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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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汉斯车队所属，除了鲍勃和约翰之外全部归队执行特殊任务。”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命令下方明明白白的有杰克的署名，让大家又不得不按照命令执行。要知道，杰克可是减少了一半的睡眠时间，才这么快赶到基地的。

也就是说，现在杰克正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中。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种状态下的杰克是十分危险的，最好听从他的安排。

尤其是约翰和鲍勃被单独留了下来，这让大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于是在汉斯的领导下，大家很快就离开了基地，很没有义气的把鲍勃和约翰丢了下来。

当然约翰也拍着胸脯安慰他们：“杰克这个人还是有分寸的，一般来说不会弄出人命的。”

包括两个孩子，莉莉父子和老约瑟夫牧师在内，原来车队里的所有人集合到了一起，分乘两辆运兵车离开了基地。直到他们离开的时的候，都还不知道这次所谓特别行动的内容是什么。

两辆运兵车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基地。这让一直很关注他们各方势力都十分奇怪，这支东尼手下最强的队伍，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基地？

几个小时之前的会议内容，已经通过各种方式传遍了基地每一个角落。东尼的这几条决策，切实的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所有智商正常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推理出希望基地下面的将要发生的事。

只有两个结果，第一种是东尼先动手；第二种则是除了东尼之外的其他人先动手。

既然东尼手下最强的一支队伍离开这基地，那不管这是不是一个阴谋都将是一个机会。无论是军方中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民间的势力团体，全都十分默契的开始了行动。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东尼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所有眼睛重点关注的目标。但东尼进入坦克部队营地的时候，却并没有引起这些眼睛的足够重视。因为他们根本估计不到东尼之后的行为会有多疯狂。

因为疯狂的不是东尼，而是杰克。

即使看着全副武装的坦克驶出营区，他们也不相信这些钢铁怪兽会真的开火。在正常人的思维里，这些重武器只是威慑力量，是不会真的用在基地内的。

它们的目标只会是外面那些危险的变异生物和丧尸。所以他们肯定，东尼一定会调动常规部队

但事实却总是出人意料的。东尼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使用常规部队。

对于这一点，杰克已经为东尼分析的十分透彻了。现在的基地中，东尼最大的敌人恰恰来自军队内部。东尼的改革方案中，利益受到最大影响的就是军队中的小团体。

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已经成为了这座基地中的贵族。

一百九十六

贵族，最初指的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因权力、财产高于其他阶级而形成的上层阶级，包括军事贵族、世俗贵族和宗教贵族。

贵族最重要的两个特征，首先他们是人群中少数的那一部分；其次他们作为少数的一方，却可以为多数的一方制定规则。而像那些权力，地位，财富只不过是这种规则制定的能力的伴生品。

其实贵族很容易产生，只要资源分配差异过大就会有新的贵族诞生。在希望基地中，最早的一批贵族就诞生于高层军官中。他们掌握着基地中大部分的资源，所以他们可以制定规则。而规则又会让他们掌握更多的资源，并如此循环下去。

国王只能有一个，但贵族是一个阶层。随着希望基地的人口越来越多，中层军官中也开始慢慢出现贵族的身影。而到现在，这种贵族几乎遍布希望基地的军队中上层。

杰克这次主要的目标就是他们，军官中的贵族和忠于这些贵族的那一部分平民。

想要将这个近十万人口的大基地管理好，很不容易。无论是布莱尔还是东尼都无法做到，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一定程度的放纵。放任下面的人拉帮结伙，让他们相互制约，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永远都是最强大的那一伙。经过几个月的实践证明了这种做法是有效果的。虽然令基地内部各种势力林立，管理十分混乱。但从宏观上看，布莱尔还是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

而当东尼上位之后，则选择延续了布莱尔的管理方式。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基地中的人们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同样适应了现在的潜规则。贸然的改变必将然会引起激烈的反弹，这样的魄力东尼没有，但杰克有。

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基地，却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哪。开出十几公里，已经看不到基地的轮廓，于是两辆运兵车便停在了路边。

十几公里的距离，运兵车全速冲刺的话，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就能赶回基地。如果杰克还有什么后续安排的话，他们也就能够在第一时间赶到。想法是好的，但这种想法和真实的情况还是有一些出入的。

当一个小团体中有很多聪明人的时候，那些不怎么聪明的个体会被其他聪明人带动，智商会慢慢提高。但如果在一个小团体中，有一个人的智商超出其他人太多，那久而久之这个团体中其他人的智商都会不同程度的降低。

因为，这个人太聪明以至于大家都放弃了思考，只等他给出现成的答案。所以，千万不要放弃思考的习惯，不管是否需要。

现在的汉斯车队就是一个属于第二种情况的小团体。在杰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可当杰克回归之后，立刻就显现出了这种苗头。

对于杰克的计划和想法，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深究。仅仅是默默的执行，从来不会问为什么。就像现在，大家都在等待杰克的下一步指令，却没有人会猜到杰克现在根本已经把他们给忘了。

一开始之所以会有那道奇怪的命令，杰克的动机十分简单。就是要把汉斯车队从这次行动中摘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基地，之后基地内发生的一切都将他们没有关系。

当基地内的一切结束，他们就可以以一种超然的身份回归。只要稍稍的利用一下舆论的推动，汉斯车队立刻就将成为基地中最具声望的一支队伍。

而实际上关于所谓特殊任务，仅仅是杰克想出来的一个，可以支走汉斯车队的借口。至于的目的地之类的，杰克根本就没有去想。或者说，他应该是忘记去想了。

已经被杰克遗忘的这一群人，还在等待着可能来自己杰克的指示。而此时的希望基地，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正如杰克推测的一样，军队中的贵族们已经准备好了轻重武器和忠于他们的士兵，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国王和贵族之间永远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其中最尖锐的矛盾就是，贵族可以有很多，但国王只能有一个。

很多的贵族都想当国王，但自己没有像国王一样强大的实力。所以，他们只能将这种想法忍着、藏着。

可有一天，国王成为了所有贵族的敌人，这种想法自然就又一次活络起来。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支枪都已经上膛，只等待着东尼的出现。

然而，他们等到不是东尼的人，而是东尼的声音。

在希望基地的上空，一架满载武器的AH…64A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正在几百米的空中缓缓的盘旋。大功率扬声器将东尼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传入了人们的耳中。

“这里是上校东尼，我以希望基地最高长官的身份，宣布以下四项命令。第一收缴武器，包括……第二……以上为最终命令，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按照命令执行。任何的反抗和不配合都将视为对军方的挑衅，必将遭受最严厉的打击。”

就在东尼喊出“最严厉的打击”的同时，一枚单兵用“毒刺”飞弹，从飞机下方的一栋建筑物中飞了出来。

阿帕奇的飞行员的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机载的所有的雷达和红外抑制设备都已经全部打开。

在发现是“毒刺”的一瞬间，飞行员松了一口气。他立刻控制飞机做出了规避动作，同时射出诱导弹，最终有惊无险的躲开这枚“毒刺”。

阿帕奇的飞行员有理由相信，射出这枚“毒刺”的人是一个菜鸟，起码根本没有接受过反武装直升机训练。

因为“毒刺”导弹是一种很先进的导弹。它运用了由微处理器控制的先进“被动光学导引头技术”，制导头采用一种红外/紫外双色玫瑰花形扫描引导技术提高导弹的目标探测能力，制导装置能收集更多的信息，用红外、紫外能量比率鉴别红外干扰和不利背景源，大大提高了目标的探测能力和抗红外干扰能力，极大地增强了“毒刺”导弹的作战性能。

但阿帕奇把直升机发动机排出的热气和大量的冷空气混和之后才会排出，如此，导弹才不会“看到”热金属。同时AH…64A阿帕奇的“黑洞”红外线抑制器的功能非常强大。多方面综合之后，“毒刺”就成为了阿帕奇最不惧怕的远程武器。

而真正令飞行员担心的反倒是比较原始的RPG和大口径的反器材狙击步枪。在低空飞行中，它们才是能够对阿帕奇产生致命威胁的武器。因为它们太简单，甚至连一个电子元件都没有。无论何种雷达都无法提前发现它们。

躲开“毒刺”之后，阿帕奇迅速拉高，对于基地中最后一架武装直升机，东尼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出发前，对这两名飞行员可是千叮万嘱过的。

阿帕奇拉高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再次悬停。几秒钟之后，阿帕奇的武器架上突然冒出了火光，一枚地狱火导弹径直飞向了刚才飞出“毒刺”的地方。

一百九十七

什么是最严厉的打击？

显然一枚地狱火导弹并不足以诠释。于是，第二枚，第三枚地狱火导弹相继离开了阿帕奇的武器架。几秒钟之后，三栋爆炸起火的建筑向大家做出了更加直接的说明。

射出三枚导弹之后，阿帕奇便开始爬升。同一时间，街道上传来了大型发动机的轰鸣声。五辆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出现在街道了尽头。这几辆超过五十吨重的钢铁怪兽和阿帕奇一样，满载了弹药，甚至减少了油料的携带。其中三辆的坦克的车头上更是加装的推土铲。

它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一个字“拆”！它们的出场很特别，因为坦克根本没有走路。街角的建筑便成为了坦克那沉重的躯体下第一批牺牲品。

砖木结构的房屋在这些大块头面前没有丝毫抵抗力。就如同五个粗鲁并且亢奋的壮汉，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冲入了一群柔弱的少女之中。推倒，推倒，还是推倒。

东尼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所有人，按照命令到指定位置集合，上缴所有武器。三分钟后，所有没有没有离开人，都将视为不合作，并遭到最严厉的打击！”

又是严厉的打击！

但这次没有再怀疑东尼的决心。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现在的东尼疯了，而且这个疯子手里掌握着五辆坦克和一架武装直升机，而且装满了各种杀人武器。

五辆M1A1坦克并排推进，一直推到那三栋还在燃烧的建筑旁才停了下来。东尼为了表示诚意，命令坦克全部熄火。它们将安静的待在那里三分钟，这三分钟就是东尼的最后通牒。

东尼一反常态的坚决让所有人将他当做对手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一直在布莱尔手下担任参谋的东尼，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典型的文职居官，玩弄手段他很在行，但说道魄力却没有多少。

今天如此坚决的手段，绝对不是东尼平日的作风。极少数的人联想到了那辆神秘的运兵车，车里不知男女的神秘人也许就是东尼变化的关键。

但猜到了又能如何，东尼已经把他们逼到了绝路，也同时把自己也逼入了绝路。三枚导弹不光炸毁了三栋建筑，更是直接炸毁了所有谈判的可能。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世界变得十分安静。除了被风带起的杂物，一切看起来都是静止的。坦克，直升机，躲在窗户后的枪手还有东尼。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支RPG悄悄的伸出了窗口。然而，还没等这个人按下发射键，一挺重机枪已经向这里射出了无数的子弹。

阿帕奇机头的机载机枪拥有十分灵活的底座，有将近两百度的射击角度。12。7mm口径的子弹对这些以木料为主的建筑来说，基本就等于噩梦。

看起来十分坚固的墙体根本无法阻挡这些大口径的弹头，于是躲在墙后的人连同他手中的武器一起变成了碎块。一切都只在瞬息间发生，从坦克中的观察手发现这支RPG，到通知阿帕奇飞行员，再到火控手操控机枪瞄准、射击。

一共也仅仅用了十秒。也就是这十秒，宣布了希望基地最大的一次内战开始。

五辆M1A1主战坦克重新发动需要一段时间，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在原地展示它们强大的火力。五辆坦克的主炮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105mm口径M68E1式线膛炮射出的穿甲弹，平均初速度超过15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