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8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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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们不能相信伦格居然敢带着他的三千近卫军就深入保加利亚一样,法兰克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踏上罗马土地第一步时,就要和罗马的皇帝直接对峙。
没有再理会奥托的伦格好像忽然忘记了这位王子的存在,他绕过几个把他和那些干活的罗马人隔离开的卫兵走到人们中间,一边顺手帮着把一个看上去比当初的井锤还要巨大的投石机的底座拉到一块空地上,一边向巴布罗低声询问着什么。
当听到巴布罗费尽力气才说出的几句话之后,伦格露出了淡淡笑容,他伸手拍了拍木匠的肩头,然后走回到奥托面前。
“王子,就如同之前我告诉你的,你现在自由了,我不会在你的背后射冷箭,也不会戏弄你然后再把你抓回来,”伦格向旁边微微招手,然后从一个已经准备好的卫兵手里接过奥托之前用过的剑,递到他的面前“你会得到一匹马还有属于你自己的侍从护卫。而且你也可以打着你自己的旗帜回去,这是一位王子应得的地位。”
奥托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不明白为什么罗马皇帝会在囚禁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之后突然释放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赎金显然还没有到来,这就让他为罗马人居然放弃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感到更加意外。
虽然伦格向他展示那些武器显然是在示威,不过奥托认为,如果是自己,肯定只会释放一个小贵族,让他回去向国王诉说自己看到了什么。
释放一位王子的举动对于示威来说未免显得太不合算,这就让奥托不禁为罗马皇帝是否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多么愚蠢的决定感到怀疑。
不过奥托认为自己完全没有提醒敌人的义务,所以他在向伦格稍微鞠躬之后,就接过早已准备好的长剑和链甲。
当他看到两个自己之前的侍从真的举着他的旗帜已经能够等在城门下时,他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走到城门口等待着城门开启时,奥托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他依然害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罗马人的游戏,也许城门会在最后时刻重新关闭,或者是当他走出城门的第一步时,就遭到身后可怕的袭击。
但是一切却那么顺利,当随着他走出菲利波*利城门,身后传来关门的沉闷声响后,奥托慢慢转过身抬头看着城墙上隐约可见的罗马皇帝,过了一会他翻身上马,然后从侍从手中接过自己的旗帜。
看着城头上的伦格,奥托忽然把旗帜高高举过头顶,在用一种森然的眼神和城墙上的罗马皇帝对峙一阵之后,他猛然调转马头,带着侍从向登扎河的方向奔去。
“巴布罗,你认为这位王子会对他的父亲说什么?”看着奥托身后扬起的一片烟尘,伦格淡淡的问。
“他会……会说‘罗马人很,胆小,他们,怕了。’”巴布罗用力说着,当他看到伦格有趣的看着他的神色时,他有些不安的低声问“我,说,说错了吗,陛下?”
“你没说错,”伦格伸手搭在巴布罗的肩膀沿着混乱的城墙向前慢悠悠的走着“奥托认为我让他们看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恐吓他,他会认为这正是因为罗马人的畏惧,才会特意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武器,至少腓特烈会是这么想。”
“那,您……”巴布罗有些一会的望着伦格,拥有着对机械天才般头脑的他,却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些令他头痛的糟糕谋略。
“我的确是在恐吓他,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投石机,至少现在不可能制造出那么多足以能让法兰克人遭受灭顶之灾的武器。”
伦格一边说着,一边向巴布罗正认真看着的几架奇怪的机器看去,那正是当初经由巴布罗从守卫耶路撒冷的箭车改造过之后,能够把石墙洞穿的巨弩车。
“巴布罗,我们可能要有一场恶仗了,”伦格回头看着城外已经早已不见了奥托踪影的平原“我在这里投下了很多力量,甚至可以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注定是为了面对这个时刻和他们那些人。所以不论胜负我们都必须面对。”
伦格的话让巴布罗的心不住跳动,从做为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小木匠,到跟随着表哥一起成为了考雷托尔的士兵,巴布罗一直为自己感到苦恼。
做为一个拥有非凡技艺的大师,巴布罗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他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物。
不过让他懊恼的是,即便是在那些依仗着父亲的技艺得到了很多好处的修道院里,一个木匠大师的地位也低得可怜。
而他自己天生的口吃更是让他被人不停的嘲笑,甚至连他的表哥也总是用他这个缺陷嘲笑他。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伦格。
巴布罗从来没想过有人居然是会这么看中自己,他不但得到了尊重而且还成为了当时还是子爵的伦格的信任。
这让巴布罗感到从没有过的兴奋,正是因为这难的的尊重和信任,在耶路撒冷,他用足以令人畏惧的武器让世人看到了他的作用,当他制造的井锤甚至险些杀掉了萨拉丁时,人们终于发现,这个总是跟在伦格身后,让人好笑的口吃者,居然险些创造了改变一切的历史!
正是从这个时候起,巴布罗得到了一直期盼的地位和尊严。
不过让他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在菲利波*利他居然还见到了另外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兴趣的人。
埃罗帕西娅的出现让巴布罗看到了新的希望,听着人们用羡慕的口气称呼那位美丽的女人为“皇帝的密涅瓦”,巴布罗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清新的气息。
他听埃罗帕西娅说到在君士坦丁堡同样还有着众多和他一样的人,这就让他终于开始慢慢相信,自己并不是很古怪的,而且也同样可以在罗马帝国得到足够的荣耀与地位。
现在,他站在菲利波*利的城头,听着身前皇帝的自语,他似乎看到了从登扎河的对面汹涌而来的法兰克人,而陪伴在皇帝身边面对这股法兰克洪流的,是他而不是别人,这不由激起了巴布罗心中一直掩盖的那股激情。
“陛,陛下,我们把他们,把他们打回去!”
看着巴布罗通红的脸庞,伦格的心头也微微激动。
在君士坦丁堡,因为玛蒂娜的变革,卫戍军无法调动。
在南方,科尼亚人的举动令三万人的南方军团是否能够赶到也变成了一个谜。
但是即便如此,只有北方军团和近卫军守护的菲利波*利却要面对来自西方的法兰克十字军!
“巴布罗,也许我们会在这里再次创造奇迹,也可能会遭遇从来没有的惨败,”伦格笑呵呵的身后拍打了一下面前城墙的墙垛“不过我们既然站在这里,那就一定要面对一切。”
说完伦格沿着城墙向远处走去,不过被他落在身后的巴布罗,并没有听到皇帝吐出的一声低语:“赫克托尔,你究竟在干什么?”
………………
渡过登扎河的奥托没有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十字军斥候,当他被带到腓特烈面前时,这位王子兴奋的对他父亲大喊:“国王!罗马就在我的身后!”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二00章 一根稻草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二00章 一根稻草
赫克托尔坐在光秃秃的沙岭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丘。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天空中炙热的阳光令人感到一片火辣,虽然罩着条厚实的罩袍,但是赫克托尔还是觉得头顶上有种就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从科尼亚城出来已经很久,之前跟随他的那些随从,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一起走上归途。
赫克托尔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在头顶上,白晃晃的太阳好像要把地面上的所有东西完全烤焦,在他旁边不远处,一辆驼车正驮着沉重的行李等着他。
赫克托尔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立刻科尼亚,在做出决定偷袭德意志使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而且在那一夜中,也的确有人丧生。
不论是法兰克人还是罗马人,在那一晚都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法兰克人使者的全军覆没和他手下所有随从的死亡,说明了在那个夜晚所发生的可怕事情。
现在他站在戈壁中央,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丘陵,赫克托尔觉得自己的确是太幸运了。
与克尼亚人之间协议的签订,让他相信眼前的危机的确已经过去,不过让他不安的是,来自罗马北方和君士坦丁堡的消息,让他始终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对于玛蒂娜是否能在君士坦丁堡完成伦格的那些设想。赫克托尔没有把握。
虽然玛蒂娜拥有着罗马皇后的地位和权威,但是他却对那位年轻皇后能否胜任这样的职责颇为怀疑。
同时,一想到玛蒂娜可能真的会完成这样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又不禁暗暗为那位年轻皇后的势力暗暗感到不妥。
在白化病人的心目中,他从不认为做为伦格妻子的玛蒂娜应该拥有更大的权力,为了这个他在奇利里亚时甚至不惜与当时还是埃德萨公主的玛蒂娜展开了暗斗。
赫克托尔深深吸了一口夹带着沙土气息的热气,看不到尽头的戈壁让他感到烦躁,不过更加烦躁的,是由那些从罗马的商人带来的消息。
皇帝似乎准备在罗马北方边界上等待德意志的十字军,这让赫克托尔隐约感到意外。
在他心目中,伦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显出是在尽量避免与任何强敌展开激烈的冲突,为了不轻易与任何人发生可能会导致罗马陷入战争的冲突,伦格甚至不止一次的用亲自冒险的方式尽量让一切变得对自己有利。
可是从最近遇到的一些商人带来的消息看,罗马皇帝显然是要与法兰克人针锋相对,或者说是他想在法兰克人踏入罗马第一步时,就要让那些十字军明白这是在谁的土地上。
伦格这一番常态的举动让赫克托尔感到不解,这让他更加急于立刻赶回罗马,因为隐约的,他觉得皇帝这个时候正需要他。
君士坦丁堡正在发生的一切,让赫克托尔预感到可能会发生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虽然当他得知玛蒂娜雍和让阿莱克修斯成为元老院原来的方法来牵制那些罗马贵族之后,为那个女孩显露出的颇为罕见的手腕感到意外,不过白化病人觉得,在需要的时候,如果自己在君士坦丁堡,那要比一位虽然声望显赫,但是却显然还过于年轻的皇后更加可靠的多。
白化病人从沙地上站起来。走向旁边的驼车。
当他懒懒的坐上城帮时,他看到了从远处的荒野中缓缓升腾起来的疑虑若有若无的轻烟。
他皱起双眉仔细看着那个方向,虽然戈壁显得宽广无垠,但是遇到旅行者的机会却并不少。
因为所有在这种绝境中旅行的人都知道要谨慎的循着毕经的那些道路,而不能随便乱走,否则就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迷失方向,从此永远无法走出这片可怕的土地。
不过也正因为这片土地如此恶劣,旅行者们也就显得更加谨慎。
对于遭遇到的任何来意不明的人,他们都会小心戒备,因为没有人知道,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赫克托尔伸手握住了驼车边的长剑,那是他在离开科尼亚城时苏丹命令人给他的,和那柄长剑一起送来的,是一封没有签署任何名字的简单协议。
现在那封协议就缝在赫克托尔衣服的衬里里面,这让他在看到那缕烟尘之后,不过伸手微微抚摸了一下自己破烂的外袍,因为那封密信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那是伦格与科尼亚苏丹之间一份永远不可能会公开的协议,而这份协议是否能够遵守,并不取决任何誓言和约束,只有双方各自用行动展示给对方的诚意。
所以这就变得更加重要。赫克托尔知道,如果自己在路上有了任何意外,那么科尼亚苏丹是永远不会承认曾经与罗马之间有这样一份协议的。
这样一来,科尼亚人在边界上的军队就绝对不会调动。赫克托尔知道如果真的那样,那么这对罗马来说将是一次真正的灾难。
远处的烟尘变得越来越近了,白化病人仔细的看了看自己,除了他那颇为独特的外貌,他相信自己还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过在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风沙和被厚实的罩袍包裹起来之后,他相信自己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孤独的流浪汉,虽然他自己赶着一辆驼车走在戈壁上颇为令人意外,但是他却有很好的理由。
就在他身后不太远的一处戈壁深处的一片山坳里,有着一个虽然简陋却颇为繁忙的村庄。
就在不久前他曾经跟随一批商队来到了那个村庄,在商队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之后,他才单独向着罗马旅行。
赫克托尔相信以前也肯定有他这样在村子里和别人分手,然后走向下一个村子的人,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出现显得过于引人注意。
赫克托尔心中不住的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小心,他甚至把长剑藏起,却又把一根看起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