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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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小姐……”
“怎麽,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克雷蒙德僵了一僵,也没再多说什麽,带著她转身就走。只是在走出大厅前,他略微向纳纳的方向瞥去一眼,果然如他想象得那样,看到了一张呆若木鸡的脸,以及一双无比疑惑的眼睛。
这一次,他没有再传递任何唇语信息,头也不回地带著美丽的西班牙小姐走了出去。
☆、(31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四章
第四章 狂风暴雨中的呐喊
晚餐会结束时,已接近凌晨一点,红衣主教被一群教士簇拥著上楼,继续新一波的宗教庆祝活动。客人们则走的走,散的散,各自由自己的侍从搀扶著走向客房,或者直接坐上马车。一时间,宫邸内外的吆喝声、嬉笑声、狗吠声、马嘶声彼此交错,一阵高过一阵,随即又渐渐隐没在黑夜中。
纳纳作为一个女仆,原本也应该服侍自己的主人到客房去休息的,但是很遗憾,她的主人这时候不晓得跑到哪儿快活去了,所以她无事可干,只能傻傻地在走廊上闲逛,打转,欣赏风景。
中世纪贵族府邸的富丽堂皇,她早就从两百年後的书籍中得知了,但想不到的是,居然连主教宫也华丽得不像话,这就有点出乎她意料了。
事实上,这座宫殿的内部风格和凡尔赛宫十分相似,不但在天花板和四面墙上绘满油画,还仿造王宫的镜厅建造了一条挂满水晶吊灯的长廊,各种家具、窗帘、帷幔全都搭配跟季节符合的颜色,各种天使雕像、圣十字架和镀金圆柱也随处可见,显然奢华程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贵族阶级。
在凡尔赛宫里面,由於考虑到蜡烛的消耗费用太过庞大,尚且有许多大厅整年黑灯瞎火,而这偌大的主教宫里却一片灯火通明,蜡烛根根点燃,可以想见,罗昂红衣主教的资产有多麽雄厚,也难怪这些所谓的神职人员会有那麽大的官架子了。
想著想著,思绪又绕回到了自己主人身上。
她百无聊赖地想,克雷蒙德身为贵族中爵位最高的公爵,资产不知道有多少?会不会比红衣主教还多?看他三天两头给商人开订货单,估计钱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吧……唉,在这里想这些有什麽用呢?他的钱再多也跟她没关系。因为他很小气,一个月才发给她那麽一点工资。
随手从领口里摸出几张纸牌钞票,纳纳呆呆地看著上面的文字,自言自语道:“剪去一个角的,应该是……5个利弗尔吧?还是4个?现在的利弗尔究竟等於多少法郎啊,那些大小艾居又是怎麽回事?完蛋了,我完全搞不懂中世纪的货币换算关系啊……”
蓦地,一个沙沙的嗓音从旁响起:
“你打算用这些钱干什麽?”
“哇!”纳纳被吓了一跳,慌乱中猛地向後倒退,差点从窗台滚下去。幸好堤法及时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回到原位。
他没好气地瞪她:“我的声音真有这麽恐怖吗?恐怖到让你想跳楼自杀?”
“是啊,你现在终於见识到你嗓子的威力了吧?”纳纳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问,“真是的,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
“什麽突然,从大厅走出来以後,我一直都站在这里好不好?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堤法斜斜地瞟了她一眼,连吐槽也懒得吐了。
纳纳吃惊地看他,连忙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说出不妥的话,会不会连心事也被他偷听去了。
堤法将金色的脑袋靠在窗台上,用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回答她:“那张牌值6个利弗尔,相当於一个大艾居啦,你要用它来买甜点吗?”
“不,其实,我想买一把小提琴。”
“……”
见堤法一脸夸张的表情看向自己,纳纳急忙红著脸辩解:“别嘲笑我啦,我也知道小提琴很贵,没有几千金币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可是……我毕竟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不练琴的话技巧会荒废,所以我只是在思考,有没有可能存到那个数目……”
“没可能。”堤法立即回答,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头冷水。
“这样啊……”纳纳哭笑不得,“谢谢你这麽直截了当告诉我。”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买给你,就当是吸了你血的补偿好了。”
纳纳愣愣地眨眼,发现堤法的口气好像是认真的,她想了想,摇头说:“不,还是算了吧,萨尔特说要送我小提琴时,公爵大人那麽生气,你送应该也一样。我看我还是自己慢慢存钱吧。”
一提到克雷蒙德,堤法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异样起来。
“那个,纳纳,我突然想到一个我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
“什麽?”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克雷了吧?”
“轰”!一颗重磅炮弹迎面砸过来,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纳纳头顶的那座火山一瞬间喷发了,滚烫赤红的熔岩从额头一直流到脖子,并且逐渐向四肢蔓延。
堤法见到她这副模样,顿时心领神会,闷闷地说:“哦,不用回答了,我了解了。”
纳纳慌忙用玩笑来掩饰:“不行啦,小鬼,你不可以问大人这麽暧昧的问题……”
只听“啪”的一声,纳纳的脑门上就挨了一拳,堤法对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说:“再叫我一声小鬼试试,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
“好好,对不起,我不开玩笑就是了。”
堤法狠狠瞪了她一眼,算作对话结束。然後,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似的,他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咚”的一声,一头撞上柱子,结果好半天就这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得纳纳目瞪口呆。
但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回来,顾不得摸一摸额头上的肿包,神情严峻地看著她说: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
“什麽东西不行?”
“我曾经提醒过你吧?克雷的内心就像沼泽一样,一旦踏进之後,就要做好被黑暗吞噬的心理准备,这些话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越聪明,就越擅长隐藏真实的自己,也越难被人看透,克雷就属於这一类人。他的过去有多黑暗,内心曾受过多少伤害,现在又隐藏了多少秘密,根本没人知道,很多时候连我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麽,更别说是你这个外人了……面对这样的克雷,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应付得来吗?”
纳纳怔住了,哑口无言了半天,才苦笑著自嘲道:
“也是啊……凭我是绝对不行的吧……”
“而且,我也不赞成克雷选择你。和你在一起克雷一定会过得很辛苦,我不希望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倒是出乎纳纳意料,她吞吞吐吐地问堤法:“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和我在一起就会痛苦?”
“这还用问吗?你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从我的切身体会来讲,我相信克雷在这一点上并不比我轻松多少。但是区别在於,当我实在忍耐不了时,我可以通过吸血获得解脱,而克雷却必须一直忍耐下去……无论身体有多麽饥渴,他都必须克制自己,运用全部的意志力来抵御诱惑,这样一来就可想而知,他在面对你时会有多痛苦了!”
“等、等一下……”纳纳仍然不解,“为什麽他要忍耐?假如他想要吸我的血,那就吸好了,我不在乎啊!”
“我知道,问题不在你身上,这是我们吸血鬼界的法则。”
堤法顿了顿,第一次谈起这样的话题。
“我们的世界,其实是由一个被称作萨伯同盟(Le sabbat)的秘密组织所统治的,我和克雷也是其中一员。
组织最早成立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几个碧骸厌倦了黑暗生活,想联合起来融入人类社会罢了。但是後来,由於碧骸行为放纵,生育出的魅蓝和制造出的德梦不断增多,严重影响到了人类社会的正常秩序,人类很快开展了大规模围剿吸血鬼的圣战行动。於是,为了保护血族同胞,这些碧骸们不得不偃旗息鼓,重新回到黑暗世界。
从那以後,萨伯同盟就重新制订了一系列法则,开始约束碧骸的能力,隐藏吸血鬼行踪,保护魅蓝,同时消灭德梦。
而经历了圣战的吸血鬼之中,也产生了一批极端厌恶吸血的坚忍派,在组织内部成立了圣修会(Prieur!)。”
“圣修会?”纳纳似乎领悟了他这番话的含意,“就是这个行会制订了不能吸血的法则?”
“没错,圣修会最基本的两大原则就是:第一,绝对不吸食人类血液,第二,绝对不留下子嗣。所以一般来说,圣修会的成员全都是拥有强大意志力的精英吸血鬼。而作为补偿,这些成员可以获得一种代替鲜血的秘药,虽然长期服用能够提升吸血鬼的能力,但遗憾的是……却不能缓解饥饿所带来的痛苦。”
“……”纳纳呼吸窒了窒,随即了然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公爵大人正是这个圣修会的成员吧?”
“嗯。”堤法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我非常不赞成你和克雷在一起,这样对你没好处,对克雷更是一种折磨。”
纳纳平静地听他说完,黯然垂下眼睛,默不作声。直到堤法碰了碰她的手肘,她才勉强抬起头,尴尬地扯扯嘴角,算是笑过了。
“嗯……我知道了,多亏你提醒我,堤法。”
见她的声音那样有气无力,笑得那麽艰难,堤法隐隐後悔起来。可是话已出口,说的又都是事实,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设法安慰她:
“幸好,你的感情还没到不可自拔的地步,现在回头应该还来得及,对吧?”
纳纳趴在窗台上,表情呆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忽然,她仿佛想到什麽似的,问道:“堤法,你们魅蓝有没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比如说,用眼睛放电啦,用声音催眠啦……等等之类的?”
堤法反问:“你觉得我有用眼睛放过电,用声音催过眠吗?”
“没有。”
“那就是没有。”
原来如此,纳纳在心里想,这样看来,那些应该全都是克雷蒙德的个人魅力……也就是说,其实在一开始,她就已经陷进去了,只是自己并没发觉而已。
想到这里,她突然抓抓後脑勺,对堤法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啊,你说得对,我已经想通了!其实也没有到那麽严重的地步啦,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一时有点小心动而已啦……哈哈,而且仔细想想,他的脾气那麽坏,性格那麽阴沈,我实在没道理会喜欢上他才对嘛。”
说完,也不等堤法开口,她笑著又补充了一句:
“那麽,堤法,你还是送我一把小提琴好了,我想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害怕公爵大人生气了,所以我很乐意接受你的礼物哦。”
然後,在堤法茫然注视下,她提起裙摆,像个小偷一样逃离了作案现场,找到了一间女仆专用的卧房,仓皇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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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十九……二十……很好,眼泪总算没有掉下来,被她很努力地克制住了。
纳纳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终於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想不到,短短一天之内竟发生了这麽多事,一桩接一桩,节奏快到几乎令人窒息……所幸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连堤法的那些话都没有击垮她,想必接下来无论发生什麽事,她应该都不会吃惊到哪里去了吧?
“笃、笃!”
轻轻的两下敲门声,透过门板传递进来。纳纳略微抬了抬眼,却并不打算起身。
老实说,她现在不太想见到堤法,无论他来的目的是责备她、安慰她还是向她道歉,她都没心情听。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安静地睡上一觉,睡饱之後再来考虑下一步该怎麽办。所以她拿起一只枕头蒙住脑袋,装作什麽也没听见。
可是敲门声偏偏就是响个不停,好像就这麽敲一晚上也在所不惜的样子,纳纳只好举旗投降,乖乖爬起来开门。
“我说堤法,你能不能……”
蓦地,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整个人推进房间,紧接著,手的主人也迅速闪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反锁。
纳纳双手撑地,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像见到鬼似的,失声喊道:
“安德勒大主教!怎麽会是你?!”
“为什麽不能是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落单的机会呢。”
安德勒发出流氓式的笑声,开始在屋子里走动,一边抚摸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用观赏艺术品的眼神打量纳纳。
“唔嗯嗯嗯,虽然站著发火的样子很迷人,不过跪在地上求饶的姿势好像也很不错,我到底该选择哪一种呢?”
“变态!”纳纳低声斥骂,心里一阵反胃。
“变态又怎样?”安德勒脱下披风和脖子上的挂饰,满不在乎地说,“我是个享乐至上的人,只要能令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这样到死的时候,我才不会觉得遗憾呀。”
说著,他又开始动手解腰带,宽大的教袍发出沙沙的响声。
纳纳的目光渐渐由厌恶转为迷茫,再转为不安,最後变成彻底的惊恐。这种时候,她就算