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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科幻纵览-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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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科幻小说视为文学,也就意味着把它们视为审美的对象,而不是科学认识的对象。审美是无功利的,或者说,我们读科幻小说,除了审出“美”来以外,除了愉悦精神外,不具有其它的目的。但对于科幻作品的出版商来说,常常面对一个压力:由于大部分科幻图书被青少年购买,他们的家长、教师常常会以“这些书没有用”,“影响学习”为名予以制止。出版商毕竟不是文学评论家。面对这种压力,他们只能直接去反击:你说科幻没有用?我就说科幻很有“用”。于是便为科幻艺术添油加醋地虚构了许多现实功能:小到能够帮助学生学习各科知识,大到提高国民素质,改造中国文化,促进科学进步,等等。并且,所有这些宣传都是口号式的,情绪化的,断章取义的。

类似这些说法习以为常,在科幻界内部形成了很不好的空气,其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文学欣赏”的范围。许多年来,中国科幻界对于发展中国科幻艺术,在战略上想得过大——提出许多令外人瞠目结舌的科幻功能;在战术上又做得过小——优秀作品、好的出版物并没有大量涌现,科幻市场长期徘徊。其眼高手低堪比当年的梁启超——把小说当成改造国民的工具,但自己最终也没有写出什么好作品。

所以,还是让我们回归真实中的科幻吧。文学是整个世界中的一小部分。科幻是整个文学中的一小部分。把这一小部分经营好,创作出好的作品,慢慢提高读者的欣赏水平。最终在文学百花园里添一个新品种。仅仅是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中国科幻界就已经完成了吗?

第四卷:科幻的艺术规律 第一章:科幻文学的基本类别(1)

下一章前言

第一节:传统划分方法

第二节:预言类科幻

第三节:创意类科幻

第四节:象征类科幻

第五章:传奇类科幻

第六节:反科幻

第七节:元科幻

下一章前言

美国惊险片《霹雳娇娃》续集将许多情节放在中国演驿。其中有一个情节饱受中国影迷的嘲笑:娇娃们从北京出发,经过一片山区就到了上海。

对于不熟悉中国的美国人来说,中国就是一个整体,至于里面有什么则是一团模糊。当然,对于不熟悉美国的中国人,美国也只是一个整体概念。他们可能也以为,从纽约出来就到旧金山了。

对于极少,或者根本不接触科幻的人来说,科幻艺术也只是个整体概念。这块版图内部又怎么划分,他们是完全不清楚的。这也是分别科幻内行和外行的好办法。将所有科幻当成一体的人,就是科幻的外行。

迄今为止,人们没有形成一个科幻小说的明确的定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对科幻小说的认识以偏概全,肓人摸象。每个人都把自己了解最多,印象最深的某种科幻小说当成科幻小说的全部。于是我们就看到了许多彼此矛盾的定义,比如以下两个定义,把它们给一个从不接触科幻小说的人看,他很难认为它们是在讲同一种文学样式:

“科幻小说是现代人的神话,因为现代的人不可能再相信从前的神话,一定要取得一种代替品,科幻小说便是现代的文学神话。”(张系国,引自《台湾科幻小说精选》447页)

“科幻小说预测的只是似乎合理的科学发现,它可以说是科学家的温床。”((美)阿西莫夫,转引自《科幻小说教学研究资料》26页)

有时,同一位科幻作家在创作生涯的不同时期,也会对科幻小说作出不同的理解。以下这两个定义式的论述就是郑文光先生在间隔近四十年的不同时期分别阐述的。

“科学幻想小说就是描写人类在将来如何对自然做斗争的文学样式”(郑文光《谈谈科学幻想小说》,转引自《郑文光70寿辰暨文学创作59周年纪念文集》)

“科学幻想小说(这一概念),描述的不是一种小说,而是一种创作方法。……科幻小说这种创作方法,可以在表达主题思想方面获得一些优势。它可以显示生活中的素材在科学和逻辑的主导下夸张、变形,将现实世界变成虚化的世界。其最终结果可以将主题深化。”(郑文光 《97北京国际科幻大会论文集》)

面对这种分歧,有些研究者倾向于作出综合性的定义,如:

“一种最简单的定义认为,科幻文学是科技进步(或退步)的文学代言人。它是文学中的幻想传统在科学技术成为人类重要因素之后,在新的历史下找到的寄存外壳。”吴岩《理论与中国科幻的发展》转引自《97北京国际科幻大会论文集》

弄清科幻小说的内部分类,对进一步搞清科幻的概念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只有我们了解大象的全貌,才能知道象牙、象鼻、象腿、象尾等并不代表大象,也才能为大象下一个整体的定义。所以,读者可以把本章内容,作为科幻定义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在本章里,笔者先介绍一些传统划分方法。然后,介绍预言类科幻、创意类科幻、象征类科幻、传奇类科幻。至于反科幻和元科幻,它们的作品数量非常少,也几乎没有多大影响。但从逻辑角度讲,不能不把它们作为基本划分的一部分。

第一节:传统划分方法

把科幻分为“软科幻”与“硬科幻”,是科幻界内部流传最广的一个分类法。而流传得广与划分得合理,并不是一回事。直到现在,笔者仍然没有找到它们最确切地含义。

九六年十一月的一天,当时我还是一篇作品都没有发表的“白丁”。我参加了在北京师范大学里举行的一次科幻研讨会。会上,记得吴岩曾有一个发言:什么是硬科幻,什么是软科幻?真的不好说。国外那些硬科幻作品,比我们的软科幻还软。国外那些软科幻作品,比我们的硬科幻还硬。

以前,我也认同软科幻硬科幻的分类法。但吴岩的话使我第一次对“软——硬科幻”的两极划分产生了怀疑。于是,我就四处寻找“硬科幻”、“软科幻”的定义,发现虽然大家都约定俗成地这么使用,但形诸白纸黑字的定义廖廖无几。下面这条是笔者找到的比较有代表性的定义,出自台湾科幻研究家叶李华先生。

具有理工背景的科幻作家,通常比较注重科学根据,对科幻因素的描述与解释也较为详尽,令读者不禁信以为真,这便是所谓硬科幻一派,而其中最硬的则非「机关布景派」莫属(请注意「硬」在此并没有「生硬」的涵义)。反之,一位科幻作家若是没受过理工方面的训练,在描写科技内容时便会避重就轻,而尽量以故事情节、寓意与人物性格取胜,他们的作品自然而然属于「软科幻」。

疑问马上就出现了:难道“硬科幻”就不需要有好的故事情节、寓意与人物性格吗?如果一部被划分为“硬科幻”的作品在这几方面上作得很出色,又应该算是什么呢?相反,如果一个没有受过理工方面训练的科幻作家并没有“避重就轻”,反而刻苦钻研科学知识,最终写出具有优秀科学内核的小说,难道又犯了什么禁忌吗?比如凡尔纳,就是被人们划为硬科幻作家的宗师。他只不过是一个典型的文学青年,他的自然科学知识完全是自学的。所以,叶李华先生给出的定义是不能定性的。并且还明显带着对文科知识背景作者的岐视。

在大陆,早在七八十年代便出现了类似的分类:重视科技含量的科幻小说是“硬科幻”,重视文学技巧的科幻小说是“软科幻”。当时,它们曾被称作科幻小说中的“重科学流派”和“重文学流派”。

凡此种种均经不起推敲的。打个比方吧。一位厨师拿到一块猪肉,他可以选择红烧、爆炒、清炖等作法。或者,他可以在红烧猪肉、红烧牛肉、红烧鱼之间作选择。但他能够在“红烧”和“猪肉”之间选择吗?一个是原料,一个是烹饪方法,它们之间怎么能构成两极对立呢?科技是科幻小说的主题、题材和素材,文笔是科幻小说的技巧,这两个东西分别是小说的内容和形式,怎么能分彼此呢?

将科幻小说中的科学内容与文学形式分开,到了九十年代又演变成将科幻小说中的“科学成份”与“人性成份”分开,认为主要写科学知识的作品是“硬科幻”,主要写人性的是“软科幻”。这样的定义更是危险。它的立论基础是:科学是反人性的东西,多一分科学便少一分人性,反之亦然。这种定义深入思考下去,会令人不寒而栗。因为它将把科幻,至少是所谓的“硬科幻”排除在文艺圈之外。

还有一些人称,根本不存在什么硬科幻与软科幻,只存在“真科幻”和“伪科幻”。这两个概念不见于正式发表的文字,但在网上交流或者私下聊天时经常被提到。记得有一次,笔者遇到一位作者,问他最近写了什么作品。他的回答是,发表了一篇作品。但是不好意思,是伪科幻。

“真科幻”和“伪科幻”当然也不是有理论意义的概念,只是意气之争,是价值判断而非真伪判断。称一部作品是“伪科幻”,实际上等于说它是冒牌科幻。

不过,持这种观点的人,如果和他们深入交流,会发现他们其实仍然是把那些习惯上称为“软科幻”的作品当成“伪科幻”。把习惯上称为“硬科幻”的作品视为“真科幻”,甚至是“纯科幻”、“正统科幻”、“主流科幻”。他们放弃了“软硬科幻”这对至少表面上貌似公允的概念,代之以更为偏颇的概念。

搞不清“软、硬科幻”的定义,那么就看看被分别认为是“软、硬科幻”的那些作品吧。在《中华读书报》上,一位北京籍科幻作家发表了《我所喜欢的十部科幻小说》一文。他认为,《2001太空漫游》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硬科幻作品。但这部作品怎么看,怎么是一部宣扬宗教思想的神秘主义小说。作者又称,《一九八四》是有史以来最好的软科幻作品,“当1984年真正来临之际,各国相关机构开会研讨,才发现书中130余项预言,有110多个均以实现。”(《中华读书报》2002年九月25号)那么,作了如此准确之预言的科幻小说,传统上不是应该划分为“硬科幻”吗?

一九八一年,科普出版社出版了《论科学幻想小说》一书。笔者在这本书中找到这样一段论述:“史密斯(一位八十年代初到上海讲授英语,并将科幻小说作为铺助读物的美国人)还给我们介绍了一种关于科学幻想的新概念。在美国,人们把科学幻想分为”硬幻想“与“软幻想”。“硬幻想”是指幻想以物理、化学、生物学、天文学这些自然科学为基础的,是“坚硬”的科学;“软幻想”则是指幻想以社会学、历史学、哲学以及心理学等“柔软”的科学为基础的。这与中国的关于以“文”为主,以“科”为主的科学幻想小说的提法,是不同的概念。(摘自《论科学幻想小说》235页,《太平洋彼岸的科学幻想热潮》,叶永烈撰)

当然,不能因为这个定义是美国人下的,就想当然地认为比中国人下的定义正确。但这是笔者找到的,最具有可操作性的分类法了。因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区别就摆在那里。根据这个定义,我们可以认为,写遗传工程、太空探险题材的是硬科幻,写人口问题、社会学问题的是软科幻,等等。至少,这个定义没有把“生煎”和“牛排”两者对立起来,他们考虑的是煎牛排还是煎猪排的问题。

不过,这样给“软——硬科幻”下定义,理论上虽然没问题,实践中仍然有极大缺陷。因为以社会科学为题材的科幻作品,数量和影响力上远远小于以自然科学为题材的作品,连后者的零头都不到,怎么能够成为两大基本类型之一呢?甚至,科幻小说习惯上只被认为是描写自然科学题材的。笔者猜测,即使是欧美科幻界,恐怕也不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软硬科幻”的概念吧。

“可以划分出‘认知’和‘审美’两种意义上的科幻小说,前者的代表人物应当是阿西莫夫,布拉德伯雷、克拉克则是后者的典范。”(严蓬  《关于郑文光科幻小说的审美分析》转引自《郑文光70寿辰暨从事文学创作59周年》)这是对“软硬科幻”概念的某种提升。不过,科幻本身,甚至任何叙事类文学作品本身,都是“认知”和“审美”的综合体。将两个不能分开的部分分开是不成立的。

“软硬科幻”虽然不是一对有理论价值的概念,但它们反映了科幻界内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倾向的冲突。不过,那不是在本章中讨论的问题。

除了“硬科幻”“软科幻”这对流行概念外,还有一些科幻作家从其它角度对科幻文学进行过划分的尝试。比如以下两个论点:

“科幻小说大体可以分两种:一种是走通俗路线,娱乐的;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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