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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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响动让克利福特的心头不由猛然一跳,他几乎身不由己向上一抬身子,可是这立刻引起房间里另外几个人的举动!
他们在克利福特还没反应过来时忽然向前一冲,手里的武器不由同时“忽!”的指在了他的面前!
“上帝!你们要干什么?!”僵在桌边的传令官嘴里喃喃的问着,他的手尽管放在身边随时都可以拔出剑来,可是看着就横在身前的短剑和直指咽喉的强弩,他还是小心的抬起手放在桌子上,让这几个看上去随时都可以要他小命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你知道你要杀的这个人,是上帝的宠儿吗?”男人看着被武器紧紧逼在一起的克利福特和那个壮汉,他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甚至连他说到上帝宠儿这个词时,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个人现在在威胁女王,他甚至公然向她讨要权力,这是对女王更是对王室的不敬。”
克利福特决定利用这些人似乎和鲍德温王室那看似颇为神秘的关系做文章。可是当他说完这些之后,他看到男人的脸上始终是那么淡然,似乎对他这看似能引起对王室同情的解释,丝毫不感兴趣。
“大概你有些误会,”男人把身子靠向椅背,他仔细看着克利福特的脸过来一会微微摇头“我们和耶路撒冷王室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甚至不认识现在王室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只是遵守很古老的一个规矩,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就要为耶路撒冷王室做什么,所以你这些话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说着,他身子前探仔细看着克利福特“不论是你自己,还是任何人授意你和我们接触,我们都不会随便去刺杀任何一个对我们没有意义的人,除非你们能答应我们的条件,能帮助我们完成我们使命。”
“当然,这也是当初我为为什么从欧洲找到你们的原因,”原本已经沮丧的克利福特似乎一下抓住了一根稻草,他用力点着头不住的做出保证“你们应该知道当我听说你们要实现的伟大誓言之后,我就已经向你们做出了许诺,只要你们能帮助我,那么我也能帮你们实现你们的梦想,在圣地,在最神圣的地方建立你们的教团和圣殿,这是我的许诺,只要你们能完成这个人物,这个许诺一定会得到实现的,我向上帝保证!”
“向上帝保证?”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沉思,他的手习惯似的轻轻抚摸着从袖子里露出的一个小小的饰物,看着那个挂在她手腕上,象是某种符记的东西,克利福特立刻转过头去,他并不想因为无疑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丢了性命。
“这个贡布雷,如果是得到上帝恩典的,那么他就是耶路撒冷的救世主。”在沉思过后,男人用手里的匕首慢慢修剪着自己肮脏乌黑的指甲“难道你们不怕他的死会让萨拉丁夺取圣地吗?”
“哦,那是不可避免的!”克利福特大声说,看到男人脸上露出的诧异他又赶紧解释起来“我是说,圣地陷落不论是不是他在都会出现,可是如果按照他那个样子,我们说不定全都会死在萨拉丁手里,那个异教徒对圣殿骑士们做的事现在人人都知道了。”
说到这儿,克利福特的脸上一阵微微抽搐,圣殿骑士被屠杀殆尽的噩梦现在几乎纠缠着耶路撒冷的每个人,他们一提起那可怕的萨拉丁,似乎就看到了那些身首异处的尸体,而一想到这也将是他们的命运,人们就不禁感到无比恐惧。
“我们可以和萨拉丁谈判,只要答应他的条件,圣地还是能保住的,”克利福特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清晰些,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出得顺畅“我们可以承认清真寺是合乎教规的,可以允许穆斯林让他们朝圣,我们还可以……”
“够了,”男人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他站起来在克利福特紧张的注视下绕过桌子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你可以走了,不用再来找我们。”
“可是……”克利福特愕然看着男人想再说什么,可是他和那个壮汉已经一起被另外几个人推出了房子。
“我会去找你。”
在房门关上之前,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传令官身后传来。
呆呆的站在房子外边的克利福特过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活着,而且也并没有被彻底拒绝。
至于这些神秘的人究竟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由什么人来见他,他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个自称为“玫瑰十字教团”的神秘组织,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令人可畏!
“这样一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克利福特的脸上泛起了一片微笑,他得意的回头看看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壮汉,那是他派去和这些人联系的一个手下,如果不是事态紧张,他实在不想亲自和这些神秘的教团组织直接来往。
对于这种似乎永远把自己笼罩在一片神秘中的组织,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却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克利福特终于下定决心亲自来见他们的原因。
“我们走吧,”西比拉的情夫重新戴上那顶能掩盖住自己容貌的尖顶帽子,在随从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消失在小巷里。
不过他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①:西方用斗篷和匕首比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和暗杀行为。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六章 兵临城下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六章 兵临城下
一一八七年的七月二十四日。
当发现萨拉丁前锋的警号烽火从建立在耶路撒冷远郊的高丘上发出时,双方的军队几乎同时看到了瞭望塔上点起的冒着油烟的巨大火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火堆似乎是发出越来越急切鼓点般相继点燃了。
在警号发起的时候,早已守候在城头的由民众组织起来的守军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霎时间,不论是城头、城道或者是刚刚按照伦格的命令,用奇怪的方法在城里围着城门建起的一座半圆型的高大围墙上,甚至是在城墙下附近的街道上,都已经拥满了手持武器的民众。
现在,这些不久前还是普通民众的耶路撒冷人有个不知道由谁带头称呼的名字——“耶路撒冷护圣军”!
在街道上,小巷里,还有一些。和城墙相连的塔楼顶上,拥挤的护教军战士们焦急的等待着。这些人当中很多人不但没有护身的铠甲,而且衣衫破烂,双脚赤足。他们有的人手里握着已经生锈钝断的刀枪,有的干脆握着不能称为武器的棍棒草叉。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人们脸上透。出的决绝和毅然赴死的气魄,当站在城上的人把看到的一切小声传递下城墙的时候,站在下面的人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小声议论着。
恐惧在这个时被轻声的吟唱。代替,随着一些手握十字架的教士默默的走进人群,战士们开始向牧师们低声倾述自己的愿望和请求上帝最后的宽恕。
“大人,我希望到了天堂能见到我妈妈。”一个个子矮。小脸上还不脱稚气的男孩抬头望着教士,他手里的一柄草叉不住摇晃,和那草叉高高的尖端比起来,他就像头站在苍天大树边上的幼鹿。
“孩子,你多大了?”牧师微微皱起了眉,他把手搭在男。孩肩头用力摇晃了一下,看着他不住前仰后合的样子,牧师不禁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贡布雷大人命令不到十四岁的孩子禁止参战,你不知道吗?”
“可是大人,我已经十四岁了,只是个子小点!”男孩。蹩脚的谎言让身边的人一阵轻笑,不过这却缓去了他们绷得过紧,有些发痛的神经。
“这不行,这是违。反大人的命令!”牧师毫不通融的向一个始终沉默的站在附近的一个考雷托尔士兵招了招手,看着那个士兵向走了过来,牧师不由摇起了头“孩子,为上帝献身是我们的光荣,可是并不是只有这样才可以,你照旧可以用其他方法表现虔诚。”
“可是我要战斗!”男孩大声喊着“我的父亲在哈丁!”
哈丁!
这个名字立刻让已经向他肩膀伸出手的士兵停了下来,四周的人在这一刻也霎时变得一片沉寂。
“求你了大人,让我留下,我会用草叉,我不会给任何人找麻烦!”男孩几乎是哀求的伸出空着的手紧紧抓着牧师的袖子。
“大人,让他留下来吧。”“对,这孩子是个耶路撒冷人!”
有那么一阵,牧师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可随着一句“愿上帝保佑你的父亲。”他还是用力向士兵做了个手势。
随着从男孩嘴里发出的阵阵不忿的叫喊,他单薄的身子被身披铠甲的士兵紧紧抓住拖出了队伍。
男孩一路挣扎着一路喊叫着,当双脚离地的被拖到一个角落扔在地上之后,他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那个牧师。
“孩子,贡布雷大人的命令必须被遵守,这也是他要求我们所有耶路撒冷人必须做到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守住圣地。”牧师对一脸愤懑的男孩缓和的说,然后他忽然把手按在男孩头上微微念了一句祝福词之后低声说:“不过难道你不知道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吗?譬如给战士们运送弓箭或者照顾受伤的人。这些事大人并没有限制年龄。”
“哦?”有些意外的男孩略微一愣接着立刻不住的点头,接着他立刻转身向一片蒸腾起大股烟尘的房子跑去,同时远远传来了他高声喊叫:“谢谢您仁慈的大人!”
当第一个撒拉森人出现在高丘上的时候,人们只看到了一个孤独的握着旗帜的旗手,他沿着起伏的丘陵不住横向奔驰着,看不清图案的旗帜在他头顶猎猎飞扬。
而在他的身后,一片漫天升腾起的烟尘正在高丘后面逐渐象条向两边延伸的带子般展开。
终于,那个人似乎停在了那条“烟带”中间的地方,随着他把手里的旗帜向上高举随后用力一顿,他开始缓慢的顺着高丘走下。
在他身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撒拉森人开始出现在坡顶。随着那黑色的袍服从蒸腾的灰色烟尘中逐渐跃出,一片黑色浪潮慢慢涌过山丘,向耶路撒冷城前蔓延过来。
“终于来了。”
不知有多少人的心里升起这句不知道是该更加紧张还是终于可以放松的话。
人们看着在城外逐渐靠近的敌人,望着那片汹涌波动的黑色潮水,有的人开始紧张的颤抖起来,而有的眼中则露出兴奋以至嗜血的冲动。
“稳重,撒拉森人不会这么快就进攻!”
“看好自己的武器,那就是你们的性命!”
“见到敌人要在他们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再扔油罐,握紧你们的驽,那很宝贵!”
士兵们对平民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那些普通士兵这时已经成为了这些刚刚拿起武器,才只经过了短暂训练的“护圣军”的队官。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士兵也不能不承认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他们的虔诚和勇敢则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真正的战士!
而在这些稍显混乱的队伍后面,五个考雷托尔重骑兵旗队下马矗立在不远处的几条街道的汇合点上。
和那些夹带着紧张和兴奋的护圣军不同,这些身披甲胄,装备与其说是法兰克重骑兵,倒不如说有些近似马木留克的考雷托尔旗队是严肃沉默的。
那种沉默就如同他们身上被漆得黝黑的链甲一样,充满令人窒息的压抑,却又隐约有着使人会随时爆发的错觉。
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从拥挤不堪的街道后面慢慢传来,当站在最后的士兵回头看去时,他立刻发出一声惊喜般的低喊。
这低喊立刻让人们纷纷回头,于是低呼声随着那几个骑士的前进逐渐向城墙前蔓延开来,最后随着人们的高喊,汇聚成一片响彻城头的高呼:
“耶稣基督降临,上帝保佑圣子!!”
“安拉佑护!至尊至大!”
更高亢的呼声从对面广阔的平原上响起,如扬起的狂澜席卷城头!
漫布城外一片黑潮般的军队随着虔诚的呐喊向前迈进,并不整齐却如一波*激荡浪潮般的震动不住从远处传来,随着震动越来越大,城头上的士兵似乎感到了那可怕的压迫,那股乌压压的黑云似乎就会那么毫不费力的蔓延上耶路撒冷的城墙。
伦格骑在比赛弗勒斯的背上站在城头,远远看去,黑色的战马和黑色的连帽长袍把这一人一骑完全包裹在一片醒目的黑色之中,面对同样服色却势不两立敌人,在人们发出紧张的喘息时,伦格向站在不远处的巴里安微微点了点头。
“巴里安大人,请你指挥这里的一切,”伦格开口说了句让巴里安有些诧异的话,然后他慢慢调转马头沿着城道向下走去。
“你去哪?你要干什么?!”巴里安大声问着,即使对伦格有着浓重的敌意,可是看着出现在城外的敌人,巴里安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圣地担心起来。当他看到伦格居然向城门走去时,他的喊声几乎有些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