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第1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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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挥终于忍耐不住站了起来时,一个侍从忽然带着一个全身肮脏的人急匆匆的向他走来。
“陛下,英国来的使者。”侍从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紧张。
“陛下,这是您在英国的忠实追随者给您送来的密信,”使者撕开衣服的夹缝把一封蜡封密信递给理查“一切都写在上面,现在英国需要您,陛下。”
看过密信里的内容,理查沉沉的下令:“召集卫队,放弃一切不必要的东西,你们要随我立即返回英国。”
一一九一年七月六日,理查在接到一封来自英国密信之后,轻装带领卫队悄悄离开军队迅速离开,在七月八日的下午,他们来到了一个叫诺阿比旺的小村庄。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二章 诺阿比旺村(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二章 诺阿比旺村(下)
在诺阿比旺村子,洛伯埃尔老爹被公认为最有见识的人,他不但曾经参加过早年间的的几次与科尼亚人的战斗,而且还去过君士坦丁堡,甚至有传说他还见过到当时的皇帝。
不过虽然老爹为此一直对人唠叨个没完,不过那都只是故事,没有多少人相信,可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却的确是实实在在的,那让老爹的名声不但在诺阿比旺,甚至在更远的一些村子里都变得响当当的。
根据罗马公法,洛伯埃尔老爹做为本省特里布松的议员不但去过君士坦丁堡,甚至在特里布松大会上见到了阿莱克修斯亲王和很多以前真的只是听说过的大人物,这就让老爹似乎也变成了大人物似的,更了不起的是,他甚至还远远的看到过皇帝本人,这就让洛伯埃尔老爹简直成了省里的传奇。
一小队骑士沿着不太高的山脊出现在远处已经略显暗淡的暮色中时,洛伯埃尔老爹恰好把最后一捆麦草堆上轮车。
他抬起手拢在眼前仔细看着东边已经一片暗色的天空下那些飞快移动的黑点,当确定那是些骑兵时,老爹脸上不禁露出了忧郁的神色。
村子里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不论是按照早年间的罗马农兵法还是新的兵制,当那些超过敌人快骑传信的使者带来消息后,村民们就立刻纷纷行动了起来。
男人们从家中拿出了各种武器,虽然绝大多数人只能用农具代替,可他们还是向着他们隶属的堡垒赶去聚集,女人们则立刻收拾他们所能带走的所有东西,向另外几个有着更好的筑墙和坚固防御的村子疏散,象诺阿比旺这种偏僻而且没有丝毫防御的小村庄,除了一些不肯离开的老人,往往留给十字军的,是一片荒瘠。
这个时候从东边赶来的会是什么人,洛伯埃尔老爹心里没数,他小心的把插草的割刀藏进满是麦草的轮车下面,当那些骑士越来越近,而且老爹已经确定那绝对不会是罗马人时,他们也已经发现了站在路边的洛伯埃尔老爹。
奔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魁梧,神态威严的骑士用力拉住战马,在他的带动下,那些骑士纷纷停下来警惕的看着这个希腊老头。
不知道那个人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一个骑士立刻提马向前来到老爹面前。
“这里是什么地方?”骑士有些暴躁的用略显生硬的希腊语问着,看到老爹恭敬的弯腰,他脸色变得稍微好了些“村子里有什么吃的吗,什么都可以,我们饿坏了。”
“老爷,这是诺阿比旺,不过可能我给不了您什么了,村子里的吃的几乎都被带走了,”老爹有些无奈的用手比划一下身边的轮车“我是来收这些麦草的,收完也要离开了,不过如果您想找到睡觉的地方,倒是随处都是。”
“真是太好了,”听到老爹的话,那个骑士悻悻的嘟囔着“希腊人简直就象一群倔强的驴,不过至少现在还有个能说上话的。”
他回头向身后的主人报告着,老爹看到那个浓眉紧皱在一起的骑士在看了看天色后略微沉吟进点头同意,他就在骑士的呵斥下,转身抓起身边轮车上绑着的绳子套在肩上,拖着轮车首先向着村子里走去。
那些骑士显然很警惕,那个和他说话的骑士有意无意的把手里的长矛搭在老爹的肩头上,而其他人则略微分开形成半圆小心的向前走着,曾经参加过早年间和保加利亚与科尼亚战争的老爹立刻明白,这些人显然是在保护中间那个骑士。
老爹有些好奇的悄悄回头,他看到那个年纪不是很大的骑士有着一副浓密的络腮胡子,一张外表与希腊人迥异的脸上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虽然他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粗麻袍,可是他的身上却透着一种让老爹感到很奇怪的气息,隐约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拥有这种气势的人,不过这个时候他是不敢有丝毫异样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过老爹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人正是皇帝谕令里说到的那些十字军。
因为道路难走,之前十字军向君士坦丁堡进军并没有经过诺阿比旺村,而且这一次十字军大军也并没有要从这里经过,老爹知道这些人显然是要抄近路,虽然只在很久之前走过,可他还记得穿过诺阿比旺前的一片山区,就可以有通向海边的道路了。
那个骑士显然有着很重的心事,他最终选择在诺阿比旺的木头小教堂里休息,然后他就默默的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等着那些手下忙碌着为他准备吃的。
“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大人,”一个骑士无奈的向那个人说了一句,他回头看了看站在教堂空地中间似乎不知所措的老头,然后向他招手示意“过来,给我们找些吃的,你这个老东西。”
看着骑士连说带比的样子,洛伯埃尔老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开始在一个骑士的监视下在村子里到处搜罗起来,当他带着一大袋子好不容易搜集到的东西送到那个头领面前时,那个人看着袋子里粗糙的食物略微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币随手扔给了老爹。
“我们就在这里随便吃点然后睡觉,”首领沉声吩咐着,他看着老爹在已经破烂的地板上点起火堆,随着那些一些干肉干和麦饼放在火上烧烤,一股隐约的食物味道让他轻轻舔了舔嘴唇“至少能吃上一口热的了。”
连续两天的狂奔已经让这些骑士精疲力竭,虽然他们的身体异常强壮,可是一直在旷野里宿营还是让他们感到疲惫不堪,当终于可以在有着一块屋顶的地方躺下来,不用再第二天醒来时被身下的石头咯得全身酸疼时,这些骑士立刻纷纷坐倒在地,放松下来。
“小心点,注意四周的动静,这里是希腊,”首领对身旁的人吩咐着,看到老爹把一块烤得焦黄的肉干递过来,他用刀子轻轻一插随后放进嘴里,然后对懂得希腊语的手下吩咐着“这大概是这个村子最后一个人了,问问他附近的情况。”
听到询问,老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十字军到来之后给村子里带来的麻烦,说到村民们刚刚因为过上几天安稳生活,就不得不被迫离开村子时,老爹苦笑着说:“十字军是打异教徒的,罗马人也打异教徒,这可真是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法兰克人要和我们过不去,要知道我们可是一直在和科尼亚人作战呢。”
老爹不解的唠叨着,当他看到那个法兰克人阴沉的神色时,他闭上了嘴巴默默转身来到火堆附近看着不停跳动的火焰出神,一时间小教堂里显得十分平静。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老爹从窗子里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不知道在附近堡垒里等着和他会合的儿子还有村民们看到自己一直没有回去是不是会担心,不过他不希望他们来找他,因为这些法兰克人显然并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如果只是自己,也许还没有太多的危险,可是如果有更多的人出现,那么可能就会有些糟糕了。
“从这里到海边还有多远?”一直和他说话的骑士在得到首领的示意后问着洛伯埃尔老爹“需要一天的路途吗?”
“应该不用,”老爹老实的回答着“穿过前面那片山区就能到达海边,大人你们有马,不过看样子你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也许就要稍微慢一些了。”
听到转述,那个首领立刻对身旁的人低声吩咐着,那人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在似乎吩咐其他人整顿装备时,老爹看到首领向他看来。
“把他绑起来,”首领下令“如果我们离开之后他还没让狼吃了,那就是上帝不让他死。”
洛伯埃尔老爹立刻被用之前他用来捆麦草的绳子绑了起来,当他靠在轮车车轮边不住的低声诅咒时,他看到那些骑士纷纷已经疲惫的躺下来准备休息,不过那个首领却始终坐在那里默默沉思。
一个骑士拿着一个泥壶走到首领面前递过去,首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一口喝光壶里的酒,在抹着落在胡须上的酒水时,他声音低沉的和手下说着什么。
洛伯埃尔老爹这时已经从之前的恐惧的慢慢平静过来,虽然知道这些法兰克人虽然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至少并没有要立刻杀死他的意思,他尽量让自己缩在轮车的阴影里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同时心里盘算着是该在这些人睡着之后,摸到藏在麦草下面的割刀绞开绳子趁夜逃跑,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这些人自己离开。
不过就在他正在寻思的时候,一个让老爹大吃一惊的词却突然跳进了他的耳朵——“陛下”
当听到这个称呼时,洛伯埃尔老爹的身子不由忽然一震,幸亏是在轮车的阴影里,两个正在说话的法兰克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希腊老头的神色,而且因为他们使用的是拉丁语,所以也不会相信这个乡下老头能够听懂。
不过很凑巧,或者说是法兰克人完全疏忽掉的是,虽然随着时间的演变即便是在希腊人中间,说拉丁语的人也已经逐渐减少,以至只有贵族和教士们才会娴熟的使用这种号称高贵的语言,可是也正因为这种语言的高贵,所以在罗马“陛下”这个尊称却依旧一直沿用拉丁语。
当听到这个称呼时,洛伯埃尔老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那个骑士绝对不是因为在议论某位“陛下”时才那么称呼,从他恭敬的神色和口气上,他肯定这个人显然是在那个首领这么称呼。
陛下,这个在这个时代虽然有很多人拥有,但是在罗马却只有两个人能够享受的称谓却在这样荒郊野外的村子里出现,而且是在对一个法兰克十字军这么称呼。
洛伯埃尔老爹甚至不用细想也已经猜到这个法兰克人是谁了
他把身子向轮车的阴影里挪的更深,一颗心不住的飞快跳动,当那两个人说完话相继躺下后,老爹的喉咙里终于冒出了一声低低的咕哝。
“理查,居然是理查”他喉咙里不住的滚动着这个名字,在等待着这些人睡着的那段时候,他觉得时间竟然是那么漫长。
守夜的骑士在来回走动了几圈后也靠在了教堂台阶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开始他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渐渐的几天来的疲惫让他的眼睑变得越来越沉重,直到终于合上再也不愿睁开。
一声含糊的呓语从离得很紧的一个骑士嘴里发出,看着他翻了个身之后继续沉沉睡去,正在悄悄顺着轮车边缘的缝隙在草堆里摸索的老爹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不过随着手指间上的一下刺痛,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东西,在悄悄把割刀从草堆里挪到车边后,他把身后的绳扣小心的在上面用力蹭着。
刀刃不小心磨到皮肤带来的疼痛让老爹咬紧了嘴唇,当手臂上的束缚终于一松之后,他立刻从身上解开绳子扔在一边。
很快洛伯埃尔老爹的身影就消失在通向西边的夜色之中。
在回答理查询问的时候,洛伯埃尔老爹虽然很老实的说出村子里的人都按照皇帝的谕令离开了村子,甚至说男人都已经到行省堡垒集合,可是他却没有告诉法兰克人,这个堡垒距离诺阿比旺村究竟有多远。
实际上,这个堡垒不但并不远,甚至因为诺阿比旺曾经出过两位颇为有名的罗马将军,堡垒干脆就以诺阿比旺为名。
遵照罗马农兵法从各个村子里聚集到诺阿比旺堡垒的农兵并不很多,大概只有不到三百人,这些农兵手里也几乎没有多少像样的武器,除了堡垒里常年储存的一些已经生锈或者残破的刀枪之外,很多人用的都是之前自家准备的武器。
当皇帝谕令下达时,为了防止法兰克人在撤退时经过这里附近,各个村子里的农兵聚集了起来,他们借助着熟悉的地势在堡垒外不远的地方建立起了临时的岗哨,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年轻人既兴奋又紧张的主动担任了守夜的工作。
在一条土沟里,两个打瞌睡的农兵脑袋不住的相互碰在一起,直到随着一阵摇晃一个紧张的声音忽然惊醒了他们。
“看,那边有人过来”一个还满脸稚气的农兵惊慌的推着同伴,当三个人一起看向黑洞洞的远处时,他们看到月光下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