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9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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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俘的萨拉森人,理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仁慈,甚至在有人提出要用这些俘虏与萨拉丁交换赎金时,都受到了理查的申斥,这位这时俨然已经是东征的十字军中的统帅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意见,他命令把俘虏们用绳子穿成一队队的,然后把他们驱赶到城外炙热的戈壁上。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要在十字架面前跪下来承认自己的罪孽,然后肯向着那本魔鬼的经书吐上一口唾沫,我就会饶恕他,我甚至可以当场释放他,否则我会很愿意看着他们被活活热死。”
理查的这个命令很快向俘虏们下达了下去,但是让十字军感到意外的是,将近两千名俘虏,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前迈出一步!
头顶上可怕的烈火已经在很多人的皮肤上晒烤出大片赤紫的瘢痕,干巴巴的嘴唇上一条条的干裂让人的嘴唇稍微一动就会引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是即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肯向前迈出一步!
有的人倒下了,旁边的人会把他搀扶起来,但是搀扶的很快也跟着向下倒去,越来越多的人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俘虏们开始变得焦躁混乱起来,但是就在拿着装满清水陶罐的十字军认为终于要有人忍耐不住时,俘虏们却意外的整齐的跪下。
伴着一声声几乎发不出正常声音的咏诵声,俘虏中的长者们开始念起他们神圣的**,这时的萨拉森人显得异常平静,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烈日下暴晒,也忘记了可怕的敌人随时会夺走他们的生命,他们跪在地上,虔诚的念诵着可兰经中的词句,在这一刻,他们就如同在清真寺中一样,宁静而庄严。
“这是午祈时间,”站在城头上的盖伊向走到旁边的腓力淡淡的说,他看着那些似乎因为眼前的一幕有些莫名其妙的十字军,嘴角露出了自从妻子死后的第一个笑容“我对他们很熟悉,我甚至可以叫出他们其中很多部落的名字,如果可以,我就是十字军中和他们打交道最多的人。”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腓力侧头看看盖伊,他脸上同样挂着笑容,从他脸上似乎找不到太多因为理查抢走了的风光的烦恼“您是想告诉我,您对我们来说依然很重要是吗?”
“我是耶路撒冷国王,即便我妻子死了,但是因为我之前的登基,所以我现在已经是唯一的国王了。”这时的盖伊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失望“你们需要一个能在东方号召一切的人,伊莎贝拉还是巴里安?陛下你认为他们能能够满足你的要求吗?而且请原谅我这么说,你认为我死去的妻子做为鲍德温家族的后裔,会那么容易接受有辱她家族的约束和条件吗,可是我能够成为了希望的耶路撒冷国王。”
腓力认真的看着这位刚刚死去妻子,就开始考虑要单独承担“义务”的丈夫,在略微思考一阵后,腓力一边用户手帕遮挡着城墙上依旧泛着的各种恶心的味道,一边伸手半揽着盖伊的肩头转身向城下走去。
在他们身后的城外,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开始响起,对阿卡守军的屠杀,在理查的愤怒和白惨惨的阳光下展开。
阿卡城陷落消息,是在两天后的黄昏传到沙漠深处的营地中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喝下由御医调制的汤剂的埃及苏丹的手微微一滞,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瓷碗,看着昏暗的远处阿卡城的方向,萨拉丁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苏丹,您没有什么值得内疚的,”本。萨伊赫低声劝解着,这位苏丹的书记官能够从主人已经显出老迈的眼神中看出瞬间闪过的悲苍“您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支援阿卡,就正好陷入理查的圈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可是,下达放弃阿卡命令的人却是我,”萨拉丁慢慢站起来,他向站在身后的书记官和御医微微摇头,在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亲信面前,他没有必要掩饰内心中那一丝彷徨“也许我真的已经老了,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光复圣地时的萨拉丁了。”
“苏丹,您的骄傲到哪里去了?”安乔鞑忽然提高嗓门,甚至是带着点质问般的口气问着,这位萨拉丁的御医不顾旁边书记官脸上浮现出的诧异和不安,继续追问“您忘记您是萨拉丁了吗,您不是说自己的对手只有那位罗马皇帝吗,现在罗马皇帝已经回到他的国家去了,不过您现在又有了新的对手,您不是应该为这个感到高兴吗?”
听到御医不惜冒着危险的在激励自己,萨拉丁不由微微摇头,他慢慢转过身向着两个人露出了一个平和随意的笑容,然后向本。萨伊赫略微示意:“传达我的命令,让阿迪勒严守圣地,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擅自离开耶路撒冷,另外要他以我的名义给考雷托尔发出通谕:埃及苏丹希望伊莎贝拉女王能够明确的告诉我们,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女王陛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苏丹,伊莎贝拉吗?”本。萨伊赫微皱了一下眉头“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您认为那个女人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虽然她是鲍德温家族的人,不过现在她的身份却已经完全和耶路撒冷无关,您认为她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样我并不很想知道,”萨拉丁慢慢的重新做回到毯子上,他的眼中隐约掠过一抹疲惫,在闭上眼睛略微假寐之前,他的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身边的两个人仔细听才能听清的低语:“我只要知道那位罗马皇帝怎么做就可以了。”
一一九零年的的阿卡之战,以近一个月的围攻和对三千守军的杀戮殆尽而结束。
令十字军感到意外的是,埃及苏丹并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驰援阿卡,不过就在理查残忍的杀掉了将近两千名战俘之后,十字军中却爆发了一次出人意料的矛盾!
丝毫不掩饰对法国国王蔑视的理查,骄纵的决定要带领十字军向圣地进军,在他的眼中耶路撒冷已经如同微微敞开房门,等待着他去征服的高贵公主般向抛出了媚眼,而他就是那个要展示威武和雄壮的伟大骑士。
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却出乎意料的受到了腓力的反对,法国国王似乎要做得更加稳妥些,而且他不住的提醒理查萨拉丁还在沙漠的深处窥伺着他们。
腓力的话立刻受到了理查无情的嘲讽,他一边讥讽法国人在他到来之前毫无建树的举动,一边放言如果萨拉丁敢于挑战,他会亲自应战这位埃及的伟大苏丹。
腓力被理查的傲慢甚至是侮辱终于激怒了,这位之前看起来一直好脾气的国王和理查立刻激烈的争吵起来,如果不是旁边的贵族们劝阻,很多人相信腓力甚至可能会向他的死敌提出单挑决斗!
一时间十字军当中为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做不进争吵不休,就在这个时候,由于阿卡之战对十字军的拖延而成功的开始了布置的萨拉丁,则终于从一直隐蔽的沙漠深处缓缓出现。
东方的喧嚣,让人不禁眼花缭乱,而在另一个地方,一位年轻的罗马帝国皇帝则正在他的国家和情人之间忙碌不休。
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在暗处,同样也在有人正死死盯着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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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火的七月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火的七月
整个七月在一一九零年炎热的夏季中似乎过的太快,以至当很多人还没有完全明白时,已经过去。
在这个炎热的七月里,英国十字军偷袭了塞浦路斯,也是在这个七月里,法兰西骑士在阿卡城下苦苦作战,却始终一无所获。
当英国人在塞浦路斯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但是却颇为意外的,得到了罗马皇帝与塞浦路斯女伯爵对他们占据的黎波里的默许时,埃及苏丹的军队也已经从大马士革出发,与此同时,留下了一支罗马军团之后,伦格与阿赛琳一起踏上了返回罗马的旅途。
这一切消息,在经过了曲折的途径,终于传到伊莎贝拉那里时,已经是理查向着阿卡的守军挥起屠刀的日子。
自从得到了博特纳姆领地的效忠之后,伊莎贝拉就把这座城市作为了自己的临时都城。不过对她来说,不论是博特纳姆还是考雷托尔,都不能让她感到十分踏实。
即便在这些地方有着为数众多的救赎骑士团的骑士,但是她却更愿意在其他地方独自看着这时纷争四起的圣地。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规模太小,伊莎贝拉更钟情于安盖特。
对于这座虽然已经不那么贫瘠,但是不论是城墙防御,还是本身的地势都不太完美的城堡,伊莎贝拉有种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她知道这曾经是伦格的第一块领地,尽管他甚至没有在这座城堡里连续呆上过几天,不过一霎贝莱还是不由自主的把这里当成伦格自己的家。
至于考雷托尔,她并不是很喜欢,虽然她知道那座城市里有着整个圣地最为睿智的人,同时也拥有着巨大的财富,不过她对那里却依旧显得颇为疏远,也许一切只是因为那里是玛蒂娜的领地而已。
她有时候会带着自己的骑士在她的领地里巡视,虽然这片围绕着死海的领地还并不算很大,但是她却感到十分满意,因为这毕竟是她自己真正的领地。
不过,虽然对考雷托尔有着并不很愉快的想法,可伊莎贝拉还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公正的对待领地中的每一位臣子和领民,所以她经常奔波在那条“马克西米安大道”上,同时她也在紧密的注意着耶路撒冷的动向。
七月初阿迪勒到达耶路撒冷的举动,让伊莎贝拉明白到,也许一场恶战很快就会爆发,这让她不禁加紧了对考雷托尔的拜访,她需要知道面对如今的微妙局势,法兰西斯会如何对待。
即便是在最炎热的时候,伊莎贝拉也始终坚持着穿上了她那身与众不同的华丽铠甲,尽管她知道铠甲下面的短衬裙已经完全湿透,但是她却坚持这样做。
她知道自己的地位还并不稳固,和鲍德温家族的后裔相比,在被迫宣布放弃耶路撒冷王冠,同时却又宣布自己的为东方法兰克人国王的同时,她就知道自己要走上一条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她再也不能只是依靠自己的血统和出身去指挥她的军队,除了这些必须的东西之外,她还要学会如同那些伟大王朝的开国君主们一样,让她的追随者们明白她地位和威严。
所以伊莎贝拉毫不犹豫的再次披挂起来,虽然那种炙热的蒸晒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她宁可默默承受着那些折磨,也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安逸,失去来之不易的权力。
走过王宫里的走廊时,远处一架巨大的带着古怪轮叶的东西引起了伊莎贝拉的注意,她知道那是伦格身边一个地位低微,不过心思却十分灵巧的属臣造出来的东西,根据那个小木匠的说法,那个遇风就会不住转动的东西,能够为一间硕大的洗浴房提供热腾腾的热水。
这让伊莎贝拉不禁想起了安盖特城堡里那间颇为奇特的大浴室,当她一个人在那间浴室里洗浴时,她曾经幻想过如果伦格也在那里会是什么样子,而这也是她更愿意留在安盖特的原因之一。
几个护卫很麻利的把伊莎贝拉携带的行李从马车上放下来,虽然每一次的死海海滨的旅行都并不遥远,但是女王那似乎颇为奢侈的习惯却让她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赶路。
法兰西斯在王宫角落的一座刚刚修建好的小修道院里迎接了女王的到来,这是整个王宫中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伊莎贝拉并不知道,这座小修道就建立在当初埃德萨伯爵约瑟林死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从这里,玛蒂娜走上了成为埃德萨伯国最后一位君主的道路。
“陛下,您认为萨拉丁会对救赎骑士团有不利的举动吗?”法兰西斯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跪在祭坛前的伊莎贝拉,从女王之前的紧张中他能够看出她的担忧“或者还是您认为法兰克人与萨拉森人之间,势必会发生一场无法容下对方的战争?”
法兰西斯没有任何波澜的声调似乎感染了充满焦虑的伊莎贝拉,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望着她的这位智者。
对于法兰西斯,不论是伊莎贝拉还是任何人都无法漠视,人们知道这位现在把自己关在这座小教堂里的隐士那并不寻常的身份,或者说没有任何人能够让自己无视一位罗马皇帝最为信任的智者,更无法让自己无视被称隐喻为圣子身边如同使徒一般的这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想的,也许我的心有些乱,”伊莎贝拉没有直接回答法兰西斯,她慢慢站起来一边陪着法兰西斯沿着小教堂半圆的回廊慢慢走着,一边试探的低声轻问“您认为萨拉丁不会那样做,还是您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这样的许诺?”
听到伊莎贝拉谨慎的试探,法兰西斯不禁露出一丝浅笑,他知道这位女王似乎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人,她总是用防备的眼神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