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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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尊贵的夫人,”宦官有些不安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位贵族,反而更像一个强盗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女人是和萨拉丁苏丹的妹妹一起走来,他甚至可能已经大声召唤侍卫了“安条克的波希蒙德公爵殿下已经在等待您,不过请您通报您尊贵的爵衔和身份。”
“我是……”阿赛琳大声向宦官开口,可接着她微微一。停,在看了对面的这个太监一眼之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透着矜持的笑容“请转告公爵殿下,我是塞浦路斯的阿马修斯的佐薇,我希望能和公爵殿下见面。”
“啊!”
听到这个通报。的宦官,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呆,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所耳闻的女城主,同时他的心里不住盘算着是不是应该立刻呼救叫喊卫兵。
“如果你知道我, 那么也应该知道你现在是在怠慢的黎波里的雷蒙的女儿。”阿赛琳的话立刻让宦官脸上的苍白更甚,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流下汗水,即使是在这种冬天的季节,他还是觉得自己因为紧张而湿透了的衣服正泛着凉意。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已经随着走上来的拔丝玛公主有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发现这个女海盗虽然并没有真正的成为一位法兰克人那种颐指气使的贵族,但是却也有着和她海盗的身份颇为相称的威严。
“一个海盗如果想要得到什么,那就要自己驾船出海。”阿赛琳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她的眼睛逐渐眯在一起,就在所有稍微熟悉她性格的人都以为即将见到一场屠杀时,阿赛琳却突然脸色微微一轻,随着她从随身的包囊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纹章戒指,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悲伤。
“这是高贵的雷蒙伯爵留给我的,不过这个纹章并不属于的黎波里,也不属于塞浦路斯,它属于安条克,把这个拿给公爵。”
宦官愕然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纹章戒指,不过他还是小心的接过来,当看到拔丝玛公主依然站在一边的时候,宦官先是微微张嘴,然后在稍一鞠躬后小心的向宫殿里走去。
“也许我应该杀进去,如果那样也许更好。”阿赛琳刻意用一种骄傲的眼神看了看拔丝玛,不过让她有些无奈的是,显然公主并不为她这种态度所动。
“也许我该用剑劫持这这位公主去见波希蒙德。”阿赛琳的眼睛再次微微一眯。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个宦官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殿下邀请您进去,同时他也为没有能为您布置您应得的仪仗抱歉。”
“尊敬主人是做为客人的美德。”一个年轻的声音引起了拔丝玛公主的注意,她面纱后的眼睛略略的扫过一直沉默的阿图瓦伯爵,当她看到他年轻英俊的面容时,公主的眼中忽然闪现起一丝异样的神态,她那始终低垂的面纱似乎有那么一阵微微波动。
“而让客人成为一个好客家庭的国王,是一个客人的权力。”
一个略微喘着粗气的声音从宫殿里传来,安条克公爵波希蒙德三世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宫殿门口,他身上的淡紫色长袍似乎包裹不住他的身体般绷得紧紧的,不过在他那因为下巴过于肥胖几乎看不出的脖颈上,一条镶嵌着宝石,中间点缀着一个珊瑚十字架的肩带牢牢的挂住了长袍的两肩,这样他看起来倒更像是个早年间的那些罗马贵族,而不是一位来自欧洲贵族后裔的公爵。
阿图瓦伯爵小心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安条克伯爵,他的心里不停回忆着这位伯爵的祖先和自己家族那些实在遥远的亲戚关系,同时他在心中不住的盘算着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位自己来到圣地后见到的第一个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贵族。
和拔丝玛公主一样,当看到阿图瓦的容貌时,波希蒙德的眼中同样露出了诧异,他有些吃惊的仔细望着这位伯爵好一阵。
“这真是奇怪的一天。”波希蒙德望着阿赛琳发出一声感叹“真没想到居然在我的有生之年能见到那枚纹章的回归。”他向阿赛琳微微点头然后回头看向拔丝玛公主。
“殿下,请原谅对您的无礼,不过现在我正面对一个对我的家族和未来无比重要的抉择,这枚纹章是波希蒙德家族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的一个承诺,做为当初曾经和的黎波里伯爵的约定,我相信能让您拿出这枚纹章的原因,一定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您尽可以去完成您自己的事务。”拔丝玛公主微微点头,当她要转身走开时,却又立刻被波希蒙德有礼貌的拦住。
“殿下,我想在这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象您这样公正的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出旁证了。”波希蒙德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望向玛蒂娜身后的阿图瓦伯爵,不过他从年轻伯爵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是纹章的诱惑已经让他无法再去想象这个让他立刻认出来的年轻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跟随在玛蒂娜身后,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必须抓住眼前的机会,完成波希蒙德家族多年来的愿望。
“佐薇小姐,按照我们两个家族之间的承诺,的黎波里伯爵拥有对未成年的安条克公爵的监护权,而这已经在多年前实现,那么做为两个拥有相同祖先的国家,当这个由当初的安条克公爵赠送给的黎波里伯爵的纹章重新返回时,也就是在实现对的黎波里提出的任何要求之后,这两个国家要置身于同一个君主的统治之下的时候了。”
波希蒙德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他看到阿图瓦伯爵伯爵脸上明显的诧异,也看到了阿赛琳在这一刻似乎忽然陷入迷茫的眼神。
“所以尊贵的阿马修斯的佐薇小姐,我再次请你重申你的要求,你是要用这枚纹章向我提出你的条件吗?”
“是的,我用的黎波里交换我提出的条件。”阿赛琳望着纹章终于开口,她的眼中的迷茫在这时已经彻底消失,同时那张如迷人的海妖般的美丽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的微笑,随着她的一声轻轻叹息,似乎在这时一个无比沉重的重担终于从她的肩头卸了下来。
“用的黎波里,这真是一个能让任何人垂涎的条件。”即使波希蒙德一再提醒自己,可他的呼吸还是变得不可控制的粗重起来,他的眼角掠过阿赛琳身后的阿图瓦伯爵,随后很快的向站在旁边的拔丝玛公主微微一掠“我相信您的诺言,现在您可以说出您要求什么了。”
“由这个士兵告诉你他需要什么吧,”阿赛琳忽然向后一退,她看着身后一直焦急的在背后等待的丕平,当她听到骑兵却正在不住的在身上寻找什么之后,她微微一皱双眉,开口说到:“他的主人在你的领地遭到了围攻,他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主人是谁?”波希蒙德好奇的问着丕平,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传说中雷蒙的私生女居然要用一个如此重要的诺言换取某个人的安全,不过当他看到丕平披风上的黑色十字之后,他不由微微张开嘴巴,在意外的望了望面前这些令他觉得过于古怪的积聚在一起的客人之后,才沉吟着低声问:“你的主人,是考雷托尔的贡布雷吗?”
“是的殿下!”丕平终于发出大声回答,他用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些,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殿下,我的主人派我来向您求援,他现在和我的女主人埃德萨的玛蒂娜一起被困在凯撒利尔,殿下,请您派出救援!我的主人正面对很多克尼亚人,请您看在上帝和主基督的份上去援助我的主人!”
“凯撒利尔?”波希蒙德终于被完全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搞蒙了,他没有回答丕平的哀求,也没有理会玛蒂娜始终盯着他的眼神,而是略显意外的望向旁边始终不发一言的拔丝玛公主。
可是他从拔丝玛公主的眼中却看不到任何足可以让他知道该如何选择的破绽。
波希蒙德开始头疼起来,他发现在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陷入了由他自己织就的巨大的罗网之中。
而现在似乎是那些牵动着罗网丝线的手在同时收紧的时刻。
“殿下,这里是我的主人给您写的密信,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危险了,他甚至是在不停奔跑的战马上写的。”丕平从皮囊里拿出一张看起来匆忙叠就的羊皮纸信,那羊皮上还没有折好的痕迹让人能从其中看到写信者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慌忙中折起的信件,这让阿赛琳的心不由又是一阵砰然急跳。
“那位上帝宠儿难道就在我的凯撒利尔?”波希蒙德依然不敢置信,他小心的接过骑兵递来的信件,轻轻打开,当他看到信纸上方一个看起来奇特的,由一簇花式衬托着的硕大十字印记时,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贡布雷所写的信件,因为迄今为止,他只在由从耶路撒冷回来的人带来的那份宣布耶路撒冷已经归于萨拉森人的宣告中,才看到过那种在文件的页头上用奇特的花纹装点着十字纹章的这种古怪标记。
他还记得当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时,他曾经用讥讽的口气对那个贡布雷居然在这种东西上过于在意寓意嘲笑,不过现在当他看到这个标记时,波希蒙德却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他的眼神飞快的在那封显然是在慌乱中写就的书信上略略一扫,在那上面他没有看到任何修饰或者是毫无意义的废话,而是还简洁的说出请求他派出军队前去救援。
这原本并不很值得令他注意,但是当看到那封迷信结尾时,波希蒙德多肉的脸颊却忽的轻轻一颤,他仔细玩味的看着那最后似乎匆匆一笔带过的那句话,心底里不禁一阵微跳,同时他的眼神再次望向沉默的拔丝玛公主。
“殿下,我相信克尼亚人在奇利里亚领地里的军队正在向我被困的地方进发,这可能会是他们在整个奇利里亚拥有的所有军队,我相信自己无法单独面对这些敌人,而您的军队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希望您能给予我帮助,愿上帝保佑您。”
这是这封看起来字迹潦草,书写者正面临着巨大危险的密信的最后一段。
而就是这段话,让更多的心思在那枚家族纹章上的波希蒙德忽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奇利里亚!他的心里不住的闪动着这个名字!
做为安条克公爵,波希蒙德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成为克尼亚人的俘虏所遭受的侮辱,不过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却意外的结识了当时的克尼亚苏丹,在那位当时还是王子的苏丹招抚下,波希蒙德才得以侥幸渡过了那段做为俘虏的屈辱日子。
而他最终得以获释的条件,是安条克无奈的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奇利里亚!
他还记得当他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给自己的岳父,当时的罗马皇帝罗曼努斯三世时,他心中的那种痛苦。
在那个时候,他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而现在看着这封由那个他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贡布雷写的求援信,波希蒙德却开始在心里疯狂的喊叫:“这难道真是上帝的安排,那个人难道真的由上帝在眷顾着吗?或者说是上帝在眷顾着我?”
波希蒙德不住的喘着粗气,这时他真的很感激自己这让他受了不少苦的肥胖身体,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掩饰自己因为激动而显得急促的呼吸。
“贡布雷子爵大人要求我去救援他,不过如果按照他信中所说的那样,似乎整个奇利里亚边界上的克尼亚人都正在向他所在的凯撒利尔进发,”波希蒙德好像在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着,不过他的声音实在不小,至少站在旁边的拔丝玛立刻听到了他的这些“嘀咕”“那么现在我想知道子爵是否能守住凯撒利尔,我知道那个地方并不坚固,事实上我从来没指望那个珀尔布兰能干的更好。”
“殿下,请您派出救兵!”丕平激动的先前一步“当耶路撒冷被围攻时,我的主人用他最薄弱的力量保护着圣地,在最危险的时候,大人亲自用他的剑和盾与异教徒作战,他的勇敢甚至连萨拉丁都为之敬佩。现在我的主人正在等待救援,殿下这难道不是您的责任吗?”
“士兵,你是在指责我没有救援耶路撒冷吗?”波希蒙德的脸上忽然一片阴沉,尽管萨拉丁的妹妹就在旁边,可是他依然无法忍受一个骑兵居然这样对自己放肆“也许贡布雷子爵的勇敢和对圣地的忠诚值得敬佩,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他的士兵就可以指责一位公爵!”
“请原谅殿下,我没有任何对您不敬。”丕平惊慌的弯下腰,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鲁莽无礼而失去宝贵的救兵,他的脸上立刻一片惨白“请您惩罚我,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可是请您不要拒绝对我的主人的救援,他现在很危险,我的女主人也很危险,他们正被围攻啊!”
“埃德萨的玛蒂娜?”波希蒙德忽然想起什么的再次看向那封字迹潦草的求援信,随后他的脸上再也无法掩饰的露出了一丝贪婪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