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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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那边开始进行的也算顺利。十座加油站中，有两个已经被烧毁。在其余八个加油站中，他们一共装满的四个油罐车。司机分别是，BIG，托尼，大象和肖恩。风暴即将来临，这些动物显然这些动物也有所感应。所有的动物都开始疯狂的寻找食物。

随着车队的扩大，被吸引而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杰克又一次背起了“火神”充当炮台的角色。车队的速度被控制在50公里以下。简和杰克都站上了车顶，所有能够拿枪的人都拿起了武器，包括十六岁的科林斯。

安妮不愧为州轻武器什么会的会员，对手枪的使用很在行，相比之下她的丈夫都要逊色一筹。然而情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弹药消耗太快，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坚持回到装备仓库。

女人，尤其是做了母亲的女人，有时候是很疯狂的。安妮，简和伊莎贝拉的组合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简换下了最后一辆车的BIG，安妮打开了这辆油罐车上自带的油泵，伊莎贝拉燃烧弹为她点火。瞬间，一条十多米长的火舌从她手中的出油口喷射而出。

油罐车瞬间变成一座巨大的火焰喷射器。当杰克发现时，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三个女人太疯狂了！这里有四车汽油，如果被引爆的话他们骨头渣都剩不下一点。

冒着十分的危险，就会有十二分的回报。巨型火焰喷射器的效果非常好，车队过处就是一片火海。停在路旁的汽车被引燃，不断的爆炸。疯狂的异兽和丧尸们终于被压制。车队特别选了一条笔直的长街，此时车上只有简一个人。安妮和伊莎贝拉都已经转移到其他车上，简锁死了方向盘和油门之后果断跳上前车。车队其他车辆集体加速，甩开这辆油罐车。

轰然巨响中，油罐车终于完成了使命。爆炸直接夷平了两个街区。远远的看着一团小型的蘑菇云升起，所有的男人背后都在发凉，疯狂的女人们！

八十六

劫后余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正常人类都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这种神秘的激素会让人变得强壮，敏捷，亢奋。还没来得及体验激素“药劲”过去带来的乏力感。杰克便立刻接通的端木的无线电：

“异兽和丧尸都疯了，放弃食物立刻回来”

实际上端木这边已经消灭了几波疯狂的异兽。杰克的警告端木并没有马上回应。

端木转身问迈克尔：“这一带地形你熟悉吗？”

迈克尔认真的点了点头。

“熟悉就好，加快速度我们要尽快离开。”

“杰克，帮我设计一条回程路线，要尽量靠近河岸。”

“为什么要靠近河岸，你疯了！”杰克立刻表示反对。

端木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陆地动物都能感觉到风暴的来临，海洋动物也一定能。风暴来临前，大型海洋生物是不会靠近浅海的。现在河岸是最安全的。”

杰克很认真的问：“多大把握。”

端木同样认真的回答：“和你一样，八成。”

“好，十分钟。”

说话间，端木和迈克尔丝毫没有停顿，还有成堆的食物没有装车。十分钟后杰克在频道中报出了路线，端木让迈克尔去检查车辆，余下的他一个人完成。集装箱这最后一点空间里全部塞满了瓶装水。

相比那边车队的惨烈，端木和迈克尔这边，除了一开始遭遇了几头不开眼的异兽之外，就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说，知识就是力量。

最后五公里，杰克带人换了一辆新运兵车出来接应。总算有惊无险的成功进入装备仓库。事后计算了一下，这两天一共消耗了二十多万发各种口径的子弹，榴弹几百发，导弹都用了四枚。

这一天大家见证了异兽的疯狂，同样也见证的女人的疯狂。之前的油罐车爆炸直接夷平了两个街区，大火又蔓延了两个街区。如果不是入夜的大雨，恐怕这个数字还要翻一倍。

对装备仓库的“人”来说，可能这还不是今天发生的最疯狂的事。

大雨中，端木开着一辆普通的警用越野车又一次离开了装备仓库。在奥赫一家人看来，端木做法比安妮点燃油罐车更疯狂。当然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迈克尔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和他在一起，端木根本不需要再出去一次。

这种想法来自一个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是一个纯种人类，这点端木反复确认过。迈克尔很强，比大多数想象的都要强。端木甚至认为，迈克尔就算真的对上北极熊也不见得会输。因为迈克尔不是一般人，和端木一样他也有可以被称为异能的能力。

硬！像石头一样硬！迈克尔的异能就是坚硬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坚硬的身体。当丧尸的病毒不再能够威胁到你的时候，那丧尸的危险程度就已经减少了九成。无论是丧尸的牙齿还是指甲对他石头一样的身体都毫无办法。就是靠着这种能力，他才能在浩劫中保护他的家人。

不过对于这种能力他的家人却并不知情。如果不是一只从地下钻出的老鼠，端木也发现不了迈克尔的这个秘密。杀光了那一群老鼠之后。迈克尔看着端木，眼神中端木看到了一丝的乞求！

第一次迈克尔主动说话：“请您，不要告诉其他人。”

印象中，藏拙似乎是中国人的专利。所以端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的家人不知道？”

迈克尔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我不想被当成怪人。不想被他们讨厌。”

很多时候，这个北极熊一样的男人会让人忽视他的年龄。不管身体有多强壮，甚至还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但他终归只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这个家里的每一个家人，对他来说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他害怕被当做异类，害怕被讨要，被抛弃。所以，他乞求端木不要告诉他的家人。

异类，端木也是异类。当他从汉斯，从伊莎贝拉的眼神中看到了畏惧的时候，他便确实的知道，自己就是异类。端木不屑于隐藏自己异类的身份。也同样不喜欢那些“人类”古怪的眼神。端木的选择就是离他们远点，或者让他们离自己远点。

但迈克尔不行，他绝对不会和他的家人分开。

端木能够理解迈克尔，虽然他很想告诉迈克尔，他的家人不会因为这种与众不同的能力抛弃他。但他也清楚，这种心结不是靠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解开的。

于是，端木的周围开始急速降温，晶莹的霜花爬上双手。

“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同类，迈克尔终于找到了一个同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纯真的笑容。

端木开着越野车直奔和谐广场而去，那里距离河岸太近。那些鸽子能够挺过风暴几率很小，如果现在不多捉几只，那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碱性体质的鸽子，没有攻击性，体型肥硕，完美的肉食来源。这就是端木如此关注它们的原因。副驾驶座上端木带上了特别的秘密武器。可以喷出网绳的，绳网捕捉枪。传说中的非杀伤性武器。

路很不好走，白天的战斗把马路搞的狼籍一片，不得不经常绕路。他也有幸见到了那被夷平的四条街区，据说这里还有简的一份，端木很欣慰。

码头粮仓，端木停下了车。小白刚想起飞就被端木抓了回来，并关在了车里。风雨对端木来说就是绝佳的主场。习惯性的眯起细长的双眼，冰霜几乎瞬间就覆盖了整个身体，不需要分心凝水，只需要专心的控制，这种感觉真好！

低温以端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愣是踩出了一趟冰霜小路。藤蔓攻击对端木完全无效，低温让这些藤蔓变得脆弱无比，甚至雨滴都能将它们打碎。

一路爬上粮仓顶部，即使于风雨中也能隐约间听到粮仓内鸽子的咕咕声。两枚彩烟弹从粮仓出口落入了内部，带着古怪味道的彩烟在仓库内蔓延。紧接着两根荧光棒也被丢了进去。异味加光亮的双重刺激，让这些胆小的鸽子立刻飞向了出口。

风雨中这些肥硕的鸽子根本飞不高，等在下面的端木很轻松的就用绳网枪捉到几十只。当端木再次回到装备仓库已经临近午夜，外面的风雨越发猛烈。

于外面恶劣的天气正相反，大楼里的众人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所有人都聚在通讯室里听着扬声器中的声音。气象卫星恢复工作了，通信卫星自然也恢复工作了。

微波通讯恢复了！卫星电话恢复了工作，卫星网络也恢复了工作。人类终于找回了眼睛和耳朵。

八十七

由于天气问题，通讯质量时好时坏。不过这对大家的好心情没有丝毫影响，就在端木不在的这段时间，汉斯已经和最近的联邦聚居点取得了联系。这个联邦政府建立的聚居点，位于纽约州和马萨诸塞州的交界处，一个名为希望的小镇。距离大概四百公里。现在有幸存者十多万，有驻军保护。

据说那里，温暖安全，食物充足还有医疗保障。

端木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讨论关于希望镇的事情。几乎是一致决定，这场风暴过后就去这座名为希望的聚居点。扬声器中不断传出各处幸存者惊喜的声音。

大家兴奋的讨论着，杰克给端木递了一个眼神。两人悄悄的离开了通讯室。

端木随手抢过杰克刚掏出的雪茄，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揉了揉额头，脑袋里那个传说中的阿尔贝区正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抢来的东西特别的香。

端木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希望镇，名字不错。”

杰克对这名字很不以为然：“是否真的有希望还不好说。”

模仿着扬声器中的声音：“安全温暖，食物充足，还有驻军保护。你不觉得很像推销广告？”

端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所以你要帮大象绑定掠食者。”

杰克耸了耸肩：“毕竟我也算是靠着他们才活下来的。”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和你的家族联系上。卫星是刚刚才恢复运行的。”

杰克笑了，笑的很含蓄：“谁规定只有联邦政府才能有通讯卫星”

……

人啊，真是一种充满矛盾的生物。人多的时候需要自己的空间，而适逢灾难则希望周围的人越多越好。终于恢复了通讯，那些有大功率短波通讯设备的幸存者们，也能直接和联邦政府“说话”了。

公共频率里热闹非凡，幸存者们都迫不及待的让其他人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多人都报出了自己的位置，希望能够有人去救他们。然而希望基地给出的答案，是只能救助一百公里以内的幸存者。

汉斯到是有心救援一下周围的幸存者，结果没有一组在方圆百里之内，实际上其他人更加惊讶于剑桥市区怎么还会有幸存者。

这时，一个稍显沙哑的女声出现在频道里：“我有大量的胰岛素，特效哮喘药。和其他大批特效的药品。我在GoldSpringRd和GranitevilleRd交汇处，那里有一块明显的农田，坐标4125。56；3256。78。我需要你们马上过来救我。”

按照地图显示，那里算是剑桥的远郊，距离希望基地有将近三百公里。按照之前的说法，希望基地根本不会救援。

令人惊讶的是，希望镇竟然立刻做出的回应：“小姐请重复你的位置，请重复你的位置。我们的飞机马上就会出发。”

沙哑的女声再次说道：“GoldSpringRd和GranitevilleRd交汇处。坐标4125。56；3256。78”

……

是她！这一刻端木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虽然声音变得沙哑，但他绝对不会听错，一定是她，露娜。

终于找到你了，你果然没有死！时隔几个月，终于又有了这个女人的消息。端木的心，产生了久违的激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那个巫毒玩偶。它的脸上依旧是那嘲讽的笑容。不错此时看着，即使嘲讽也很顺眼。

希望基地，一定需要去看看。

“杰克，我要去希望基地。”

“恩？”杰克搞不懂端木为什么突然要去希望镇。不过端木并没有打算解释。

“小白，和老爸上顶楼看雨景去。”

看着一人一鸟离开视线，杰克有些摸不到头脑：“简，他怎么了，看起来有点，那个古怪啊。”

简也不明白，不过她还是纠正了杰克的错误：“不是古怪，是心情好。他现在很高兴。”

端木真的很高兴吗？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问简和杰克意见，简会肯定的点点头，杰克一定甩给端木两字“风骚”。

端木当然不会去问，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怪，甚至可以说有点千头万绪。知道她没死，一瞬间很高兴。紧接着回忆起当初，自然就是愤怒。这之后似乎又没有那么愤怒，愤怒剥离之后似乎剩下的就只有一些不甘心。报复，一定要报复。可又应该怎么报复？

任由大雨把自己浇了通透，端木终于把自己也绕晕了。小白奇怪的看着雨中的端木，难道泡在水里很舒服吗？小白跃跃欲试的想要飞进雨中。可总是有一团水幕挡住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