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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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撞东西，当然也包括人的这方面，BIG还是有着相当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的。稍稍收紧油门，将速度控制70左右。这样既能保证有足够的冲击力穿透丧失群，又能够保证不会因高速碰撞而翻车。凭借着大巴较大的自重和强大的动力，他有信心凿穿尸海。

尸海中，接二连三的窜出T2，两侧路旁的楼顶也不断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车内的几个人都不禁紧张了起来，反倒是车顶的端木，很放松。二十年的马步不是白站的，车体虽然颠簸但对端木没有丝毫影响，双脚如生根了一般牢牢的站在车顶。

棍尖点地，一手伸直，一手虚托。猛然间，端木手中的钢管消失了，如鬼哭、如狼嚎般的呜呜？？声四处回荡。一头空降中的T2丧尸的脑袋突然凌空爆开。两头刚刚爬上车的T2还没站稳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丧尸群中。银白的钢管再次出现，棍身颤动不住嗡鸣，光滑的表面只有几处不太明显的凹痕。这根钢管的质量可比当初那些金属护栏好多了。这可是砸的T2丧尸，它们的骨头可比普通丧尸硬多了。

就在这一会功夫中，这根钢管完成了从扫把，到棒球棒，高尔夫球杆，台球杆，到雨刷器等多个角色的转换，堪称完美。人如磐石半步不动，棍似蛟龙时隐时现。或扫，或戳，或砸，没有一头T2能够真正威胁到了校车的安全。

五十一

T2并不是端木最担心的。他真正担心的是路口丧尸的数量。前方四公里就是街角路的尽头。在那里必须转弯，如果丧尸数量少到没有问题，但现在那里聚集了大量的丧尸，远远超出了事前的预计。

以现在的速度如果强行转弯很可能会翻车。现在车速已经不能再慢了。原本的计划是端木和简去开路，但现在的情况，即使有端木开路，也有极大的可能陷进去。

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就在端木准备跳下车，取刀开路的时候，路旁楼顶的巨幅广告牌引发了端木的联想。四公里不长，但想要做点什么，似乎还有机会。

端木站在车顶大声喊道：“简，两点位置，楼顶，广告牌，打下来！”

凭借着十足的默契，简瞬间就领会的端木的意思。端木的设想在简的头脑中变成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公式。在城市中远程狙击，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玻璃外墙的光反射，楼宇间的气流，温度的区域变化。一连串的数字在简的脑中快速的滚动，最终变成一块坠落的巨大的广告牌。

十几秒后简给了端木答案：“1500米，20秒！”

1500米，20秒。端木需要给她争取二十秒时间。大巴不能停，减速都不行。现在的速度已经是底线，如果再慢就可能无法冲破丧尸群。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挥动钢管，将两头妄图私自搭车的T2爆头。端木站在车顶默默的计算着距离。距离2000米，端木突然从大巴上跳了下去，吓得大巴里的人一片惊呼，这可不在计划中。

长棍单手拖在身后，端木一路撞了过去。五百米！端木短距离的冲击力丝毫不弱于卡车，快速游动在“人”群之中，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雄鳟鱼。

五百米，端木用了三十秒钟，甚至还领先了卡车一百多米。就是这里！拖在身后的钢管，就像一条打了兴奋剂怪蛇。扭动身体在丧失群中一阵乱窜。

这一次端木吸取了教训，为了手里的棍子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他不再用刚劲改用弹劲。钢管不停的在丧尸的身体上弹动，十几年的棍法积淀，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尸群中无数银色的棍影闪动。

没有当初尸体纷飞的奇景，杀戮的速度却更加迅速。每一头被棍影扫中的丧尸都没有立刻倒下，它们总是在迈出几步之后倒下。这都因为弹劲产生的内爆的缘故，中招的地方都变的像面条一样，皮肉之下完全是一团碎块。

十秒，端木清空了周身五米内所有的丧尸。大巴距离拐角还有一千两百米。时间足够了！

吱嘎……伴着刺耳的刹车声，皮卡带着四道车痕横在了端木身后。车还没停稳，简就带着那支大枪从车里闪了出来，三角架打开，架在了车顶，简的身体仿佛突然被冻结一般，不再移动分毫。

二十秒，开始！

为了不发出声音影响简的注意力，端木只用戳、点两种技法。以大脚为中心，直径五米为界，所有越界的丧尸都是被第一时间清除。

十秒，校车开出了六百米。三头T2爬上了车，端木听到了霰弹枪的声音。短时间内还应该顶得住，端木没有催，他相信简。

十三秒，大巴距离拐角还有九百米。枪终于响了，1500米，广告牌后面的钢索被射断。轰？另一根；轰？一个支架；轰？另一根支架；轰？第三根根支架；轰？第四根支架。

十九秒，但是广告牌竟然没有倒！反而向内倾斜！

轰？广告牌后面的一座水塔应声爆裂，倾泻而下的水流将广告牌冲下楼顶。

二十秒。

巨大的广告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几百头丧尸被瞬间拍成肉饼。BIG控制着校车借着广告牌的斜面，压着广告牌完成了一次极度危险甩尾。

轰？轰？两枪，只用了两枪，简就打爆三头T2。今天的简，状态真的是没话说。收枪进车，点火开车，简和端木同时启动。四个轮子和两条腿，速度竟然差不多。

拐过这条弯以后就是一条大路冲到底。他们已经踏上了基德大街，这条街的尽头就是那座“剑桥特种警用装备仓库”。

后半程总算是有惊无险，棍子耍累了之后，端木开始甩起了各种暗器。以他的臂力不管是铅球还是铁饼，都拥有强大的破坏力。中间停车休整了一次，修补了一下破损的车体，加固了撞角。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远远看到了一圈高耸的围墙和铁丝网，这次是真的带着倒刺的铁丝网。突然，端木重重踩了两下车顶，

“停车！”

卡车慢慢的停了下来。端木没有下车，隐约的端木感觉到前面有危险。他试图找出危险的来源，似乎正是在那座仓库里。

简来到端木身旁：“你也感觉到了吗？”

“是，那里有东西。很强，很危险。”

“还要进去？”

“当然，我现在很兴奋！”端木跳下车头，甩掉衣服走向皮卡。

大巴里的人陆续走了出来。端木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简上楼寻找射击位置，带着他们一起。找到好位置就堵住各个出口。”

杰克最后走下车：“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信心啊，我们可是有约定的！”

端木笑着说道：“我真的没有信心，我很有可能会死掉，但我现在真的很兴奋。”除了简，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端木笑，而且笑得如此开心。

第一次他们看到了摘下围巾的端木，略显消瘦的脸型，苍白的皮肤，同样苍白的头发，还有那双绿宝石一般的眼睛。这一切都和他们猜测中的端木有很大出入。

尤其是见过端木玩刀的BIG和大象，那表情就只有四个字“完全失望”。他们心中的变态除了头发的颜色有点与众不同之外，根本就是一个还没有托尼英俊的男孩。

端木不知道，他的相貌竟然会让很多人失望。如果他知道一定会诚实的告诉他们，自己以前还没有现在好看呢。不管如何，他还是一个人走向了传说中的仓库。路旁大楼十二层的一间办公室内，简也将所有的子弹都摆在了自己身旁。

就在那座围墙之后会有一场恶战，要命的恶战。

五十二

看着窗边纹丝不动的简，托尼问杰克：“真的会有危险？”

点了点头：“肯定有，你没有发现，这周围都没有丧尸活动吗？”

杰克的语气有点担心：“T2都是和普通丧尸混居的，这里起码一公里之内都没有丧尸，恐怕这里面的会是一个恐怖的家伙啊！”

扛着大刀走在路上，端木突然感觉后脑有一点发麻，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他知道这是简已经就位，那正是被狙击手瞄准脑袋的感觉。

而事实上，简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因为仓库的重要性，这里周围经过规划，三公里内没有超过十五层的建筑。仅剩了一个很窄的角度，能够看到墙内的情况。而此时简的视野中只有一片水泥地。

毫不知情的端木慢慢的靠近了大门，四米的大门，完全由电控液压系统控制，厚实坚固。五米高围墙上满是通电的铁丝网，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七米五的独立岗哨。看起来这里真是守卫森严，一般的重刑犯监狱也就这个水准，对这里面的东西端木越发感兴趣了。

几米高的大门到难不倒端木，跳一下就翻过去了。可是带着肩膀上的这个家伙就难了，就在端木考虑怎么带着大刀进去的时候。突然门里面传出一阵异响。

滴？滴滴？大门顶上的警灯一阵狂闪，厚重的大门就在端木眼前自己打开了。端木愣了，简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一帮人挤在窗前远远的看着。心理蹦出一连串的问号，不约而同的看向汉斯。

挠了挠下巴汉斯说出他的猜测：“里面应该有备用电源和发电机，这道说得通，不过没听说这里有幸存者。”

几乎同时杰克和简说出了同一个词：“T3”

T3丧尸没人见过，套用古龙古大侠的话说，见过它的人都死了，它只是一个传说。

和恐怖的传说近在咫尺端木的心脏开始加速，是兴奋！

端木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音乐声。

随着第二道大门缓慢开启，首先看到的是一头白熊，就是北极的那种白熊，怒张的大嘴和无神的双眼，似乎在讲述着什么。当然它现在讲不出来，因为他已经死了，被制成了皮，变成沙发上了配饰。

偌大的操场上端木一眼就看到这头白熊，因为偌大的操场上就只有这头白熊。作为地球上现存最大的食肉动物，白熊一直就是很多雄性激素分泌严重超标的雄性人类，标榜自己的首选。当然它的价格已经将99。9999％雄性个体排除在外。任何一个能踩上白熊头颅的男人都不是一般人。

眼前就有一个。金发男人晃动着手臂打着节拍，端木也终于想起了这首曲子的名字，莫扎特《安魂曲》。没有人知道，端木小时候的理想是成为一个钢琴家。在距离孤儿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座教堂，他就经常去那里偷偷的弹钢琴。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明白了这种理想距离他有多遥远。虽然放弃了理想，但端木没有忘记儿时经常听到了旋律。端木印象最深的就第一句，“Requiemaeternam”（主啊，请赐予他们永恒的安息）。

大门在端木身后缓缓关闭。这里成为了与世隔绝的一片天地。

从外表看起来，对面这头丧尸已经恢复了七成人类的外貌。除了那支右手，或者不应该称之为手，自肘部以下分裂成三支粗壮的触手，就像章鱼的爪子，触手的末端有尖利的指甲。这应该算什么？爪子？

《安魂曲》进入了高潮，“DiesIrae”中文意思，震怒之日。端木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如红宝石一般眼睛。纯净、血红，毫无杂质。

吭……大刀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端木的第一感觉，硬！不知道自己全力能不能砸坏一块。硬是必然的，这里肯定都是加了料的水泥，装甲车履带压上去恐怕都留不下痕迹。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在胡思乱想，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做，那个踩着白熊脑袋的男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是一个金发男人，半长的金发梳理的十分整齐，金丝眼镜，白衬衫，西装裤，面容英俊。当然，英俊不是带给端木压力的主要原因，仅仅只是一小部分。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那双纯净血红的眼睛，T3！

也只有T3能够给他这种压力，似乎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端木笑了，T3也笑了。

“终于等到你了，我是布莱恩特博士，欢迎你年轻的G1！”

“见到你也很高兴，布莱恩特博士，我叫沃特。不知道您可不可以为我解释一下，G1的含意。”

布莱恩特博士站了起来，两米半的身高足以让端木仰视，端木不喜欢仰视。博士笑着说：“没有问题，一会等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之后，你什么都会知道的。”

“我不好吃！”端木的双手按住了刀柄。

张开双臂，布莱恩特博士大笑着走向端木：“多么完美的G1个体，完美！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吧！”

躬身、箭步，双手一正一反握住刀柄，大刀拖在身后，刀刃向外。端木的身体就像一根绷紧的弹簧，随时准备爆发所有的力量。

布莱恩特博士张着双臂，似乎没有一点防备。然而端木却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切纸刀长1680毫米，算上端木的步幅和臂展，端木的攻击半径大约是三米半。两米到三米之间能够发挥最大威力。

眼看布莱恩特博士走进五米的范围，端木的眼睛眯了起来。

突然，布莱恩特博士的右手从端木的眼前消失了，太快了！撤步，立刀，端木躲进刀后。

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