还带着个话都不会说,依然需要吃奶的…你有奶吗?”
“另外,补充最后一点,下水道垃圾太多,不利于小朋友身体成长。”
她提出的每个问题都像根利箭,扎在拉法尔身上,戳得他摇摇晃晃,脸色发白。
住在遗弃之地,拉法尔吃穿都不愁,有人放在他房间里准备好,梁小夏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考虑过生活的问题。出了遗弃之地,准备自己过了,拉法尔蓦然发现,他除了暗杀与跟踪的技艺,加一点点石化能力外,再没有丁点谋生的本事。
“吵死了,白耳怪!”
拉法尔即使知道梁小夏是为他好,也无法接受这种“白精灵式“讽刺腔调。
沃加迪卡则发现了他新父亲的一个特点,很容易在他的“同伴“——姑且称之为”同伴“吧——面前失去冷静。
“不能干别的,我就接活儿干,暗杀个把人拿钱赚,总不会让他们饿死。“考虑过后的拉法尔平静下来:”死夏尔,我知道你有办法弄来奶水,或者替代的营养品,我可以出钱向你买。“
这下轮到梁小夏囧了,她不过是想逗逗拉法尔,却没想到把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做得这么生分,赤裸裸地以金钱维系。
看着拉法尔一副好爸爸的认真样,梁小夏挫败地耸耸肩。也许白精灵和暗精灵天生不和,也许拉法尔其实是个善良而负责的人,反正她从没在拉法尔脸上见过这么坚决守护的样子,对象却还是他才认识不到半小时的虎人。
“好吧好吧,你没有工作,我提供给你第一份工作好了,帮我把这些宝石兑换成钱,你的报酬可以从兑换的钱里抽百分之十。“
梁小夏丢出一袋宝石,拉法尔接住打开,里面的宝石最小的也有米粒大,最大的几乎有指甲盖大,色泽光亮饱满,纯净度都不高,全是还未打磨的原石,都是中等的货色,适合用来兑换。
只是将宝石换成钱,就能抽一成的佣金,太优厚了!拉法尔眼瞎了也知道,梁小夏是变相地在帮他,替他的将来做打算。
“兑换宝石?我带你们去矿地上吧,那边兑换的价格比商店里更好,我曾经就…“
沃加迪卡说了一半,又弯下了头。他们曾经打劫过一个独自住着的蛇人女子,从她的箱子里劫掠出一袋碎麦子一样的宝石。经过那一次他才知道,街面店铺的暗精灵老板们虽然也收宝石,价格却压得极为凶狠,强买强卖也是有的。
塔尔蒙矿地边等着收宝石的商人们价格却相对公道些,虽然依旧没什么赚头,却不会对他们黑吃黑——几千个扛着鹤嘴锄,满身肌肉的矿工都不是摆设,半抢半卖的奸商行径会连人带货被他们围起来拖进矿洞里打得掉牙。
……
出城又缴了一遍“出城费“,梁小夏和拉法尔带着沃加迪卡直奔不远处的塔尔蒙矿坑。
为了找到这些埋藏在地下深处的闪耀宝石,塔尔蒙家族高价请来过苔暗城的黑暗祭祀们,用黑暗法术生生地将一片七八个广场大的土地向下腐蚀了三百多米,形成一个巨大的坑型盆地。
矿工们穿着硬皮靴,脏烂的衣服,以肉体和工具的力量,一铲子一铲子向下又挖了二百多米。黑黢黢的坑洞边,木钻钉入坑体,悬空铺着简陋木板,分成几个岔道一圈圈盘旋而上,供工人们上下工作,挑着几袋子土,石块和木条穿梭不停。
暗精灵监工握着生满锯齿的长棍,打着火把,见到偷懒的工人直上去挥打驱赶,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的,一脸不耐。
远处,已经快干涸的溪流两边,爬满了淘钻的老弱妇幼,满是伤口的双手扒拉在河床碎石中,寻找钻石,或者钻石伴生的石榴石、锆石、橄榄石,指望着用它换一顿晚餐。
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